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庙一哲徐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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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章 单雄信大战秦叔宝

    宋州太守又一次上表朝庭,百胜将军张须陀再次击败御河盗贼,表请朝庭给予奖赏。

    张须陀看了看表章,默默无言。瓦岗寨军战战败逃,官兵战战胜敌,的确是这样。战果呢?战而无果。

    隋帝杨广诏令,张须陀职授荥阳通守,务必保持御河畅通无阻。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忠于皇上,这是张须陀终生的信仰。权衡利弊,几百里河段战线太长,水驿站守军被动应付没有成效。酝酿良久,决定直捣贼巢,斩草除根。传令,撤回御河水驿站守军。集中兵力渡河北进,直攻瓦岗寨腹地。

    秦叔宝一军现在御河西段。传令秦叔宝率军北过大河,驻军酸枣县,从西南方向进攻瓦岗寨。

    罗士信一军现在御河东段,传令罗士信率军北上,从东南方向进攻瓦岗寨。

    副通守贾务本,负责守卫大本营辎重。张须陀率领大军与罗士信会兵长垣县。

    兵民同心,胜利之本,当地民众将官军移防的消息及时传至瓦岗寨。三雄翟单徐紧急密商军情。

    翟让说:“张须陀职领河南道十二郡通守,每郡一府兵一千人左右。加上齐州带来的人马,共有两万多兵。咱们三个分寨各有十六个团,合四十八个团,共约一万多兵。咱们凭借熟悉地形的优势,分兵两路,拒敌于瓦岗寨势力范围之外。”

    单雄信说:“西方是秦叔宝的一路军,我的本部兵不比秦叔宝人数少,足可阻击西路官军。懋功,你领本部兵相助大哥,共同抗击东路官军。”

    懋功说:“大哥二哥,我这次与罗士信对阵,发现一个趣事。官军前锋队勇士铁甲兵,长途追击时,跑不过咱们瓦岗皮甲兵。咱们主动攻击,能够振兴士气。主动败退,避免近战,保命要紧。”

    三人哈哈大笑:“铁甲比皮甲重四十斤,长途跋涉当然累。近身博斗,咱瓦岗皮甲兵肯定吃亏。咱们主动败退到瓦岗外围的水道迷宫,用弩箭招待远来客兵,咱们瓦岗兵以一敌十。”翟让信心满满。

    懋功说:“翟大哥,我领一千人反向逆袭。水驿站的官军撤走了,我到御河南岸耀武扬威。有机会捞点粮布存到农户家里,以后与农户对半分成。我的其余部下都交给你统一指挥。”

    单雄信说:“阿弟好主意,咱们回水泽地对抗官兵,用不着许多骑兵,我把骑兵给你。长途跋涉到敌人后方去,需要骑马。”

    翟让说:“好哇,咱三家的骑兵都给你。你要带一千人去逆袭敌后。还有许多人没有马匹,长途跋涉人太累。”

    懋功说:“这好办,我去驮货队选大驴子大骡子,能替代脚力就行。我躲开官兵做事,不和官军对阵拼命。”

    丘孝刚、潘毛领徐寨兵归了大寨主翟让指挥。徐懋功留郭孝恪、张亮随在身边。

    消息来了,秦叔宝领兵在西二十里扎营。张须陀、罗士信在东二十里扎营。

    第二天早夜四更天,翟让、单雄信分别引军攻击官兵。张亮说:“咱们也该起程了。”

    懋功说:“不忙,官军昨天下晚才到,今早就遭受攻击,官军迎战追击瓦岗军。但是新来乍到地形不熟,不会追赶太远。咱们现在向南进军,万一被官军发现,东西合围,咱们咋办呀?等等,等到翟大哥单二哥把官军引向北方。双方在瓦岗外围水道与官兵对峙,咱们才好出兵南行,去御河捞皇贡没有阻碍。”

    天明之际,翟让到张须陀营外击鼓宣战。张须陀亲自领兵出战,翟让领兵向老寨方向败退。张须陀追了不到十里地,就挥旗回军不追了。

    翟让选地扎营,第二天再去挑战。张须陀率兵一追,翟让就逃。张须陀心想,瓦岗军主动出击,必定有诈,恐有埋伏。官军不敢长驱直入,采取步步为营的战术,每天前进几里扎营。

    单雄信挑战秦叔宝,秦叔宝领兵出营迎战。单雄信拨转马头就退兵。片刻追出二十里,到了一条小河边,单雄信背水布阵,立马阵前迎战秦叔宝。

    逃得快,追得凶。秦叔宝的追兵队伍拉长了好多里,担心后续辎重车辆会不会有人偷袭。秦叔宝传令队伍停止前进,原地列阵,等待后续队伍会集。

    秦叔宝单枪匹马前行两百步喊话:“对方是那位好汉,是翟让,还是单雄信、徐懋功。”

    单雄信也上前百步回话:“幸会,幸会,齐州好汉秦叔宝,跨海征辽英雄汉;独枪大战平壤城,忠心救主名秦琼。在下瓦岗单雄信,这厢有礼了。”

    秦叔宝观看对方阵列整齐,虑及自己的后续部队远远落在后面。先与对方扯扯淡,拖延时间为上策。“喔,你就是传说中的九州绿林总瓢把子赤发灵官单雄信。本将军看你一表人才,忠君爱国是正道,如何误入歧途为盗贼?”

    单雄信大笑道:“因为我不会杀人,不忍心杀人。行走江湖十多年,时至今日,我还没有杀过人。”

    “单雄信!你贬损我战场杀敌吗?跨海征东,厮杀平壤城,收复汉四郡,为国效力。山东平乱杀盗贼,尽忠报皇恩。”秦叔宝振振有词。

    单雄信狂笑:“皇帝滥用民力,枉死几百万人。官逼民反,乱民无罪。你们在山东滥杀无辜几十万人,今日赤发灵官为民除害。”

    秦叔宝大怒,双镫磕马肚,烈马飞奔,平挺长槊,直刺单雄信心窝。

    单雄信挥槊猛格对方槊杆,秦叔宝槊尖偏离目标。雄信顺着对方槊杆反刺秦叔宝。秦叔宝振抖槊杆,单雄信一刺落空。两马相交,俩人同时挥槊杆向背后横击。双方都使了背后横扫这一阴招,企图将对手横击落马。

    “呯”,一声巨响震耳欲聋,两马惊吓各自飞跃数丈。俩人勒转马头,俩人一照面,秦叔宝“啊呀”一声呼叫:“你就是上次那个背药箱子的伙计?”

    单雄信笑道:“如假包换,那个郎中就是我的义弟徐懋功。秦叔宝将军,你还欠我的治病之情呢?”

    “欠情?你俩偷窥我的军营机密,正要拿你问罪!”

    “来,来,来,我奉陪!”两人又是放马对冲,直刺,格击,两马相交,背手使阴招,横击!俩人还是打过平手,各自纵马几十步回到开始的位置。

    单雄信一看官军后续队伍齐集列队,暗想不妙。槊尖斜指北方上空,瓦岗兵涉水而过,在沟壑北岸列队,张弓以待。单雄信双镫磕马腹,四蹄腾空,跃过了水沟。

    单雄信在水沟北岸高喊:“秦叔宝将军,欢迎来瓦岗作客!”

    秦叔宝竖撑槊杆,身子一跃,站立马背上。望望北方的高丘与洼地,一带带芦苇隐隐不明朗。心里明白,这里的地形不适应行军布库。穷寇莫追,就地扎营,探明形势再说。

    秦叔宝高喊:“单雄信,我怜惜你身手不错,今日放你一马。望你歧途归正,忠君卫国,建功立业。”

    单雄信大笑:“秦将军,承让,承让。我的马累了,该去歇马。这芦苇荡匿伏几千弩手,你若过來作客,希望你的马蹄留情,不要踩着他们。告辞了。”单雄信果真下了马,解开马嚼口,让马儿随地啃草。

    秦叔宝被呛得不想回话,传令择地安营扎寨,向大将军张须陀飞马报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