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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

    秦浩困惑地看着一双金蛋在生死簿上左右互搏叮叮当当……

    生死簿翻到今日篇,果然有两段箓字浮现。

    秦浩凝神字箓看生平。

    原来,猪钢烈是受人所控。

    这人名叫曹不德,赵国细作,有一手控妖的法术,本身武力也是不俗,再有几年便能入了武师。

    前几日被上司派来咸阳潜伏,等候密令,说是要接应一个大人物。

    这曹不德城外踩点,遇了这实力尚可的猪钢烈,便下术控了,寻了个村子祸害。顺便也打探一下这郊外武院的情况。

    待得操控这猪妖再祸害两个,影响力大了,自己再出面杀妖搏了人望名声,也好在村子里理所当然地潜伏下来。

    没想到遇见秦浩,猪妖给一刀杀了不说,曹不德控妖的魂念也为这一刀所慑,来不及逃回便泯灭在这一刀之下。

    曹不德未入师级的先天,元神本就羸弱,反噬之下一命呜呼。

    望气术没错,一刀两命,果然大利北方。

    秦浩寻得曹不德的尸体,搜出一锭官银,足足十两,贴身处还搜出一块腰牌,一卷羊皮纸。

    腰牌不知是什么材质,非石非玉,倒像是什么动物的骨头,触手温腻。

    羊皮纸上记的,正是让猪钢烈倒了大霉的“控妖术”。

    秦浩心系金蛋,收了腰牌和羊皮纸,入了竹林深处无人的地方。

    开奖。

    两颗金蛋叮当响,给了两样东XZ龙”术和一张药方。

    这藏龙术,直接化为箓字,进了生死簿。

    秦浩一凝神,此术自动运转,和不死经一样,无需耗费心神,也不需修炼,所以没有在生死簿上显出进度条来。

    这“藏龙”术一出,天机遮蔽,再用望气术观想自己,啥也不是。

    同时体内的真气波动、功力修为也全然隐没,秦浩整个人的精、气、神看起来与普通人一般无二。

    瞒天过海的好手段!秦浩给“藏龙”点了个赞。

    那张药方入脑消散,那上面的信息已印在脑中,是一味炼体汤药。

    分为两段,一段是先天以下炼体的方子,都是凡药;另一段药方则用于先天以上,上面写的好些都是秦浩闻所未闻的灵药。

    光这张药方的价值已是骇人。

    秦浩听师傅老刑祠说过,药坊里给武徒打熬身体的丹药都要十两一粒。

    穷文福武,讲的可不是一句空话。

    这先天以下都可以用的汤药,怕不是百两千两一付?

    何况这是药方,有了这方子,开个药铺……还是算了,财帛动人心,低调,低调。

    这药方,不啻是一扇通往巨富的大门。

    但秦浩的问题是:这把门的不太给力。

    ……

    清点了收获,秦浩又一路虎虎生风走回了咸阳城。这兜里多了银子,不得不说,走路更是带劲儿。

    进城直奔了夫子庙,点香拜神许愿,又求了圣人箓字,花了二两银子。

    去药铺按炼体方子询问药价,我还!凑齐一付药,得纹银五百余两。

    只能日后再说。

    日渐黄昏,饭点到了。

    秦浩抬头看天,明天,就是19岁的生日,还真应了往世的那句老话:“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情绪不由得有些低落。

    左右无事,要不自己给自己提前过个生日,反正兜里的银子过了明天还不知道有没有命花。

    别“人死了,钱没花完。”

    ……

    秦浩便去了酒肆、茶坊和秦楼。

    就当是提前庆祝生日,顺便体验下这异世的人情风光,也蛮好。

    这个世界,让秦浩最不满意的是伙食。

    没有开封菜、没有打边炉、没有麻辣烫。菜式就三种:蒸、煮、烤。味道也只有甜和咸。

    米酿的水酒也很寡淡,秦浩喝完这一杯,还有下一杯。

    这独酌的酒喝到嘴里发苦、喝到思乡情怯,也还是不醉。

    “独在异乡为异客,一壶浊酒尽余欢。”

    微醺留字,秦浩留钱洒然离场。

    ……

    酒足饭饱上秦楼,挑灯看花花不羞。

    这个世界,最让他满意的是秦楼。

    这里按档次不同,分别类似发廊KTV夜总会,也是个花钱与美同乐的地方。

    只是这里,酒是真酒,美女也是真美女。没有玻尿酸,没有半永久,更没有海绵垫子美颜化妆术……

    女人和酒,都是绿色原生态。

    秦浩挑灯看花听曲,曲儿一般,唱曲的口技不错,琴操得也是真好。

    就是一曲“寿人乐”,咿咿呀呀唱的是房中乐事,让他有些不爽。

    秦浩两世的少年郎,一样的单身狗。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而自己来到这里,也许,只有两天……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秦浩提笔,小篆留墨香: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哪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

    秦楼丁香,唱完曲儿谢了赏,忽看到角落桌上留有锦帕一张。过去拿了,小手儿捧着丝绢,细看秦浩留字。

    半晌,丁香掩着樱桃小唇发出一声惊叹,而后猛然回首,快步走到窗边,凭栏相望,翩翩少年已然人踪杳杳。

    ……

    来到这个世界,最让他怨念的,还是生死簿上的“阳寿18载”这段字箓。

    当然,还有自己这比较阴间的职业,标准的生人勿近。

    害得这三个地方,秦浩都是孤身一人一桌,就连秦楼的妈咪莺燕都不往跟前拢边,拍在桌上的银钱也是小二过来拿抹布包了谢赏,绝了他一亲芳泽的念头。

    都知道,这是死人财,不吉利。

    ……

    回到小屋,已近子时。

    秦浩依规矩解了刀、点了灯、摆了法场带回的三牲血,正准备拿尺往手腕上划道道……

    “梆、梆、梆”,门响了。

    子夜敲门,敲的还是刽子手的门,不知是哪一位胆子这么嗨皮。

    秦浩心下警惕,轻手轻脚走到窗边,透着窗纸的缝往外一看,原来是个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