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西伯利亚打地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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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还是关起来好

    姜喜的家就在医院旁边,确切点说是就在医院里,因为包括旁边的一个公园在内,这一大片地盘都是属于海参崴医院的。

    海参崴医院只有姜喜一个靠谱医生,如果姜喜下班之后,有其他医生搞不定的病号,那么姜喜就要临时过来帮忙。

    晚饭之后,姜喜和姜海洋领着学生们去查房。

    学生人人的拿着纸和笔,不管姜喜说什么,他们都会认真记下来。

    有好学的护士也跟在旁边偷学。

    看着一大群人前呼后拥将姜喜簇拥在中间,姜海洋对海参崴医生的地位终于有了更直观的理解。

    清帝国医生的地位并不高,士农工商里面,根本就没提医生。

    《七略将人们的职业划分为三教九流,医生属于中九流,跟算命的一个级别。

    清帝国徐大椿在《医学源流自序中写道:医,小道也,精义也,重任也,贱也。

    所以在清帝国,医生的社会地位是很低的,而且良莠不齐。

    连只会念经的喇嘛都可以成为御医,清帝国医术整体下滑也就不难理解了。

    让姜海洋暗暗心惊的事,姜喜在指导学生的时候似乎并没有任何隐瞒,连一些姜海洋都不知道的东西,姜喜都倾囊相授。

    所以查房结束后,回到姜喜的办公室,姜海洋就主动提出这个问题。

    “师兄,爹当年教你和大师兄的时候,可没有藏私,我会的这些东西,有很多是来到这边之后才学会的。”姜喜的话让姜海洋稍感安慰。

    想起下午进手术室要首先换衣服消毒,这海参崴医院还是有点东西的。

    “你也不用担心我教会了那些学生,饿死了我这个师父,这么说吧,如果他们不快点出师,我在饿死之前,恐怕会先累死——”姜喜瘫坐在椅子上,一名女学生在后面捏肩,一名女孩蹲在旁边捶腿,房间里温度有点热,一名男学生将阳台的门开了条缝,另一名男学生却又往壁炉里加了几块木柴——

    天色渐暗,一名学生端来烛台,烛台不知道是用什么金属制作的,姜海洋怀疑是银,没好意思问出口。

    抛去烛台的材质,一个烛台上点五根蜡烛,这也太浪费了吧。

    虽然浪费的不是自己的钱,姜海洋还是心疼。

    没办法,苦日子过惯了,来到海参崴,姜海洋感觉自己就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

    “在这里带学生是有收入的,每带出一名学生,可以得到一百两银子的奖励,我年前刚上班两个月,年底发了250两银子的奖金,说是按全年发的,以后每年都有。”姜喜的耳钉上,镶有硕大的宝石。

    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头上的簪子,以及手腕上的镯子都是证明。

    姜海洋有机会出入王府,平日里也是以见多识广自诩,可姜海洋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姜喜的这些饰品,都是什么材质。

    晚上八点,姜喜准时下班。

    一群学生呼啦啦将姜喜送到楼下,两名身高力壮的学生坚持把姜喜送到家,连口水都没喝。

    姜喜的丈夫彭成文已经到家,正在看着两个孩子做作业,顺便跟着孩子学俄语。

    “今天在学校里都学了什么呀?”

    “!@#¥&*——”

    姜海洋一脸懵逼。

    姜喜只有两个师兄,彭成文自然是认识姜海洋的。

    两个孩子见到姜海洋更惊喜,齐刷刷跑过来叫大伯问好。

    姜海洋临来之前,是为孩子准备了红包的,这会儿却没有掏出来,感觉拿不出手。

    两个孩子都很干净,白白胖胖的小脸讨人喜欢,一口一个大伯让姜海洋心花怒放。

    孩子的衣服整齐合体,衣服上也没有补丁,一看就是新做的。

    家里的暖气和医院里一样足,大儿子的衣服是蓝色的,小女儿的衣服是红色,这两种颜色的衣服,在清帝国都不常见。

    清帝国的衣服,整体偏深色,因为深色耐脏,不需要经常浆洗。

    浆洗是会对衣服造成磨损的,洗的多了,穿不坏也会洗坏。

    小孩子的衣服通常会做的大一些,这样就能多穿几年。

    一件新衣服大的穿了小的穿,缝缝补补三年又三年,补丁摞补丁很常见,总之一切以节俭为主。

    “师兄快坐,让喜儿去弄两个菜,咱哥俩好好喝一杯!”彭成文打开餐桌旁边的酒柜,一排排姜海洋叫不出名字的各种洋酒白酒,让姜海洋又开始眼晕。

    “少喝点,师兄今天在医院帮了一天忙,要早点休息——”姜喜嘱咐一句就去厨房弄菜。

    姜海洋又怎么睡得着么,他现在的精神比出师那天更亢奋。

    彭成文心灵手巧,是机械厂第一批拿到技师资格的学徒,现在已经是高级技师。

    看着彭成文脚上的皮鞋,和头上短短的头发茬,姜海洋不太想摘帽子。

    金钱鼠尾巴,确实是有点太丑陋了。

    “大师兄为何没来?”彭成文很遗憾,他刚和姜喜结婚,姜喜父亲就意外去世,还没有来得及学习医术。

    “大师兄出诊去了京城,贵人怠慢不得。”姜海洋没说实话。

    姜海洋的大师兄周长福并没有出诊,而是认为海参崴医院是骗子,他不仅自己不来,还劝姜海洋不要来,以免送入虎口。

    姜海洋不仅是姜喜的师兄,还是姜喜的堂兄,姜海洋是看着姜喜长大的。

    所以周长福可以不管姜喜,姜海洋不能不管。

    人心有杆秤,两位师兄都是什么样,彭成文很清楚。

    如果来的是周长福,恐怕就没有姜喜把人领回家,并且亲自下厨的待遇了。

    “嫂子和孩子还好吗?”彭成文和姜海洋的家人很熟悉,逢年过节要走动的。

    “还好,临来之前,素珍还说如果你和喜儿在这边过得不好,就让我带你们回去——”姜海洋苦笑着从里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根小黄鱼,现在看来多半是用不上了。

    姜喜上得厅堂,下的厨房,很快就端过来一盘酱牛肉,一盘花生米,一个炒鸡蛋,再加一只撕好了的卤烧鸡。

    菜式是简单了点,规格可不低,清国年夜饭也就这水平——

    这还得是地主家过年,才有这水平。

    “我给素珍买了些化妆品,还给孩子买了些衣服,回头你回去的时候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