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中世纪,正在十字军东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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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所谓战争

    长船群中,某个处于中心位置的长船上,它远比周边的船只修长和宽阔,有着容纳上百人的体积,船首龙头巍峨,勇士装备精良,长斧锋利可畏,如尼古老深奥。

    端坐其中的马恩岛国王戈德雷德对身旁的一个披着兽皮的魁梧战士挥了挥手,魁梧的战士点了点头,拿起了腰间的号角,快步地在长船上奔跑,爬上了巨型的船头龙首,吹响了号角。

    那是起航之声。

    很快船务工来回移动,解开了系在船上的海象皮索具,用长长的杆子推动船离开码头,桨手把桨伸进了水里,船长开始指挥他们移动,让他们把船从码头划向海口的水流中,那儿的水花也溅在了船的薄木板上。

    桨手划着船,先是向西,随后向南。最终全部奔向海洋。

    海风些许腥味向着埃里克的脸上冲来。

    与赫思辛那贴牌维京长船相比,真正的长船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只是如果身份不是奴隶就好了。

    赫思辛在另一条船上,显然他作为船匠,体会比起埃里克更加深刻,莱夫还是那一脸沉闷的样子。

    埃里克还看到许多战士在祈求拉恩让他们安全上路。或许两百年前,那第一批出海冒险的维京人亦是如此祈祷,海浪是无情的,唯一的希望便是希冀于雷神与海神的庇佑,诸神庇佑勇者归航。(拉恩,北欧神话中的海之女神、埃吉尔的妻子。拉恩在古诺斯语中为“大海”、“强盗”之意。)

    或许得益于女神拉恩的庇佑,在从马恩岛到赫布里底群岛的这段航程中,大部分时间海面都保持着平静。由于风力很大,船能够满帆航行,所以即便是奴隶也没必要划多少时间。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要被运送去填兵线,坐长船航行的感觉就像是去旅行一样。

    埃里克注意到了那个和他搭话的维京人拉格曼,他和同船以及印象中的维京人很不一样,埃里克久违地在一个人身上感受到名为“宁静”的氛围,他有一种很强的亲和力。

    温和得不像是个维京人。

    这艘船的船长是一个暴躁的人,他的头上有一道横布前额的伤疤,就像有人要把他的头盖骨撕开一样。每当轮到囚徒们坐着划桨时,他就会咒骂和抱怨起来。

    说得最多的话就是,‘老子和戈德雷德大人,参加了伟大的无情者哈拉尔的斯坦福桥战役,并且活着回来了!’。

    船上其他的维京人也一直在嚷嚷着这次要宰几个苏格兰人。

    在这种衬托下,拉格曼显得更加难能可贵。

    航行的第四天,他们到达了赫布里底群岛的外沿阿伦岛,在那里他们加入了一支由两百多艘船组成的船队。

    海岸上的潮水先是将海浪推向长满草和芦苇的土地,随后又拽着海水向后退去,雕刻出一条条水槽,露出大片的沙地和淤泥。

    第五天他们终于到达了他们的首站,比特岛。

    比特岛并没有被苏格兰人完全占领,他们只占领了北部,南部仍然在维京人手中。

    不少奴隶开始情绪崩溃,死活不肯下船,结果被几个维京人抬了下来,暴打了一顿。

    所有的战士以及囚徒在维京人据守的堡垒外休整。

    大概到傍晚时,在帐篷中的拉格曼算了算时间,觉得是时候了。

    他觉得至少得在明天作战之前,得做些什么。

    不过,这大概算是他的第一次指挥一支军队,他也不太清楚他能够达到多少程度。

    他只观摩过军队作战,尽管他有很强的意愿,他的父亲从来不让他领兵,这次是意外,当然如果父亲给他的这只“军队”能够称得上是军队的话。

    因此他大多时间只能够靠磨炼自己长剑和弓箭技能来打发时间。

    或许他可以提前教他们一些能够用上的剑术,或者结个盾阵什么。

    只是他刚走出帐篷,便遇到了一个人。

    “阿莱特叔叔,你怎么在这?”

    “你那混蛋父亲觉得一个主力军没必要有两个指挥官。其实我可以解除和他的契约,不过我犯不着和他过不去。我希望我给你的初战帮点忙。”

    阿莱特身后跟着一队装备精良的弓箭手和持斧侍卫,还有十几个骑兵。

    不等拉格曼有所回应,便对着身后的手下挥了挥手。

    埃里克他们被驱赶到了一片空地,随后被扔了一堆木制盾牌,还有一些质量层次不起的长剑或者斧头之类的武器,还有一些武器是锈迹斑斑的。

    很多囚徒已经处以精神崩溃的边缘,根本无心思考武器的好坏。

    “不行!我不能够死在这里!我妻子还在家里等我!我要离开这里!”

    某个基督徒囚徒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大声地叫喊了起来,撞倒了几个囚徒,向着一旁的森林冲去。

    随着他的动作,好几个同样有逃离意图的囚徒也借机冲出了队伍,向着森林奔去。

    箭头随即向着那逃离的几人射去,命中了几人,倒在地上哀嚎,剩余的几人冲进了森林,然而几秒后森林里传来了惨叫声。

    那几个囚徒从森林里扔了出来,几个持斧的战士从森林中走出,对着他们直接一斧头砍在了他们的脊椎上,随后又是连续地几斧,伴随着凄厉的哀嚎声。

    远观的很多囚徒皆不忍直视,那几人的背部几乎被剁成了肉泥,他们控制着力道尽量不破坏脏器,折磨着他又不至于让他们快速死亡,在背后化为肉泥后,才用斧头砸向他们的脑袋,犹如西瓜般破碎结束了对方的生命。

    鲜血与脑髓飞溅在了那几个持斧战士的脸庞上,他们似乎能从中得到残忍的慰藉,他们露出了畅快的微笑。或许早就在等待这一幕。

    赫思辛瞬间被吓得摊倒在了地上,扯着埃里克的衣袖。

    “教士.......教士先生,我不想.......我不想死啊。为异教徒作战而死,会.......会被上帝永罚的吧。”

    “等会儿,紧跟我身后。别怕。”

    埃里克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这让他想起了什么,轻拍着赫思辛的脑袋。

    随后对身后的莱夫使了个眼神,莱夫缓缓地向着埃里克靠近。

    埃里克将一面筝形盾牌递给了他。

    “不战而逃着,当受此罚。战而不畏者,得享自由。”阿莱特骑着战马,在囚徒面前缓缓地绕行,冷冷地说道。

    他周边的侍卫,大声地复述着他的话语。

    “叔叔......”

    拉格曼皱起了眉头,这样虐杀的场景让他很不适,尽管他知道适当立威有助于军队的凝聚力。

    “就算你无法成为国王,也得学会成为一个合格的维京领袖,维京人必须残忍!奴隶不过是消耗品,你所需要珍惜的只有你的亲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