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这大明还有的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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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蒲河大捷

    看到前面掉头冲过来的巴牙喇兵,贺雄扭转身体,辗转侧倾,弯腰躲过了迎面而来的一刀。也不管他们几人继续骑马往前追去。

    一击不中的巴牙喇见明军不理会他们,脸上满是焦虑之色,立马勒住缰绳想要调转马头,准备再次杀向贺雄他们。

    后面的明军见此忙上前制止,五六个明军骑兵当即调转马身,飞速到了他们身旁把他们死死缠住。

    最前面的代善见追击明军不与垫后士兵纠缠,貌似唯一目标只有他,心中更加恐惧着急,但此刻却无计可施了。

    “嗖嗖嗖”···

    身后的箭矢声飞驰射来,在他的耳边掠过,紧接着身后又有几声哀嚎响起,紧接着又是战马的嘶吼声。代善回头一看,又有两个巴牙喇兵被射中倒下。

    他现在是心死意冷,如今可真的是上天无路,上地无门。

    他身旁仅剩的三个巴牙喇兵看到现在这个情况也焦虑不已,反向阻碍等等手段都用了,明军根本无动于衷。同时思绪也飞速运转,想着看有没有什么其他逃脱办法。

    “贝勒爷,这边!”

    这时一个声音也从河岸对面传来,代善等人闻言回头看去,就见河岸对面五个女真人打扮的人也骑着马,朝他们相向而行,此刻正朝他们挥手示意。

    这几人正是被克扎留在蒲河北岸,给代善等人报信的萨礼等人。

    他们原本以为自己做的是大功一件,想着报完信就前往蒲河所城好好休整一番,只是他们还没有走到蒲河所就看见南岸顿时火光四起,喊杀声一片。

    蒲河所城内也换上了明军的大旗,这让他们瞬间意识到这绝对是明军诡计。

    萨礼也当机立断没有入城,准备伺机后撤,只是没想到后撤的路上看到代善等人被明军狂打追赶,因此立刻心生救人的念头。

    最左侧的巴牙喇兵侧头望向对面,发现他们后面没有追兵,随后又看了看一旁奔腾湍急的蒲河水,心中顿时有了想法。

    “贝勒爷,马一直跑迟早力竭会被明军追上,现在扎进蒲河游过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早已气喘吁吁的代善听到这话,也慌忙噎着嗓子点头同意,虽然这个计划听起来不靠谱,但总比被明军一直玩命追着跑要强。

    “现在就走。”

    他话音刚落,就勒住缰绳同时马头朝向河边,还在继续奔跑的战马一时受不了嘶吼抵抗起来,四蹄抓地努力减缓速度朝左边转向。

    代善见状心中一狠,拿起腰间匕首向座下马匹臀部狠狠刺去。刚刚转向的战马吃痛难忍,也不管前面的蒲河,径直往里面冲去。

    还在后面追击的贺雄等人见前面代善等人突然转向蒲河,心头一紧也想调转马身跟上,但巨大的惯性让马匹一时难以缓冲掉头,他拼命拉住缰绳用力控制着马身掉头。

    一连串的急刹操作花费了不少时间,等他回头望去,就发现代善已经在河中了。

    马匹的血液给蒲河水掺了些腥红色,看有逃跑希望的代善,在河中奋力的往前游刨去。河对岸的萨礼等人见状纷纷下河想要拉他一把。

    “放箭,放箭,快点下河,不要让他跑了。”

    看到这个情景的贺雄焦虑到一时哑口,也不管他因受伤还在疼痛流血的大腿,连忙指挥众人扎进河里去追。

    但建虏也早有准备,代善的最后三个巴牙喇护卫并没有离去,他们看到代善入河后也想到了明军定然会穷追不舍,纷纷持刀在蒲河岸边守着,想要阻碍明军的步伐。

    见追兵纷纷下马,便立即提刀上前阻拦,他们三个抱了必死的信念,冲进去就是左右纠缠,誓要把明军给死死拖延住。

    “不要管他们,其余人赶紧追。”

    代善狼狈狗刨似地往前游着,此时已经过了浑河中间,嗖嗖的箭雨在蒲河上空想起,落在了代善周围。

    突然前面一声闷哼声,一股血腥味迎面而来,他努力的往前望去。就见前面一个接应他的巴牙喇兵被三箭连射中,血水萦绕在他的身边,些许窜入了鼻喉间,恶心难忍。

    “贝勒爷快点,就要到了。”

    此时萨礼已经游到了代善的周围,用力把代善猛拽往前拉去。快要力竭的代善如同拉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紧紧抓住萨礼的胳膊,自己又努力的往前游,很快就到了浦河北岸。

    这时他才有时间回头望,就见他那三个巴牙喇护卫早已横尸在了蒲河南岸,河中也有一些明军想要奋力疾驰游过来。

    “快快扶贝勒爷上马,明军游泳过来也没用,他们没有马根本赶不上我们。”

    萨礼见状并不担心,连忙招呼众人扶代善上马快走。这时南岸“嘭嘭嘭”的枪声应声响起,打的浦河北岸的树木啪啪作响。

    萨礼见状一边安抚马匹,一边让人扶着代善上马,挥舞马鞭让代善的马先走,紧接着自己骑马赶紧跟上。

    “驾!”

    见对面代善等人上马疾驰而去,而自己的人还在河中奋力扑腾。贺雄心中不由的来气。

    “蒲河所为何不派兵追,为什么?我定要参他们一本。”

    “现在还来得及,我们从南岸追,只要不让他脱离我们视线就还有希望。”

    看着贺雄一阵怒吼,一旁的副将心中郁闷,毕竟煮熟的鸭子飞了,是谁也受不了。但现在贺雄说要从蒲河南岸继续追,他听着直摇头,思考了一会小心翼翼的劝说道。

    “游击大人,前面是建虏的地盘,游骑众多。听闻代善兵败,建虏还要再派大军来救,还是小心为好。”

    只是他话音刚落,就觉腹部猛然剧痛,身体瞬间就往后倒去。

    “混账东西,就这么让代善跑了,这让众人怎么看我,我有何颜面去见贺总兵。”

    等副将挣扎起身,就看见贺雄忍住剧痛朝他投来怒视责怪的眼光。贺雄当然知道再追下怕是有点危险,但是面对逃跑的代善极其不甘愤怒。

    “都跟我上马,继续追。”

    说完贺雄就带着众人迅速上马,一边叫人给后面的贺世贤报信,一边带人继续沿着蒲河南岸疾驰而去。

    “贺游击说要继续带人去追,刚刚走了有半刻钟。”

    听到代善渡河跑了,贺雄还在继续追的消息后,贺世贤不由大怒。

    “糊涂,赶紧派人把贺雄找回来,让他不要追了。前面凶险,万一中了建虏的埋伏那就麻烦了。”

    听到贺世贤的吩咐,信使二话不说立刻跳上马,沿着浑河南岸而去。贺世贤看着地上躺着的建虏尸体,空气中交杂的血腥味与火药味他早已麻木了。

    只是现在愤懑不已,心中满是悔恨居然让代善这货给跑了。这可是建虏的前任太子啊,自己精心布置这么久,如此好的天赐良机都没有把他给抓住,他顿时有种老天何薄与我的感觉。

    “撤兵吧,回去再说。”

    贺世贤感慨了一会稳住心神,知道现在想这些已经无济于事了,于是调转马头朝蒲河所方向奔驰而去,心里暗暗发誓,等下次再碰见代善定要活剥了他!

    他们一路向西回到了明军大营,经过一夜的激战,外加克虏炮跟火箭的连番射击。

    现在的明军大营早已是一片废墟,到处是残垣断壁,不见昨日的模样,里面的明军人来人往,辅兵们在清扫战场,护送伤员,还有一些战兵则是驱逐着建虏的战俘一一看管起来,等待下一步处置。

    这时太阳早已升起,早晨的朝霞照的整个大营金灿灿般明亮,虽然早已疲惫不堪,但诸人脸上都满是兴奋之色,丝毫不觉倦意。

    “贺总兵,不知代善追到了没有。”

    还在清扫战场的张名世、秦民屏几人听到贺世贤回来的消息立刻赶了过来,还没来及问好,就急询问代善的去向,同时忍不住看向队伍后方,看有没有代善的踪迹。

    “唉,贺谋愧对你们,还是让代善此贼跑了,真的是气煞我也。”

    “他不是只带了十几个人走嘛,怎么会跑了呢。”

    众人闻言皆惊,心里也满是叹气。贺世贤也能理解他们的心情,于是就把事情原委告诉了他们。这下张名世坐不住了,率先赔罪起来。

    “是我失职,是我失职,还请贺总兵降罪。”

    刚刚蒲河所内就是张名世一个人指挥的,只是忙着对付蒲河南岸的建虏士卒,根本无暇顾及城中,也没有想到浦河北岸还有建虏接应代善。

    想到此处他便懊悔不已,连忙向贺世贤告罪起来。贺世贤闻言也无奈的望向他,要不是看在张名世这一仗居功至伟,他定会参他一本。

    只是他心里清楚,这次没有抓住代善,也有他侄子贺雄的缘由,因此不想把此事闹大。

    “无事,战事无常,再说我们现在大胜建虏也是大功一件,想来抚顺那边的建虏再定不敢轻举妄动了。再说代善即使跑回去,老奴也不会放过他的。”

    见贺世贤摇摇头没有追究,张名世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于是赶紧引贺世贤入营,准备清点伤亡,总结战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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