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新势力:辽东我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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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营垒的妙用

    邓艾早已派出了数百名斥候,在辽水一带监视敌情,便如同几百双眼睛般,四处扩散。

    很快的,斥候飞速回来汇报:“报大将军,魏军正从东南角一带而来。”

    邓艾点了点头,满脸严肃地道:“三军将士,听我的命令,各自登城。”

    辽燧城中集结了两万燕军,准备硬抗曹爽的数万大军,这一战也将视为阻挡魏军的关键。

    公孙修登上城楼,对邓艾道:“可准备好了?”

    邓艾自信一笑:“王上放心,城中不论是粮草、军械还是其他的,都充足完备,足以抵抗一年以上。只要谨守战法,曹爽寸功不建。”

    他心中对邓艾颇有赞许,点头道:“那就要开始布防了。”

    每处营垒都驻满了兵员,邓艾亲率五千人驻扎,上方皆设有破天弩,与公孙修所在的城头遥相呼应,形成了夹击之势。

    很快的,曹爽与桓范、毌丘俭三人也同时出发,三人处于中军,前后七万人的大军前进,从前军至后军长达二十里地,旌旗遮天蔽日,瞧来恐怖至极。

    很快的,斥候飞回来报,曹爽等人勒马停下,只听那斥候喘着粗气道:“报大将军,辽燧城外建了一座又一座的营垒,每一营垒都设有燕军,与辽燧城遥相呼应。”

    曹爽有些不解:“他不龟缩在城内苟延残喘,却跑出来城外建营垒——”

    桓范除了揣摩人心有一套外,对用兵谋略并不知晓,皱眉道:“只不知是何等的战法?”

    毌丘俭眉头一皱,道:“若是真的这样布局,那是夹角之势,当年太祖攻下邳,陈宫曾谏言吕布永此法来抵挡,好在吕布自大又多疑,未有采纳之计。燕贼既然在辽隧布如此城防,那可就有点棘手了。”

    曹爽微一沉吟,皱眉道:“当以何法解之?”

    毌丘俭对公孙修只有一面之缘,至于邓艾就更不了解了,毕竟当时他是司马懿手下的一个功曹而已,根本没资格跟幽州刺史面对面,当即道:“此等结阵,极为难缠,不论攻哪一处都会腹背受敌。以末将的看法,不如由末将先率部分兵马上前迎战,试探一下燕军的用兵之法。”

    曹爽听后有些不爽了,皱眉道:“我等率众而来,当以众敌寡,分兵试探,岂不是给了敌军喘息的机会?”

    毌丘宗一听曹爽这口气,是恨不得数万大军齐攻的地步,忙道:“大将军,这可不行,若全军齐攻,万一有诈,致使三军将士混乱,争相溃逃,反倒成了祸事。我们有众于此,当跟燕贼打消耗战。”

    曹爽闻言也只好点了点头:“那就由你先率部分兵马攻城。”

    毌丘俭领命应是,当即率两万幽州兵直奔向辽燧城。

    桓范眉头一皱,低声道:“大将军,这位幽州刺史与先帝有旧,恐不好掌控。上次军帐宴会,他瞧见了将军的众歌姬中有先帝留下的才人,心中或许生恨,只是忌惮于大将军的威慑,敢怒不敢言。”

    曹爽望着毌丘俭远去的大军,有些不屑,摆了摆手:“无所谓,我上次倒也没疑心此事,但见他认出了歌姬是先帝的才人,脸色有异,可又不敢声张。我故意命歌姬与他同床共枕一番,此人是吓得再三推辞。他若安分守己的听话,自可与我共分灭燕之功,若是执意要什么尽忠、愚忠,我只稍一纸书信回京,就可解了他的兵权。”

    桓范闻言不禁吃了一惊,暗想大将军除了以威势压人之外,就没有别的招了,苦笑道:“大将军,收拢人心当以安抚为上,若事事斥诸武力,只怕要乱了套了。虽说大将军手中有朝廷的名分,可毌丘俭如若真的被逼急了,毅然有二志,那就是抱薪救火。”

    曹爽不耐烦地耸了耸肩,自从曹睿驾崩,他成为辅政大臣,又升任大将军,其身份地位水涨船高。

    这样的巨大落差使得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大有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之概,眼看桓范每天都有教自己人做人的嘴脸,把眼睛一瞪,没好气道:“少说废话了,没人能阻挡我,谁阻挡我谁死。他毌丘俭何德何能与我叫板?此事再也休提。”

    桓范叹了口气,不敢在劝进。

    却说毌丘俭父子两人策马急向辽燧而去,跟着的是幽州的两万本土军。

    毌丘宗跟在父亲身边,见他愁眉不展,不禁问道:“父子自从迎接了大将军之后,便一直情绪不佳,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之事?”

    毌丘俭叹了口气,低声道:“先帝英年早逝,幼主又尚自年幼,曹爽等宗亲跟士人又斗得不可开交,长此以往,我大魏有分崩离析之感。”

    “父亲,我瞧大将军,没什么用兵的能耐。”他想了许久,低声道。

    毌丘俭有些好笑,摇头道:“曹爽不过是个文人罢了,此番兴大军伐辽,也不过是为了刷些军功罢了。你看他所带来的人马,从上到下不是宗亲,便是亲信,很明显的任人唯亲。若是灭燕之功成了,班师回朝论功行赏,他手下的亲信都将官升一级,威势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毌丘宗笑道:“他立他们的,我们立我们的,反正是我等首战,只要克得首功,父亲也能获得封赏。”

    毌丘俭摇了摇头,正色道:“论功行赏,还是小事。以我之见,曹爽日益猖獗,竟——竟然敢染指宫中的先帝遗妃,这样的罪名足以诛杀,加上士人与其矛盾的尖锐,我等若是站错了队,亦会遭殃。为今之计,是保持中立,置身事外,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毌丘宗只听得心惊不已,脸上变色:“这——这居然如此严重。”

    他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儿子,哼了一声:“学聪明些,这可不是纯粹的夺军功了。他们个个手握大权,如狼似虎,当真陷了进去,必然是要命的。”

    毌丘宗不禁脱口而出的询问道:“在父亲心里,是希望站在哪一边?真的置身事外么?”

    这一句话直击灵魂,毌丘俭心中一片迷茫,竟想起了曹睿的身影,沉声道:“这个问题,改日再问,现在不是时候。这天底下有人守节尽忠,有人卖主求荣,想置身事外,也难免同流合污,最后闹了个里外不是人。”

    “改日再问”四字,毌丘宗就明白父亲是忠于曹氏的,心下也略觉喜色,毕竟这才是天下之正道,只是时间还未成熟罢了。

    当毌丘俭的大军出动之际,燕军的斥候便从无数个方位观测到了,并按照邓艾所教的点兵之法,已迅速地算出前来的幽州兵人数几何,并且逐一传递消息,回送至辽燧。

    邓艾闻言不由得一笑,对公孙修道:“王上,曹爽的前军试探就动用了两万人,是毌丘俭率领的幽州兵。”

    公孙修耸了耸肩,道:“毕竟魏国实力雄厚,这还只是前军,就已经比我方的全部守城兵力还多了。”

    邓艾早有心理准备,自当不惧,笑道:“毌丘俭算得上是一代名将,可要想破城,不是单靠兵力就能解决的。曹爽意在以前军试探,那我们就给他来一场重击,先挫其士气。”

    一直到了次日的早上,公孙修登上城楼,望见远处的山野之间,尘土飞扬,脚下的大地都隐隐有了震动感,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骇人的光芒,远处白茫茫一片,自是魏军手中的兵器折射的刀光。

    毌丘俭的大军奔至近前,邓艾立于辽燧外的营垒上,双方都没有第一时间发动进攻,而是互相观察,心中暗自计较。

    邓艾瞧着中军大帐下,毌丘俭父子各骑着高头大马,瞧来英武不凡,只是澹澹一笑:“诸位远来久矣,我等恭候多时。”

    毌丘俭盯着邓艾仔细打量,“呵”的一声笑,“你就是邓艾?”

    “正是。”他平静回答两字。

    毌丘俭皱眉道:“阁下的事迹我已听说了,你攻灭高句丽,为燕贼立下了汗马功劳。然而你本为我魏人,为何降燕以事之?不如归魏。今天下大势已定,我大魏统一九州,诛灭逆贼,是志在必得的,此乃天命。”

    邓艾听后不禁摇头一笑,沉声道:“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况且以魏国如今的政治,自九品中正制设立初始,天下人三六九等,草寇布衣,寒门志士难以攀登,选官任才,也多择士人,不择布衣。我若是留在魏国,实无出头之地。幸得燕王赏识,这才有了报国的机会。”

    毌丘俭沉默下来,大声道:“既然如此,那也无需再谈。城破之后,我仍会再问你一次,愿不愿意降魏?若是城破后再降,老夫依然是惜才之人。”

    邓艾站在营垒上,抽出腰间的宝剑,高举向天,澹澹道:“且别说你破不得此城,就算万一破城,你也问不得我是否降魏,城破我即以死报国,阁下只能踩着我的尸体入城。”

    此言一出,燕军三军无不侧目,皆振臂高呼,一时间杀声震天,连魏军都不由得生出恐惧之意。

    毌丘俭点了点头,对儿子道:“听我的命令,攻城。”

    “父亲,该先攻何处?”毌丘宗皱眉问道。

    他左右观察,正色道:“营垒毕竟是仓卒所建,并不稳固,兵力又薄弱,可先攻营垒,再取辽燧城。”

    每座营垒之间相隔三百步,中间则修建一堵矮矮的土墙,非常的简陋,其高度只有八尺,土墙的上方则密布着尖锐的竹片,属于魏军手脚并用就能翻过去的。

    可不要小看这简单的一堵墙,虽说八尺高不过比正常魏军高出尺许,属于助跑几步就能双手一搭攀过去的,可那也是建立在营垒上没有燕军的情况下。魏军固然能爬得过去,战马却过不得,且一旦有靠近翻越的举动,营垒上的燕军便会以弓弩射杀。

    更别提城内的公孙修还能随时带兵杀出来。

    毌丘俭明白这一堵看似简陋的营垒与土墙便如纸湖的一般,可要是城内的燕军互相配合,自己只会受到夹击。

    这样的城防,作为进攻方并无取巧的机会,只有不断的以人海战术狂轰勐冲,才能开辟出来。

    毌丘俭早就在昨日得到斥候的报告,得知了此地的地形,故而也有了准备,先命军士冒着流失,背负泥土砖瓦去填土墙的边。

    在他看来,只要把土墙的前后都填了土,那么步兵跟骑兵都能轻易地迈过去。

    毌丘宗当即率领三千人强攻,又另三千人背负泥土,直奔向土墙填土。

    邓艾冷笑一声,眼看密密麻麻的魏军到挑土直奔而来,心想这不就是活靶子么?当即沉喝一声:“放箭!”

    营垒上的燕军弓弩手当即往下射箭,不少背扛肩挑、或者推着推车的魏军只顾着闷头往前冲,头上却是无数的箭雨落下,不少人还没跑几步,便被当场射杀,推车也翻倒一片,人仰马翻。

    这一瞬间吓坏了不少魏军,有几个胆怯的索性缩到了推车的下方作为掩体。刚一趴下,只听得冬冬冬直响,七八支羽箭射在推车上,吓得不敢冒头。

    毌丘宗瞧见这一幕大为愤怒,呵斥道:“不许躲,继续填土,立即爬出来。”

    可这一声怒斥无果,毌丘宗直接“呛啷”一声拔出长剑,沉声道:“谁敢怯而不战,有后退者皆斩。”

    后续攻营垒的魏军都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一部分以弓弩射向营垒上方蹲守的燕军,另一部分依旧选择疯狂的攻城。

    公孙修立在城头,望着营垒的交战愈演愈烈,心想这也应该配合用兵,回头看了眼身披重甲的三千龙骧骑,立即下达命令:“全部出城,一旦有魏军试图翻过土墙,立即击杀。配合营垒的弓弩手。”

    这三千龙骧骑各配重甲,几乎武装到了牙齿,是燕军中最为精锐的部队,也让公孙修产生了非公孙氏不可亲领此军的命令,跟曹操的虎豹骑如出一辙的规矩。

    随着龙骧骑的逐步扩编,统领者必须是燕国的宗亲或者燕王本人,异姓者则必须得到手谕才能调动。

    此次不惜调动全部的龙骧骑镇守辽燧,公孙修想让魏国的大军瞧上一眼,什么样的军队才是天下第一重骑兵。

    当辽燧城门打开,三千龙骧骑在公孙修的率领下鱼贯而出,列阵在营垒的包围圈之内,等待敢越过土墙的魏军。

    很快的,陆陆续续的攻城团终于把土填得与土墙齐平,毌丘宗当即命令一个百人队冲上土墙。

    可当百人队越过土墙,就看见了他们一生中最为惊恐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