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师。。。”

    彭若愚的注意力自然的被吸引到了那边，他偷瞄老天师，后者的目光同样被吸引过去。

    张之维的眼睛则眯起来，一改老顽童形象，不怒自威。这股气势，比刚刚试探自己的时候要强的多。

    “是。。。异人的手段吗？”

    老天师站起身，缓缓踱步走到邻桌。那男人伏在桌上，后背抖得像筛糠，满桌碗盘打翻，饭菜散落一地。超脸看去，双眼通红布满血丝，瞳孔有些发散。嘴里明明塞满着食物，仍含糊不清的发出阵阵低吼。

    “沃，五好沃，要次，次！”

    挤过围观群众，彭若愚站在老天师身后，小心翼翼探头看着，“饿成这样了？”

    “没。。。没有。”，对面的女人看到有人过来，哭哭啼啼，吓得簌簌发抖，“他。。。他吃了很多东西，还一直嚷嚷着饿。刚刚还要加菜来着。”

    老天师没有说话，把男人翻过身，只是看了两眼，不过几息功夫，先是单指射出金光点在其人中之上，随后竖起双指猛地一怼心窝。那男人瞪大了双眼，喉咙中咕噜咕噜作响，随后哇的一声呕了出来，一团紫气同时从他天灵盖上升起。

    彭若愚赶忙把他上半身扶起来，防止他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

    俯身观察着男人，老天师微笑道：“呵呵，有趣的手段。。。老夫还是头一次见。”

    “老天师，你刚刚。。。？”

    想到老天师刚刚饕餮表现，难道说，也着像了？

    可是在这餐厅内，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炁。也根本不需要他去感觉，如果有任何异常，怎么会瞒得过老天师的法眼？

    “小小彭，你说说，这是什么手段？”

    看着彭若愚把男人扶到椅子上，老天师把他拉到一旁，避开围观的人群，低声问。

    “我的好爷爷，这种事你问我？你要是看不出来，我怎么会知道？”

    “我可是龙虎山老天师，你们全性妖人的手段，我自然没有你了解！”

    全性！

    这两个字像钢针一样扎在彭若愚心里。

    果然，老天师来，哪有什么叙旧，哪来什么考验，就是为了这两个字。

    “天师，我知道你这次下山为了什么。”，彭若愚后退一步，脸上的肉绷紧起来，说到：“难道你杀全性，要杀到我头上吗？”

    “你这小娃娃说的什么话。”，老天师眉毛要挑到天上去，“我杀谁，还能杀你不成。”

    呼。。。

    彭若愚长出一口气：“吓死，我以为你要翻脸。”

    “就凭你爹跟我的交情，我也不至于去杀你。”，老天师说，“你又不是资源想加入。你们彭家有训，凡是练炁族人，都要自动加入全性。”

    彭若愚低下了头。

    老天师拍着他的肩膀，继续说道：“不损一毫，不拔一毛。你们祖上认同这个理念，并为之奋斗，自愿订下这条规矩。”

    “可随着沧海桑田，时代变迁，全性完全变了，变成邪恶的代名词。这事，也怨不得你们老祖，更怨不得你父亲和你。”

    “天师。”，彭若愚猛地抬起头，“全性，真的没有好人吗？”

    “你这小兔崽子。”，老天师弹了他个脑瓜崩，“你怀疑你爹不成。”

    看着面前的晚辈沉默不语，老天师继续说：“人都是会变的，有些人意气用事加入全性，有些人为了提高自己加入全性，有些人认同杨朱的理念加入全性。偌大一个组织，怎么可能都是坏人？”

    “你爹那代人，受限于时代所致，为了保家卫国，练炁成为全性一员，他自然不是坏人。论迹不论心嘛。”

    “行了小子，别迷了道心。告诉我，这手法，你看着像什么？”

    彭若愚扭头看了看男人，后者的面色逐渐红润起来，胸膛剧烈起伏，似乎快醒了。

    “我第一反应是下毒。”，他挠挠下巴，“在这种地方，想要害人，下毒是最容易的手法。”

    “但后续看明显不是下毒。”，眼看着老天师刚要失望，他赶快改口，“天师你是用金光咒把他的异常状态给解了，气团从天灵盖上渗出，这明显是一种影响精神的手段。”

    老天师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而且从表现来看，也不像是下毒。这毒是健胃消食片不成？让人疯狂吃东西？”，彭若愚继续说，“您让他吐出来，不过是怕他撑坏。”

    老天师的笑容藏不住了：“好小子，脑子活络的很，和楚岚有一拼。看来我这次找你，没找错人。”

    呵，老狐狸，尾巴要露出来了？

    彭若愚赶忙鞠躬抱拳：“好爷爷，您可别卖关子了，我知道您有事，要憋死我，快说吧。”

    老天师捻着胡子，眼珠子在眯眯眼里左右乱转，“你真想知道？”

    “我真想知道。”

    “那你得保证，你能答应。”

    “我。。。”，彭若愚噎住了，“您还是说说您要做什么事吧。”

    “怎么，你害怕我诓你不成？”，老天师说罢，在袖子里摸摸索索，掏出一本小册子来。

    “我知道你一直想学一门功夫，可是失传已久，你不知道是是否有人还会。我告诉你，这门派，还残存一位门人在世上，不过就算知道了你也不敢去请教。”

    “难道说。。。”，彭若愚面露欣喜之色。

    “不过，这门派的独苗，和我是多年好友。本着不要让这功法失传的想法，我让他编撰了一下。”

    说着老天师把册子递过去。

    彭若愚接过，翻了两页，欣喜若狂。

    顺势堪避纪算祸，逆行方得会元功！

    心中默念，他身上发出淡淡银光，整个人都变白了起来。

    “你刚刚开的金钟罩，金色没有寻常那么盛，怕是同时开了这逆生吧。”

    “好呀好呀，那村里淘来的古书，过于残缺。有这玩意，我还用得着自己瞎练？”，捧着心法，彭若愚嘴咧到后脑勺，“好爷爷您说吧，有什么吩咐，晚辈肝脑涂地，上刀山下油锅，都给你办了。”

    “我要你去做全性掌门。”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