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庙一哲徐懋功
繁体版

七十六章 李靖别离秦王府

    公元六百一十八年盛夏暑天,西秦王薛举把几万唐军尸体堆成京观,以此战绩引以为傲,借以湮灭唐军的战斗意志。夏日的尸体极易腐烂产生瘟毒,西秦王薛举染病而亡。

    西秦王太子薛仁杲继承王位,立志进军长安称帝。唐泰州总管窦轨,长平王李叔良,泾州守将杨感、常达将军,相续败给了西秦王薜仁杲。

    时至八月,唐皇李渊无将可调,只有重新起用大病初愈的秦王世民。

    秦王李世民复出为帅,迎战西秦王薛仁杲。两军相恃,秦王府三卫将军李靖说:“主公。敌方粮源不足,我军粮道通畅。以己之长,克敌之短。”

    秦王世民下令:“全军深沟高垒守战!敢言出战者,斩!”

    薛仁杲求战不得逞,罢战又不能。六十天过去了,薛仁杲兵粮不济,人心惶惶。

    秦王世民下令,一军于浅水源摆阵邀战。另一军绕道敌方侧后。两军在浅水源激战正酣,双方将士们精疲力竭。秦王世民下令,倾出所有生力军正面强攻,绕道敌后的另一支唐军前后夹攻。

    唐军大获全胜,俘获五万多人口。这是唐公李渊起义军开国以来规模最大的胜仗。唐皇李渊诏令李密上前线,迎接凯旋将士回京城。

    李密见到了秦王府长史殷开山说:“秦王世民,真英主也!”

    曾经集兵百万的李密盛赞秦王世民:真英主。此话在将士中广为流传。

    李靖说:“主公,外患刚平,唯恐内忧将起。”

    “此话怎讲?”秦王世民急切间没明白李靖话中之意。

    李靖说:“主公,李密赞颂你是真英主。李密的姻亲刘文静曾把你比喻成汉高祖、魏太祖。太子听了此等言语,会怎么想呢?太子肯定会想到你危及太子地位。

    不久前与太子各领一军进击洛阳,太子无功而返。你取得新安州、宜阳州。这次歼灭西秦王薛氏,功绩显赫。这两次大捷太子都没功绩,会不会嫉妒你?”

    秦王世民说:“是的,嫉妒是免不了的。如何应对为好。”

    李靖说:“当前你在朝庭以尚书令主政,在外以元帅领兵。威权内外,难免与太子政见不合,会不会兄弟阋于墙?”

    “靖公,我是该放弃尚书令朝政,还是放弃军权?”秦王世民犹豫不决。

    “掌握朝中政权的人,不一定能掌控军权。而掌控军权的人,可以影响朝政。主公,你自己提倡辞去尚书令,也不适宜,会引起他人各种猜疑。最好的方式:懒于朝政,实力掌军。”

    秦王世民说:“我明白其中决窍了。离开京城长安,疏离六部尚书。东去三百里,驻军长春宫,经营洛邑。”

    长春宫,初名晋城,因三面悬崖,东临黄河,面对古蒲津关。登高可远望太华、中条两山。府视可见黄河、洛水、渭水三水交汇。花木茂盛,四时如春,故而称名长春宫。

    潼关位于南侧,控制函谷道。蒲津关位于北侧,控制大河水道。一宫两关三水控四地。

    秦王世民出镇长春宫。北控河东河内,南控潼关,东窥洛阳。西卫戍京城长安,掌控长安城京畿枢纽要地。

    太子李建成疑惑,二弟秦王世民为何近来懒于中书令政事。现在六部尚书有事不决,直接找太子或皇帝决断。

    竟其原因是秦王府三卫将军李靖为其策划。这个李靖是个鬼才智者,应该让其离开秦王世民,不能使他为虎作伥。

    李孝恭是唐皇李渊的堂弟,授职山南招慰大使,为唐朝庭开疆拓土。不长时日,连续攻取三十多个州府,地连巴、蜀、汉三地。其土地人口超过了唐皇李渊直属地域。这可是值得担心的事儿。

    唐皇李渊与太子建成密商,如何使臣子功高不盖主,使皇帝与臣子之间权力保持平衡?

    太子建成说:“府僚禀告,李靖辅导秦王《六韬三略》帝皇术。他任职尚书令,统管六部尚书,又以元帅掌管全军,忙得难以兼顾两者。父皇,三弟元吉成熟了,应让三弟元吉与二弟世民分管军事。”

    “对,分权、分功。汉朝有个推恩令,把王爷的土地人口分给几个儿子,各个体量变小了,就容易掌控。给赵郡王李孝恭添个副手,一则监管,二则分功。秦王府的三卫将军李靖,当年监察咱们起义招收人马,他向隋帝告密。李靖是一个有能量的鬼才,他是适合人选,让李靖离开秦王世民。让齐王元吉与秦王世民分掌军事。”

    唐皇李渊诏令,齐王元吉都督十五州军事,秦王世民节制九州军事。秦王府三卫将军李靖离开秦王府,去长江两岸开疆拓土,招抚梁王萧铣。

    招抚梁王萧铣,谈何容易?梁王萧铣的势力范围,南到交趾,北据汉水,西至三峡,建都城于江陵。拥兵四十万,整个国力比长安唐皇李渊还强些。

    李靖看看这卷简明扼要的诏令。李靖没授新的官职,吏部说:“信州总管赵郡王李孝恭,承受制命,可以权衡授官。让赵郡王封你官职。”李靖默默无语,远出招抚势力相当的强国,招抚使不是朝庭命官,还是个府官?

    李靖去兵部领兵符,兵部核定李靖领一府兵八百人。唉,太少了。

    秦王世民说:“兄长太子连续一番动作,折分我的领军权力。三弟齐吉领十五府兵,我领九府兵,可惜了。”

    李靖说:“皇上诏你节制九州军事,其实兵不在多。有了能将智将。自然有了兵源。瓦岗群雄傲视天下。秦王你欲成雄霸伟业,应不惜资本,招幕瓦岗军豪杰进入秦王府,作为你的府将。届时就能睥睨天下群雄。”

    “齐王元吉都督十五州军事,是河东、山西、以并州为中心的朝政稳定区域。我节制九州军事,面对的是强大对手洛阳王世充。”

    李靖说:“为了便于攻击洛阳王世充,可向皇帝申述理由,你在潼关河北浦州驻军。占用齐王元吉的一隅之地,确保长春宫及潼关的侧翼安全。从整体战略上考虑,你父皇不会驳回你的要求。”

    秦王世民点点头说:“太子限制你的官职,又限发兵员数量。我不能多给你人马,你去军中自选精壮士卒。去南方人生地不熟,峡州刺史许绍,为人心胸坦荡,而且能够仗义执言。他与我叔侄相称,感情融洽。你代我向他问候,也许能够为你排难解忧。”

    “谢主公关怀备至。今日一别,不知何年何月能够相见秦王。”

    秦王世民说:“靖公,记着。置之死地而后生,活着就是胜利。黑白对弈,先胜一子,振动全局,滿盘皆活,方是你我相聚之时。”

    李靖说:“主公,请你时刻惦记着瓦岗豪杰为本府所用,告辞。”

    李靖辞别秦王世民,经金州,峡州、去信州的两军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