风飞云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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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二

    蓝元说到此处,又微笑着环视一周众人,又接着说道,想那奸贼董威,先是在马厩之中隐藏起来,待蓝某和张讯张主簿带领着全衙门的留守之人尽皆来到仓库之外撞门之时,那奸贼董威见衙门四处无人,有机可乘,遂从马厩之中走了出来,便偷偷潜入了大牢之中。就在蓝某和诸位同僚同时在仓库之中四处寻找李丰和那和记药铺的张老板之时,那奸贼董威亦是在大牢之中成功说服了那了一伙逆党陈朝的属下之人,而后这两伙人迅速赶到武库,找到兵器铠甲,并迅速逃出了衙门。而当时身在仓库之中的我,在打开仓库大门之后,猝然发现李丰被害,因急于寻找那和记药铺的张老板,便只想到既然仓库发生了命案,那这仓库密室之中,凶手定然无处可逃,于是并没有对仓库之外的衙门之内有太多的警惕之心。因为当时将此事思考的太过简单,蓝某和同僚们便耽于仓库李丰命案当中,并和那潘原潘主簿发生了争执,这一番争论之下,却让那和记药铺的张老板觅得良机,并趁乱从仓库之中溜走。等奸贼董威和陈朝逆党一伙这一干人等到了太平集市之后,蓝某和诸位同僚当时仍尚在仓库之中却怎么也寻找不到那和记药铺的张老板的踪迹,而那和记药铺的张老板,却在掩上仓库之门后,并藏在里间,待我等撞开门寻找李丰之时,他并伺机逃脱出仓库,而后又迅速按和那奸贼董威的约定,亦是快马向太平集市这边赶来。蓝某久思无计,只好先派了张讯张主簿先过来贤兄府上这边报信,希望贤兄能抽调一部分人手过衙门那边帮忙调查李丰被害一案,同时又因为想起此事不似我之前预料那样的简单明了,于是又派了人赶紧守住仓库大门,谨防有人随意出入。

    在遣了张讯张主簿来贤兄府上报信之后,弟深感衙门之中会有其他变故,于是留下胡太医和那潘原潘主簿在仓库之中值守看管并等待贤兄派人前来调查。而我却出了仓库之中,想要四处查看一番,看看可衙门之中可有其他不寻常的地方。只到我来到那衙门大牢之外时,却看见留在大牢之外的那一名留守衙吏早已命殒当场,而那大牢外面的大门,也是尽皆洞开。蓝某见情况如此当时就瘫在地上了,心里一阵难受同时又非常自责。试问贤兄不在北衙之时,弟虽是才能不具,不足以胜任北衙要职,可为何却偏偏摊上这一顿倒霉之事?这衙门在一日之中接连发生了官员被害和重犯逃狱之事,叫弟如何向皇上和贤兄交待?弟深知此事既已发生,作为衙门当值主官自己罪责沉重,一边有负皇恩,一边又愧见贤兄,不死不足以谢罪。弟当时羞愧难当,又愤恨交加,便只想一刀自尽。

    龙谦听到这里,自己先是长叹了一口气,接着出言安慰蓝元说道,贤弟不必自责。按说此之弥天大罪乃愚兄而为,贤弟只奉命行事,何谓有罪?更不必自谦。若不是愚兄命你今早尽调北衙之人前来太平集市布防,也不致衙门空虚无人值守无机可乘,如此也就不会发生李丰李主簿在仓库被害一事,更不会发生被那奸贼董威乘虚袭击大牢,将那逆党陈朝一伙之人劫了出来,亦不会接下来发生那奸贼董威带了逆党陈朝的那一伙人组成了马队来冲锋那太平集市之上,并险而让家父与太傅同时被袭害。到是贤弟出击及时,在如此错综复杂之局面之下,当下立断,快马赶了过来,挡在那奸贼董威前面将局势挽救下来,才使情况不至于不可收使。这次的交战对人员的安排和对场面的应对,按论武略才能,愚兄此番真正是自愧不如,更比不得贤弟。今番这一场大祸,乃是愚兄一手酿成,那羞见皇上之人,乃是愚兄而非贤弟。到是愚兄在自己酿成大错之后幸而得贤弟出手相救,解救危机之时,又同时避免了愚兄身败名裂之噩梦。想到这里,愚兄对贤弟感激之情,言语不尽以表寸心。再说难得当时贤弟坐怀不乱,时间仓猝之下,应付得当,处置准确,无论方法时机选择施行之际尤显游刃有余,颇有大将风帆。待此事完毕,愚兄当以戴罪之身必要向皇上举荐,愚兄自谓才薄德清,不堪重任,自当退位让贤当以贤弟代愚兄之位,方可重新治理北衙。

    听龙谦说到这里,唬得蓝元赶忙起身摆手摇头说道,贤兄如此之说,置弟于何处?弟之所为,上为皇上国家效忠,下为感激龙大将军呵护及太傅教诲之恩,而后方为贤兄知遇之情。况贤兄与弟均在朝中共事,一同署理北衙,乃是荣辱一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而兄只将罪责自揽,又将功劳归于弟?孰不知贤兄乃北衙主官,未曾见有司失责,而有司主官见罪,有司其余之人却能立功一说,向来都是衙门有责,则衙门之众人人失职之。此事贤兄亦不必太过难过,战场之事,胜负其实只在瞬间,无论敌我,一旦出手交战,胜负其实难料。今番这一场恶斗虽然颇多波折,好在结果亦不算太差,总算将那元凶奸贼董威引了出来,并斩杀当场,从而彻底免了太傅日后之患。况那李丰虽然被害,却也因他本身贪婪所致,其结果亦不算凄惨。而那逆党陈朝一伙之人,虽然有司至今未能审理下来定罪,无非是朝中关系盘根错节,有人参详其中,而今番正好借这一伙之人无端劫狱,才正一网打尽,以绝后串。

    龙谦听了蓝元反而过来安慰自己,不禁叹息一阵,说道,无端死了这么多兄弟,龙某此番罪愆太深,此事后议吧,待御史们议定了方才知晓朝中之意。

    蓝元见龙谦情绪低落,便点点头不再复言,接着便又转回话题对众人说道,当看到那大牢之门业已洞开之时,蓝某的心里已是凉了半截,当下心知大事不妙。蓝某强忍愤恨之心,只得走进大牢之中查看。进了大牢上前一看,果不出所蓝某所料,那些逆党陈朝一伙之人,尽皆被人劫走,地上只余下那些手镣脚铐。当下蓝某脑子里混乱不堪,只想得此事如何是好。蓝某在仓库之中稍作逗留,才从混乱之中稍稍回醒过来,赶忙出到大牢外面叫人。蓝某在叫了几声人之后未曾有人回应之后,方想起原来清早之时是自己把那一干武职人员尽皆调往了大将军府外面的太平集市上值守。蓝某见衙门四处均是叫不人,心知坏事,便弃了大牢这边,只往那武库之中奔去。待蓝某到了武库,果然又见武库大门敞开。蓝某又赶紧进去察看,在检查一番过后,蓝某发现武库内的地上凌乱地丢弃了几具铠甲,地上还有几杆从长矛木柄人锯断下来的木棍。蓝某当时推测,这些人逃出大牢之后,并不急于逃命,却来到武库之中偷走一些铠甲和兵器,却作为何用?这一伙人既然盗走了武库之中的铠甲和兵器,显然是为了攻杀而用,既然拿了铠甲和兵器,却为何不拿头盔呢?那很可能就是因为白天太过明显,并不能佩戴头盔而已,而那被截短了的长矛,一是为了携带方便,二是为了便于隐藏。既然这一伙奸贼之人一身戎装,那么必然是少不了战马的了?想到这里之后,蓝某便赶忙跑到马厩之中察看。战马的数量是有定量的,蓝某清早之时派出了多少人马,心中亦是有数。在蓝某跑到马厩当中清点一番战马之后,果然发现少了八区战马。只到这里,蓝某当下便能判定这一伙奸贼之人是想在朗朗乾坤之下举众闹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