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庶子称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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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子龙舞剑

    却说贾琮一路匆匆进宫,在养心殿前的丹墀上碰见了戴权。

    “老弟好手段,这一招石破天惊。”戴权低声笑道。

    “老内相何出此言,琮一无所知。”贾琮一脸呆萌。

    戴权信他个鬼,呵呵一笑,道:“陛下震怒,里面万晋、唐炎已被臭骂了一顿,快进去罢。说话小心些。”

    “谢内相提点。”

    “一等荡寇伯、锦衣卫同知、南镇抚使贾琮觐见。”

    贾琮匆匆进去,叩首道:“臣贾琮参见陛下。”

    “平身。”

    “谢陛下。”贾琮偷眼左右一看,六大军机枢臣、各部院堂官俱在,万晋、唐炎两人垂头丧气跪在一边。

    见贾琮进来,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刻骨恨意,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没想到贾琮这小子报复起来,竟这般酷烈,太上皇看走眼了啊!一时犹豫,竟养虎为患。

    “贾琮,你先看看这个。”熙丰帝神情阴冷,微微示意。

    戴权忙把一本折子递给贾琮。

    贾琮翻开,见开头一句话便是:

    奏为状告北镇抚司假借空仓案盘剥苛虐、大兴冤狱,仰祈圣鉴事。

    贾琮装模作样看完,案情经军机处润色后,他只能看懂大概意思,一句话,北司罪恶很大,现在苦主找上门来了,这是当年的钦案,陛下您看怎么办。

    不过作为始作俑者,他心中早已有数。

    “回皇上,臣看完了。”贾琮把奏本呈上。

    “说说罢。”熙丰帝道。

    “是。蒙皇上天恩,擢臣执掌南镇抚司。时候虽不长,臣也略懂了些刑名之事,尝听卫内流传了几句口号。”

    “什么口号。”

    “北堂出马,不杀也杀;一入诏狱,阎王也惧;万般皆下,不如抄家;人头归公,赃款无踪。”

    万晋、唐炎两人一颤,这几句话贾琮倒没瞎编,这是卫内的顺口溜,人人皆知。

    “什么意思?”熙丰帝冷冷道。

    “回皇上,第一句指北司视人命如草芥,不管该不该杀,进了北司,不死也得死。”

    “第二句,指北司刑讯暴虐残忍,屈打成招,更甚于地狱刑罚。”

    “第三句,指不管什么差事,最肥美的不如抄家,因为可以上下其手。”

    “第四句,指北司办案,朝廷只能得几颗人头,而北司则可得巨额赃款赃物。”

    熙丰帝冷哼一声,看着地下的万晋和唐炎。

    “万指挥,唐镇抚,你们可是好大的威风啊!”

    “臣有罪,臣疏于职守、管教不严,以致属下知法犯法,为非作歹,请陛下降旨严惩!”

    两人也是光棍,避重就轻,直接认罪。

    “锦衣卫指挥使万晋、北镇抚使唐炎,御下无方,军纪废弛,以致天子亲军贪鄙昏暴,视国法如无物,炮制冤案以牟利,陷害良善以自肥,着即闭门思过三月。

    令南镇抚司严查此案,务使天理昭彰,国法清明,冤屈***。”熙丰帝道。

    “谢陛下天恩,臣定痛改前非,痛定思痛。”万晋、唐炎两人松了口气,毕竟自己是太上皇心腹重臣,今上也不便痛下杀手。

    “臣领旨!”贾琮朗声道,冷冷看了两人一眼,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下去罢。”熙丰帝摆了摆手,命众人退下。

    待众人退下后,戴权才躬身道:“禀万岁爷,奴才已查明,今儿拦路告状之人背后确有高人指点,暂未查出是谁。

    不过能对北司之事如此熟稔,一击打到七寸上者,除了南司,恐再无旁人。”

    熙丰帝微微一笑,道:“贾琮这小子,脑子还是好使的。”

    心中甚是满意,早已有整顿锦衣卫之心,奈何一直不得其便,如今贾琮以此案入手,倒也颇有些胆识,谅来朝堂之上不敢胡说八道。

    戴权老脸笑得像朵菊花,道:“还是万岁爷目光如炬,慧眼识珠,荡寇伯才有用武之地。”

    “老货,就会溜须拍马。”熙丰帝笑骂一句。

    “奴才对万岁敬若天神,只知剖肝沥胆,据实上奏,绝不敢有半字虚言。”戴权一脸“惶恐”。

    熙丰帝摆摆手,道:“废话少说。给朕盯着那边,但有动静,即刻报来。”

    “是,奴才领旨。”戴权躬身道。

    父皇,上次贾琮任南镇抚使,你没出手。这次还会不会忍得住呢?就让朕再投一回石罢。

    熙丰帝看着地下景泰蓝珐琅仙鹤江崖海水纹鼎炉上飘出的袅袅轻烟,眼底闪过一丝凌厉。

    对宁寿宫那位老而不死的太上皇,熙丰帝的耐心已经逐渐消磨殆尽,登基十年了,何时才能一展胸中抱负?

    贾琮的异军突起,让他看到了一丝加速进程的希望。

    从养心殿出来,霍鹏故意放慢脚步,落在后面,对贾琮使了个眼色。

    “霍相有何吩咐?”贾琮与他并肩而行,低声道。

    “此案你准备怎么办?”

    “自然是详加勘察,多方查证,证据确凿后,再秉公而断,奏明圣上,方不负圣恩。”

    和文官打了几次交道,贾琮也学会了滴水不漏的说话。

    霍鹏微微一笑,道:“你说的固然不错,可办此案定要明白圣意,否则难免前功尽弃。”

    贾琮心中一动,道:“请霍相赐教。”

    “天下苦北司久矣,而太上皇尚在。”霍鹏低声道,

    贾琮皱了皱眉,这两句话看似风马牛不相及,可细细思量又有千丝万缕的干系。

    意思是北司该打,但太上皇的体面也不能不顾。

    “谢相爷指点。”

    “嗯。此外,旧党那边……”

    “想来不管新旧,在为国为民的大节大义上,都不会含糊。”贾琮笑道。

    “你很聪明,用心办事罢,我与董相自会替你说话。我到了,你去罢。”霍鹏指了指军机处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