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耀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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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李观雨的情债

    “再醒来的时候,就在我的车上了!”李观雨喝了一口酒,有嚼了两粒花生米:“你当时身上的上已经化脓了,臭的不得了,我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帮你清理干净的。”

    冷风雪靠在车厢上,淡淡的问道:“后悔了?要不要把我交出去!”

    “你当我是什么人?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先去凌州,再做打算。”

    “估计也只能这样了,刚才我顺便看了看你的眼睛,淤积太深,体内的真气流转也出了问题,你应该先把身体调理好,这样才有力气做事,再说了如果遇到危险也有自保的能力,不是每一次都有人能帮你。”

    “谢谢了。”

    “你不能就这么敷衍我吧,好歹我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风流倜傥,酷帅第一的潇洒医侠!”

    李观雨臭屁的状态让冷风雪实在无语,就这一套名头再让他听三十遍他也记不住,他无奈的敷衍着李观雨:“那你有什么办法?”

    “没有。”李观雨慢悠悠的又喝了一口酒。

    冷风雪差点被气得背过气去,就在这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就紧张起来,李观雨轻轻拍了拍冷风雪:“放心,有我在。”

    冷风雪的心中一阵感动,这一幕让他响起了江州别院里的那对少年。

    马蹄声停住,听声音就知道外面的人不少,一声娇喝断然响起。

    “李观雨,你个王八蛋给姑奶奶滚出来!”

    李观雨无奈的扶额苦笑,对冷风雪道:“没事了,找我的,我去应付一下。”

    “李观雨,再不出来,姑奶奶烧了你的破车!”文婵媛的声音极具穿透性,震得冷风雪耳膜直响。

    李观雨走到门前手搭在门帘上,嘴里喃喃道:“真是要命,这祖宗怎么追到这了!别喊了,我来了。”

    冷风雪知道目前没有危险了,也就不再担心软软的靠在车厢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到底是什么人能让这个李观雨怕成这样。

    李观雨大马金刀的站在车辕上,指着亮盔亮甲的文婵媛:“你,就说你呢!车上有客人,能不能留点面子!”

    文婵媛面露寒霜:“想要面子就给我老实点,说为什么逃跑!”

    “谁逃了,世间尚有疾苦,我本着医者仁心,自然要游历四方、扶危救困!”

    眼看着文婵媛极力忍着不笑出来的保持着严肃的神情,可她身后的二十多名英绮女兵忍不住了,笑成一片。

    李观雨假装一瞪眼:“笑什么,本公子不像是医者吗?”

    文婵媛没好气道:“就是不像,我说了只要让我跟着你就行,我绝不给你捣乱。”

    “唉,我整日风餐露宿,居无定所的,再说了男女有别,你跟着我多不方便。”

    “借口,当年认识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

    一句话勾起回忆,文婵媛的脸立刻红的像个熟透的苹果。

    李观雨也想到当年的窘事,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得!打住,当年少不更事,不提也罢,况且当年我也不知道你的身份呀!”

    文婵媛一插腰:“我就知道你在意的是这个,没关系,只要你让我跟着你,我这个公主的身份可以不要。”

    李观雨听了文婵媛的话倒没觉得怎样,反而是冷风雪一听到公主二字很深一哆嗦,自家就是被皇族陷害,事情还没说清楚,这边又来了一个公主,他本能的在心里就产生了抗拒,一激动牵动伤势,猛地咳嗽起来。

    李观雨正愁没有借口脱身一听到冷风雪咳嗽不止,脸上露出了难色:“看,我的病人伤势很重,我现在要带他找个地方好好医治。”

    文婵媛没想到李观雨车上真的还有病人,当下犯了难,眉头一转,有办法了:“好办,往东五里便有客栈,咱们带人去那吧!”

    李观雨此时也没有办法,只能先应承下来,等到了地方再作计较,当下文婵媛安排女兵先去打前站,自己带人押着李观雨随后跟上。到了客栈,女兵已经包下了这里唯一的一套独院,英绮军名为军实则也就是五百多人的一队,是文婵媛册封公主后昊灵特意恩赐的私军,这些女孩子都是经过百里挑一的选拔,再有黑翎军亲自操练出的堪比男兵的女中精英,特别是常年跟在文婵媛身边担任保卫任务的亲兵更是优中选优,这些女兵军容齐整的在院子里排成两排,让李观雨浑身都不自在。

    “我说公主殿下,能不能让各位姑奶奶大姐先回避一下,好歹这里还有男眷,能不能避讳一些。”

    文婵媛态度坚决:“不能,万一你又跑了怎么办!”

    李观雨无奈的摇摇头,掀开车帘对冷风雪道:“小雪呀,委屈你了,让你被一群女人围观,我先扶你进房,小心点。”

    在众目睽睽之下,双眼蒙着纱布,浑身带血的冷风雪被搀下了车,他的样子让文婵媛和女兵们侧目,很难想象这个人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一进房,李观雨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我靠,小雪看到了嘛,女人实在太可怕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话到一半李观雨才意识到冷风雪的眼睛什么都看不到。

    冷风雪坐在床边摇了摇头:“我看不到,但是我听得到。”

    “我算是服了,到了那她都能找来,整个一个阴魂不散。”

    “可我觉得你似乎挺享受。”

    “屁!要不是那家伙。。。。。。算了不提也罢。”李观雨险些说出李听风的事情,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冷风雪对别人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她是个公主?”

    “是呀,要不怎么还带着兵来追我!”

    冷风雪心道,这些皇族果然都是这样,仗着自己的权势欺压别人,他在心底已经打定主意要尽快离开。他不动声色道:“接下来怎么办?”

    “先想办法把她稳住,然后再做打算,你不是说要去凌州,我可以送你去,一路上有个伴省得闷。”

    “她能让你走吗?”

    “她说不让就不走那岂不是太没面子了!放心吧,我能搞定。”李观雨把冷风雪安置好,轻声道:“我这就去应付应付,晚上看准机会咱们就脚下抹油了!”

    冷风雪点了点头,不用你等机会了,我自己会主动出击的。

    李观雨回到院子时,文婵媛已经在院子里支起了帐篷和餐桌,看样子是打算在门口看着他了。

    “公主,你这是干什么?”

    “吃饭,顺便看着某些人,别再从我眼皮地下跑了!”

    “不至于,不至于。”李观雨看着严防死守的英绮女兵心里实在没有底。

    文婵媛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凳子:“坐下,吃饭!”

    李观雨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了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不满的嘟囔着:“就没见过别人吃饭的!”

    “现在见到了?”

    “见到了!还是堂堂的公主殿下。”

    “你什么意思,我不是说了为了你我可以不要这个身份。”

    “别,打住!你千万别说了,你哥拿你没办法,那我可有的是办法,我就是个小小的江湖郎中,犯不上和他作对,更不愿丢了性命,你还是饶了我吧!”

    “我可以更名改姓,让他找不到我们!”

    “求求你了,千万别这么说了,再说下去我真的怕我的小命丢在你手上。”

    文婵媛看着李观雨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李观雨一下就慌了神:“别,你别哭呀!有话好说,千万别哭,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文婵媛差一点就哭出声,可是眼泪却已经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就是你欺负我!我从小到大都没人这么气过我!”

    “姑奶奶,别哭,千万别哭!我错了还不行嘛!”

    文婵媛看他告饶的样子,噗嗤一声破涕为笑:“也不是不行,先陪我把饭吃完!”

    “真是怕了你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真受不了,不就吃饭嘛!吃,使劲吃,谁不吃谁是王八!”

    这一下就连一旁站岗的女兵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冷风雪已经摸到了后窗,他轻轻推开窗户,小心翼翼的翻了出去,又顺着墙根,一路摸索着到了客栈大堂,店小二被他的样子惊呆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二哥,请问这附近有车马行吗?我想买一匹马。”

    小二这才迎了上来:“客爷,这都什么时辰了,车马行早就关门了。”

    冷风雪摸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帮帮忙,我有急事。”

    小二一看那银子足有五两,买一匹普通的马不过三两银子,便开开心心的收了下来:“那您等会儿,我跑一趟去帮您问问。”

    不大会儿功夫,小二就买来一匹马交到了冷风雪手里,冷风雪又买了些干粮,问清方向,连夜赶路去了。

    李观雨陪文婵媛一顿饭吃了足有两个多时辰才算勉强把文婵媛安抚下来,一回房发现冷风雪已经不见了,他急的直跺脚:“你个冷瞎子,就不知道等等我嘛!你走了,我连借口都没了,还怎么跑!李听风,你给我出来!”

    冷风雪连着赶了两天的路,这天从中午身后就有奇怪的脚步跟着他,他快对方也快,他们对方也慢,两人相伴而行走了很久,冷风雪实在忍不住了,他勒停了马。

    “请问阁下什么意思?”

    易天秋吃力的从鹿背上跳下来,一瘸一拐的走到冷风雪的马前:“我以为你瞎了也哑了不会说话呢!我差点都怀疑自己的能力了!”

    冷风雪不说话,空洞的眸子一直盯着前方。

    易天秋尴尬的笑了笑:“开个玩笑别介意,我算准了会在这里遇到你,我只想告诉你你的方向错了,你应该向南。”

    “你知道我要去干什么?”冷风雪好奇道。

    “往南去,那里有你的机遇,往南走才能拯救自己。”

    “你是谁?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是个算命的,我的话你可信可不信,不过,我有几句话送给你,你一定要记在心里,百善孝为先,凝神静心难,练得慧眼识真金,流星耀世刺破天。”

    冷风雪不明所以,可是还是在心底默默记住了这几句话。

    易天秋笑嘻嘻的道:“如果有一天你明白了这些话的意思,就帮我打听一个叫耿云翳的人,记得要往南呀!”

    易天秋爬上梅花鹿,轻轻拍了拍鹿脖子,梅花鹿欢叫一声撒开四蹄跑向远方。

    冷风雪对这突然出现的不明所以的易天秋实在无语,自然也是不会轻易相信对方的话,可是到了路口,他还是不自觉的把马头拨向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