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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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是个有点嚣张的二货

    杨顶天见李小姐没有说话,又觉得自己进来好像有好一会儿了,不知道外头的那几个属下是否会等不及,于是想汤阖与朱日华的样子,看看他们会说什么,也好知道该不该继续和李小姐聊。

    李小姐似乎也有这个想法,她道:“大人还有别的指示吗?”杨顶天心里挺不愿意离开,随口道:“那个…那个……”连说两个“那个”,就是想不出后面的内容,又觉得就这么离开,也太遗憾了,用二一世纪的话说,就是还没加扣扣微信的呢。

    李小姐看出杨顶天是找不出事情来了,只是不好出口请他离开,于是不说话,想等杨顶天主动离开。李小姐看得出来,杨顶天这种人老实,不难对付。

    却不想,杨顶天有点不自觉,他道:“姑娘便是常年在这里帮父亲打理商铺么?没有想过要去做别的?”李小姐没有想到杨顶天会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道:“是啊,不做这个,还能去做什么别的?”

    杨顶天道:“姑娘既能识文断字,又懂算术,何不去县衙里寻个职务,谋个官身?”杨顶天大概想让对方也像美女秘书长柳夕一样,在县衙里能天天让他看到。

    却听李小姐道:“做官是男人的事,我一个女孩子,去做什么?”杨顶天道:“女子只要有心志也能做官啊,本朝没说女子不能为官啊!我听说,本县的县主簿柳夕也是个女儿家呢!”杨顶天这昧心话,说得好像他跟美女秘书长不认识似的。

    李小姐果然不知杨顶天和柳夕的关系,她脸色变了变,道:“柳夕她伯父是县令,他三个哥哥也都是官员,我在县衙里一个官亲也没有,去那里还不是要受人欺负?”

    杨顶天随口道:“姑娘这话倒是的。”心里想:“原来她知道柳夕的情况,看来柳夕在这县城里,还是挺出名的。澜音说到柳夕就变了神色,大概是有些羡慕的了。”

    话题快没有了,杨顶天忽道:“澜音姑娘还没嫁人?”这句话有点冒昧,杨顶天说完,忽然脸热心跳。

    李小姐看见了杨顶天的脸色,也发觉了他的心思,心里头反倒有些开心得意的,脸上不由一笑,道:“还没呢,家里生意正忙,我不急着嫁人!”

    杨顶天欢喜,心中想:“等我做了这里的县令,来请你去县衙做秘书吧!也不是本官好色,而是你这么漂亮又能写会算的大好姑娘,窝在这家里守铺子,确实太可惜啦!”

    嘴上道:“不错不错,家里的生意要紧,生意做好了,再嫁人不迟!这天底下的男人,可多了去了!”李小姐“嗯嗯”抿嘴笑应,心里大概想:这回你该没有别的要问了吧!

    确实,杨顶天到这时,也觉得自己磨人家已经够久的了,如同汤阖他们几个说的,什么该问不该问的,都问人家了。

    于是杨顶天道:“今天的事情也差不多了,本官告辞啦!”李小姐客气道:“大人慢走!”杨顶天心里却想:“哎!这一走,可还能不能再见面呀!这特么的落后时代,又没有联系方式的……”

    杨顶天无奈起身,闪眼间,看向李家客厅装修蛮好,左边几个小花瓶,右边一个大书橱,前面一个棋盘,后头一个副字画,这里放着几本书,那里放着几包好茶叶,好像很多东西可以聊。

    尤其右壁上的一副长字画,杨顶天还挺感兴趣的,想就此字画再找话题聊,聊它几十分钟时,心里忽然觉得无趣,叹道:“还是要点脸算了吧!再舍不得,不是还得离开!与其被人家心里嫌弃,还不如自觉一点,主动走呢!”

    这么想时,杨顶天不再犹豫,转身离开。不过李小姐看见杨顶天目光在字画上很认真的停留了一下,心里却有些意外。如果杨顶天再多看一眼,李小姐可能要主动说话了。

    李小姐和她家里人都是民,不敢怠慢官兵,杨顶天走出,她于是跟随到商铺门口来,表示“热情想送”。

    这时,左边街道上走来了另外一队官兵,领头的一个跟杨顶天差不多一样的年纪,而且杨顶天看到他身上穿的是浅青色官服,官服上绣的是鸽子,鸽子的绣线是金红色的,也就是说这人是正八品官,比杨顶天高出一个品次。这一点,杨顶天心里有点嫉妒。

    杨顶天还没在县衙里见过这个人,不知他是什么官,来这里做什么,不过杨顶天看他带着手下不急不忙,好像大白天闲逛街的样子。

    县衙里的官比较多,杨顶天以为他是主官之外的某个佐吏,某个他还没见过的佐吏,毕竟他去县衙的次数还不算太多,不可能个个都主意到。

    杨顶天正想跟对方打个招呼,认识一下时,却发现对方对自己好像没有兴趣,而且他看杨顶天时还是冷漠和不屑的眼神,杨顶天感到不友好的意思,也就不想去说话了。

    杨顶天和下属要去的方向跟对方来的方向是相反的,便没有刻意上去和对方攀谈了,带着属下们向别家走去。

    举头一看,太阳已经照亮了街道里外,时节是这个朝代的旧历四月底,换作二一世纪的新历,差不多就是六月份了。所以杨顶天觉得热,有点口渴身躁。

    杨顶天又看看左右街道,除了一些卖坛坛罐罐的、卖农具的、卖棺材的、卖草鞋的、卖包子馒头的、卖干菜咸菜的、卖猪肉狗肉的,就是没有做买卖的普通人家。

    杨顶天心里不由抱怨:“这个吃人饭不拉人屎的落后时代,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要杯简简单单的奶茶,或是冰镇可乐啥的,却都要不到!要看几个短裙大长腿的漂亮妹子,也没有!真是郁闷死了,什么时候老天爷才能让我掉回二一世纪去呢……”

    郁闷一下,杨顶天不去想奶茶、妹子和穿越的事,而是想到刚才对面来的那个官,随口问汤阖、朱日华他们,来的这人是谁,是什么官?

    朱日华说,他是正是这个高台坊的坊正葛匀,县丞方建德是他舅舅。

    杨顶天这才想起,四五天前,他才向街坊百姓推销保险,并在县城各方市宣传鼓动大家参保时,高台坊的坊正正好告假了,不在岗,因此杨顶天没有见到他。

    不过,杨顶天他们做这个事情时,是没有通过坊市的官员的。

    又听朱日华他们说,这葛匀其实没什么本事,而且因为他舅舅是副县长,傲气得很,县衙的很多中底层官兵都拿他没办法。

    杨顶天应声,心里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毕竟这些事情听得多了,见怪不怪。

    不过杨顶天刚才留意到,李澜音见到葛匀时,脸上的神色有变化,却不惊讶,好像俩人比较熟悉一般,而且葛匀好像也是冲着李澜音来的。

    想到这点,杨顶天心奇,悄悄浮想葛匀的样子,果然听到他的话声道:“刚才那个官是谁,来你这里做什么?”

    听得李澜音道:“他就是前些日子,在这县城里,让咱们城民百姓交钱来抵御房屋火灾的那位大人呀!他好像说了,他叫杨顶天!”

    杨顶天听见李澜音这口气,感觉她对自己还是蛮敬重的,也记住了他,于是心里欢喜。

    却听葛匀道:“什么大人呢,你也太抬举他了!不就是出了个主意,为县衙弄了点钱,得了孙县令的一点欢心么!他以为凭这么一点雕虫小技,就能在这长清县城摆威风了?”

    杨顶天不由心想:“我得罪他了吗?我在这县城摆威风了吗?哎!看来又是羡慕嫉妒恨呀!难道我要老老实实地呆在小乡城里才行?嗯,等我做了县令,要找个人去查查他,等抓到他的把柄了,就把他贬到乡城去,做个乡佐,郁闷死他!”

    忽又听澜音道:“原来葛大人晓得他呀!”话声略微停顿,可能是葛匀被堵住了,跟着听葛匀道:

    “晓得又能怎样,他有什么了不起的!话说回来了,他一个县城外的小乡正,来咱们县城里头搞事情,把咱们县衙那么多县官不放在眼里!如今他又到处撺掇街坊百姓,要街坊百姓白白把钱拿出来,说什么出了火灾高价赔偿,谁知道那是有没有的事啊!他这么搞事情,这县城里,能有人不知道他吗!”

    杨顶天忽然听到这几句话,心里是真的不舒服了,觉得如果多几个像葛匀的县官,或是像他这样的百姓,自己这房屋火灾保险的事,就别想再做下去了,肯定得出问题来啊!

    杨顶天不安时,听得澜音道:“大人你也是这么认为的?”杨顶天听见李澜音都是以“大人”称呼葛匀,便觉得她跟葛匀虽然熟悉,但对葛匀好像特意操持着一些距离,这可能说明她不愿跟葛匀过于亲近。

    葛匀好像脑袋不怎么灵光,他反问李澜音到:“我认为什么?”李澜音道:“认为他这事情是在骗取街坊百姓的钱呀?”

    杨顶天听见漂亮小姐姐的这一句,心里有点不开心了,道:“她怎么能这么说呢!刚才跟她解释那么多,都白费了?还是她听了我刚才那些话,心里不舒服了,所以要像葛匀一样,挖我的墙角?”

    听得葛匀道:“可不是么!他们什么也没做,就凭着一纸空文,白白把街坊百姓的钱拿走了,街坊百姓一个一个的,也白白把自家袋子里的钱拿了出来交给他们!这事不是奇了怪了么!”

    杨顶天听到这句,心里都快要冒出火来了,像葛匀这样的话,街坊百姓听到了,还不是得一起闹起来,向县衙要回已交的钱?真是讨厌人的一根搅屎棍啊!

    又听李澜音道:“大人你家里没有交这个钱?”葛匀道:“我怎么会给他们交那个冤枉钱呢!本官家里一年到头好得很,白白给他们交个三五百钱的,我那不是成了傻子了么!”

    杨顶天听了这话,气得简直要吐血。真恨不能有个手机,然后把听到的话录下来,拿去县令孙修仁那里告状说:这小子太坏了,本来对县衙和百姓都很好的一个事情,却被他说成了骗取城民百姓钱财的罪恶肮脏勾当了!

    而且杨顶天听了葛匀说得满满且肆无忌惮的话,是真恨不能去他家里放一把火,把他家弄燃起来才好!到时候他就是来县衙哭,也不给他一分钱!

    又听葛匀问李澜音道:“你家里给他交钱啦?”李澜音道:“我爹交了五百,拿了他们给的字据回来,刚才他来了,听他讲了才知道,不是我爹当初想的那样呢!”

    葛匀这小子的果然坏心眼,他的反应跟常人不一样,他先是哈哈一大笑,跟着挖苦道:“你们怎么那么傻呀!白白给他们送去了五百钱!如果只是送个一百两百的,那也罢了!你们还送了五百,对他们真是太好啦!哈哈!”

    这一下,杨顶天都要被这小子弄笑了,用二一世纪里的话说,就是一个有点嚣张的二货。

    果然,李澜音似乎反感葛匀这副嘴脸了,她反而为杨顶天和县衙一边说话了,道:“可字据上面有县衙的大印,也有县令孙大人的署名呀!难道还能是假的不成?我爹爹又不是不晓道理的!而且刚才他们也说了,真出了意外,县衙一定会赔偿的!”

    葛匀道:“你刚才不是自己说了吗,不是你和你爹当初想的那样!你们是不是被骗得傻了!”李澜音大概是给气住了,她忽道:“咱们不说了行么,我跟你说不清!”

    李澜音这一句,也可能是她觉得跟葛匀这样霸道而又自以为是的脑子,是真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