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海洋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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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蒙师

    说着带着他的那条京巴狗和下人向远处走去。那人走出大概几十米,连忙向酒楼门口站着的两个人鞠躬,那两个人当中有一个人林夕认识,但那个人显然没有注意到林夕,只是和几人打了声招呼,便走进一间酒楼当中去了。

    林夕虽然看见了熟悉的人,但是这几次连番的遭遇让林夕也感到有些不安,便带着几人也顾不得再绕路了,沿直线回到了林家的杂货铺。

    林夕之所以回到这里,因为在林家杂货铺里有30名林家的精锐家丁,他打算把三女放到这里。然后再通过张掌柜了解一下这件事内里情况,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石家。

    林夕见到了张掌柜的,他看到林夕带回的三女没有丝毫意外的神色,把林夕拽到帐房中,说道:“11公子是不是石家又出事了?”

    林夕十分疑惑的问张掌柜:“你怎么知道?石家刚被选为行头,我也是刚刚知道?”

    张掌柜长叹一声说:“刚才我儿子回来了,于先生跟他说有人想见你一面,约在三天之后。我把他打回到石家的那个杂货铺里,让他看好店铺,不要出事情。”

    于是林夕坐下来,将他所知道的情况一一告诉了张掌柜,张掌柜听完之后对林夕说道:“石家恐怕做了最坏的打算。”

    张掌柜看到林夕疑惑的面容,对他解释道:“石家现在有上中下三策。”

    林夕听到时张掌柜这句话,顿时睁大了眼睛,连忙说道:”都是哪几个办法?”

    “下策就是石家现在准备的聚集族人和听他们命令的疍户精壮做好武力抗争的准备。

    如果河泊所要想逼着他们家破人亡,到时就是一场流血冲突。具体死多少人,那就要看双方的力量对比了。

    不过听你的说法。那边已经联系军队把平安涌整个围了起来,石家所能联络的外援就变得很少了,最好的结果就是石家的那些武力能够掩护村中的老弱妇孺乘船出海,从此再也不回了,如果是最坏的一种打算,那恐怕整个平南涌就没有几个人能活下来了。

    这也是你外婆让你带着这两姐妹出来,就再也不要管他们的原因。

    因为现在林家的力量鞭长莫及,即使你能够调动林家的家丁,现在也已经来不及了。何况调集军队攻打大明的军队,那是造反的行为,老爷也不可能答应。”

    林夕听到这里,顿时感觉身体中生出一股力涌入手臂,不由自主的抬起手臂狠狠的向面前的茶几一掌拍了下去,突然咔嚓的一声,茶几的一条腿被他震断,整个茶桌倾倒在地。

    张掌柜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瘦身材瘦小的林夕,居然有如此强大的武力,居然能把硬木制成的桌腿儿一拳震断。

    这时张掌柜连忙站起来又挥舞着双手对林夕说道:”小公子息怒,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结果。南珠的级次,是以珍珠的形状、大小、颜色及质量来区分。

    《南越志》中,将珍珠分九等(九品),南珠重量分类标准:八百颗珍珠重一两的称“八百子”;一千颗珍珠正好一两的,称“正千”;颗粒大的珍珠,一颗重七分的,称为“七珍”;一颗重八分的,称为“八宝”。

    也有根据珍珠形状、质量、大小及光泽,分为四品:珍珠圆球形或半圆球形、直径在1厘以上,表面为玉白色、全珠细腻光滑、闪耀珠光为一等品;

    珍珠呈圆球或半圆球、长圆形、腰鼓形,其大小不分,色泽较次于一等,表面呈玉白色、浅粉红色、浅黄色,全珠细腻光滑、闪耀珠光,为二等品;

    珍珠形状为圆球形、近圆球形、长圆形、腰鼓形、扁块形、棒形等,表面呈玉白色、浅粉红色、浅黄色,全珠光滑,有细皱纹和珠光,为三等品;

    珍珠形状不规则,表面为玉白色、粉红色、浅黄色、浅橙色、有明显的皱纹或沟纹,全珠基本有珠光,但珠光面不小于全珠表面积的80%,为四等品。

    珠身以圆白光莹细无丝络者为精珠,半明半暗者为褪光珠,次肉珠,次糙珠、药珠。大而稍扁者曰珰珠,所谓南海之明珰也。其曰走珠、滑珠、磥珠、官雨珠、税珠、葱符珠、稗珠。古有此名,今莫能尽辨。

    但以精珠龙睛粉白,重一分者银六倒,二分者四十倒,肉珠二分重者四倒,合八百颗而成一两者曰八百子,则十倒,合千颗而成一两者曰正千。八倒,其重七分者为珍,八分者为宝,故曰七珍八宝。在盛产南珠的珠池中,也偶有大珠和奇珠出产。

    在南朝《南齐书·祥瑞志》中有这样一段精彩的记载:“七年,越州献白珠,自然作思维佛像,长三寸,上起禅灵寺置刹下。”书中的“七年”指齐武帝萧赜永明七年(489年),在越州也即汉合浦郡发现的这件祥瑞物与佛教活动有关。从当时所献白珍珠的体形来看,径长三寸,应该是特大型的珍珠了,在史料记述中,合浦所产的特大型珍珠是时有所见的。而珍珠作思维佛像的形状,却是十分罕见的了。为此,齐武帝专门下旨在京城南京建了一座佛寺来供奉这颗珍珠佛像。这间佛寺就叫禅灵寺。”

    林夕也被张掌柜这番话吸引了注意力,对张掌柜说道:“这些我也在书中看过,可是这跟解决石家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呢?”

    石掌柜看林夕已经不再发怒了,便接着说道:“《天工开物》记载:‘凡珠在蚌,如玉在璞。初不识其贵贱,剖取而识之。自五分至一寸一分经者为大品。小平似覆釜,一边光彩微似镀金者,此名珰珠,其值一颗千金矣。古来‘明月’、‘夜光’,即此便是。白昼晴明,檐下看有光一线闪烁不定,‘夜光’乃其美号,非真有昏夜放光之珠也。次则走珠,置平底盘中,圆转无定歇,价亦与夜光珠相仿。(化者之身受含一粒,则不复朽坏,故帝王之家重价购此。)次则滑珠,色光而形不甚圆。次则磊砢珠,次官雨珠,次税珠,次葱符珠。幼珠如粱粟,常珠如豌豆。琕而碎者曰玑。”

    林夕从张掌柜复述天工开物中的记载,感到了一丝怪异的感觉,但是却老也抓不住这种感觉于是便把目光投向了张掌柜。

    “小公子你是关心则乱,这些疍户经年间给官府上交珍珠,怎么不会留下一些给自己活命的后路呢?

    比如我就听说在海中捞起珠蚌后,要等珠蚌自己被晒开口,这样产出的珍珠便是活珠,如果撬开河蚌而取得的珍珠是死珠,死珠不如活珠价格高。就是其中得到一些顶级珍珠也没有防腐等神奇的功效。

    而一个珍珠蚌从打捞出来到晒开口露出珍珠最少需要两个月的时间,所以小公子还是有时间去找关系的,这也是那些疍户给自己留的一条后路。”

    “这就是我所说的中策利用这段时间跟河伯所和管收珍珠的小吏达成交易。花一定银两喂饱他们的胃口,可以逃脱这一灾,不过石家这一条恐怕很难执行,因为他们家开了一个杂货铺,已经露了富。恐怕就是竭尽全力那些小吏和主持的文官也认为他还有钱会压榨到最后一丝油水。所以这一条很难办到。”

    林夕这是把最后一丝希望放到了上策,便问到张掌柜说道:“那么上……上策是什么?”

    张掌柜看了林夕一眼说道:“这个上策就是河伯所的上司是巡海道,正使是正四品,副使从四品,主管是整饬兵备,不论是驻防营兵还是卫所都归兵备道直管,也包括武官的任免提拔,卫所粮诸,马政,有盐铁的地方也管盐铁,职权很大,一般官员想任职巡抚,兵备道几乎是必经之途。他也是制约两广总督的官员之一,所谓官小而职权大。

    现在广州的巡海道正使三个月前老父去世丁优不在位,而河泊所之前的所有官员以前都是听正使的,而现在是由副使代替正使的职权,只要能够打通郑副使的门路,那么这件事便可化为无形。”

    “不知,这个郑副使我家可有门路与其结识。”

    “这件事情麻烦就麻烦在这里,由于郑副使去年才到任,又是辅贰官,所以和诸位商家的联系比较少。我们林家属于武官中的勋贵。那些文官本来就不愿和我们有任何瓜葛,所以联系就更少了。如果手持我们家的门刺上门的话,恐怕他即使有答应的心思,也不敢和我们掺和在一起。”

    林夕这时眉头又皱了起来。心想这上策有跟没有没有任何区别。怪不得演绎小说中都是说上取中,说中取下。

    “不过郑副使家境比较贫寒。在童生试中是府试的案首,当时他本来没有可能当这个案首的,是当时的知府破格提拔他为案首。才使他轻易的在乡试中了举人。后来又在会是中取得会员获得了三榜进士的资格。而这个点他当案首的知府就就是广州城的人士。两年前告老还乡。现居住在槐树胡同的叫做张载,人称怀翁居士。”

    “这个张载有个非常的喜好,尤其喜欢字画,古籍,古董,如果公子想帮石家的话,可以从张载这里走走门路。但是要找一个张载喜欢的古董却是很难的事情。因为一般的东西他看不上。而特别好的东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林夕这时听到这个名字十分熟悉,想了想问张掌柜说道:“这个张载是不是今年有62岁。字怀石,自号松鹤山人。”

    “公子如何得知?难道你与张怀石是旧识?”不过张掌柜,转念一想,林夕的岁数和张载的岁数根本不搭界。

    林夕说道:“我和他有过数面之缘,但是我的确认识他。我师傅不但认识他,而且对他有恩。”

    张掌柜顿时大张着嘴巴看着林夕,林夕这时心中的大石落地,解决这件事的曙光已经见到了。这时文人的秉性,救命之恩就是通家之好。这件事对于石家也许是灭顶之灾,而对于张载来说,那就是打个招呼的事情。

    林夕并没有对张掌柜说实话,他和张怀石的关系可不仅仅是数面之缘。并告别张掌柜来到后面的客房安心的睡了一觉。

    或许是心有成竹的缘故,林夕起床后的心情不错,只是让他微微感到意外,这平日极为清静的院子,今天早上却显得热闹无比,特别是在院中舞刀的林月华,看着那圆滚滚的的身躯不断扭动,加上手中的那把木刀在他身边来回的舞动,令人感到十分的滑稽。

    林夕阳强忍着大笑的冲动,拍着巴掌大声的叫好。因为他要去张府,所需要的两样东西都在林月华的身上,林夕一定要把她哄高兴,否则自己是借不来两样东西。

    林夕终于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所需要的两样东西“借”了出来,并且还用亲情对其进行拉拢,就说那面小镜子是救外婆的关键,并许诺丫头以后她一面大大的清晰的镜子才作为了结。

    林夕带着张掌柜给他准备的礼物来到了槐树胡同,槐树胡同的名字则是因为那胡同曾经有一棵大槐树。

    槐树胡同没有什么名气,巷道很是幽静,宽度可以通过马车,但没有显得如何奢侈,居住的都是普通的大户人家。

    林夕走在槐树胡同当中,耳中听到了不知是谁家的后院传来了丝竹之声。一棵棵高大的槐树从院墙边伸展到巷道中,能遮住白日的毒辣,给行人提供一片阴凉。

    林夕走进这巷道后走了,大概有百十来米就来到了一道朱门前。

    朱门失去了光泽,甚至有些漆皮脱落,铜环染上岁月的痕迹。随行的嘉定局部向前扣响了朱门上的铜环,随着铜环敲击兽面的声音的响起大门打开了一道缝隙。

    府邸徐徐的打开大门后,一个穿着家丁服饰的门子走出了大门,抬头看了一眼林夕等人说道:“我家老爷身患疾病,不见外客,诸位请回吧。”

    林夕向着来人微微拱手,这人也都拱手还礼。

    林夕将门刺和一块玉佩递交门子,然后说道:“我与你家老爷是世交。你将此门次刺和这块玉佩交给你家考爷,如果他如果不见的话,我们扭头便走。”

    说着将一块散碎银子连着手里的物品放到了那个门子的手中。

    门子接过东西,那块银子在两指之间一转,便不见了踪影,然后对林夕等人说:“你等且在此等候,我去见一见老爷,给你们通传一下,至于能不能见到老爷,那只能看老爷的决断。”

    林夕在门口等候门房通传。没过多久一个管事模样的人便走出了出门。把林西钢材交进去的玉佩放到了林夕手中,然后躬身对林夕施礼说:“不知道小公子到来,有失远迎,我家老爷请公子入内。请”领着林夕三人进了张府。林夕的随从被留在了门房。

    张府前院很小,显得空荡荡的,所以他直接走到客厅上,先是打量一下桌椅,当目光落在上面的一幅漂亮的字画。

    字画的两旁摆着一对漂亮的一人高左右的花瓶,然后二人通过客厅走进了后面的院舍。虽然是秋冬之交,但是院子显得绿意盎然,特别是几株牡丹长势正旺。

    只有院中有一处地方显得很不和谐,一株牡丹被丢弃在青砖道上,只见一个须胡皆白,满面红光的锦袍老人,蹲在那株牡丹旁边,正往一个陶盆里面装泥土,仿佛要把这个牡丹弄个盆栽。

    林夕联盟几个快走几步捡起了那种牡丹,帮老人放在陶盆中。老人只是渺了林夕一眼,慢条斯理的把在牡丹周围培上土,并浇了浇水,然后站起来对林夕说:“你这个小子从小就会拍马屁,到现在这个毛病都没改。”

    老者面上笑容虽然可亲,但神情中自有一种尊严气概,那正是惯于发号施令的人所独有的气概,别人再也伪装不得。

    林夕却没有回答老人的话,先是跪在地上给老人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来做垂手状,等待老人的训斥。

    “行了,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在这里装乖还早了点儿。”

    林夕一改严肃的面容,顽皮的一笑对老人说:“老师,还是你了解我。”

    这个老人便是张载,他笑着拍打着林夕的头说:“你这小猴子,启蒙便是我给你起的。你什么性子?三岁看老。你的性子是改不了的。不过我好奇的是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在广州呢?”

    林夕转了转话题,说道:“老师,我刚开始拜门的时候,门子说你病了,不见外客是怎么回事?”

    张怀石叹了口气说:“还不是你那个幺姐夫当上了巡海道副使,前段时间巡海道的正使丁优了,归他管的那些商人便跑到我这里来寻门路,你也知道老师是广州人,有些事情实在是推脱不开。搞得我不胜其烦,所以就装病拒客了。”

    林夕嘿嘿一笑,“我也是从那些商人那里得到的消息,不过我此次来的目的和那些商人也是一样的。”

    “让我出手帮忙,你得拿出厚礼来,否则哼哼。”

    说着张怀石用手敲了敲林夕的脑袋,然后领着他向一间凉亭走去。

    进入凉亭后,林夕便把那面小镜子拿出来送到张怀石的面前说道:“老师,这是我无意中得到的一面镜子您来看看。这面镜子有什么特殊的?”

    张怀石果然不愧为喜好古董的人,很快就找到了这面镜子的特殊点,然后仔细的把玩了一番,把它放到凉亭里的书桌上说道:“如果是别人送来的这面镜子,我是一定不会收的,不过你小子拿来的,就是金山银山,老夫也会笑纳的。”

    两人坐在凉亭中,林夕把自己和张怀石分别后的情况整个,给老人讲述了一遍。

    林夕和张怀石的关系有些特殊。当年林夕有病,他的师傅带着到京城求医,就住在张怀石所租赁的院子旁边,两家是邻居。后来有一次张怀石的小闺女就是那个巡海道副使的妻子得了重病,是老道出手救治的。

    当时张怀石是个兵部的司官,老道没有要他的酬谢的银两,而是提了一个条件让张怀石为林夕启蒙。

    林夕一共在京城待了两年的时间,也随张怀石念了两年的书,所以张怀石是林夕的蒙师。在这个年代,师徒如父子,也可以说张怀石是林夕的干爹也不为过。所以林夕在见张怀石的时候磕了三个头,张怀石坦然而受,也是因为这种关系。至于那块玉佩,是当时林夕挂在脖子间的东西,所以张怀石十分熟悉这块玉佩。

    张怀石得知林夕的来意之后,然后回到书房写了一封信。等待墨迹干透的时间,林夕悄然的瞄上了一眼,信中没写什么内容,只是说林夕生母的兄弟石松亭今年当了行头让女婿关照一下。

    然后张怀石叫来管家拿着他写的这封信,让林夕的一名随从带他去找张掌柜的,然后再到寻海道衙门找他的女婿。派人一起去平安涌把这件事情先理顺。

    然后张怀石便把林夕拉到一旁,他得知林夕已经考取了举人的功名,非常高兴,然后出了一道题,让林夕现场做一篇八股文。张怀石出的这个题既不是截搭,也不是偏题,只是一一个普通的八股文的文题。

    林夕刷刷点点只用了很短的时间便做出了一篇,然后却是垂手站立。

    张怀石拿着那篇文章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对林希说:“你的这篇文章文体优美,而且词藻也要尽量在华丽一些。有些主考官文笔有偏好,你平时就要练,无论遇到偏爱文笔简练或者华丽的,都应该能从容应对,你现在文笔一直都过于简练风,不管你如何绞尽脑汁,你都必须把文章给我写的跟花一样,对偶也需极致讲究,否则怎能在经义一道脱颖而出。”

    接着就向他讲起科举中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据张怀石所说。

    这经义本就用古话作答,内容限于四书五经,在考童子试的时候,你琢磨透四书五经便足够,因为童子试主要考的也是这些内容。

    而到了乡试的时候,考的内容并不局限于四书五经,而是注重修身类文章或治国类文章。这些文章虽然也是八股文,但已经趋于实用了。

    所以有些人能够考上秀才,但一辈子都考不上举人,具体原因就是他们只把注意力放在四书五经当中,而缺少了一些实际应用,所以才屡试不中。

    而那些家境好的为什么会很容易的考上举人,就是因为他在学习的时候也会帮家族中做一些事情,所以有一定的实际经验。在文章中写的有所做侧重,而不像那些没有实际经验的秀才写的空洞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