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海洋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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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府试

    林夕一行人的五辆马车沿着官道来到了城门口。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今天有很多的人进城马车。牛车,还有骑马、步行的人都不少。在城门前挤成了一团。守城的军兵正在维持着秩序。指挥着马车一辆一辆的往里面走。

    王铁锤和林月华闲着无聊站在马车的挡板上向远处眺望。林月华这时把挂在马车外面的那个小竹篮提过来向王铁锤解讲解着她如何捡到这些能漂浮在水面上的石头。

    这只从后边又赶上来两辆马车。马车上面挂着这白纸糊成的灯笼,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张字。在张字的旁边,还有两个小字,临高。这是晚上赶路用来照明的,也同时表示着这辆马车是谁家的?从哪里来的?

    那辆马车就停在了。王铁锤和林月华的马车的旁边。从马车的窗户正好能够看见正在交谈的姑嫂两人。

    这时,从那辆马车上,下来一个头发有些灰白身上穿着青布长衫,面白无须的满脸忠厚的老人。

    那老人走到王铁锤和林月华面前又看了看站在马车旁边的家丁。对着两人躬身一礼说道:“两位小姐,我家主人有收购奇石的癖好。两位小姐,竹篮中的这些奇石可否卖与我家主人。我家主人愿意每块五两的价格。来购买这些奇石。”

    林夕这时正从他坐的马车上跳下来。走到准备走到王铁锤和林月华坐的那辆马车旁边正好听到老者的话,他心里不由得发笑心道。

    如果你这句话对林夕或者林玉舒等人说,没准能购买过去。可是这些石头的主人是林月华。

    林月华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她们这个年纪是根本没有什么钱是什么东西的概念呢?她虽然知道钱是个好东西。但是对于她喜欢的东西,那就是无价的。

    别说你是用五两,你就是用五百两,如果不通过大人的话,你也休想从林月华手里买出她心爱的东西。不过换一种方法如果你用美味的糕点或者漂亮的首饰倒没准能把这些石头换出来。

    果然不出林夕的预料,林月华用脆生生的声音回答那个老头说:“我哥哥说这些石头都是宝贝,让我留起来,等我长大了当做嫁妆的。”说完话,他有些害羞的低下头,抱着他那个竹篮子和竹篮子里的那些“宝贝”便转身进了马车的车厢里。

    王铁锤对着老人说:“我们不卖。给多少钱都不卖!”然后也跟着林玉华进入了马车车厢内部。

    那个面白无须的老人站在那里发愣了一会儿,然后掉转头回到他的马车旁边。不知道对车厢里的人说了些什么。

    这是从车厢里出来一个穿着白色澜衫,面目姣好白皙有些男生女相的青年。

    他走到马车旁边,对着马车躬身施了一个礼,然后起身对马车上二女说:“两位小姐。本人张容献有童生功名。这次来到府城,是参加院试的,本人十分喜爱奇石,刚才在车上看到两位小姐捡到的奇石。一时心痒派管家来与与你们沟通。并不是瞧不起两位小姐。不知两位小姐能否让把那些奇石割爱给我把玩?哪怕不能全部卖给我,卖给我一两块也是可以的。”

    林夕这时已经走到他的身边用手推了他一下,然后对他说:“小白脸离我的妻子远一点。如果你再敢骚扰我的妻子。别怪我,让人打断你的双腿。”

    张容献本来对自己的这张脸非常有信心。他的这张脸,以往无论对大姑娘、小媳妇儿,还是那些有夫之妇,无往而不利。

    但是今天突然间被林夕打断,他才想起这里不是临高城。自己家虽然在这里也有些影响力。但是,如果再像临高那样招惹别人的有夫之妇。恐怕自己腿被打折就不是一句空话。

    他讪讪的对林夕说:“朋友,不是我想打扰嫂夫人,是我对那些奇石十分喜爱,想匀一两块把玩。”

    林夕对他说:“我不管你是对那些石头有兴趣,还是对我的妻子有兴趣,请你离他们远一些。如果再让我看见你这个小白脸纠缠我的妻子。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拳头的厉害。”

    林夕假装听不懂他的话。继续威胁让他离这辆马车远一点。

    张容献这句话的意思表明他是有功名的人。这个时代的朋友可不是随便说的。他们只存在与读书人之间的相互称呼。

    至于张容献如何看出林夕是个读书人的?只能说出那句话,腹有诗书气自华。读过书的人,尤其是读过很多书的人和没读过书的人站在一起,很容易就会被一眼分辨出来。

    这时候,围在林家马车旁边的家丁也到了林夕的身后,并且用手紧紧握着腰间挂着的雁翎刀。虽然张容献手下也拥了过来但是这里剑拔弩张的情况吸引了城门的军兵的注意。

    负责看守城门的军官。走到了两人面前。看了看林夕身后的家丁,然后面向林夕行了一个军礼:“林公子,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夕指着张容献说道:“这小子,他说他看上了我妻子捡上的石头。非要从我妻子手中买购买那些石头。我当时就在站在旁边看着,我们已经明确说了,不卖。他还一直纠缠不停。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然后,林夕指着张容献身后的家丁说:“我们不卖,他们还把家丁聚集过来想动手呢?”

    守门的军官转身对着张容献说:“你是什么人?到府城来干什么?还有你们的路引都拿出来。”

    就是先来过的那个面白无须的老者拿着几封文书来到军官面前。把文书递过去的同时,有一小锭银子也落在那个军官的手中。

    老者连忙解释道:“我家公子是来参加院试的童生。也十分喜爱奇石,这次就是看到奇石有些心痒,并没有其它的意思。”

    那名军官看了看手中的文书。把它递还给老者并顺手把银子揣入了跨袋。对他们说:“还不回到你们的马车上去?这里是府城,南海卫的地盘。你们要小心,面前这位林公子是南海卫指挥使林大人的孙子。你们在这里找事?是不给我们南海卫面子。”

    老者连称不敢只说不过是见到奇石心痒,而且每块奇石可以给十两银子的高价。那名军官也是一惊。这时城门的堵塞,已经缓解了。

    军官连忙指挥着林家的马车驶入城门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赶海回来的第二天,天上便飘起了小雨,沥沥拉拉的下个不停。打湿了院门口的那棵芭蕉树。

    淅淅沥沥的雨声惹人惆怅,林夕不由得想起了他妹妹林月华。

    城门前有人高价买她的那些奇石。更加让她认定那些石头就是宝贝于是便找了一个小箱子,把那些石头都装起来放到了她的床底下。弄的屋子里都有淡淡的臭味。

    后来被小姚氏强硬的把那个箱子放到了屋子的外头。但是,林月华每天都检查那些石头,生怕它们丢了。

    林夕也感到觉得有些对不起小丫头。他那句宝贝的鉴定让小丫头深信不疑。才弄出这么多事情。

    还有两天就要府试,魏先生只是让他们找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来做。林夕也没有其它的习惯。于是白天照着字帖练练自己的字。研究下已经写出的和背过的八股文。

    由于是下雨天,林夕也没有出去乱逛的心思。中午吃过午饭之后,便躺在床上睡了一觉。现在起来,感觉到神清气爽。便拿了一支毛笔又拿着墨条在砚台里研好了墨。

    林夕手持毛笔沾饱墨汁。林夕随心所欲的让笔尖在白纸上游走,轻盈而灵性十足。

    林夕心神空明,没有受到窗外雨声的影响,竟然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毛笔的初学者追求的是以手御笔,能简单的临摹一些书法作品。熟练后追求手笔合一。这其中的顶尖临摹能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是真正的书法家,必须做到心底合影。即所写,即心中所想。

    现在,林夕仗着这一段时间再魏先生的督促下苦练笔法打下的扎实基础,又有着上一世带来的与众不同的的眼界。终于在此刻融为一体在书法在手笔合一上做到了极致。一团浓墨在林夕的随着笔锋的转动,落下的字仿佛有了筋骨血肉,形态万千。仿佛有一层隔膜突然破裂一个书法家便在此时诞生了。

    四月初八一个吉利的日子。府试的考试地点在琼州府学宫举行。

    琼台学宫是官方创办书院占地近万平方,深四近,属于岭南风格建筑。外围的墙体为红色。

    学宫门前人山人海,百余名衙役正在维持秩序。跟着县试相比,考生人数要多不仅仅是这一届通过县试的考生,还有往年败于府试的考生。这新旧考生将近1000人。只是人数多了,但是流程跟县试几乎一样。

    门前检查主要还是防止考生作弊,防止两名为考生出来冒名顶替。必须找有禀生来对他们进行做保。

    跟着县试一样,本次复试的主考官则由最高行政长官琼州府知府担任。

    “林师兄,别来无恙啊。”

    “师兄,请站在我等前头。”

    “师兄定要为我们争光考一个府试案首。”

    考试的众位士子看着林长圭到来,那些考生纷纷热情的打招呼,似乎是要尊他为首。

    其实,这是科举和官场的一种潜规则,这里不再讲究辈分,只讲究资历和科举排名。

    林长圭作为南海卫城的案首,相当是一个被保送的生员,童生的功名肯定到手了,就是看他到底能考到哪个位置,本身又极具才气,自然是他们的师兄。

    在大门处,林长圭跟琼州府所辖县的考生打了个照面。府试是按照所在县、卫的考生排成一队进行检查的。

    考场分成两队。一队是对军卫的考生进行检查。另一队是对普通县的考生进行检查。

    那些在普通县试中考出来的考生。仿佛对这些由卫所中考出来的考生有所歧视。他们显得颇为自信,挑衅的望着林长圭,隐隐有跟他较劲和比拼的意思。

    普通县案首为琼州府案首已经成了惯例,这是他骄傲的资本。他们打算在府试中找回荣光。对此,林长圭只是淡然一笑,便随着人群走进里面。

    队伍有四列,每个衙差都在前面打着红灯笼,将考生领向各自的考场。

    府试跟着县试一般,考场摆满了桌椅,有好有坏。林夕安排的座位略微靠前。桌面上平滑,不过木板拼接处裂开一道手指大小的缝。运气算是不好不坏。

    府试共两场考试,第一场为正试考四书五经,时长为一天。

    “入场闭门锁,考生不得喧哗。”一阵金属声响之后,又军兵大喊,随即听到了关门声。与此同时,一个头戴乌纱帽、身穿着官服的官员领着几名下属官员走到殿前,给正殿上的孔圣人上香行礼。知府上绣着白鹇,故而这是五品官员。这个品阶在京城不算什么。但在偏远的粤西,无疑是封疆大吏。

    知府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之后宣布考试开始。

    题目一共三套。两道四书题和一道五经题。这次没有出超纲题,都是中规中矩的四书五经,很考究大家平时的功力。

    考生无疑很喜欢这种正统题。一旦恰好撞上自己背诵过的文章,那闭着眼睛写下即可。

    纵观以上三题,第一道和第三道颇为有趣。第一道题的意思是国君的妻子,这里设计一个典故。在论语中有记载,子见南子,子路不说。夫子使之曰。予所否者,天厌之,天厌之。

    意思是孔子去见魏国的君夫人南子,子路为此不高兴。然后孔子就发誓说。如果我做了错事,上天就会厌弃我,上天就会厌弃我。只是因为这一小段记载,后人浮想联翩。不少人认为孔圣人跟魏国君夫人、南子关系暧昧。

    第三道则出自于蜥鼠食牛的典故。蜥鼠是鼠类中最小的一种,牛被咬而没有察觉,所咬伤口即成疮,然后牛就死了,至死都不知何故。比喻暗箭伤人。

    弄清题意,加上脑中还成百上千的文章,很快便有了准确的文章的构思,甚至第二篇文章,在林夕的脑海中就有一篇范文的存在。甚至第一和第三篇文章也有差不多的题目,稍微改一下就可以写出来。

    林夕立刻挥毫泼墨,文不加点。只用了一个时辰,便把三篇文章都写了出来。相当于抄了一遍。每篇文章最多不过700多字。因为八股文的文体要求不能超过800字。林夕写完后抬头望了望四周的人。看见都在挥毫泼墨,可见这三道题根本不难,众人都有准备就看谁写的比较工整。

    林夕拿过卷子,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然后抬起笔,用馆阁体仔仔细细的将三篇文章抄录下来。

    并且等风将墨迹吹干。仔细的卷起来,放在考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