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庙一哲徐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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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章 秦叔宝归降李密

    二月初九庚寅日,瓦岗军袭取洛口仓。二月十一日击溃东都洛阳军,瓦岗军欢呼庆贺胜利。

    王伯当对李密说:“主公,中原百姓惦记着瓦岗寨翟让赈粮行善,每次行军作战还是翟让发号施令。如何使万民归心于你呢?”

    房彦藻说:“今天洛阳官军大败,短时间内没有外来军事威胁。咱们以蒲山公营的名义,到附近县乡传令:蒲山公李密开仓放粮,赈济民众。趁此笼络人心的机会,废止翟让统领的蒲山公营。另立名号,方能威重令行。”

    “立啥名号呢?”

    “仿汉魏曹操,奉天子以令不臣。汉献帝为曹操封国建号为`魏’。从那之后的文臣武将,都是曹操魏公国封授。”

    “洛口仓开仓放粮,传令老百姓尽力自取。借百姓口碑树立威望,建立元帅府。而今之后对郡县所有行文,不使用瓦岗寨的名号,以元帅府行文所属郡县。”李密下定决心,终结韬光养晦的岁月。登坛祭天,大展宏图。

    瓦岗军入主洛口仓十天,二月十九庚子日。李密布告天下,终止隋朝皇帝年号。新的年号为:永平元年。设置魏公元帅府,翟让为司徒,单雄信为左武候大将军,徐懋功为右武候大将军。

    发布檄文,声讨隋帝杨广十大罪状:……罄南山之竹,书罪无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

    立国之初,敬天法祖,重祭礼,整军戎。于巩县城南门外筑祭坛,坛高九阶,上圆下方,上圆为天,下方为地。日出前一刻,钟鸣鼓响,大牢三牲及蔬果美食供奉于祭坛。

    仿照汉朝初年,汉高祖刘邦筑坛,拜韩信为大将军。如今司徒翟让,拜魏公李密为帅。

    左武候大将军单雄信,右武候大将军徐懋功,两大将军相随于李密左右。

    李密整衣冠上坛焚香,跪拜祷告昊天大帝。起立之时,骤然一团急风把李密的长袍鼓起,李密的身子踉踉跄跄,趔趄不稳。练武之身矫健敏捷,张臂稳身,避免了被急风吹倒,坛下有人窃窃私语。

    李密回到坛下,与众位文武将官饮大牢三牲血酒,盟歃为誓,舍得一身剐,敢把隋帝杨广拉下来。正当此时,不远处的林草中传来“哇呜呜”的狐狸叫声。单雄信听了心存疑虑,只是默不作声。

    李密登坛祭天完毕,将士们各自回营。单雄信与徐懋功边走边议论:“狐狸夜里出来觅食,天晓前归窝。今日祭祀昊天大帝,天明日将出,狐狸早该归窝,怎么还有狐狸凑热闹呢?”

    “狐狸平时不叫喚,两只雄狐狸争夺一只雌狐作配偶,同门相争,才会有哇呜哇呜的怪叫声。莫非还有另一个李氏与李密相争主位。”

    “按当前局势,李密崛起无人能及。这么多郡县都归顺李密。当下又设置魏公元帅府,有洛口仓粮食为基础,势力将会更加强大。”

    “瓦岗军过时了,以后该称呼魏公李密军了。”

    “阿兄,咱们不必过分臆想,噤声慎言为好。”徐懋功担心单雄信为翟让打抱不平。

    ……

    程咬金仗义相助贾闰甫,护送两位通守的灵柩回故籍。不日到了桃林县,将张须陀的遣体交付张氏族人。程咬金偕贾闰甫守护贾务本灵柩北行,通过大河津渡,到了河东县贾务本原藉。贾氏族人按当地风俗举行隆重的葬礼。父老乡亲有许多子弟随贾务本随军效力,贾闰甫心念还在军中的子弟兵。葬礼完毕,嘱托兄弟为父守孝。贾闰甫与程咬金原途东返荥阳虎牢关。

    李密军掌控洛阳以东、虎牢关以西的大片区域。程咬金、贾闰甫俩人东去荥阳,必须要经过魏公李密军的防区。

    程咬金说:“贾兄弟,短短的几十天时间,天下形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隋帝杨广呆在扬州不要京城了,皇帝没有京城就失去了天下。你原来为大隋皇帝效力,如今大隋朝摇摇欲坠。贾兄你作如何打算?”

    贾闺甫说:“乱世之年,身不由己。父老乡亲的子弟兵,我父亲的几千老部属,现由裴仁基将军统管。我放不下那些同甘共苦的兄弟,何去何从,须要看裴将军的意向。”

    程咬金说:“民闻传谣,桃李子,得天下。是否真的应验在蒲山公李密身上?沿路民众口口相传,洛口仓放粮赈济饥民。我想到洛口仓城去看看实情。”

    贾闰甫说:“刚才驿站的驿夫说,现在不称呼瓦岗寨军。瓦岗军脱胎换骨,改称元帅府魏公李密军。无论天下大势如何变化,故人难忘,我得先回军中见到罗士信、秦叔宝那班兄弟。”

    “你去了虎牢关,咱俩时常联系,以观时局变化。”

    “得民心者得天下,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会慎重行事,告辞了。”贾闰甫告别程咬金,俩人互道珍重,分道而行。

    程咬金随着取粮的民众进入洛口仓城。到了城门一侧的募兵登记处,募兵录事例行公事询问:家居何方、年龄、家中几口人,马术、长枪、横刀、弓箭……有何特长,以便于分配兵种。

    程咬金哈哈大笑:“兵器架上的兵器我都行,兵器架上没有的也行。”

    募兵录事见程咬金口出狂言,正待反诘。徐懋功、单雄信在外巡防回营。遇到程咬金与募兵的录事抬杠,单雄信说:“程义士,别来无恙?”

    程咬金说:“二位将军,我想来报名应征。这位官儿嫌弃我外乡人,询问我上下十八代的事,好不烦人。”

    徐懋功说:“招募兵员的名额,现在由元帅府长史统管。走吧,跟咱们去见见魏公李密。”

    李密先前游历山东时候,就听闻程咬金组建乡民自卫队,奋战盗贼乱民,武艺高强英勇无敌。今日见到程咬金来投奔,李密大喜过望,封职骠骑将军,作为元帅府内军首领,卫护元帅府。

    程咬金授职骠骑将军,暗地里通消息,告知虎牢关的好友贾闰甫、秦叔宝、罗士信。

    裴仁基原藉河东县,与贾闰甫是同乡。裴仁基是将门之后,善于骑射骁勇善战。原先担任皇帝侍卫,因战功升职光禄大夫,调任荥阳通守。儿子裴行俨亦是骁勇善战的猛士,父子俩号称万人敌。隋帝杨广对于在外掌军的武将不放心,为荥阳通守裴仁基配置了监军。

    二月十一日洛口仓大战,约定东西两路军合击瓦岗军。裴仁基领兵出了虎牢关西门,前锋探骑来报,西方二十里外,左有单字旗,右有徐字旗。

    裴仁基、秦叔宝、罗士信,商议如何进兵。罗士信说:“半个月前,老通守张须陀将军建功心切,冒险轻进,中了瓦岗贼的伏击。那一战损兵大半,还没有补充兵员。如今士气低落,等待太守杨庆的兵马一齐进兵。”

    秦叔宝说:“前方有疑兵,应探明真实,方可进兵。不能再中敌方奸计。京城洛阳卫戍军兵强马壮,待双方开战后,咱们去袭击瓦岗军后阵。”

    裴仁基听俩位副将说得有道理,传令:敌情不明,扎营百花岭待命。

    可惜京城洛阳兵溃败得太快。百花岭到洛口仓战场三十里,探骑一来一回的一个多时辰,洛阳兵就大败而退。裴仁基不能孤军深入进击瓦岗军,就屯兵百花谷,侦探战势如何变化。

    萧监军上表扬州隋帝杨广:荥阳通守裴仁基滞兵不进,怠误战机,致使京城洛阳军损兵折将。

    滞兵不进怠误战机,这可是死罪。咋办?儿子裴行俨说:“萧监军自个儿躲在城里逍遥自在。咱们回城后必定受到监军的责难。屯兵百花谷不能回城,以静待变。”

    不多日子,贾闰甫送父亲灵柩回乡安葬完毕,就急急归队述职。听说萧监军上奏朝庭,骇奏裴将军失误军机。心想大事不妙,裴将军生命堪忧。第二天程咬金传来消息,魏公李密宽容大度,授职骠骑将军。带话给裴氏父子、秦叔宝、罗士信诸位将军,共襄盛举。

    贾闰甫劝说裴仁基、裴行俨父子:“坐等朝庭赐死,不如与魏公李密同进共退。”

    裴仁基与贾闰甫同是河东县的家乡人,家乡人说话中听。裴仁基思虑良久说:“奸臣当道不容我报效朝庭,只有自谋生路了。贾兄弟,你去对方探探口风。”

    魏公元帅府忙得不可开交,李密忙着处置新近归降的郡县。

    翟让守着十里大粮仓,又在外围扩展城区,筑四十里的大城。文武百官家属都要住到城内。

    左右武候大将军比一般文臣武将更辛苦。单雄信巡防西部边界,对抗洛阳官军。徐懋功巡防东部边界,对抗荥阳虎牢关官军。

    徐懋功接到贾闺甫,急忙去魏公元帅府,李密大喜过望。魏公元帅府当即行文:裴仁基为河东公、上柱国。裴行俨为绛郡公、上柱国。秦叔宝、罗士信为骠骑将军。

    萧监军在军营有耳目,军中文吏贾闰甫去了敌方地界,蕭监军心中有疑问。萧监军出城来到裴仁基军营中,查询贾闰甫私自出军营的原因。裴仁基知道萧监军来者不善,向儿子裴行俨丢个眼色,裴行俨挥刀斩首萧监军。萧监军的卫队四面被围,主子已亡,卫士们乖乖的放下手中刀枪。

    李密得到秦叔宝、程咬金、罗士信、裴行俨四大骠骑猛将。在全军挑选八千勇士,分隶四骠骑作卫队,号称内军。李密豪言壮语:此八千勇士足当百万军。

    单雄信对徐懋功悄悄话:“魏公李密重用秦叔宝、罗士信,另组成八千人的内军。咱俩个大将军不起作用了。唉,自今儿起,我在家陪陪嫂子侄子儿子,多多享受天伦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