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里那些知情人，看到渐渐恢复正常的弹幕上全是有口称赞，忍不住开始各种爆料：

    “这才哪到哪？”

    “我们即将进入一个与众不同的世界，准备大开眼界吧！”

    恰好，潘安也看到了这些弹幕，不由越发暗暗留意路上的情况，并一边与游侠大姐攀谈，打探：“茜茜拍过很多广告照片吗？”

    “每年寒假和暑假，茜茜都要拍上万张照片，用于浮梁府的各种瓷器宣传工作。而这一过程从茜茜五岁时就开始了，一直持续到现在从没中断过。”

    此话一出，刘曦顿时就明白了那位没能留下姓名的接洽代表，所说的那些话，以及所做的事情，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了。

    潘安也同样如此。

    首先，浮梁府并不大，仅仅只是一座五线小城。

    就和宗阳府一样，也是一座五线的小城，常住人口二十多万的样子。

    但浮梁府又和其他四五线小城又不一样，因为瓷都之名，令浮梁府的知名度极高。

    随便哪个三线城市，异州民众很少知道在那，甚至连那些二线大城有什么特色，都同样如此。

    但提及浮梁府，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瓷都……

    这里有宣传需求，黄盛茜又符合宣传需求，每年都有她的大量照片广告投放。

    浮梁府民众对她可谓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绕都绕不开。

    若是一座城市里，十几年如一日，街头巷尾全是这看着就讨喜的姑娘，可不就跟看着自家孩子一点点长大差不多嘛？

    这里面的事情其实并没有那么邪乎，让人难以理解。

    就算养只宠物，这么久下来，都能培养出很深的感情了。

    天时地利人和等诸多因素齐备，形成现在这种情况并非不可能。

    直播间上千万在线观众里，也有很多善于思考的明白人，想通了这一点。

    当车队进入芙蓉城，街头随处可见黄盛茜的相关瓷器服装广告。

    甚至还有她十来岁时的照片。

    并且只有她一个人，更多的人渐渐醒悟了过来。

    那些原本百思不得其解，令人匪夷所思的迷雾，就这样，被街头这些广告渐渐挥散。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问题：为什么整个芙蓉城，这么喜欢用黄盛茜的照片，仿佛认准了人家，谁来都不好使？

    这里面肯定有原因！

    潘安也是这么想的，看到弹幕上全是与此有关的疑惑，不由笑着向当事人旁敲侧击起来：“茜茜，你的气质的确非常符合瓷器的韵味，但全城只有你一个人的广告，会不会太单调了一点？”

    回答这个问题的并不是黄盛茜。

    那位女游侠乐了：“当初也有瓷器厂标新立异，尝试过聘请明星，以及寻找其他人取代，试图一枝独秀。

    但拍出来的效果，都差点意思……

    那些采购者看了之后，发现瓷器价格差不多，都不乐意，说那些人代言的瓷器明显低了一个档次，不应该卖那么贵。

    瓷器本身质量当然没有低了一个档次，只是采购者感觉少了点韵味。

    在这种情况下，采购者更倾向于用同样的价格买‘更好的’，或者是去其他地方买更多便宜的。

    导致所有做过这种尝试的瓷器厂，最终都换回了广告代言人，才扭转完全卖不动的尴尬。

    哪怕他们聘请的是大明星，结果也一样如此，就没有不大败亏输的。

    瓷器这东西，的确只是一种生活用品。

    但从瓷都出去的瓷器，并不仅仅是生活用品，还是艺术品，是一种瓷器文化，是整个浮梁府瓷匠的信仰。

    茜茜却完全满足了所有一切，仿佛就是……就是……”

    女游侠说着说着，就拧巴了起来，总觉得有个词能完美概括这种情况，却又硬是想不起来了。

    为此，还去询问十分尴尬的黄盛茜。

    不过最后，这个词是刘曦说出来的：“应运而生！”

    游侠眼前一亮，击掌道：“对，就是应运而生！”

    无数人忍不住开始回忆沿途镜头交代的那些广告照片，最终发现硬是找不出一个反驳的理由来。

    游侠还在继续：“你们想啊，浮梁府大多数都是瓷匠人，遇到茜茜这么一号应运而生姑娘，能不喜欢吗？

    你们知道我们浮梁府游侠，一直陪在茜茜身边吗？

    这是全城民众的恳请结果啊……”

    刘曦算是彻底看透了这里头的一切。

    一城的走火入魔匠人，在技艺达到当前巅峰状态，令浮梁府拥有了瓷都之名后，再也无法更上一层楼这么久了。

    终于发现黄盛茜这么一号姑娘。

    并真就借着她让瓷器作品也拥有了‘灵性’，可不要被当成宝来对待吗？

    连‘应运而生’这种词都用上了，百年千年后，还不得将黄盛茜编排成精瓷生灵转生啊？

    简直魔怔了……

    当然，这也从侧面印证了浮梁府的匠人们，是真的为瓷器而疯，为瓷器而癫，不负瓷都之名。

    也难怪拿下瓷都后，能保证千年不旁落。

    这种不疯魔不成活的匠人精神，从某方面来讲，也是大汉帝国值得庆幸和推广的事情。

    若所有人都能如此，迈入星辰大海时代并不是梦想！

    ……

    团队选择的地点，是昌江河畔一片瓷器展示馆。

    这边已经有不少水友粉丝，面色忐忑在等候了，全都是一副虽然很尴尬，但问心无愧的神色。

    看到车队进来了，面面相视了一通，也没人好意思凑上去，就是原地打开了他们整的欢迎横幅。

    直播间观众看到那些或残破，或脚印清晰的横幅，顿时就无语的扣出了满屏的省略号和问号。

    但凡有点眼力劲，都能看出来这上百人肯定已经被教育过一顿了。

    得亏除了这些欢迎横幅之类的被糟蹋过，人都好好地。

    要不然，妥妥就成大新闻。

    潘安看到这情况，连忙下车去确认：“大家没受伤吧？”

    “没事，只是把我们从高速出口赶走了。”

    “最多就是在抢横幅的时候，被拉扯了几下。”

    “就是被骂惨了……”

    “本来有三百多人，其他都被他们父母扣下了……”

    黄盛茜连忙在一旁道歉。

    这些水友粉丝纷纷笑着表示没事，说什么是件很有意思的经历，其他府城水友粉丝绝对体验不到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