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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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竟然是讹诈钱财来的

    一阵后,杨顶天他们来到了彭家门前。彭承一家,此时还在乡城里,还没回老家。

    杨顶天众人进门时,彭承和家仆正收拾好,准备出发往县城,猛然见到杨顶天和郭泰闯门进来,都大吃一惊。

    彭承身旁跟着他老婆、大儿子,还有一个小老婆和小儿子,就是刘彬的那个妹妹;他们一伙,似乎在给彭承送行,见到杨顶天和兵丁,都惊的惊,吓得吓。

    这个时代,平民百姓,见到官员与兵丁,而且官员的脸色不太友好时,就会有大难临头的感觉,因此特别害怕。

    郭泰见到彭承和家仆正要整装待发和一家人送行的样子,微微有些惊奇,不知道他们要去做什么要紧事。但杨顶天知道,他故意问彭承道:“彭先生,您这急急忙忙地,是要哪里去呢!”

    彭承此时不是官身,虽说县廷里还有点认识的人,但远水救不了近火,而且杨顶天身后就是带刀子的兵勇,而且昨天他家里的兵丁也因为他丢官而解散了,所以对官兵毫无抵抗之力。

    彭得意的年纪跟杨顶天相当,似乎还大一两岁,他一向仗着他父亲乡正的权势,在乡城里横着行走,对城里的年轻男人没一个害怕的,也没一个放眼里的,此刻见杨顶天年纪跟自己一样,却坐到了他老爹辛苦钻营许多年才坐上的位置,手里拥有他老爹这么大年纪才有的权力,心里既是惊奇,又是说不出的羡慕嫉妒恨。

    对,就是“羡慕嫉妒恨”这个杨顶天来的那个时代的人发明的短句,才能准确形容彭得意此时此刻的糟糕心情。

    彭承面色暗淡,回杨顶天话道:“我…我去外头做些事情。”杨顶天道:“本官已经来了,你还是听了本官讲些话再出去吧!”彭承已感觉杨顶天来者不善,心里是真不愿意让他进屋,而最担心的是杨顶天会坏了他今天的大好事。

    但杨顶天此时是官,而且是长官,彭承是百姓,没有拒绝杨顶天的办法,一点都没有。彭承无奈,又不甘,随口道:“不知道杨大人你要谈的什么事?”

    杨顶天道:“本官要谈的这个事情丑陋的很,可不能光天化日之下说呢!得去你家内室里才便利!”彭承听了杨顶天的话,已是不妙,又见他对自己的用辞由开始时的“您”字,直接改成了冷冷的一个“你”字,心里更是不安。同时,彭承瞟见郭泰的脸色也变了一下,才知道杨顶天说的事情,郭泰也知道。

    彭承无奈,很没精神地道:“那就进屋里说吧!”杨顶天看了一眼彭承身后的彭得意,道:“你大公子也一块进来吧!”这一句,彭承和彭得意都惊了一惊,显然更惊的是彭得意,他怎么都没想到,新来的这姓杨的乡正,众多家人当中,会单独点了自己的名字。

    不过,杨顶天这时是真霸气,他说完这句话,就不顾彭承和彭得意的反应,直接向彭家屋里走去了,好像此时此刻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一般。

    于是乎,彭承的大小老婆,还有家仆们,无不一脸惊愕,又气又怕又不敢出声,简直是肠子都要炸了;跟彭承风光这么多年,今天竟然这么凄惨。

    杨顶天走过后,晓年瞧了一眼彭承和彭得意的憋屈面色,跟着也毫不迟疑,跟了杨顶天进屋去。彭承最后,只得把眼神停留在郭泰身上。郭泰知道他要说什么,低声安慰道:“进去吧,听杨大人的,会没事的!”

    彭承听了这句,心里稍微安定,才跟着郭泰转身进屋。当然,兵勇们在门外守候。片刻后,杨顶天、晓年、郭泰和彭承父子于内室中坐下。

    杨顶天特意又看了彭得意一眼,彭得意往日的霸道与任性,此时此刻是一丁点都没有了,反而是心里直哆嗦,他看见杨顶天冰冷而又略带蔑视的眼神时,额头都冒出了汗来。

    彭承终于经受不住,拱手向杨顶天开口道:“杨大人,你有什么话,就说了吧!”杨顶天见彭承终于露出了害怕与屈服的口气,心里的凶狠劲稍微消了一点,道:“本官已得知,你大公子彭得意前年强暴了王家媳妇,去年还打死了张家儿子。根据我大成朝的刑律,他前一条罪状,可杖击五十,后一条罪状可直接处死!”

    这一句话来得凶猛而突然。彭承听了这话,脑中嗡地一响,面如死灰。彭得意更直接,也是彻底害怕了,他猛然一下,离开座位,跟着扑通一下,于杨顶天跟前跪了下去,满口讨饶道:“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小人知道错了!小人以后再也不做那些事了!求求你,饶了小人一命吧!”

    彭得意说到最后,干脆倒头磕打下去。这个举动是极度的激烈和卑微。

    杨顶天见彭得意这模样,心里不禁感叹:“看你连狗都不如的窝囊样,你还当初又那么得意干嘛呢!真是养不教父之过!你老爸宠你惯你成这样,真是活该啊!”旁侧的彭承,见到儿子这时毫无骨气的嘴脸和模样,也只有心里叹息、沮丧,别无办法。

    一旁的晓年,默默瞧着,觉得大哥真是风头、潇洒和雄壮,他因为穷苦了一二十年,对官家的纨绔子弟羡慕嫉妒恨,所以看见彭得意的哭跪讨饶样子,心里也真是解恨与痛快。

    杨顶天望彭得意,正色道:“你起来吧!本官话还没说完!”彭得意这才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杨顶天目光移向彭承,道:“彭先生,你现在晓得本官今天的来意了吗?”

    屋里有点闷热,最主要的是杨顶天的气场和他所掌握的内幕信息,太吓人了,彭承身上冒了汗,于是他经不住去擦了擦额头和耳朵边上的汗珠,道:“在下明白一些,却也…也有一些不太明白……还请大人您明示!”

    杨顶天见了彭承的模样,又听他说话的口气,显然是老实害怕了,心里不由笑了一笑,嘴上不冷不热地道:“既然如此,本官便不打哑谜了。你大公子的这两个事情,本官都可以帮你们瞒着,以后不追究,不过你跟你夫人,再不要在背后,在这乡城里做什么小动作了!”

    杨顶天说出这句后,有意瞧了彭承一眼,只见彭承面色猛然一变,这下变化主要是震惊,他不知道杨顶天是怎么知道他和他老婆在背后做小动作的。

    一旁的郭泰和晓年也不知道杨顶天话里头的意思,心里也有些迷糊,不过他两个见了彭承震惊的神色,知道杨顶天的话不是空穴来风,因此搞不懂。

    晓年隐约意识到,大哥又是像此前一般,有些古怪但又准确的先知先觉事情了,所以心里不太迷糊。

    郭泰不知道这些,只觉得杨顶天一句两句,就让彭承,这一个自己不久前还害怕,往往唯命是听的老奸巨猾的人,变得胆战心惊,心里因此对杨顶天既是惊奇,也是佩服。

    不过杨顶天话没有说得很清楚,彭承震惊过后,觉得杨顶天可能只是警告,不是知道他要去县城求县官排挤杨顶天的事,彭承还是决定这个事情只有他和老婆、儿子等家里人知道,而他们又都还没出门,是绝不可能说出去的,因此杨顶天不可能知道。

    彭承惊恐间,急忙应道:“在下不敢有小动作!”杨顶天见震慑住了彭承,续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彭先生你做了乡正这许多年,肯定有一些做得不对的事,大公子的事情只是最为严重的一样罢了,至于其他的,本官要查出来也不难,因此先生你该明白。”

    杨顶天忽然又冒出这满是威胁意味的一句,彭承心里又是一下紧张,惊恐道:“在下明白…明白!”继而道,“在下以后绝不敢乱说乱做了!”

    杨顶天见彭承屈服,心里安定,道:“既如此,彭先生和大公子的事情,以后就不提了。”彭承道:“多谢大人!”彭得意好像重新活命一般,急不可待地望杨顶天道:“多谢大人,多谢活命之恩!”

    杨顶天道:“不过彭先生做乡正的这些年定然也得了不少好处,再者彭先生如今已不是官身,而王家和张家心里的恨定然还在,要是哪天他们来本官这里告状,本官好歹也要设法封住他们的嘴!这样的事情不能一贯用硬的,所以少不了一些钱财,正是所谓的借财消灾!彭先生是过来人,心里定然明白!”

    彭承听杨顶天说得不少好处时,便感觉杨顶天是惦记自己的钱财了,心里已有担忧,跟着听说王家和张家会来告状,这个事情既是杨顶天威胁,也是王家、张家确实有可能那么做,心里更是担忧,而最后听到“借财消灾”与“过来人”这些词句,前一个是彭承昨晚亲口说过的,后一个像是挖苦讽刺,彭承既是难以置信,又是惊恐惊愕。

    不过,杨顶天说得已经很明白,他是要讹诈钱财。彭承一惊过后,也觉得杨顶天索要钱财是情理之中的事。

    于是彭承道:“大人说的也是,不知大人要多少钱,在下这就奉上!”杨顶天道:“你就先出个一万五千钱吧!”晓年没想到大哥会这么明目张胆地索要钱财,而且一口气就要一万五千钱,要不是他是自己大哥,还是妹夫,心里真要骂他大贪官了!

    郭泰见杨顶天开口说钱时,竟然心不跳脸不红,好像是天经地义的样子,心里大吃一惊时,才知道杨顶天虽然比他小十来岁,却好像是官场老手一般,太吓人了。

    果然,彭承父子听了话,也惊了一惊。听得杨顶天解释一般地道:“我本是要说两万钱的,却又怕太为难彭先生你了,所以少说五千钱!”晓年听到这一句,心里又是一惊,不禁想:“这大哥!我怎么感觉,感觉我才刚刚认识他呢?他这一趟,竟然是专门为了讹诈彭承钱财来的!”

    晓年不知道杨顶天既是讹诈钱财,更重要的也是自保,当然,杨顶天不能跟他说这些。

    听得杨顶天话道:“而这一万五千钱,堵住王家和张家的嘴,少不得要七八千钱,剩下七八千钱,本官别有他用!如此说来,实在不多!”彭承听了杨顶天这一句刚柔并济、软硬兼有的解释,心里虽然可惜这么多钱,可也觉得不拿出来是不行的了。

    彭承道:“既然大人都开口了,在下也不敢怠慢,这就将一万五千之数备足了出来便是!”杨顶天道:“这倒不必!本官即刻要去县廷,料理些紧急差事,这钱你这里备好了,本官回来便取!”彭承这时似乎转变了思路,他道:“既如此,待在下装点好了,与杨大人送去府上便是!”

    杨顶天的“府邸”在瓢子屯,这个自然说不出口,随口道:“还是本官来取吧,不必多劳彭先生!不过,那钱币,须多些白银珠玉的才好,铜钱多了,拿动不便!”

    彭承心想:“原来他是嫌铜钱面值太小,多了不愿拿!”嘴上道:“在下明白!”于是乎,杨顶天带了晓年和郭泰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