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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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我只是个备胎而已

    杨顶天忽然想到那个拦他马匹,拿走了他五六百钱的从八品的穿山甲,心里很是痛惜那些钱,放在瓢子屯,那也是一笔巨款的了。

    杨顶天于是向姜义成打听到:“姜大人,顶天有个小事想请教你一下!”姜义成道:“什么事?”杨顶天道:“城里的街道上是不是不让跑马?”姜义成道:“城里街道人多,寻常百姓自然不能跑马的了,咱们官家办事,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个道理杨顶天自然明白,于是又道:“刚才进严大人府上时,我担心错过了时候,就赶得急了这,结果让一个巡守街道的八品武职给拦下了。”

    姜义成一笑,道:“他惹你不高兴了,想知道他是谁?”姜义成看来,杨顶天想趁此时能在他这里,或者严辉那里能说得上话,想报复这个拦他马匹的。

    却听杨顶天道:“顶天确实想知道他是谁,也不是心里不痛快要为难他,而是我当时被他逮住了不放,心里着急,就把来州府这里时,身上仅有的一个钱袋拿了出来给他了!如今身上真的是身无分文,难做人得很呐!”

    姜义成哈哈一笑,他身后的谷雨菡也忍不住笑了,笑的时候还止不住地打量杨顶天,感觉开心得很。

    姜义成笑罢,道:“州府的城防和缉盗治安事务,总归州廷长史庞勋庞大人管,他手下有城门八大武卫、贼曹参军十五名和巡街使十五名,十五名贼曹参军和十五名巡街使一样,除了中央城区七个坊市的贼曹参军和巡街使,其他八个都是按照州城的八个城门所在的区域划分的。”

    “这三十八个吏属都是六品武职,手下都有四五百官兵。三十八吏属再往下,每人又有二到三个下属,职称各有不同,诸如街卒首、贼曹郎、镇戍令、道里典等,这个等级的吏属便是八品武职,管着一百左右官兵。这么说来,你说的那个武职很应当就是这七八十人中的一个。”

    姜义成的这个分析讲解有闲谈好玩的意味,听得人头绪纷乱的,七八十人中的一个,这跟大海捞针也差不多了。

    不过杨顶天思维不错,他一听就知道以上那些人职务有别,可以用排除法缩小范围,于是诱导道:

    “如大人所说,今天街道上拦住我的会是三十八吏属中哪一个的属下呢?”

    姜义成道:“按照三十八吏属的职责区别,拦住你的应当是十五巡街使的当中的一个巡街使的属下。而你所住宿的西城公馆其实是坐落毗邻西城坊的中央七坊中的钟楼坊,你来时的街道,应当属于钟楼坊管辖,如此说来,便是钟楼坊巡街使的下属了。”

    范围大大缩小,杨顶天听得欢喜,感觉很快就能揪出那只可恶的穿山甲来了,却听得姜义成语气一转,道:

    “不过巡城使由长史庞大人管,咱们要查人还得去知会他一声。再者时候不早,小老弟想查问,只怕得等明天去州衙拜见庞大人去问了!”

    杨顶天这才想到庞勋是武职四品,没有从正之分,姜义成是正四品,但庞勋是独当一面的主官,他的权势地位仅次于刺史和别驾,实际上比姜义成高。此外姜义成上面有别驾,但庞勋的上面没有副官,他直接归刺史管,对刺史负责。

    这么说来,庞勋的四品要比姜义成的四品含金量要大一些,或者说实际名位要高一些,姜义成因此不能去过问庞勋的事务。

    杨顶天知道了姜义成的难处,而且现在确实也不早了,杨顶天绝不敢因为这点小事而去冒昧打扰,于是顺着姜义成的意思道:“大人说的极是!既然如此,待明日得闲了,顶天再去问问这事!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姜义成微微笑道:“不错!明日咱们恐怕还要找个时候一同去拜见刺史大人,到时候你也可以向严大人讲!有了严大人的话,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杨顶天道:“明天早上我要去哪里找诸位大人?”姜义成道:“你来我这里可以,直接去州衙门也可以。”杨顶天告退。

    正要出府时,偷听一下,听见姜小姐道:“爹爹,他丢的也就五六百钱而已,怎么不给他一些就是了,还要让他费那么大力气去庞府查人?五六百钱都不够我的大福、二喜三天的吃喝的,他为了这点钱而烦恼,也真够可怜的!”

    杨顶天不乐意了,心里道:“又说你那黑白双煞!还说五六白钱不够它们三天的吃喝,你都喂它们什么呀!燕窝和人参吗?说得那么阔气摆显,你怎么不来施舍我个三千五千的呢!”

    听得姜义成道:“这一点倒是我没想到,不过他要查人也是好的,让人给拦了,又拿走了钱,脸上没面子,心里多少会有气,能找回来钱和面子,对他来说,也是好的嘛!”

    杨顶天道:“这话说的没错,我当时一点面子都没有了,街上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能压一压那只可恶的穿山甲,当然是好的了!能在街上给他一个耳光,那就更好了!”

    不过杨顶天想想,觉得后面那个扇人耳光的愿望是不可能的。于是上马,一阵后,回到馆舍。

    随行来的五个兵勇都在官舍里,杨顶天见他们安分,没给自己惹麻烦,心里欢喜。

    时候也不早了,杨顶天稍微擦洗,然后躺下。不由想到小媳妇来,心里叹道:“这些天都习惯搂抱小媳妇的身体,然后恩爱说小话了,现在一人出差在外,还真有点难受呢!嗯,下次再出差了,得把小媳妇带上,也是让她见识见识这大城市的人物风光!或者找个风景名胜之处,小夫妻牵手浪漫一下,也是好的!”

    跟着又想到小姐姐柳夕,记得上次偷听时,听到她娘准备给她说对象的事,弄得杨顶天有点紧张,这么多天过去,也不知道她娘给她找到对象了没有。

    杨顶天偷听,不片刻,听见柳夕娘道:“东桥里的鲍家昨天托媒人来了呀!说他们家二公子鲍平安今年二十满三了,正好大你两岁,还没有娶媳妇的,跟你倒是般配的呢!”

    “这鲍平安不止帮他父亲打理他们家的陶瓷生意,而且还刻苦读书,准备去应考科举呢!这样勤奋上进的孩子可不容易找呀!而且他家的钱不比咱们家少呢,比咱们家还多也说不定!”

    “媒婆说了,你嫁过去的话,再让你伯父把他们家的户籍升一下,由下等中民升为上等中民!以后等他考得功名了,再升上民,你俩往后的日子可就好过了呀!”

    杨顶天一惊,记得徐光跟他说过,东桥里有个鲍家,是整个长清县最大的陶瓷商,现在竟然来柳夕她家求婚来了!而且听她妈的口吻,是比较满意的了。

    听得柳夕道:“说是说的那么好,可那个鲍什么安的,我还没见过他的呢!怎么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好歹我瞧着也要能对眼呀!”

    杨顶天心里道:“听她这话,要是瞧得对眼,就答应了?那我呢,那天我跟她说的悄悄话,她不是答应了么?难道我也只是个备胎而已……”

    她娘道:“他的名字叫鲍平安,又好记又好听!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给家里人‘报平安’,这多好呀!”

    柳夕道:“再说了,他们家是买卖人家,家里钱虽然多,可咱们是官宦人家,比他们家可高贵一些呢!阿娘,你怎么不想着我能嫁更好的人家,反而是比咱们家差的呢?”

    柳夕娘道:“不是说了他正准备去考功名的吗!考得了状元不就是官家了吗?到那时候,他家又有官官身又有钱,咱们还比不了人家了呀!”

    柳夕道:“那也得等他考上了再说嘛!想考科举的人多了呢,一百个里面都没有一个能考得上的!如果他真能考上状元,他家就是没钱,我也愿意嫁他!”

    柳夕这一句好像把她妈给堵住了,杨顶天却听得有些失落和感伤,心里道:“她真的那么想吗?这种话也不是能说着玩的吧,话传到了姓鲍的家里,他还不得更加拼命地读书?而且他真考上的话,那我不是没戏了?”

    又想,“我要不要想办法去捣乱,让姓鲍的参加不了考试啊?再说了,他家本来就很有钱,让我比不了了,再考个状元出来的话,那我得多么嫉妒他去啊!再把我的美貌小姐姐娶到手,那我不得活不成了啊!”

    正胡思乱想时,听柳夕娘道:“你说的可是真话呀!”柳夕道:“是啊!那媒婆再来的话,你就这么跟她说!”

    杨顶天心里凉了。关掉收音机,闷头睡觉。

    第二天早上起来,杨顶天跟随行来的兵勇交代了一声,便出馆舍。

    攀马将行时,忽想:“是啊!我还没去过州府衙门的,不知道路啊!不如先去姜大人家里?”

    这么想时,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姜小姐的样子来,忽听她的话声道:“彩桃!小翠!我那本棋谱呢?是不是你俩给打扫屋子给丢哪里去啦!”

    话声停顿一下,又听姜小姐道:“是我自己收起来的?那我怎么会没有一点印象呢?”

    杨顶天心里奇道:“她这样的性格,还喜欢研究棋谱?她应该研究怎么把狗养好才对吧!”

    忽然转念又想:“是啊!怎么说到姜府我就想到姜小姐!我,我,我是喜欢上她了吗?难道我去姜府,主要的目的,其实是为了看到她?完了完了,我又喜欢上一个了……”

    继而又想,“就算是,我去了那边也只能见到她老爹,不一定能见到她啊!可要是不去呢?那肯定就见不到的!嗯,还是去吧!万一运气不错,能瞧见她一眼,也是好的嘛!”

    “听说多看美女,是可以延年益寿的!嗯,顺道再绕去昨天那个比西施还漂亮的小仙女那里,买个早餐吃!”

    说到早餐,杨顶天忽然想起:“是啊!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连个包子馒头都买不起呀!它吗的,都是那只穿山甲!今天得找个机会出出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