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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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还能有什么别的喜事

    伍绅和郭泰进来后,杨顶天跟他俩讲了这里的情况,又讲他已经得了朝廷吏部的委任令,是县令了。

    这一重磅消息,伍绅和郭泰自然是一惊,一边嘴上笑说恭喜,一边在心里羡慕不已。

    杨顶天知道他俩的心思,也记得当初收拢他俩说过的话,于是嘱咐俩人好好做事,等他再回州府去时,把他俩各升一级:伍绅做乡正,郭泰做乡佐。虽然不是特别大的变化,但好歹也升了一级了,于是俩人道谢。

    杨顶天始终惦记毛家屯河桥的工事,于是又特别嘱咐郭泰一番。当然,杨顶天都是县令了,这小小的河桥已完全不是问题了,因此说,只管把事情做好,钱的问题不用担心。郭泰连忙应声。

    跟着,杨顶天又跟晓年说,这几天不用去毛家屯了,跟着他去县城。晓年欢喜不住,村屯那些穷地方,去一两次还可以,去多了就没劲了。

    杨顶天趁里屋的雨菡没注意,又赶紧让晓年回租房去,跟晓月她们说,他们等一下就去县城了,不用等他吃饭,晚上有可能回来,也有可能不回来。

    此外还有另外一个事,就是让张得宝他们回瓢子屯告诉林爹,把分给晓年的刘波一边房子的东西搬来乡城租房里,同时联系愿意买房子的人,赶紧把房子卖了。

    其实这是杨顶天对林家民籍升籍的安排,他都要做县令了,却有一个下下民民籍的岳父母,传到县城那许多达官贵人的耳朵里去,总是没面子的。

    杨顶天跟晓年说,等他忙完钱庄的事,他们就想办法在县城买房,然后全家人都可以搬去县城里住了。

    九点左右,张得宝和田螺子回到瓢子屯。两人寻了几下,在屯子道路边的一小块桃李地上寻到了林爹。

    林爹正爬在树上摘长熟的桃子。这是一块很小的斜坡地,桃子树有一二十棵,下面是林家养鱼的小池塘。旁边是林家和别家人的稻田。

    张得宝看着树上的林爹道:“林叔!你让咱俩好找啊!咋跑到这里摘桃子来了!”

    林爹一边用特制的长杆篓子钩取桃子,一边应声道:“桃子熟了我当然要摘啦!明日赶集,我还盼着它们卖几个钱,补贴家用呢!”林爹这是农村人勤俭的性子。

    田螺子道:“不用补贴家用啦!你家今天来了大喜事啦!”林爹惊奇,随口道:“我家能有什么大喜事?是晓年有相中的对象啦,还是晓月有喜啦?”

    张得宝道:“不是,你说的都不是!”林爹一边伸长了臂膀钩取桃子,一边漫不经心地道:“那你说说,我家还能有什么喜事?难道是乡城里有人要跟我定晓岁的娃娃亲?”林爹能想到的就是这些,而且这些也算不上太大的喜事,所以心里不太在乎。

    田螺子道:“除了晓年晓月和晓岁的事,你就不能想到点别的么?”林爹道:“你俩还是说了吧,我实在想不到还能有什么别的喜事!”林爹仍是边说边钩取桃子,不过心里想到喜事,所以还是有些欢喜期待的。

    田螺子也没耐心再卖关子了,道:“是顶天哥他当上咱们长清县的县令啦!”

    田螺子说完,桃子树上忽然嘎吱一下响,只见林爹脚踩的一个桃树枝因受力过猛,忽然折断,林爹的一只脚立刻落空。

    跟着便是稀里哗啦一阵响,林爹压断几根桃树枝后,整个人从树上掉下来了。

    张得宝和田螺子一惊。紧跟着,因为树下不是平的,林爹着地后,不知是摔得懵了,还是手脚慢了,没有抓住斜坡地上的杂草,着地后又急滚几下,最终扑通一声,掉入了小池塘里面。

    林爹摘到篓子的桃子也掉了个七零八落。

    张得宝和田螺子总算反应过来,急忙抢来池塘边救人。池塘水有两米多深,林爹的身高还不满一米七,肯定不够淹的,而且池底还有泥巴。

    田螺子吓着了,担心林爹出问题,而且杨顶天做县令这句话也是他说给林爹的,于是赶紧跳了池塘去,把林爹推上来,张得宝在池边接应。

    其实林爹也懂一点水性,所以田螺子再推他几下后,两人就都游上岸来了。张得宝看着落水狗一样的林爹,回想刚才的过程,道:“螺子那一句报喜,竟把林叔你惊着啦?”

    田螺子担心林爹骨头开始变老,可能不经摔,也急忙问道:“是啊!赶紧看看,您身上摔伤了没有?若是伤了,那可就麻烦啦!”

    林爹看来是没事,他来不及回田螺子的话,也顾不及身上的湿衣服,心里很激动,急问道:“你们刚才说,顶天他,他当上咱们县的县令啦?!”

    田螺子听了林爹这一句,知道他身上没事,欢喜起来,道:“是啊!咱俩就是顶天和晓年使唤回来的,叫你赶紧去联系人,把原来刘波的房子卖了,然后准备搬家去乡城呢!”

    林爹总算相信了,心里既惊讶又欢喜,道:“没想到啊,顶天这孩子竟然当上县令了!”跟着急道,“他是怎么当上县令的?”可能这个事情太过意外,林爹觉得听到原委才能安心。

    不过这一点不在张田二人知悉的信息范围内。田螺子道:“我俩哪里知道啊!”张得宝道:“听说那是上头大官们的决定,顶天哥不说,咱们底下的小百姓,哪里能知道呢!”

    林爹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心里这才变得无比欢喜起来。

    林爹欢喜道:“他和晓年要我卖这边的房子?”张得宝道:“是啊!顶天他都是县令了,晓年肯定是要跟他去乡城或者县城去享福的了!哪里还用得着这边的房子呢!”

    田螺子也无比羡慕的道:“他俩还要你去搬家呢!往后你家的日子,可就比乡城里的财主、地主还要风光快活啦!”

    林爹心里又是一阵欢喜。

    张得宝道:“咱们进屯子去吧?”林爹欢喜,急看着刚才他掉下来的地面,道:“对了!赶紧帮我捡桃子,完了好回去,找人卖房子!”

    张得宝道:“还用捡桃子么?你家顶天都是县令了!晓年跟着他,肯定也能当官的了,还用捡桃子?”

    林爹道:“怎么不用捡?到了嘴边的桃子,就是你俩捡起来自己吃,也能解渴啊!”田螺子反应过来,道:“那桃子甜吗?”林爹道:“快熟透了,肯定是甜的呀!”田螺子、张得宝二话不说,急忙抢去捡。

    杨顶天和雨菡一边。

    半个小时后,杨顶天和雨菡她们,正式往县城赶去。公所的官兵,看着雨菡她们离去,张松、王运通他们群男的自然不用说,但雨菡和她的侍女们,官兵们是真有点不舍。

    虽然雨菡有点高傲,但她真的很漂亮,而且她的侍女,在公所官兵们眼里,也是这乡城里的财主、富家女那个级别的。

    挨近她们一点儿,都能闻到她们身上的香味儿,可舒服了。多多地看她们几眼,也能有提神抗疲劳的功效。

    半个多小时后,县城的房屋保险公屋一边。柳夕刚刚走来这里,看见里面汤阖和朱日华他们都到了,但都没事干,随口道:“今天都没事吗?”

    汤阖柳夕道:“是啊,表妹!杨大人不在,现在也没有人再来立契了,咱们今天可以坐下来歇息一天吗?”柳夕道:“他要你们搞的那个挨家挨户查看的事,你们都做完了吗?”

    汤阖道:“昨天中午就做完啦!”柳夕道:“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汤阖道:“我们看来都好好的,没有什么异常!”柳夕道:“那为什么杨顶天他却说有人要故意烧房子骗钱呢?”

    汤阖道:“你是不知道,他那个人疑神疑鬼的,有时候走着走着,会突然想到别的事,然后要我们往回走!”

    柳夕道:“他怀疑有人想烧房子骗钱?”汤阖道:“哪里是呢!他是看上了一个铺子的老板的女儿,特意走回去看她几眼,跟她说几句呢!”汤阖说的是杨顶天为李澜音解围的事。

    柳夕一惊,道:“什么?他竟然是这样厚脸皮好色的人?”朱日华见柳夕真有点生气了,而且汤阖说的也不全,于是为杨顶天开脱道:

    “其实也不是!他说要找高台坊的坊正葛匀问话,结果碰到葛匀正在纠缠李家女儿,就出声替她解围了!”

    柳夕还是有点不快,道:“那李家女儿很漂亮么?”朱日华眼睛一亮,道:“是啊!确实挺漂亮的呢!而且听说她还没嫁人的!”朱日华说完,发现柳夕皱着眉头,本来黑亮的眼睛,变得满是闷气。

    朱日华急道:“李家女儿虽然漂亮,可跟柳姑娘你比起来,就不行啦!这县城里的人,谁不知道,咱们县衙里的柳夕姑娘是第一美女和第一才女呢!”

    汤阖也道:“是啊,是啊!杨顶天还说,这辈子能够娶到你的话,他下辈子就是做和尚也愿意呢!他这脸皮也是真有点厚的了!”

    柳夕的脸色忽然由阴转晴,扑哧一下,笑了出来,随口道:“我看你们两个,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油腔滑调的!”

    朱日华道:“可他都去州府这么多天了,怎么还没见他回来呢?”柳夕随口道:“听说刺史大人传他去问一个关于开设钱庄的事!不过也是,都这么多天了,如果是问话,也该问完了吧?”

    柳夕说到后一句时,其实有点类似自言自语了;心里又想:“还说做了县令就娶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而且这么多天过去了,他的县令和我伯父的州府刑部令,怎么还没有回音呢?”

    柳夕这么想时,县衙一边走来了一个小吏员,进公屋跟柳夕道:“柳大人,县衙那边有几个人要升民籍,还有两个要借贷,请你过去替他们做手续呢!”

    柳夕随口道:“要借钱的是什么人?”吏员道:“一个是打算做水果买卖的,一个是打算开铺子卖日杂货的!”柳夕心里道:“这回倒不是官家亲戚们来借了!”于是跟吏员向县衙一边走去。

    县衙一边,县令孙修仁和县丞方建德都在,两人在讨论县衙公廨钱和放债的问题,关于钱财的问题,通常都是重要的。

    四五天前,县衙把“众款御灾”这个事情扩展到各个乡城后,又获得了满满十来万钱的可用资金。无疑又可以放债取利。

    同时放贷是个有风险的事情,涉及很多方面,所以需要讨论。

    不过孙修仁的心态有点暧昧了,他从州府回来已经八九天了,按道理他升迁州府刑部令的事情应该有结果了,可为什么还没有消息?

    同时孙修仁有听说过,朝廷党派斗争激烈的时候,长官举荐下属出任某个职位时,会因为长官跟朝廷中的当权派不一致而被扣押举荐书,或者驳回,所以孙修仁担心会出岔子。如果是这样,孙修仁就得继续干县令。

    但这个也不一定,所以事情顺利的话,那他就要升迁州府了,县衙这里的事情自然跟他没什么关系了,所以他又不愿太认真太卖力。

    这时,县衙三当家徐光走了进来,向二人道:“我这个县尉不好当啊!月初的时候是兵部房司佐丁誉的外甥在酒楼里打人了!前天工部房司工佐吕禄吕大人的管家在馆子里吃饭不给钱,还把人家打了!刚才更厉害了,是吏部房司佐周宣周大人的小儿子跟刑部房司佐龚云飞龚大人的侄子打起来了!”

    “大家都是同一个衙门的做事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叫我怎么做?不抓人我失职,抓人吧大家又碍于情面,不好说话!”

    县令孙修仁笑着道:“那还不好办么,都拿了过来关上,别打别骂,只叫家里拿钱来,不就又是一笔白来的收入了么?”

    徐光道:“那样的话,时日久些了,他们又会再犯!”孙修仁道:“再犯了更好,加倍罚,县衙得的钱更多!”

    徐光正要回话,主簿柳夕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