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皇朝
繁体版

095 县令大人不算老

    杨顶天惊喜之间,想到一个问题,又拱手道:“不知大人让卑职做哪一县的县令?”这个问题也是孙修仁之所担心的。

    听得严辉道:“长清县县令!”果然,孙修仁心里一咕咚,因为他还不明白严辉是什么意思。当然,更不明白的是杨顶天,他急忙问到:“大人,那孙大人他?”

    严辉这才看向孙修仁,道:“州府刑部司的位置还空着,如今修县令他既给州府上交的不少财税,又同你一道,出个这么一个好策略,这个位置就由他坐吧!”

    孙修仁心中大喜,这才知道他的这番努力没有白费,果然出效果来了,杨顶天也才知道,孙修仁已经向严辉说出了他想来州府做刑部长官的事,而且严辉心里已经答应了。

    孙修仁急忙低头哈腰,向严辉郑重拜谢。杨顶天不傻,而且这是个皆大欢喜的结果,于是也如同孙修仁一般,向严辉躬身拱手拜谢。

    跟着,孙修仁和杨顶天起身,严辉说,孙修仁和杨顶天还要回长清县去,因为按照规定,县令已近是地方要官,严辉有保举提名权,但没有任命权,他还要向朝廷写报告,等朝廷正式批复后,杨顶天才能做县令,同时孙修仁也才能来州府任职。

    当然,有严辉的亲口话,也是他的保举,孙修仁和杨顶天已经很开心,甚至说很感动了,所以两人满口答应了,心里也是感恩戴德。

    跟着,孙修仁和杨顶天对视了一眼,他们还有个事情没说的,就是杨顶天想提议州府开设钱庄的事。

    严辉见他俩好像还有事,就问了。孙修仁这才把杨顶天的设想讲了出来,又让杨顶天自己向严辉讲述。

    严辉不是徐光那样的庸碌之辈,他听完后,脸上又是一阵惊奇惊喜的表情。不过,严辉是个稳重的人,他决定先试行杨顶天所说的“众款御灾”的事情,因为这个杨顶天和孙修仁他们已经做了,而且效果不错,做起来更稳妥。

    杨顶天听了严辉的话,觉得这样做确实更好,钱庄的事情要比百姓保险复杂一些。

    于是,严辉问杨顶天“众款御灾”这个事情怎么开展。杨顶天就把当初在长清县的做法说了,这个做法的关键是找一个能宣传动员群众的干练之人,主抓事务。

    谈论间,杨顶天发现州城的情况跟长清县城完全不一样。长清县整个县城才五个坊市,六百多户人家,而州城有近十万户,四五十万人口,要想像杨顶天那样,在一两天内就做完全城的工作是不可能的。而且这么大的城市,这么多的坊市,大大小小那么多的官员,肯定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复杂情况。

    于是,杨顶天提出了一个把复杂情况简单化的做法,也是常用的方法,就是明天开始,在州衙门所在的这个坊市试行此事。

    这个意见说出,严辉和孙修仁都赞同。跟着,严辉才按当初杨顶天的做法,找来了州廷“录事”康世元。这是州廷主簿下面的又一个秘书事务官,品阶正五品,仅次于主簿的从四品。

    康世元到来后,严辉让杨顶天仔细跟康世元讲,杨顶天于是把当初的主要步骤讲了,其实也不是很复杂,比如出文告向城民百姓公布州衙门的政策,解释“众款御灾”这个事情的梗概;以州衙门的名义写契约的范文,张榜公示;诚心对待百姓,取得百姓的信任,等等。

    讲清楚后,大概午后两点半时,严辉让康世元立刻在县衙所在的“城府坊”开展工作,以杨顶天和孙修仁作为陪同参谋人员。孙修仁其实是多余的,但他有意在严辉跟前卖命争功,所以很乐意去做样子。

    州城的坊市是县城级别的,也就是说每一个坊市,住户和人口都相当于一个中等县城的住户和人口,比如这个“城府坊”,它的住户便有八百户,人口三千五六百。

    不过康世元和杨顶天他们主要是宣传政策,解释“保险”事务,公布契约文本,初步动员群众,而且还有坊市官吏的跑腿,所以忙了两三个小时,差不多傍晚六点时,就完事了。

    六点半时,康世元带着杨顶天和孙修仁在严辉的府里一边吃饭,一边汇报工作。严辉听见工作顺利,心里安定,决定明天上午就让康世元带着杨顶天他们去做,要在明天一天之内做完州衙门所在的“城府坊”。严辉于是交代明天任务,康世元当然领命,这对康世元来说也是立功请赏的机会。

    快说完时,孙修仁趁机向严辉说了绿柳乡有民女被怀人县高某骗买的事件,请求严辉出命令,以便长清县抓人。这是杨顶天和徐光来这里的原因之一,孙修仁不能不管。

    不过这对严辉来说,显然是芝麻丁点的小事一件,于是转告康世元,让他去落实。杨顶天安心。

    吃饱喝足后,孙修仁和杨顶天便告退了。

    出严府来,孙修仁不仅心情好,对杨顶天的态度也比之前更好了,他开始称呼杨顶天为“贤侄”,而且笑容满满,很是亲切。这是双赢的局面,杨顶天当然开心。

    一阵后,孙修仁和杨顶天回到孙修仁别墅,刚好天黑。徐光和孙修仁的其他随从一直在里面等,徐光没想到,他一等就是一整天。

    不过,徐光很快发现,孙修仁和杨顶天心情都很好,个个红光满面的。于是徐光问,孙修仁才把今天的事情说了,徐光因此得知老孙和杨顶天都得到了刺史严辉的赏识,都被严辉提名保举:杨顶天被保举做长清县令,老孙做州廷刑部令。

    这一下,孤独的徐光大人便有些羡慕嫉妒和失落了,让他等了整整一天不说,结果老孙和杨顶天他都得了大好处,他却原封不动,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不过,上午杨顶天被刺史单独传去的那会儿,徐光心里就有些预感了,所以此时的羡慕和失落是一时的。徐光知道他不如杨顶天那样有文才和点子,那“众款御灾”和开设钱庄的事,不是一般人能想得到的。徐光认输。

    跟着,徐光又听老孙说,他们明天至少还要在这里待一天,给州衙门帮忙做房屋火灾“保险”的事情。不过老孙说了,明天把徐光带上,一来不让他再像今天这样冷落一天,二来运气好了,也能从刺史大人那里讨点赏赐。

    杨顶天是和徐光一起来的,甚至徐光不带他来,他还来不了,于是很赞同老孙的这个主意,觉得这样才能对得住徐光。三人于是都安心,便睡了。

    第二天,孙修仁带了杨顶天和徐光,早早地来严府候命。康世元到来后,众人按计划行事。

    长清县城做这事时,杨顶天跑腿,等待报告和坐享其成的是孙修仁和徐光,而到了州城这里,为了向刺史大人展示忠心,老孙和徐光便像当初的杨顶天一样,甘愿卖命和跑腿了;老孙也不显老,像杨顶天一样小伙子,有活力。当然,老孙才五十多岁,确实也不算老。

    当然,杨顶天还是重要参谋的角色。不过,杨顶天知道孙修仁和徐光的心思,所以不跟他俩争,有什么主意,尽量让孙修仁向康世元说出来。

    上午九点左右,众人在城府坊紧锣密鼓地开展工作。因为有昨天的宣传铺垫,又有长清县的先行经验和火灾事故做警钟,同时有康世元等州廷高官亲自动员坐镇,所以坊民反响不错。

    不过,康世元为了尽早完成今天任务,对城府坊分成了三个区块,让属下们同时进行,他本人带着孙修仁他们在各个登记收费点之间来往巡查督促。

    这个方法还真是对了,到了午后一两点,三个收费点平均收纳到了一百五十左右的参保立契户,三个点加一起四百五十户左右,占全坊八百户的一半多一点。

    康世元有点失望,他事先以为能收到六百户左右。但属下们跟他反应说,有的坊民不知道这个事,有的坊民怀疑这个事,有的坊民觉得一年时间很快就能过去,失火的可能性不大,还不如不交,所以才有了这样的结果。

    不过也还个好的反应,说是那些房屋挨得近的坊民,几乎都交,原因是他们担心隔壁失火,累及自己。

    杨顶天知道保险这个事情有个致命弱点,就是它卖的是将来的事物,一定会有不信这个的人,而且这种人不少;再一点就是,宣传是昨天才开始的,“众款御灾”的观念其实还没有深入民心,所以杨顶天发表意见说,今天的成绩,其实很不错了。

    康世元不再说什么,也是没有办法,而且他也按时完成了任务,可以交差了。此外,这一次收到了几十个大户,平均每户参保的费用达到了一千钱,光是这几十户的保费就有几万钱了。

    这是一个意外发现,杨顶天感觉,可能是这里有钱人多,具备有开发其他保险险种的条件,比如财产险,人身险,疾病险,等等。

    不过,杨顶天在这里没有职位、没有家庭,没有逗留的打算,所以不打算跟康世元和严辉他们说太多,免得把他卷进去。

    除了那几十个大户,其他的坊民多半按照最低的三百钱一户参保,他们可能是抱着尝试的心态。于是四百多户收得保费十二三万钱,加上几十个大户的钱,总共十五万左右。

    午后三点,康世元带了从属和孙修仁几个回严府复命。报告了经过和十五万左右的银钱后,严辉很满意。

    原来严辉是干过实际工作的人,知道做事不易,上午康世元他们去时,他心里的期望值其实并不高,所以此时看到这个结果,心里反而满意。

    同时严辉知道,整个州城有十五个坊市,如果以后每个坊市都能像今天这样收到十五万的银钱,十五个十五就是二百多万的银钱。如果以后坊民们都知道并相信了这个事情,成绩再好一点的话,那么收上三百万左右也是有可能的。

    严辉是实干家,他知道没钱干不了事情,所以他也爱钱。

    严辉高兴之余,赏赐了康世元和孙修仁他们几个。其中,对孙修仁和杨顶天的赏赐一样多,都是两千钱,对徐光少一点,是一千钱。其实严辉和康世元他们不傻,都知道主意是杨顶天的,给孙修仁同等赏赐,一来是他是县令,照顾他的面子,二来是他向严辉举荐了杨顶天。而徐光的赏赐,几乎就是白给了。

    当然,徐光今天跟着跑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给个一千钱表示,也不为过。徐光心里也乐意,好歹刺史大人跟前露了露脸,也尝到了点甜头。

    跟着,严辉让家厨办饭款待众人。

    晚饭间,杨顶天又谈了点“保险注意事项”,比如可能会有人骗保;有人可能会误会保险,以为烧了房子就能得到高额赔偿,从而对火事失去警惕;更重要的就是预防大范围火灾,因为那样州衙会赔钱。

    差不多七点时,晚餐结束。孙修仁代表他们三个向严辉请辞,准备明天回县城去。

    严辉有需要就可以传唤杨顶天他们,他不担心他们不来,所以答应了请求,让孙修仁暂时回长清。于是乎,孙修仁三个欢欢喜喜地回孙修仁的别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