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签到生死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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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桃符显圣

    这桃符显是新刻的,听这两人的言语,应是亭前左侧的白衣中年所作。

    “两岸晓烟杨柳绿,一园春雨杏花红。写景是极好的,就是差了些意境……”右边的锦衣中年手捻长髯。

    “不若改成“云霞万里罩青山,雨雾方寸润新亭”如何?”

    这二人文采气度皆是不凡,白衣中年仙风道骨,锦衣的位也是卓尔不群。

    言语间见得秦浩走来,二人同时叫住了他,“这位小友,不若你来评评看?”其中的锦衣中年说道。

    秦浩长揖一礼,“末学后进,岂敢班门弄斧?”

    心想着这偌大的学宫,这两人又如此清贵做派,自己讲点礼数准没错。

    “哦?”白衣中年眼睛一眯,颇感兴趣地问道“敢问这班门是何门派?天下以斧为兵的猛将无数,江湖各大门派我也略知晓些,这班门我倒是未听说过。”

    “哪有什么门派,就是一白胡子老先生托梦讲故事,说有一木匠,擅使斧锯,一身木匠的手艺出神入化,班门弄斧讲的是行家面前卖弄本领,不自量力,贻笑大方。”

    “托梦?倒是有趣。”锦衣中年笑着接话:“不知老先生还说了些什么?”

    秦浩笑着回道:“当不得真当不得真,这梦里的事儿,有些记得,有些却模糊了。您二位慢慢聊着,我还得上去找人。”

    “小友来这学宫,可有引荐?”白衣先生问道。

    “在下是刑部的刑祠,来找一位叫小貂的仙子听差。”秦浩拿出刑祠腰牌呈上。

    “胡闹!”看到腰带,锦衣中年一拂袖,上位者的气势陡显,“这读书人的清净地界,哪是你这刽子手该来的地方!”

    秦浩一听,得,正好。

    鱼妖的事儿,短时间应该性命无碍,慢慢再想法子筹谋应对。至于这“饵”,有那大的灾星在上面罩着,还是不当的妙。

    现在这锦衣的贵气中年人,正好拿来做个挡箭牌。

    秦浩正欲转身,仙风道骨的白衣先生却拦了一把。

    “既是貂儿丫头让你上去……可有信物手令?”

    秦浩摇头。

    “这样吧,老夫做主,你且给这亭子写个桃符,只要工整对上,也算是你个读书人,但去无妨。”

    秦浩哪能干,好不容易有个挡箭牌了,写哪门子的桃符?再一揖,谢了长者好意。

    “在下实在不知规矩,冒犯了学宫的清静,只是小貂仙子问起,还烦劳您转告。”言毕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锦衣的那位见秦浩不理他,有些恼了。这些个大人物,见惯了下人点头哈腰的模样,稍有抵触便觉忤逆。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当这里是什么?非学者不得入宫,是先王定下的规矩,你一个双手血腥的刽子手,居然执刀擅入学宫,是何居心?”

    这大帽子扣得有点狠。

    “今天若不依章程做了题目,信不信我治你个大不敬的罪名!”

    话这般一说,秦浩也有些恼,心想这貂女果然是个灾星,让自己来这学宫,不想走个路也被人刁难。

    悻悻看了锦衣男一眼,心里暗骂一声“阿西巴”。

    再看这中年锦衣佩绶、束带衔玉,一副不怒而威的样子,不是大富大贵就是权柄无双。得,也不好硬碰硬。

    正思索着降维打击的力度和方式,边儿上树梢鸟叫传来。

    有了!

    秦浩顺着面前这二位,往亭下的柳林一指:“两只黄鹂鸣翠柳”……

    再抬手,又往天上一指:“一行白鹭上青天。”

    复看向亭子:“就叫观鸟亭吧。”

    秦浩转身看向白衣先生,说道:“刚才先生桃符里有一红一绿,我就以白对黄。”

    再看向锦衣男:“先生刚刚的青山和新亭,都是静物,意境高远,在下用黄鹂和白鹭,都是动物,一静一动,也算是应了您的章程。”

    “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白衣先生嘴里絮絮念叨咂摸着:“不错不错,小友大才……”

    一旁的锦衣男子,也捻着长髯,“一行白鹭上青天……观鸟亭,观鸟……”

    他猛地回过了味儿来,“你小子混蛋!指槡骂愧哪你!”锦衣男吹胡子瞪眼眼看就要发作,

    看这老小子不服气的样子,秦浩决定给他来个狠的。

    “芳树无人花自语,春山一路鸟空啼。可称寻幽亭……”

    “……”

    “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春在亭”

    ……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伶仃亭”

    ……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微雨亭”

    ……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观月亭”

    ……

    “泉声咽危石,日色冷青松……”

    ……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呃,这个嘴瓢了,不算不算……

    再看着这两位有些懵的样子,不如索性放个大招。

    秦浩双手一背,略昂头,深吸一口气,语调尽量深沉,语音一定厚重……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渭水滚滚来.万里悲秋长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二位先生,意境在了,依文定名在下就不僭越了。”秦浩言罢又是一礼。

    这二人反倒是有些呆木了,良久无语……

    秦浩背着双手,冲着亭外树梢的鸟儿比了个耶。面子上仍是一片肃穆,这高人的风范摆了个十足。

    又良久,锦衣男首先回过神来,见秦浩正要发声,连忙一摆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一指旁边的白衣先生。

    那白衣先生眼放精芒,须发无风自动,一身的衣袍也滚滚如波涛起伏……

    他喉头咯咯一响,胸腹一胀一缩喷出一口白雾,这白雾聚成一束,箭也似地射在亭前青石上,轰的一声大响,偌大的青石碎如齑粉。

    然后。

    白衣先生四周烈烈风起,人也渐离地面凭空虚立,四周落叶旋舞,烟尘漫天,气流扰动得秦浩几乎站立不稳。

    随即。

    白衣双臂一张,仰头朝天,一声长啸空谷留声,风云激荡:

    “笔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