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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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 州刺史还是个有学识的好官?

    此时,县衙的三个主官都不在,柳夕成了最大的官了。

    一阵后,柳夕叫了汤阖、朱日华以及另外十来个官兵,在县衙西南角的屋子里里外外忙活了小半个时辰,正午时分,公屋里外弄了个大概了。

    不过,这里不是二一世纪,没有“保险公司”这样的字眼,所以牌子上面写的是“长清县百姓房屋众款御灾公屋”。

    牌子立起来,又让官兵们在县城里四处张贴告示,告知、引导街坊民众公所的地址。与此同时,杨顶天和柳夕又对选定的五六个“公司员工”进行了业务教导和培训,又忙了个把时辰后,这天的基本任务就算完成了。不过,没有收到一户前来参保的城中住户。

    杨顶天和柳夕他们忙完时,已经是午后三四点了。杨顶天向柳夕打听了县尉徐光府邸的所在,决定去拜访。

    杨顶天路上顺道买了礼物,将近四点时就到了徐府外。

    此时,杨顶天无论在县城还是县衙都有了一点名头,所以他报了姓名后,徐府小管家竟然知道他,知道他是来“拜访徐大人的”,而且手里还提着礼盒,就高兴地让杨顶天进门去了。

    徐光到底是县尉,堂堂的县廷三把手,正七品官,所以宅邸还是挺气派的,比如杨顶天所租住的房子,比杨顶天所拥有的刘彬的房子还大一些,对方要价是五万五千钱,而徐光的这个,杨顶天估摸着至少值十万钱。

    同为县廷主官,县令孙修仁五十好几了,县丞方建德六十多了,徐光才四十五左右,从这一点来看,他在这个县城里,也算是人生赢家了。

    不过,可能是四点这个时间还早,杨顶天进徐府时,徐光还没回来,管家让杨顶天在一个小客厅里喝茶、吃水果等候。

    这是一个难得的安静时光,杨顶天偷听了很多人谈话,主要是晓年、郭泰、宋师傅和伍绅他们的。偷听晓年和郭泰他们说话时,发现他们今天主要是谈河桥工事的情况,而且都是正常的内容,杨顶天听了挺安心。

    杨顶天于是改听县令孙修仁的谈话。听了一会才发现,孙修仁已经到了州城。

    孙修仁嘴里总是“大人”、“大人”地说,偶尔还说几个杨顶天听不明白的人物,可见孙修仁是在某个州官的府邸里,应该在攀关系,走后门。杨顶天不由有些担心,猜想老孙会不会拿他昨天收回来的钱去州里巴结讨好州官。

    杨顶天正这么想时,徐光回来了。两人见面后,杨顶天很恭敬,徐光没有想到杨顶天会来拜访他,先是惊讶。

    惊讶过后,徐光见杨顶天“不计前嫌”,主动来示好,心里又有些感动,昨天对杨顶天的嫉妒恨也没有了。徐光于是决定好好招待杨顶天一餐,因为徐光还没吃晚饭的,所以俩人正好一起用餐。

    五点半时,俩人在管家的陪同下,举杯开餐了,都是徐府的好酒菜,看着一桌能值山屯百姓一家四五口大半月的花销。

    敬酒时,杨顶天说他的拜访,一来是感谢当初瓢子屯除刘家时,徐光对杨顶天的信赖,跟着后来杨顶天做乡正,也离不开徐光在县令面前的好话。二来是此时杨顶天对徐光的崇敬,想跟他交好,一同为县令孙修仁效命。

    本来杨顶天最为紧要的还是钱正好女儿被人骗买的事情,不过他想先跟徐光聊聊家常,所以先不说。

    这一番话下来,徐光是真的感动了,因为他心里还有昨天的事,就是老方出的馊主意。虽然这个事情目前还不能证明杨顶天是不是知道了,但此时杨顶天的主动拜访和示好,还有那几句真心感恩谢恩的话,都让徐光挺感动。

    于是乎,酒菜五六分饱时,俩人开始倾心相谈了。徐光可能是看出了杨顶天想为县令孙修仁卖命,他道:“小老弟你既然有见识有谋略,为何不向孙大人请求把乡正的差事推掉了,直接来县衙为孙大人效命呢?眼下你也正在县城里做事,为县衙谋钱财!”

    杨顶天道:“小弟也想这样。不过一来乡城的事情还没了结,二来县衙这边没有合适的职位,再者还是得听从孙大人的安排才是!”徐光应声。

    杨顶天这才把怀人县高老三等人骗买良家少女的案件,仔细跟徐光说了。徐光听完,也觉得县令孙修仁出面,或者写一封书信,送给怀人县令,然后双方再协调行动最好。

    杨顶天欢喜道:“如果是书信的话,咱们何不去州城,向孙大人他讨一封回来,孙大人他即使不回来,也不要紧了。”

    徐光随口道:“听说你和柳姑娘还选了个屋子,准备用来做那个‘众款御灾’的事务处?”杨顶天道:“正是呢!而且这个事情也得有孙大人的首肯或者他的手令才行,所以公屋里头,一些物件还是不敢去摆弄。”

    徐光道:“既然如此,咱俩明天一同去州城向他说这两个事情吧!”杨顶天听见徐光愿意和他去州城,心里欢喜,道:“这样再好不过了!”

    杨顶天随口又道:“孙大人他可是要想在州廷里谋职位?”徐光道:“听说州廷刑部令的位置空缺了,孙大人想去做这个职位。”

    杨顶天道:“这个职位可有什么好处么?”徐光道:“州府六部的主官,最低的比如司礼、司兵和司工这三个,也是从五品,而如司吏、司户和司刑,都是正五品,比孙大人现在的正六品高出整整两个品次呢!”

    杨顶天装作恍然大悟、受益匪浅的模样道:“原来是这样!”徐光又道:“听孙大人说,刑部是掌管一州的律法狱讼、牢狱生杀、囚犯关押处分、俘虏配籍、道路禁令,权力很大,所以是一个十分重要的部门。”

    杨顶天道:“孙大人他谋州府刑部令这个职位,可有胜算么?”徐光道:“据孙大人自己说,目前看来,胜算还不大。主要是除了孙大人,另外还有三个人惦记着这个职位。”

    杨顶天道:“哪三个人?”徐光道:“一个是高德县的县令冯艺,一个是三丰县的县令丁达文,还有一个是州廷的奏曹沈安。”杨顶天道:“奏曹可是一个官名?”徐光道:“不错,听说奏曹是州廷从属于州司马之下的一个从六品的辅政参议官。而且听说沈安还跟州别驾魏横有些表亲关系,如果有魏横给他出力的话,胜算可不小了。”

    杨顶天随口道:“州别驾是州府的副长官?”徐光道:“州别驾和州长史都是州府的副长官,别驾管一州的日常文事,跟县丞的职务差不多,长史是各县县尉的直接上司,其职责跟县尉也差不多,掌管的主要是兵马粮草、武备器械、州城城防和缉盗治安等方面的事务。听说州刺史的官阶是正三品,别驾是从三品,长史是武职四品,比咱们孙大人现在的官阶要高出三个品次呢。”

    杨顶天应了一声,又道:“那高德县令冯艺和三丰县令丁达文又有什么来头?”徐光道:“冯艺其实没什么来头,不过他的舅舅卫文升,是州廷工部房的长官,在州廷里也能为冯艺说上几句话。三丰县令丁达文倒是有些能耐,他不仅比孙大人年轻几岁,而且这两年把三丰县治理得挺好,三丰县是咱们越州十三城县中最富庶的几个城县之一了。所以,丁达文的名声在州廷里还是有一些的。”

    杨顶天忧心道:“这么说来,咱们孙大人可真没多大胜算了。”徐光道:“原本胜算确实不大。不过因为杨老弟你建议的查处刘彬和彭承他们的事情,让咱们县衙得了十来万钱,上交给了州廷,孙大人因此而得了州廷嘉奖。”

    “再者孙大人,前前后后,已经走动过了州廷里的好几位大人,比如州长史庞勋、州别驾魏横、州治中姜义成等人,只是州刺史严辉还没走动过。”

    “治中”这个官杨顶天第一次听说,没什么概念,不由问道:“治中又是什么官?”徐光道:“治中和州主簿一样,都是州府中职位次于刺史和别驾的两个副官,听说官阶都是正四品。”

    杨顶天悟道:“我知道了,州县里文官的事情都比较多比较杂,所以需要的副官也多。”徐光道:“文官管的事如同家务,从来都是很多很杂的。”杨顶天拍马屁道:“大人此言十分精辟!”徐光微微一笑。

    杨顶天又道:“刚才大人您说,孙大人跟刺史大人还不熟识,那孙大人为何不多去走动一些呢?”徐光道:

    “孙大人自然是想了。可孙大人跟刺史大人没见过几次面,两人不大熟识,孙大人想去见他,却没有时机和便利,不敢冒昧前往,生怕摸不准刺史大人的性子,做得不好,反而前功尽弃了。听说刺史严辉年纪跟咱们孙大人的相当,不过他是正儿八经的朝廷状元出身,据说他考中状元后,四十三岁那年开始做县令——”

    杨顶天忽然听到这句,不由想:“他四十多岁才考中状元?”继而想,“啊,我想起来了!中国古代的状元都不好考,听说四五十岁中状元,都算年轻的了!刺史严辉的这个状元年纪确实不算太大!”

    听得徐光继续道:“此后做过了好几个县的县令,官声都有一些,后来在吴州的永康县成功修造了一个大水坝,不仅灌溉了好几万亩的良田,还出产很多湖鱼,因此得到朝廷赏识,就直接升为越州的刺史了!”

    “建一个大点的水坝就能得到朝廷的赏识?”杨顶天刚这么想,跟着忽然醒悟,“我知道了!这个时代没有钢筋水泥,建造水坝肯定比二一世纪难得多,所以刺史的能力和功劳能够得到朝廷肯定!”

    想到这一点,杨顶天对刺史不再怀疑了,反而有些赞叹到:“看来这州刺史还是个有学识的不错的好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