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这大明还有的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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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斩草除根(大章求订阅)

    “朝廷之前已经对阻挠的官员豪吏进行严加惩处了,现在怎么还有阳奉阴违的行为?”

    刘一燝闻言就觉得甚是奇怪,立马叫书吏拿来永平府报上来的数额,他要亲自核验下。

    “依我看这已经不单是官员的问题了,而是下面已经勾结成一体,对朝廷的政策指向视若罔闻,全然不放在眼里!京畿的其他州县可都看着呢,如果再放任永平府如此,其他地方也必将难以推进。”

    朱国祯见状也出言表态,这种事情他最是熟悉,一开始就要以雷霆之势推行,若是稍作拖延停摆,后面也会有样学样。

    “朱阁老此言甚是,依我看不仅仅要派户部的人过去,都察院也要派御史过去严查,这种事情就要以雷霆之势解决,强压下去才行。”

    沈灌听闻叶向高也支持严查,摇摇头表示不赞同,他这段时间掌管军机处,自然知道皇帝让锦衣卫暗中调查白莲教之事,根据之前了解的关于白莲教的资料,他隐约觉得此事,绝对不是想象之中那么简单,只是现在没有证据他也没办法说什么。

    刘一燝拿来书办找来的资料,稍微对比下就知道永平府两次上报的实际田亩数跟杂役数,跟原本朝廷掌握的数据没啥区别。

    “永平府官员这般欺上瞒下,我就不信他们的田赋跟杂役额都没有问题不成。”

    刘一燝生气地把永平府的卷宗拍到地上,站起身在房间内来回踱步。

    “既然你们如此建议,那就让户部跟都察院的人去查查,看看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妄为,竟敢欺君罔上。”

    “永平府的士绅跟豪吏已然勾结一体,他们既然都这么做了,自是不怕朝廷的查办惩处,我看还是向陛下请求让锦衣卫跟随,以防万一。”

    刘一燝见沈灌如此建议,略作思索片刻后,捋了捋胡须同意道:

    “如此也好,我待会就跟陛下说明此事。”

    而刚从京营巡视归来的朱由校,此时正跟骆思恭问询大事呢。

    自从昨天于京营归来后,他心中大定,觉得很多事情目前可以开始着手了。其中,头等大事便是整治在京畿、河北、山东等地肆意传播流窜的白莲教这等异端。

    “回陛下,现在贼首徐鸿儒正在曹州府一带活动,他自己则是在定陶县居住,利用弥勒佛降世的谣言蛊惑利用百姓。根据锦衣卫探报,定陶县周边的曹县、单县等地白莲教徒众多,还有人在暗中打造兵器,看来确实要意图谋反、大乱天下。”

    骆思恭正在皇帝汇报着徐鸿儒的详细动向,毕竟涉及叛逆谋反之事,他可不敢怠慢。

    “他既然要谋反,那有没有联系王好贤,之前你便说那个王好贤在河间府吴桥当衙吏,河间府跟曹州府中间可隔着一个临清,此地一直是我朝漕运必经之地,如果两人暗通一起响应作乱,占据临清断了漕运,便大事不好,万万要小心行事。”

    这才是朱由校一直担心的,他记忆里虽然没有王好贤叛乱的信息,但他这只“蝴蝶”的扇动早已打破了原本的历史线,所以前世记忆也只能是个参考,不能作为全凭倚仗。

    骆思恭闻言沉默了一会,随后摇摇头道:

    “自从那日知道王好贤的踪迹后,臣便派暗哨盯着王好贤,目前还没有发现他跟什么陌生人有过异常不轨的接触,跟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异样,陛下自是放心,臣会密切盯着的。”

    “如此就好,那到时候只要迅速拿下徐鸿儒这贼子,到时候再收拾王好贤。”

    听到骆思恭这话的朱由校心中大定,心想这就好办了。

    看到皇帝微露出欣喜之情,骆思恭则显得有些迟疑之色,最后咬牙躬身,壮着胆子问道:

    “陛下,虽然徐鸿儒跟王好贤暂时没有联系,但锦衣卫却发现了一些徐鸿儒的新动向。”

    这话一出朱由校疑惑地看着骆思恭,新动向?难道徐鸿儒还跟其他人有联系?

    “你这人说话怎么通通吐吐,能不能干脆利落地一口气说清楚。”

    就猜到皇帝会训斥,骆思恭连忙紧张地解释起来。

    “此事臣只是觉得奇怪,但并没有找到真凭实据,徐鸿儒自三月份开始就见了三波顺天府的人,这原本也没有什么,但他随后就向顺天府下面的永平派了两拨人。底下人也以为是寻常往来,只是记录在案不甚在意,但这连续三次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

    “派人去永平?”

    朱由校闻言一愣,去这地方干什么?

    “朕记得伱之前说过徐鸿儒的师父王森,他之前创建东大乘教不是就在顺天府的永平嘛。”

    骆思恭闻言连连点头,这正是值得怀疑和奇怪的点。

    “陛下所言甚是,王森之前就在狱中交代说,他原本就是以永平府滦州(今河北省滦县)石佛口为据点开始传教,等发达后他也在顺天、永平等地置田数千亩。

    可见永平府的白莲教徒众多,因此微臣怀疑徐鸿儒跟来自永平的教众有频繁联系,怕不是也想鼓噪他们起义?”

    朱由校闻言摇头否认,他记得历史上徐鸿儒只是在山东起义,随后席卷到了淮河地区,河北跟京畿都没有叛乱的迹象。但此时他心里也拿不准了,毕竟历史轨迹已然因他发生了改变,想到这里他突然一阵心悸。

    “有没有派人去跟着这些人,查查他们是来自永平哪里的?”

    朱由校一边急切地问着,一边盯着朱骆思恭,想要得到确切的答案。

    骆思恭当然派过人跟着这些人,面对皇帝关切急迫的眼神,他郑重的点点头。

    “陛下,那些人就来自永平府滦县。”

    得到肯定答复的朱由校顿时心里一惊,坏了,暗想果然没错了,看来这个徐鸿儒也想联合永平府的教徒起义啊。

    想到这里他觉得当下有些棘手啊,相比较山东的徐鸿儒,永平府的白莲教徒急需提前剿灭捣毁,毕竟此地是前往辽东陆路的必经之地,北接蒙古,东连辽左,战略位置不可谓不重要,如果真出事那影响的可不只京畿,必须防患于未然。

    “陛下,刘一燝大人求见。”

    突然一声何宁的禀报打断了朱由校的思绪乱飞。

    “带他进来吧。”

    虽然不知道这时找他是何事,朱由校只是机械式点头吩咐他进来。

    “陛下,要不臣先告退?”

    “不用!你就这里候着,待会还要跟你商讨白莲教之事呢。”

    见皇帝疾语摇头不放他走,骆思恭只得尽心候着,便退步站在一旁静候刘一燝的到来。

    “陛下圣安!”

    刘一燝在何宁的带领下缓步走进了冬暖阁,一进去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骆思恭,心中也不禁惊讶,立刻对朱由校简单行礼。

    “起来吧,赐座。”

    “朕记得今日是孙承宗跟朱国祯入阁理事的日子,他们两个初任内阁,许多事情还不熟悉,你这个内阁首辅可要多多指点他们才是。”

    刘一燝看到皇帝开门见山就嘱托新阁臣的事情,于是接过话来说道:

    “陛下尽可放心,这二人也是老臣,对政务甚是熟练,现在进了内阁定会发挥其作用,臣跟沈灌、叶向高二人也会跟他们多多交流。”

    朱由校闻言满意地点点头,他看刘一燝手中拿着一个题本,于是好奇地问道:

    “有你这个话,朕就放心了。你向来持中稳重,你做事朕是放心的,今日过来可是有事要奏报嘛?”

    刘一燝今日前来就是想说永平府士绅豪吏抗税的事情,现在见皇帝询问立刻如实禀报起来。

    “陛下,今日臣跟叶阁老、孙阁老商讨京畿均田均役之事,孙阁老发现永平府对朝廷清理土地和杂役额之事含糊其辞,两次上报的数额都跟之前上报的相差无几,这明显是跟朝廷抗衡,欺君罔上嘛。

    因此内阁建议派户部跟都察院御史巡视永平府,彻查此事,但为了威慑地方豪吏,怕要请陛下派遣锦衣卫一同前往才行。”

    刘一燝把话一说完就看见皇帝沉思不言,反而站立在一旁的骆思恭突然开口问道:

    “请问阁老,不知是永平全府皆是如此吗?还是下面几个县在弄虚作假?”

    刘一燝看到骆思恭这般提问甚是奇怪,随后看了看皇帝,发现皇帝也在寻求答案,于是略思索了下。

    “永平府下面最大的县便是滦州了,这个地方豪绅众多,县令空缺,他们的土地跟杂役额占到了永平府的一半左右,我看了户部送上来的条陈,每次滦州县都是最慢的,每次的数额还都一样,根本没有悔改之心,因此内阁建议,要对滦州的豪吏进行严查,这也是户部跟都察院御史此次清查的重点。”

    这话一出,骆思恭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随后向朱由校点头预说道:

    “陛下,这一切很明显了,这滦州县的豪绅看来不仅不想交,怕还是要造反呢,还请陛下速速平定。”

    朱由校闻言也点头默然,他刚才听了刘一燝的话后,立马就跟骆思恭之前的情报联系在一起,瞬间明白了其中缘由。

    永平府的白莲教徒众多,还是东大乘教的起源地,但历史上徐鸿儒在山东作乱后,永平这边的教徒没有作出响应,几乎动静都没有。

    但现在徐鸿儒却一反历史常态,居然跟永平那边的教徒暗中联系,想要意图谋反,这一切的缘由便是他在京畿实行均田均役触动了这些士绅教徒的利益,以此为导火索让他们起了反心,这才暗中勾结徐鸿儒。

    刘一燝看着皇帝跟骆思恭二人的话,心中甚是不解,这怎么还牵扯到造反的问题了。

    看着刘一燝的疑惑,朱由校也解释起来,随即他就把之前叫骆思恭暗中调查白莲教之事,简单地给刘一燝复述了下。刘一燝闻言也恍然大悟,他瞬间就将两件事联系起来,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陛下,如此看来这一切就解释的通了,看来永平府的士绅教徒原本就有反意,现在又因均田均役的事情更加激起了他们反心,恰好徐鸿儒派使者来永平,于是一拍即合准备谋反。”

    想通的刘一燝瞬间就把两件事给串想了起来,朱由校听了也认同地点点头,看来一切都已悄然发生不可控制。

    “那既然如此,此事就刻不容缓了,永平府的士绅豪吏两次糊弄朝廷,这摆明是跟朝廷作对。现在看来,怕不是早已有心谋反了,还请陛下下旨速速平定。”

    听着刘一燝的建议,朱由校立即摇头觉得还是要谨慎行事,不可急于一时乱了阵脚。

    “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剿灭永平府的白莲教叛逆定会让徐鸿儒警觉,朕觉得还是准备就绪再动手,不然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骆思恭也觉得皇帝说得可行,他们盯徐鸿儒跟王好贤许久了,如果因为此事打草惊蛇让他们跑了,那可就前功尽弃打秋风了。

    “陛下所言有理,此事确实还急不得,臣也听闻京营振武、耀武两军已然训练有素,届时有京营就可以解决了。只是臣怕此事对均田均役新政推广会不利。”

    见皇帝不赞同立刻动手,刘一燝想了会也觉得有道理。

    但他心里确实担忧啊,此事因均田均役之事而起,如果永平府作乱的消息一旦传出,定会让京畿士绅听风是雨,以此来威胁建言说均田均役不可行,对于朝廷的大计甚是不利,所以还是速速解决为好。

    还在思考怎么调兵遣将的朱由校闻言却“呵呵”笑了起来。

    “刘阁老多虑了,依朕看这反而对推广均田均役新政大大有利,京畿的士绅不是观望不想动嘛,甚至还想跟朝廷,跟朕讨价还价,那朕就让他们看看,反对均田均役的人最终是何下场!”

    只要平定白莲教徒叛乱,就可以同时解决均田均役的推广跟白莲教谋逆的两个问题,一箭双雕,这让朱由校出奇地意外,甚至是惊喜。

    这个徐鸿儒真帮了自己大忙了,没有他跟永平府联系,锦衣卫还真发现不了永平士绅教徒的谋逆之举,自己怕还会傻傻地派户部的人去永平严查此事,等到了那个时候,那些户部的人能不能全乎的活着回来都不一定。

    刘一燝是个聪明人,也是当即就明白了皇帝的棋局谋划。

    想到这里他也能大概猜到那些反叛士绅的命运了,覆巢之下无完卵,这次皇帝怕是要斩草除根,以儆效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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