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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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半卷残旗

    陈朝边疆历来受各族侵扰,每当秋季,寒风便呼啸而过城关,早年的陈朝边关有李大将军镇守,旌旗猎猎,雄视大漠,过往陈朝商人无不挺起胸膛,骄傲及了。

    如今百年以过,剩得陈关外几具森白的骷髅人,再回首城头,早已只剩下半卷红旗,当年李大将军的生息也早抹了去,因为在高殿下,被处死时,将军的最后一句话是:“奸臣诬陷我!”

    可是只有明事理的人才知道,功高盖主,是大忌。

    一个壮士看着榜文墙上的招募县兵的公文,再看着半卷早已被岁月磨烂的红易旗,感慨的道了李大将军的事迹。

    一名青壮年人,在旁仔细听,也是在心里暗自苦叹,心想,一个为国为民的大将军,为何沦落到杀头。

    正当所有人都沉浸于讨论到县城参军时,那壮士的语言在群论中语出惊人。

    尽管是悄悄话,但是懂事情的人,正在讲话的都一股脑凑进,站远处的叫花子也耷拉脑袋,斜着头听。

    那壮士苦笑道:“听闻当年陈武二十七年,也就是李大将军被处死后,还尚存一子流存于世中,当年宫廷去搜李进残部,皆已伏诛,可是人去楼空,物是人非了,就算还存名于世,也不见其子。”

    “可惜了可惜了。”众人纷纷议论,叹息声不绝,却稍息便戛然而止。

    “妄议宫廷大事,可是要杀头的,今日醉酒,多行口醉,莫声张害我矣。”说道那壮士便往城西门而去。

    等那壮士一走,便有一人出声道:“这汉子何处人氏,竟晓得如此小道消息,也不怕官衙捉了去。”

    “看这身魁梧与这身青棉服,莫非是……”出声的人说到这,沉默了,周围人集神贯注,想继续听下去,可那人却怎的也不出声。

    沉默稍刻,有一痞汉道:“是那二牛山上的马子第二把头,李达!”

    “哟!”众人惊呼,晓不得那个壮士竟是二牛山上的马子,都有听说,二牛山上的马子不劫来往贫苦人家,只劫那出身富贵,有恶在身的富贵人家。

    就连那过往车辆经过那山头道,往别处做生意,都得打点一番山上马子。

    有人笑言道:“前年,当阳县的五百县兵,去剿二牛山马子,本是三倍的人数,你们猜怎么着?没成功!硬是折进去一百多人。”

    那人卖了瓜子,吊着众人胃口,故意不言。

    “后来呢?”周围人急问。

    “在座的各位,不是某不愿说。”随后便把头上的土灰帽子取下来,伸到众人面前,向周围人嘿嘿笑道:“诸位赏口饭吃。”

    众人一看这般,有人便退了场,也有人出言嘲笑道:“就这一点事情还要打赏,你看我们像那般有钱人,没有一……”

    不等出言嘲笑的人说完,有一青布衣青年将手伸过去,挣开掌心,里面便大概八个铜板。

    那收赏的人两眼冒光,连忙喜言道:“多谢小哥。”

    那人回规正题:“后来各路被劫的作恶多端的富商,联合起来出私家兵共一千人马,浩浩荡荡的杀向二牛山上去,那一天烟火笼罩着二牛山的上空,几十里山林被火烧毁,谁也不知道那个二牛山的怎么样了。”

    “那事情之后,有人进去二牛山过后再也没有回来,后来几天,失踪人的家人也都莫名其妙的不在了,就像在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从来没有他们过。”

    “有人说那里有老虎,也有人说二牛山的马子还没有被剿灭,遇到他们也没有活路。”

    “如今见到本人,当年二牛山一战兴许是让马子跑了,不然也不会有人没事来这里冒充李达。”

    “他叫李达?是否与李大将军有关系。”一个人有疑问,其他人也附和着他的问题。

    “这个,不知道啊,或许是,也或许同名不同命吧,不过看他那个年龄也与李大将军的存疑的血脉对不上啊。”一人回道。

    不等回头再说,众人纷纷散开,只因为有几个官兵正往这走来。

    不一会儿便到那说话人的旁,说话的人欲散开腿就往外跑去,不料被官兵追上摁住两条胳膊,脸与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装有铜板的帽子掉在地上,铜板散落出来,被一官兵看见,将其拾了3去,那帽子还被捡起来又从里面掏出一枚铜板,随后将其嫌弃的丢掉。

    “官爷,官爷,这是何为。”那人被摁在地上,撇着眼睛惊慌向官兵道。

    “为何?有人举报你在这言乱朝廷,大罪!”那领头官兵恶狠狠的道。

    “官爷,官爷……”求饶声在远去。

    刘阳子苦笑,这些事情也不必多议论,明知道这些事情不能乱说。

    却还是有人为了生路,说出来换钱。

    黑夜笼罩下来,刘阳子坐在门槛上,望着漆黑的外面。

    微弱的灯油火光已经照不清刘阳子的脸庞。

    忽的一下,刘阳子像是下定决心了一样,站起来,走到灯油旁,将火苗头端头挑起。

    刘阳子看着供桌上的木牌,上列着只有他叔叔的名字。

    刘阳子扑通的往灵位上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含泪道:“王叔,小刘幸得你抚养成人,虽不知身世,却知王叔是我再生父母,要是你在生前,我定不然不去应征。”

    说到这刘阳子由先前的泪花滴成了豆大的泪水。

    “虽然当朝权者无能,常让边疆野蛮族侵扰数十年,这十年我……”到这刘阳子哽咽难言,继续道,“我见过我朝民处于水生火热当中,我恨不得骑上马,竖长枪,救民于水火当中。”

    “生前你不让我应征,现如今,大丈夫应当挺身而出!”

    “王叔,对不起了,我应征不是为了贪求那富贵,而为了这北方人民安居,免于战火!”说到这,灯油芯燃得比以往更旺了。

    第二天的早晨,刘阳子磨着王叔留给自己的刀。

    当太阳照到刀背,光辉反衬,寒茫四散。

    刘阳子擦拭着到,呼的紧觉,一刀指向门口。

    “刘哥!……是我”一个人正好进门来,却被刘阳子举刀相向,吓得哆嗦道。

    “小四,是你啊,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悄然。”刘阳子收起刀,小怒道。

    “哇,刘二哥,你这刀是王叔留给你的吧,我看见都觉得森然。”小四后怕道。

    “嗯,以前感觉就是一把破烂,像是一把刀的模样而已,王叔生前,我想碰的时候还不让我碰,还跟他赌气。”

    “现在把刀磨到见锋,才知道王叔的用意。”说到这刘阳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悲伤起来。

    倒不是刘阳子容易悲伤,只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二哥,王叔已经走了,他也不希望你落泪。”

    “嗯,说的也是,小四,大哥,三弟他们好了没有。”

    “嗯,大哥他们那里准备好了,已经在村口等我俩了,哈哈。”杨四笑道。

    “那我们快走吧。”刘阳子说着便跑出了门,又停住了脚步,回头,再跪在门口磕了一个头,喃喃道:“王叔……”随后关上院门,同杨四往村口跑去。

    “大哥!”杨四与刘阳子同喊道。

    “二弟,四弟。”杨林冲刘阳子他们招手。

    “走,咱们四兄弟一块建功立业去!”杨林撑开五指,包住其他三位的拳头大笑道。

    “建功立业!”三人回应道,便一起往东林郡当阳县重镇去。

    几人行到中午,日行当空,正巧遇到一山路边酒馆。

    正当中午,酒铺人多闲凉。

    刘阳子四周随处一看,有一老人,带着一小女,跪坐路旁。

    那小女孩衣着脏乱,头发散落,上插枯草,代表着售卖。

    刘阳子看着一会儿,那小女孩也似呼感受到刘阳子的目光,抬起那安静的眼睛,看着他。

    刘阳子说不出一种感觉,只是转过头去,到店里面拿出铜板买了两张饼。

    再走出店们,到那一老一小前,将饼递给了他俩。

    那老人带着小女孩给刘阳子叩了一个头。

    杨林等人凑了一桌酒钱上楼去,找到一空桌坐稳下来。

    四人坐下,便有一个伙计上前客笑道:“四位客官,要点什么?”

    杨林巡视各位,便笑道:“嗯,好,来一斤云花酿,两个热菜,四个大饼,先来这些。”

    “嗯,好,稍等稍等。”便下了楼去,附和道,“一斤云花酿,两个热……”

    “几位客官请慢用。”不一会儿店里便有人端出来酒来,礼貌道。

    “嗯,今日是咱们应征的日子,权且在这里痛饮酒几番,再来日不知是何时,三位兄弟,干了。”说完便痛饮一碗,刘阳子等人也不落后,倒酒就是各自猛喝一碗。

    “吃!”正当尽兴时,酒楼外去有马蹄奔乱的声,四人往外望去。

    只见马背上坐着虎背熊腰的大汉,络腮胡的满脸,一副看死人的模样叫喊着杀。

    杨林众人心里咯噔一下,不成想在这个官道的地方还有马贼来往劫掠。

    杨林拉回众人,小声道:“现在马贼还没有上来,我们从后窗翻出去,早到那募兵所报道。”

    “嗯,听大哥的。”三人回道。

    一名过路人惊恐大叫。

    “别杀我,我把钱都给你,别杀。”没等到那马贼的刀停留,却换来自己扑通倒下流血的惊恐。

    “壮士,我们是当阳赵家商铺,你敢如此!”掌柜说道,后面走出来十几个着刀枪的赵家守卫。

    “就你这几个,我看你们能拿我们怎么样!”

    “杀,一个不留!”马贼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