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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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买点高级货回去,提高家里档次

    三四个小时后,杨顶天随邱铜进城。

    越州城将近长清县城的数十倍大小,是正儿八经的大城池,也就是后世的省会城市。

    而且杨顶天这一次是被州衙主动请来的,跟上次不请自来,心里舒坦得多,真正有一种自己可以昂首挺胸,大步向前,想看什么就看什么,想走哪里就走哪里的感觉了。

    当然,州城里的达官贵人和高门大户,那是真比县城多的多,也是杨顶天一个都惹不起的,所以杨顶天还是低调地跟在邱铜的身边行进。

    邱铜大概也是知道,进了城,他的官位就不够高了,刚才大驿站暗示杨顶天给钱时的那种官架子也没有了。

    城中街道纵横,邱铜带杨顶天走最近的路,一阵后,把杨顶天带到了公馆之中,杨顶天已经知道,“公馆”是这个朝代,本城官方供外来官员、使者、宾客住宿的专门场所。

    不过,外来的官员、使者、宾客等,有级别和贵贱,杨顶天只是普通来客,因此住的也是普通公馆。进公馆后,邱铜便离开了,要杨顶天在那里听候差遣,也就是等候明天的通知。

    时间将近下午五点,如果八点躺下睡觉,说明还有整整三个小时的自由时间。杨顶天于是想出去溜达溜达,这可是难得的逛一逛州城的大好机会。

    上次来时,稀里糊涂地和徐光,一起陪孙县令去刺史严辉府中吃了一顿,第二、第三天又接着房屋“众款御灾”的事情,然后就回去了,连个好好逛街买东西的机会都没有。

    杨顶天把官服脱了,这从八品的乡正官服,省城大官无数,他自进城的一刻,心里也觉得是无比卑微,恨不能脱下了,再跟着邱铜行走。这时出去逛大街,当然不能穿着它。

    杨顶天走了片刻,看见一个高级酒楼,出入的多半是穿绫罗绸缎的人,本想进去看看,有什么名贵饭菜,有什么好吃的,但三个小时前才吃过,心里不是很饿,而且去馆舍吃的话,不用花钱,所以想想,还是算了。

    又行片刻,看见一个卖家用器皿的大铺子。杨顶天走进,看了几眼,看见一对室内插花的细长颈瓷瓶,二十五厘米左右的高度,肚子最大处直径十厘米左右,不大不小,放在书房或者小客厅窗前,感觉正好,杨顶天想如果一二百钱一对的话,倒是可以带回去。结果一问价格,竟然要四百钱一个,也就是说一对要八百。

    杨顶天心里一惊,不由想:“难道是城市大,物价高?”

    转过头去,又看见一个盛放水果的铜盘,差不多二十五厘米的直径,口高四五厘米,带回去盛放水果,正是合适,而且又是金属,放马背上,不用担心破碎,纹样和刻工都不错。

    铜盘的厚度在四五毫米之间,看上去也就八九两到一斤重的样子,一两是五十克,十两就是五百可;一个铜钱重五克,如果按铜的重量算,这个铜盘顶多值一百钱。但铜盘上面有比较精致饱满的花鸟浮雕图案,这个肯定是要手工费的。

    杨顶天于是心想,如果两三百钱一个,就带两个回去,将来让小媳妇摆客厅放水果,提高客厅品味和档次。于是杨顶天再问价格,结果对方应说要一千钱,一个。杨顶天又一惊,差点说:你们这铜盘特么是银子做的啊!

    随即又自己解释到:一定是地方大,物价高,我不能大惊小怪,免得人家看低我!

    撇过铜盘,看了一眼,又看到一个有支架的,背面刻工十分精细和精美的铜镜,杨顶天心想:“买回去给小媳妇,她一定高兴坏了!嘿嘿!”

    于是又问价格,对方应说,要两千一百八十钱。杨顶天差点没给惊趴下,心里道:你们这铜镜,特么是金子做的吗!

    再往旁边看,看见一个有点古怪的东西,形状像壶,颜色比红铜亮,应该是铜锡合金。

    杨顶天参观过博物馆,依稀记得那东西叫做罍,两边有耳,肚大方口,口上还有盖子,身子有较为精致的古典纹样,是古人用来盛放酒水的。这东西要紧的不是它功能,而是它的档次。

    杨顶天心想:“以后我在县城也是有点身份和地位的人了,弄这么一个高雅一点的东西回去,也好招待贵宾,提高家里的档次。”于是开口问价,伙计说要八千钱。

    杨顶天差点没背过气去,心里骂道:你们这铜壶,特么是玉石做的吗!

    随即冷静了,又想:“不怪他们东西贵,只怪我走错了地方!”

    其实这个店铺挺大,里面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看着也都是很有品味和档次的,有些比如烛台、香炉、砚台、银水壶等,也是生活中经常用到的,但知道了这几个价,杨顶天是真不敢再看再问了。

    于是杨顶天定了定惊魂,装作一副也就是一些普通的东西,没有什么好买,家里不需要的模样,气定神闲,走出了门店。

    出门一刻,杨顶天感觉店伙计的神情不太对,于是出店后,脑中浮想店伙计的样子,耳中果然响起他的话声道:“没钱就没钱么,还进来这里装模作样!也不打听打听,这里是什么地方,是随便一个人想进就能进的么!”

    这一句,把杨顶天气得,简直快要炸肚子了。杨顶天“呸”地啐了一声,心里骂到:“等明后天我在州里混出名堂了,来把你们这店里最贵的一样买了,要你跪着给我打包递货!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有什么了不起,店子再好也不是你开的!”

    忽然又想,“对了!刚才那个是什么铺子来的?进去时,确实没有仔细看呢!嗯,等回去了再悄悄看它一眼,记住了名字,好以后回来卖!其实我也是有点钱的,卖房子得了四五万钱,只是来得匆忙,没来得及带而已!”

    杨顶天这么自我安慰时,心情又恢复了。走了片刻,到一个街道口,看见一个不怎么大的糕饼店。

    杨顶天眼睛一亮,不是这糕饼店有什么特别新奇的地方,而是里面有一个长得特别细白文静的女孩子,十五六岁模样。这店主是一对四十来岁的夫妻,女孩跟在他俩身旁帮忙,应该是他们的闺女了。

    女孩身高在一米五五上下,但身子纤细,头发黑黑的,但比较细,露出来的脸蛋和脖颈,都白细白细的,一双手儿也是纤细洁白的模样;胸部不挺,屁股也不翘,身子里外穿两件薄衫裙,更显得她身体娇弱纤细,伸出双手去抱,还不够一抱的。

    因为这些特点,她身高虽不高,但身子比例显得很好,使得她整个人像个文文静静的世外来人一般,看得杨顶天两眼痴呆,心肝都快化了,那文静和清新脱俗的模样,晓月、柳夕和澜音也是要甘拜下风的了。看见这模样而心生不疼爱的,肯定不是男人。

    杨顶天傻看几秒,跟着对方察觉,小脸蛋羞红一下,便转去了她父母身侧去了。

    杨顶天回魂,看见他们这店铺,颇有一些人进出,而且男人居多,于是又想:“这些男的,是不是冲着文静小仙女来的呀!不过想想也是,我住这里的话,有时间也要来买些糕饼,好好看看这文静小仙女!看她一眼,忘却尘俗烦恼,隔天看一眼,说不定真能延年益寿!”

    想时,杨顶天又打量她家的糕饼店,见里面的陈列出来的糕饼和甜点确实有一些,看上去也是很好吃的样子。

    杨顶天不禁想到晓岁来,心里道:“改天这里事情完了,一定要来这里带几包回去给晓岁和晓月她们吃!东西好,又不贵,还能看看小仙女,洗心涤虑!像刚才那个什么的店,就不去了!东西贵了不说,店员也没看头!不仅没看头,还让人来气!”

    杨顶天想时,又仔细看了小仙女一眼,才舍得迈步走过去。

    城大店面多,杨顶天看也看不过来。转得一阵,当街处,忽然现出一个飞檐翘角、人马进出的大楼馆来,杨顶天望那二楼当前的大牌匾,见上头小篆木刻几个字道:云锦芬芳。

    跟着又看见楼里头,美女如云,裙彩飘扬,花枝招展;各色男子,搂抱着美女们,于各房舍之间进出来往。

    隐隐又听得男男女女,话声亲昵而欢快,有些还没进房,就忍不住在所搂的美女的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亲得那娇艳的女子,羞答答的,脸上既是欢喜,又假装一些矜持。

    杨顶天远远看见,喉头口水咕咚咽了下去,心里想:“州城到底是大地方啊!这才五点多钟,消闲楼馆就营业了,而且生意还挺好的样子!”

    看到那些花枝招展的娇艳女儿时,心里又忍不住想:“我要不要也进去看看啊!”忽又想兜里没钱,“哎,还是算了吧!这种地方既消耗体力精力,又要很多钱!我这个穷乡正,还是别想太多了!”

    于是乎,杨顶天迈步走过。片刻后,看见街旁一个大茶馆,茶馆门前人来人往,颇为热闹兴旺。

    杨顶天好奇,走近一探,看见里头一个四五十岁,穿一件不新不旧的儒服,头上束着软幞头,手中握着一把大折扇的说书人,正在神采飞扬高声说唱故事:

    “……前雍传了五世,至六世敬宗宇文腾时,便现颓败之象!其时君主怠政,宗室奢靡,奸臣乱政,士绅自利,朝廷法度倾颓,以致商贾难行,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又有西北胡族诸部,虎视眈眈;北疆草原,匈奴日强!实是内忧外患!”

    “至宣和十三年,敬宗宇文腾,终因大疾不治而崩!皇四子宇文顺登位,是为穆宗,然其荒淫更甚敬宗!宦官与外戚,轮番窃据国器,朝政国事皆积久成疴!”

    “是时,吾朝高帝为柱国将军,率领雄兵二十万于西北抗击西戎与夷狄乱军!将士浴血奋战数月,终于大败胡族乱军!随后半年,高帝挥师东北,再败匈奴!”

    “其时大雍朝南疆,河山已乱,雄兵强将各据州县,互相攻伐!高帝先破胡兵,后败匈奴,北疆民心大振,州县竞相归附!再者朝中,外戚、官人乱政不断,人主佑宗沉湎后宫不出;百官颓丧,民怨沸腾!”

    “高帝杨霄上顺天意,下应人心!率领三十万雄兵,一载而荡平北疆九十州县!开元元年,终于北都大燕都登基建国!”

    “开元二年,高帝令平南大将军陈伯廉,及皇太子杨业,统帅五十万大军南征!大军一路势如破竹,所至之处,乱军望风披靡,绿林竞相逃遁,州县不攻而破!”

    “开元四年秋八月,终得扫除诸侯,一统宇内,至此天下安宁,四海归心!此后,文帝杨业、惠帝杨泽一面倡行教化,一面振兴百业!二帝励精图治数十载,国力渐盛,西北与北疆外族,终不敢再窥中原!吾大成朝百姓安居乐业,商贾兴旺!”

    杨顶天听见前一段讲“大军一路势如破竹,所至之处,乱军望风披靡,绿林竞相逃遁,州县不攻而破!”以为当时进军真的那么顺利。

    跟着最后一段听到“开元四年秋八月,终得扫除诸侯,一统宇内”时,再想上面成朝大将陈伯廉的发兵时间是成朝“开元二年”,当中间隔足有两年,才知道对方的说辞有不少的夸张成分,可能是为了迎合皇室,或者让当朝统治者听着舒服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