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庙一哲徐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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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章 秦叔宝战平壤

    公元六百一十二年,隋帝大业八年。皇帝杨广诏领二十四军征辽东。左十二军出镂方、乐浪……等等十二道。右十二军出碣石、襄平……等等十二道。

    合计一百一十三万三千八百人,号称两百万。馈运粮食军辎的民夫,是军兵人数的双倍。几百万的人潮车流遍布华夏大地,蔚为壮观,是华夏历史上最雄壮的一次大进军。

    第一军发兵,连营续进,四十里绵延一军。首尾相接,鼓角相闻,旌旗连绵不断,亘通九百六十里。

    首日发军,在蓟城祭祀马神。在桑干河祭祀天地神灵。一臣子说,皇帝亲征,天下大治,桑干河宜更名:治水。又一臣子说,御驾征辽,四海永定,桑干河宜更名:永定河。

    世间祭祀天神,天庭天神感应。昊天大帝探头伸出天庭大殿,俯看大隋军威。赞道:壮哉!壮哉!今古出师之盛,未之有也!

    武圣姜尚父一看:“呀、呀、呀!炀帝杨广不通晓《六韬三略》,征辽必败。”

    武圣的侍者关羽说:“炀帝杨广,穷兵黩武,类同本公,不得好死。”

    武圣姜尚父怒喝:“天庭武圣殿,你为一介侍者,有你说话资格吗?”

    关羽云长暗嘀咕,两羊相斗显天象,杨广僭夺皇帝位,拉杀而死隋文帝。你这武圣位子,早晚也是我的。

    隋帝杨广御驾亲征,造浮桥强渡辽河,斩杀高氏军兵一万多人,进军到辽东城下。

    隋帝发兵之前,能工巧匠制作五万辆标准化戎车。夜幕降临,隋军将士以几万辆戎车为墙体,加装箭垛女儿墙。城墙高七丈,城墙边长二里,周长八里,城墙四角建有城楼,甲士在城上守卫,旌旗遍布城墙。天明之后,高氏军兵惊呼:一夜之间平地长出一座高城,神功相助!

    隋帝杨广立志扫六合、平天下。故而取名:六合城。

    大将军来护儿,率领江淮水军,舳舻大船数百,浮海进军乐浪郡浿水县。水师进入大同江六十里,遇到高氏兵在江岸阻击,隋军难以登陆排兵布阵。

    齐州府历城县偏将秦叔宝站立船头,下令所属历城兵百箭齐发,将高氏兵逼退几十步。秦叔宝以长槊为篙,撑杆跃过数丈水面。上了江岸挥槊击杀高氏兵,单人独槊占领岸滩阵地。大船放下跳板,隋军将士上岸列阵。秦叔宝勇猛无敌,江岸上的高氏兵大败而退。

    有了滩头军阵掩护,来护儿将军的四万大军陆续上岸。隋军尾追高氏兵,攻入大同江的平让城。

    平让城建筑结构特殊,大城套小城。小城中各家府自成堡垒,府堡墙高壁厚,没有现成的攻城器械,一时半刻难以攻破。

    四万隋军进入平让城,被城中小城、家府堡垒隔阻,无法列阵防卫。各团各队,各自为战。各府堡垒向下冷箭不断,隋军兵士只有白白挨箭,没有还击对手的机会,只能败出城外。

    四万大军只有几千人逃出城外,高氏追兵又追来了。眼见全军履灭,历城县副将秦叔宝手持长槊,格飞箭雨,连杀对方多人。

    秦叔宝的勇猛气势,震退追兵。溃退的隋军将士登上了大船,驰向大同江的入海口,滞留于海浦湾内避敌。

    来护儿大将军目睹秦叔宝勇猛异常,冲锋在前,退却在后。意欲举荐秦叔宝入朝为将军,怎奈自个儿是败军之将,难以举荐他人评功摆好。思想回军之后,将秦叔宝推荐给齐郡府为副将,以后再逐级提升。

    宇文述将军节制九军总管,分率三十万五千将士,从陆路进军平让城。一路连战皆捷,全速紧追敌军。看到萨水很浅,全军将士涉水而过,距离平让城三十里扎营。

    至此,宇文述将军出现了关乎军队生死悠关的大问题。只为邀功急进,快速追敌千里路。因山路崎岖,山中的高氏人破袭道路,军粮与攻城器械辎重队行进缓慢,距离前方主力部队几百里。三十万大军眼巴巴望着高大坚固的平让城,没有攻城器械,竟无用兵之地。

    宇文述将军此时才意识到对方诱敌深入。正在进退两难之际,对方的文德将军遣使请降:只求隋军退到鸭绿水,高氏王亲身向大隋皇帝请罪。

    岂料宇文述大将军又一次中了敌方的计谋。隋军将士退军,浅浅的萨水,平坦的河床,大军涉水而过。大军过到一半时刻,萨水上游涌来丈多高的浪头。巨浪浸没宽阔的河床,吞噬了河床中的隋军将士。水淹隋军摧毁了军心,将士们不顾军令,各自盲目逃窜。高氏军兵从山中涌出,对隋兵犹如滚瓜切菜。

    隋朝大军溃退,冲散半途而来的运输辎重队,隋军自己打败了自己。高氏军紧追不舍,一日一夜狂追四百五十里。步兵全部溃散,仅剩二千七百骑兵退到辽东城。

    隋帝杨广大怒也无济于事,唯有放弃被围的辽东城,全线退军回中原。

    秦叔宝保护大将军来护儿退兵。渡过滔滔东海,秦叔宝回到山东老家历城县。

    自从秦叔宝随军远征,母亲听着人们传唱《莫向辽东浪死歌》……长河渡无舟,大雪骨欲剜,长剑碎我身,利镞穿我腮。……母亲日思夜想,我的儿啊!你在哪里呢?时日长久,老母亲悲伤忧郁,一病不起。

    秦叔宝到家后,母亲一息尚存。秦叔宝捧着奄奄一息的母亲,母亲回光返照,用尽全力,张开眼皮,露出了慈祥的目光。随后,合上眼皮,永远合上眼皮,永远,永远……

    秦叔宝问家人:“母亲一向身体康健,我二月出门九月回,半年多时间,母亲为何暴病如此?”

    家人回话:母亲自从听到了《莫向辽东浪死歌》之后,日思夜盼,思念儿子,忧愁成疾,一病不起。

    写《莫向辽东浪死歌》造反的王薄,与秦叔宝都是东郡府的同乡。秦叔宝咬牙切齿,是王薄造反,害死了我的母亲,此恨不报非男儿!

    秦叔宝还是在册军人,为母亲办丧事守孝,必须要依规请假。大将军来护儿心念秦叔宝有战功,遣派特使吊唁秦叔宝母亲。

    皇帝的宠臣大将军吊唁秦叔宝的母亲,这是莫大的殊荣。秦叔宝立志报国,为母亲报仇。放弃守孝三载的祖训,到齐郡府张须陀将军帐下报效。

    张须陀本是河南人,对山东的风土人情并不谙熟,得到本土勇士秦叔宝的加盟,信心大增,全力围剿风起云涌的反贼。大仗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