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醉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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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九六章 酒疯(二更)

    周顾自诩在南楚王说一些醉话时,没太被他影响,但躺在床上后,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因为习惯了抱着苏容睡,如今让他自己一个人睡,十分不适应。

    想法是想法,但付诸行动,他却觉得十分难。

    他不满地伸手捏苏容的脸,“你个没良心的,你睡的倒是香,心也大的很,一点儿也不想我。”

    他自己一个人,睡不着,而她同样一个人,却能够怡然酣睡。

    他控诉苏容,“你没有我爱你爱的多。”

    苏容觉得这话可严重了,立即坐起身,“咱们俩分开住,是你自己的意思,你可不要冤枉我啊。”

    “但是分开后,我睡不着,你却睡的香。”周顾很不满。

    苏容立即说:“我也是躺在床上很久才能睡着的,也不是沾枕即睡的。”

    周顾怀疑地看着她,“你少骗我。”

    “我没骗你。”苏容举手表态,“是真的,我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被你抱着你人暖和,我抱着你睡都不用脚下放暖袋……”

    周顾更不满了“所以,我充当的是暖炉的作用呗。”

    苏容赶紧又摇头,“才不是。”

    她反驳完,人也清醒的差不多了,顿时凑近他,“你好重的酒味,这是喝酒了?跟谁?喝了多少?怪不得跑来找我耍酒疯……”

    她就说嘛,关于爱多爱少这个问题,他们俩早开诚布公地讨论过了,他如今怎么还跑来跟她说这个,原来是喝醉了。

    周顾伸手拉她的手,“你躺下,不要晃,你晃的我头晕,仿佛有两个你在说话。”

    苏容:“……”

    她只能被他拽着躺下,被他身上的酒味熏的迷糊,“你这是喝了多少?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周顾抱住苏容,软软的身子在他怀里,让他觉得十分满足,他蹭着她脖颈,嘟哝,“跟岳父喝的,岳父非要拉着我喝酒,喝了几坛吧,岳父酒量好,大约是多年来想念岳母,练出来的酒量,我差点儿喝不过他。”

    苏容心下啧了一声,“你刚回王都,一路怪累的,我爹找你喝酒?”

    “不累。”周顾蹭了一会儿,怀中温香软玉,娇软甜美,勾引着他心神驰荡,他忍不住情动地亲吻苏容脖颈。

    苏容被他亲的痒痒,“别闹。”

    周顾揉着她手腕,柔软无骨,让他爱不释手,他小声嘟囔,“岳父跟我说,让我不要守规矩,当初若非他不守规矩,也不会得了岳母生了你,说人生一世,白驹过隙,当该及时行乐……”

    苏容:“……”瞧瞧,这是一个父亲该教导女婿的吗?她爹也太不靠谱了吧?到底谁是他亲生的?

    她被他蹭的也有些情动,非常想不管不顾将他推倒,但是他如今喝醉了,她能这么干嘛?

    她无奈地扣住周顾的手,“是谁跟我口口声声说不想受委屈,要洞房花烛的?”

    “我。”

    苏容松了一口气,“对,是你。”,她伸手拍拍他迷瞪瞪情动的脸,“乖哦,咱们与我爹娘不同,如今大魏都议和了,咱们有的是时间。不急一时。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大婚,你可是王夫呢,哪能这么将就?”

    周顾醉眼迷离地看着她,委屈地说:“我问岳父了,他说最快也要十个月,他给礼部尚书下了死命令,把礼部尚书逼的差点儿要告老。”

    苏容按着他手腕,亲了亲他,“我让挽娘他们所有人,都去帮着礼部筹办,江宁郡锦绣阁的人,已被我调来南楚了,有大批的巧手绣娘一起上手,婚服吉服三个月就能做好,半年之内,肯定能嫁你。相信我。”

    周顾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苏容笑着又亲了亲他,“乖,快睡吧,你喝了这么多,我今儿若是从了你,怕是你明儿清醒了,得跑去我爹跟前跟他哭。”

    周顾点头,“好吧!”

    他相信了苏容,那么一点儿坚持的底线,被她几句话,无限地放大,又垒成了坚固的城墙,他拉着苏容的手,十分乖觉,“你也睡,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一起睡。”

    “成。”苏容躺下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自己选的王夫,这等小事儿,可不是得宠着吗?

    于是,周顾很快就抱着她睡着了。

    苏容反而睡不着了,想着明儿她一定要去找她那亲爹警告一番,以前没人管着他,他喝个烂醉也就罢了,从今以后,有她管着,她要限制他喝酒,否则他这些年糟蹋自己的身体,不知道能陪她活多久,时日短了可不行。

    尤其是,他一个亲爹,喝醉酒了,不着调的都跟周顾在说什么?他好好的未婚夫,本就拼着劲儿的在自控忍耐力了,他却偏偏捣乱。

    虽然她不觉得,一个洞房花烛值得辛苦忍半年一年的,但她的未婚夫想要,一生只有一次,她自然也要帮他守着,陪着他得到的。

    想了一通,苏容闭上眼睛,也睡了。

    夜相府内,夜相匆匆回府,问了夜归雪在正院跟夫人说话,便直奔正院。

    夜相夫人正用帕子擦着眼睛,又是欢喜又是心疼,“娘听人说,你为了遵王女命,护着周四公子,差点儿丢命?”

    夜归雪道:“当时情况危机,王女脱不了身,让我带着周四公子走。走的人,无论是我,还是周四公子,都有生的机会。而留下的王女,是没机会的。若非清河崔氏的人来救,王女当日必死无疑。”

    夜相夫人握着夜归雪的手,“娘没有怪王女咱们一家子,都是王女救的,她又是王女,是南楚的储君,是你的君,理当遵从她的命令。娘就是听说此事,想着王女如此看重周四公子,危急关头,都让你保他的命,有些为你心疼。”

    夜归雪微笑,“母亲,不必为我心疼,周四公子后来特意谢了我。王女做得也没什么不对,当时那一刻,她信任我,才会将周四公子相托。我如今已没有心结,亦没有放不下想不开。儿子将来做王女的辅政之臣,也是不违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