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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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本地的一种名贵药材

    五脊山在林家东侧十多里的地方,是一座很高大很幽深的山峰群,山上云雾缭绕,流出了三条溪水,出山几里后汇在了一起,便成了瓢子屯前面的那条小河流。杨顶天俩人拿着上山的家伙事,走了半个多时辰,大约巳时初便到三溪汇流的山脚下了。

    站山脚往山上一望,瞧见山上有溪流有瀑布,有山崖有山洞,云雾缭绕,林木幽深,跟电视剧《西游记》里面那些妖魔占的山头差不多。

    杨顶天望了几眼,心里不由叹道:“这山要是搁在我来时那个时代,估计也是够开发一个5A景区的了!”跟着问晓年道:“这地方你来过几次?”晓年道:“两三次而已,距屯子远,不常来。”说完,两人钻进小山路,向高处的深林里攀爬去了。

    走不一会,旁侧不远山头忽然响起一阵清脆而响亮的鸟叫声,这叫声跟那些叽叽喳喳的普通鸟儿又大不相同,杨顶天问到:“那是什么东西的叫声?”

    晓年道:“是一种山鸡,一只大概有一两斤重,它们夜里停在比较高的树枝上过夜,通常会成对在一起。它们黄昏天黑之前也会叫一两次,那些经验老道的猎人听见它们天黑前的叫声,就能确定它们的大概位置,然后打着灯笼和火把去找它们,找到了用弓箭射,射死一对够一家人吃一两餐。”

    杨顶天道:“咱们家里早上不是正好丢了一只么,要不夜里咱们也来这里打它几只?”晓年道:“不必来这里,距咱们家不远的那些山头也有。这里太远了,而且山头大,林木深,夜里吓人得很。”杨顶天看看这山,觉得晓年说的没有错,这么深的山,到了漆黑夜里,应该挺吓人的。

    两人又往前走。山路不仅崎岖,而且陡峭,两边还有树枝、荆棘、藤蔓等阻碍物,因此十分难行。

    一大阵后,将近半山腰,云雾渐渐消散,东边山头已爬出来了一阵的太阳照亮了大半山头。阳光照射下的山林和树木,显得很是明亮和清晰,各种乔木的树叶青青绿绿,看着很是舒服,杨顶天两个也走出汗来了。

    此时已进入林木底下,行走时,杨顶天忽然看见一株很奇特的草木,约有人的膝盖来高,根茎暗紫色,上半段长了三层叶子,每一层的叶子都长在同一个水平面上,把叶子的叶柄连起来,就正好是一个圆圈;上下两层叶子之间的间隔距离也差不多,而且越往上层,叶子越小,数量也少一些;最上层,也就是第三层叶子的顶部开有一小躲粉红小花。

    杨顶天觉得这东西奇特,不由一指,随口问到:“那东西你知道叫什么吗,长得挺奇特的!”晓年看去,不片刻,即认了出来,惊喜道:“好像是南国参!”

    跟着激动道,“你数一下它的叶子,看是不是第一层九片,第二层七片,第三层五片,如果是的话,那就是了!”杨顶天一惊,竟然还有叶子长得这么有规律的植物?于是赶紧去数。

    却不想晓年说时,心里已经在数,他数完,十分高兴地道:“没错,正好是五七九的三层叶子数目!咱哥俩要发财啦!”杨顶天数完,果然不错,心中大喜,也感觉这东西十分神奇。

    晓年急忙走了过去,杨顶天也扑了过去。

    杨顶天道:“什么是南国参?那是相对于北方的正宗人参而言的吗?”晓年道:“就是这样!南国参就是一种南方深山中的宝贵药材,它的根部跟北方的人参很像!据说这家伙功效奇特,所以在这里是很抢手的!”

    杨顶天心里想:“原来是这样,难怪我看这东西跟电视上面看到的东北人参的样子很不一样!”嘴上道,“那它跟咱们要找的金腹蛇,那个更值钱?”晓年道:“跟金腹蛇比的话,它就价低一点了。但是它没有毒嘛,一点危险都没有,碰到它跟捡到钱一样嘛!”

    杨顶天大喜,伸手在晓年肩膀上一拍,道:“小老弟这话讲得太对了!看来我昨夜里做梦捡钱,现在梦想成真啦!”晓年没想到这一点,微微一惊,跟着欢喜道:“都说做梦跟现实是相反的,现在看来不一定哦!”

    杨顶天忍不住一笑,心里想到:“幸亏我昨晚没梦到捡钱,否则就怕没这好事了!”嘴上跟晓年胡扯道:“别人身上是相反的,在咱们身上不相反!”

    晓年忽然想起了杨顶天昨夜说的头一个梦,有些害怕地道:“那要是梦见女鬼呢?”杨顶天忽觉一阵惊悚,这林子又实在幽深,赶紧道:“大白天的,哪有什么鬼!别胡思乱想,怪吓人的!”说时,二人不由扫了一眼左右,瞧见左右林子虽然幽深,但很多枝头上面依稀可见日光照射下来,让人感觉挺舒服的,心里这才踏实。

    杨顶天想起他跟晓年说的前一个梦,确实是说梦见女鬼,于是不敢再胡说八道了。杨顶天随口道:“赶紧挖吧!挖完了好去找金腹蛇!再找到一只金腹的话,咱哥俩就可以回去摆庆功宴了!”这话没毛病,晓年也爱听。

    二人小心翼翼挖了片刻,果然一支完整的“南国参”缓缓露了出来。杨顶天认真地道:“我能闻到它上面有一股很明显的气味,你没有吗?”晓年道:“那是对的!据说这个东西确实有一股独特味道,不过一般人要把它掰断了才能闻到!”转而道,“看来大哥你的鼻子确实是很灵敏的!”杨顶天生怕晓年又说出“狗鼻子”几个字,赶紧打住了这个话头。

    晓年看着人参,随口道:“听说北方深山中的人参要长几十年上百年,但这里的人参不用长那么久,上一二十年的,就算老人参了。这一棵可能有十来年了吧!”杨顶天心奇道:“你能瞧出它的年头?”晓年道:“看它根部的颜色,一两年的幼参是浅白色的,越长颜色越深,这根是暗红色的,应该有那些年头了。这个是咱们这里的常识了,很多人都知道的。”

    晓年说完,把身上带来的粗布袋解了下来,把人参拔起来,抖抖土石,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人参放进布袋子去,放的时候,杨顶天还可以看出他心里的欢喜和激动。

    听得杨顶天道:“这里挖参的人多吗?”晓年道:“多是多,不过这个长得慢,长得也少。因此多数人挖不到。”继而拍马屁道,“今天咱们能挖到,全赖大哥你的财运了!”杨顶天一笑,随口道:“那是!回去正好兑现早上的诺言,给晓月和晓岁她俩买蜜糖和糕饼吃去!”

    说到这,杨顶天忽然问:“早上听晓月说今天赶集,是在哪里赶?”晓年道:“在绿柳乡的乡城里赶,距咱们瓢子屯有二十里路呢。”杨顶天又道:“对了,等咱们回去了,那集市会不会散了?”

    晓年道:“那是肯定的,乡集到午后没多久就散了。”杨顶天想到家里城市里的集市,到了夜里都还在,觉得这里的实在太快了,于是道:“集市散得那么快?”晓年道:“去乡城赶集的多半是绿柳乡周围数十里内的村屯,如果午后还不散,有些远的村屯的人,就要到天黑才能走到家啦!”

    杨顶天想想,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同时也感觉这个穷人家只能走路的时代,真是太闷人了。想罢,杨顶天有点遗憾的道:“这样的话,不是不能给晓月和晓岁买蜜糖和糕饼了?”

    晓年道:“那是想都不用想的,咱们只怕还要去县城卖山参呢,县城的方向跟乡城不一样,来来回回的,哪里来得及!”说时,忽然得了好主意,道,“不然咱俩这就回去吧!去县城药铺里卖了这支参,然后买蜜糖和糕饼回家,刚好天黑!”

    杨顶天道:“现在回去也要天黑?”晓年道:“从这里走去县城,得三十多里的路呢!来回走,不得傍晚或者天黑去了!”

    三十多里路,来回相当于走三十多公里,杨顶天听完大惊,一屁股坐地上,脱口道:“妈呀!这没有公交和地铁的地方,真是要命了!那不得走废了我这双腿去?”

    晓年听得“公交”和“地铁”,忽然又懵了,道:“你不是又说梦话了吧?怎么说出来的东西我全听不懂呢?”杨顶天说笑的心情也没有了,只问晓年道:“咱家里不是有驴子骑吗?有驴咱们干嘛不骑驴?”

    晓年道:“那是自然的,骑驴可以快半个时辰。”杨顶天道:“那咱们就骑驴去好了,走路把自己累死。”跟着想到另一个问题,道,“咱家就没有养马么?有马不就更快?”

    晓年道:“谁不想啊!可马贵得多啊,咱们屯里就保长家里有两匹马,其他的八九十家人,一家都没有呢!”

    杨顶天听见“保长”二字,心里想:“难道保长就是这个村子的村长?”嘴上道:“保长是这个屯子最大的官吗?”晓年恨道:“对,就是最大的官,他有个妹妹是乡长的小老婆!他自己叫刘彬,儿子叫刘波,屯里人没少受他们父子的气!”

    顿了下,续道,“前年他家修房子,他们听说我家林地里有几根好木头,正好用来做中柱,刘波就来我家跟我爹谈,说一根木头一百八十文钱,但要我爹砍倒修好,抬出山来。于是我爹我娘还有我,忙活了整整四五天,才把大木头弄出了山来。这时,刘波却派人来说,中柱他们找到了,如果八十文一根的话,他们可以考虑,而且还要我们抬到他们家院子外面,才能给钱。我爹我娘气得差点要死。”

    杨顶天也气得不行,脱口道:“真是他娘的太欺负人了!”继而道,“那就别卖给他们了,留着自己家用!”晓年道:“我们家没修房子,用不着那么大的木头,而且三个人忙活了那么多天如果一文钱拿不到,损失也是很大的。最后我爹娘没有办法,还是按他们的要求做了,四根又大又长又直溜溜的好木头,才卖了二百八十文钱。”

    杨顶天道:“一根八十,四根三百二十,他们怎么又少了你们四十文?”晓年道:“少那四十文,是他爹刘彬看见其中一根木头上,有一个被石头撞出来的缺口,其实也不大,刘彬说那个缺口他要找工匠修补,修补得四五十文!”杨顶天脱口骂道:“真是没良心的豺狼村长!”晓年也大恨道:“想到这些事,我真恨不能扒了他们父子的皮!”杨顶天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扒皮这事咱们以后发了大财,再好好想办法!”

    晓年应了一声,跟着回到之前的问题,再次道:“咱们回去吧?”杨顶天必竟是找金腹蛇来的,不由道:“那宝贝蛇可怎么办呢?而且咱俩来都来了。”

    晓年犹豫了一下,跟着望左右道:“要不你在这周围都仔细嗅一嗅,看能不能嗅着那个尿酸味?”晓年说的是实在话,可杨顶天就是感觉怪怪的,就好像看到了自己探着头,递着他的“狗鼻子”,这里闻几下,那里嗅几下的样子,那是真不怎么好看。

    杨顶天没好心情地道:“算了算了,还是改日再来吧!咱们得知足,别太贪心!大自然的馈赠,要珍惜着使用!”晓年脱口道:“大自然的馈赠?”杨顶天道:“难道不是么?”说完才意识到,在此时这个古代社会,是讲“老天爷赐予”,而不是什么大自然的馈赠。

    两人扯完闲话,便转身往回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