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中世纪,正在十字军东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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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诸神庇佑!

    信仰的口号似乎真的起了作用,囚徒们开始逐渐适应了节奏,慌乱开始逐渐消失,伤亡数量开始减少。

    这支残破的,完全不入流的囚徒军队居然仅凭一个近乎拙劣的盾墙,挡住了几乎两倍于己的军队。

    尽管他们仍在不断地后退,对方骑兵的冲击依旧有着很大的威胁,侧翼的相当不成熟的盾牌兵很难与之相抗,但是每一个外围的盾牌兵倒下,剩下的人总会以快速的方式补齐。

    似乎渐入颓势,但是这并不是溃败。

    鲜红,温热的鲜血不断地飞溅在脸庞上,分不清是前方敌人的,还是身旁战友的,站在最前排的埃里克已经被浸染成了血人,侧腹的疼痛不断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那浓烈的腥臭味,让埃里克作呕。

    “砰!”

    对面的长矛击碎了埃里克盾牌的右上角,向着埃里克的脑袋直刺而来,埃里克下意识地侧了侧脖子,矛刃还是划破了他的耳朵。

    矛尖也差点扎到埃里克身后那位士兵的眼眸。

    埃里克猛地握住那柄长矛,手中的盾牌猛地被掷出,那名士兵的脑门瞬间被打烂,弹飞的盾牌打晕了身后的一位长矛兵,倒在地面上,被后边不知情拥上的士兵踩在了脚底下,没了气息。

    他猛地一拽,拎住那名苏格兰长矛兵将他顶在了自己的身前,以他的尸体充作肉盾。

    然而对方的攻势依旧猛烈,一支长矛刺穿了尸体,划破了埃里克的臂膀。

    飞溅的血液没入了埃里克的眼中,模糊了他的视线,眼中的世界蒙上了一层血红。

    我会死吗?

    这个念头突然猛地在他的脑海里窜出。

    死在这的话,会被博希蒙德那个混蛋笑死的吧。被一群苏格兰人,以囚徒的身份.......

    不,也许.......根本没有人知道。

    “上帝与我们同在!”埃里克再次大喊道。

    “上帝与我们同在!”

    “上帝与我们同在!”

    只是这次的声音远比第一次弱。

    已经死了不少人了。

    坚持不了多久了。

    在整个囚徒军队的身后,是阿莱特的一小批精锐卫队,而且大多是弓箭手。但他们无意援助。

    这帮囚徒军队的表现,让拉格曼惊诧,拙劣的武器,拙劣的战士,却仍旧顽强。

    他也看到了最前方的那个不知名的教士。

    然而就算他们如此顽强,面对武器与军队素质之间的差距,也是难以弥补的。

    如果没有援助,他们就算再顽强,也绝对坚持不了多久。

    很快那二十名苏格兰骑兵并成一对,向着囚徒盾墙的某一角猛烈地冲了过来,盾墙左翼开始崩溃。

    “够了,叔叔,该让你的卫队顶上了。让一群轻步兵对抗骑兵,这是一场毫无意义的屠杀!”

    拉格曼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场景,用马鞭指着囚徒队伍的最前端。

    “不,还不够。拉格曼。他们的任务就是被屠杀,我们需要的就是他们奋力抵抗之后的溃退,我们需要让这帮苏格兰人过过瘾。

    然后在这帮志得意满的苏格兰人开始喜悦地猎杀溃兵,你的父亲发起进攻时,我们才可以顶上。这是你父亲的命令。”

    阿莱特淡淡地说着,随后指了指囚徒军队。

    “我没必要把我的精锐推出去,救一帮毫无价值的奴隶。”

    “不,他们已经足够有价值了!勇士,不该以这样耻辱且徒劳的方式死亡。这样卑劣的胜利,可值得哪怕半分的荣耀?哪怕是索尔也不会为这种卑劣的胜利而感到喜悦!”

    拉格曼驱马来到阿莱特身前。

    “荣耀已经过时了。孩子。你不能仅从埃达中学习作战的技巧,那样太天真。奴隶不值得同情,索尔不会同情奴隶。”

    阿莱特看了一眼拉格曼,随后便漠然地看着不远处的囚徒军队。

    “不,他们已经不是奴隶了。你刚才说过战不畏死者得享自由。他们现在无疑是自由民!索尔必为他们而感到喜悦!”

    拉格曼对着阿莱特大声地吼道。

    然而阿莱特依旧不为所动。

    “好吧。你觉得这不是明智的事,但我觉得这有损荣耀。你说不战而逃者,当受责罚。现在没人会处罚你,也许也没人可以处罚你。但索尔必然为你而感到羞耻。

    当你觉得可以抛却一切渴求胜利的时候,你为什么还敢称自己为维京人?为什么还敢口呼索尔与奥丁!堕入黑暗,奸猾狡诈,对于其他族群,难道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也许维京人天生有着这些特质,但是我仍旧觉得我们有着更多特别的东西。

    我们尊崇奥丁,赞美索尔,呼唤提尔,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独爱勇者。我想现在的瓦尔哈拉一定满是渡鸦的哀啼,因为现世的勇者早已消亡,长船不再是战船,不再是自由与勇敢之桥,而是成了懦夫的棺椁。”

    见叔叔阿莱特依旧无动于衷,他身后的卫队也没有反应,拉格曼叹息了一声,抽出了长剑。

    “奥丁与我们同在!”

    拉格曼喊着与莱夫同样的口号,挥动着缰绳,驱使着战马向着前方的囚徒军队冲去。

    “奥丁与我们同在!”

    随着拉格曼的离去,卫队中有几个人不由自主地跟着喊了一句。

    “不同的时代,走上了同一个道路。我们还真是相像。这是宿命吗?这注定是条艰难的道路,明明你可以走得更加轻松。”

    阿莱特看着拉格曼向着前方远去的背影,有些落寞地呢喃了一句,叹息了一声,随后抽出了长剑。

    他原来也有那样的机会,只是年轻时被一腔热血所感染,和拉格曼一样像是个傻子一样,放弃了。

    然后在外混了这么多年,也不过是现在这个落魄模样,成为一个年老的佣兵头子。而他的那个哥哥却可以那样趾高气昂,随意地役使自己,曾经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也是那样的好。

    “约姆斯战士们,取悦奥丁与索尔吧。我们将在瓦尔哈拉,与奥丁,与索尔,与阿斯加德的诸神,共饮蜜酒!诸神庇佑!”

    “诸神庇佑!”

    “诸神庇佑!”

    “诸神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