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庙一哲徐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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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章 黄君汉义救翟让

    司马是太守的副手,协助太守管理下属六曹。东郡府司马黄君汉,出身于军伍,立有战功,选补越骑校尉,任职东郡司马。

    黄君汉与翟让同府为官,同为骁勇善武之人,均怀侠义之心。世道动乱时期,武官瞧不起文官。太平安宁年间,文官轻视武官。

    黄君汉与翟让同是尚武之人,自然志趣相投。自从翟让被对手告发入獄,近来黄君汉寝榻难眠。思想先皇隋文帝一生俭朴治理朝政,累累诏戒`犬马服玩,不得上献’。反观当今皇帝杨广,一年四季四方游览,候补官员几千人随行,谁贡献多就给谁授官职。可笑的是候补官追随皇驾几千里,累死者十之一二,没有等到补授官职就累死几百人。

    黄君汉细思量,这几年隋皇杨广滥用民工。累计死亡民工百多万人,世上多了一百多万寡妇,导致怨气冲天。

    当下又将征兵百万远征辽东,数百万民工作后勤,将会再增近百万寡妇。全国户籍八百万,近两百万寡妇,妇怨冲云霄。

    女人和,家国兴。女人怨,家国败。大隋气数将衰,天下必将大乱。皇不再皇,官不再官。我王君汉该怎么办?

    王君汉自叹息,我得为自个儿留条退路,官途若不通,改道入江湖。

    法曹翟让尚武,素来喜好结交江湖朋友。似乎有乱世魔王之气,若他去江湖上折腾一番,铺垫基础。然后呢?

    如果东郡府辖区附近江湖盗贼泛滥,太守必须要依赖武官。我就是太守必须要依赖的人,身在官场,黑白统吃。

    如果世道大乱不太平,我就退出官场,找翟让合伙闯世界,我是上司他是下属。……哎,不想那么远了。

    王君汉思绪既定,遂去巡查监牢。发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事情,憨憨的新太守大人憨得可爱。看守牢狱的人竟然是原班人马。法曹翟让管理鞫獄多年,这班狱卒全是翟让的属下亲信。

    王君汉试着与狱长说:“翟让被他人举告,有人证,无物证。你们觉得冤不冤?如若给翟法曹定死罪,还得连累你们这班老下属。”

    獄长说:“实话实说,翟法曹对待下属不薄情,每有奖赏都分给下人。告发他的人,既无物证,翟法曹有何罪?”

    黄君汉坦然一笑:“我已尽力了,促使当堂没有定罪。你说翟司曹把奖赏都分给你们下人。告发他的人红口白牙嘴一张:告你们通同作案,共同分赃。谁能分得清真与假。只有你们才能救他。我去见见他,好吗?”

    “司马大人,你放心进去聊话。外面我守着。”狱长打开内外两道门。

    翟让是朝庭命官,身份特殊,关押在单座牢房。司马黄君汉进入牢房,翟让感到疑惑:“司马大人,你怎么夜间来此?”

    “我敬佩你是条侠义好汉,在公堂上没有出卖一个朋友。特来商议生存之计。”

    翟让忧心忡忡道:“在下虽然不才,也不能因我而连累他人。”

    “天下大势你也知晓,民心沸腾不安定。乱世出英雄。你亦有些文武之才,哪能坐等死罪呢?”

    翟让双目垂泪:“我现在是圈中任人宰割的猪羊,新太守与咱一班老官吏难得同心同德。你是太守的副手,我的生死只能依赖你了。”

    黄君汉唤狱长进来说:“今夜没有宵禁,翟法曹的生死你作主。翟公,今夜值勤几个狱卒,全部跟你远走高飞,一个人也不能留。”

    翟让再次拜谢说:“我远循之后,你为六曹之主,会否担过失?”

    “当值狱卒全部走光,人走无对证。这是太守失责,若担心丢掉官职,只有隐匿不报。你也不必涕零相谢,希你努力自勉有成就。不要担心我的安危,我有自保之策。”

    黄君汉说完话扭头就走了,翟让领狱长及一伍狱卒悄悄离去。半夜时分赶到翟庄,兄长翟弘在家接应,告诉翟让,家里人全部躲避在瓦岗水荡腹地。

    翟让也不多言,众人一路急赶,一家人在瓦岗地聚会。

    第二天早上,接班的狱卒报告:法曹翟让与当班的一伍狱卒都不见了。

    新太守大人听到此事,张口结舌不讲话。司马黄君汉说:“咱们大失误,让翟让的下属看押翟让,真怕天下人笑话。翟让越狱逃走,狱卒一个不见,快发衙役到翟家庄搜查。”

    衙役到了翟家大院,老仆人一问三不知。问本庄乡民,翟让兄弟全家人去哪里了?乡民个个摇头不知情,一个老人说:“咱小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他们家是当官的,咱平民那能管当官人家的事。”

    衙役回报太守,太守怕被上司责罚而丢官职,只好压住案子暂不上报。

    翟让兄弟两家,主仆几十个人,在瓦岗垦荒种地。吃饭穿衣生活不成问题。可是翟让心中忐忑不安神,方圆几十里内有渔人、有猎人。这人走了,那人来了,少有一大家子长期居住的。象翟家这么多人长住这里,有点惹眼。

    翟让苦思冥想,突发奇想,收编他们为庄丁。兄长翟弘说:“兄弟啊,你以为自个儿还是个朝庭命官,可以恩威施人,让別人听从于你。甭想了。”

    弟弟丢了官职,兄长对弟弟说话也没有原来那样尊重了。

    侄儿翟摩侯说:“都是听了单雄信瞎捣腾,害得我有家不能回。”

    翟让说:“不要怨张怪李,路是自个儿走的,没有人逼着你走那一条道。单凭我那点俸禄,和你父亲一牛一犁耕种。没有单雄信合作做贸易,能有现在这么多家产吗?”

    兄长和侄儿俩悻悻而去,翟让沉思。瓦岗周边百里水泽丘地的渔猎人,多是没有户藉的流浪人。想收编他们,都是平头百姓。我一无官威,二无恩惠,凭什么听你收编?一旦亮出我的官号姓名,官府即使不发军兵搜捕,单是张榜一个悬赏告示,说不定哪个流浪人就把你卖了。

    必须要强大自个儿,才能有人听命于你。翟让思前想后,应该去知会单雄信和徐懋功朋友聚会。地点放在哪里呢?去徐庄?在瓦岗?各有利弊。

    地点定在瓦岗,单雄信行走江湖义气为先,他会来的。徐懋功家境殷实,有安定的生活,他会来浩荒白地的瓦岗吗?我必须借用徐庄的人力、物力资源,才能壮大我在瓦岗的实力。只有通过单雄信,才能让富家公子徐懋功来瓦岗。

    翟让差人传话单雄信,共邀徐懋功,商议合作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