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庶子称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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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 凤威难测

    陈皇后淡淡道:“妹妹且起来,此事终究也与你无干。令弟若只是言语失礼,看在妹妹的份上,看在他的战功份上,本宫怎会苛责?只是……此事事关女儿家的名节,本宫岂能轻忽?”

    元春几乎要昏过去,女儿家的名节?难道……琮哥儿把如意公主……天……

    一瞬间她已想到了最恐怖的可能,贾琮竟悄悄骗了公主红丸?以他好色的性子,这也是保不住的事。

    “娘娘……”元春声音干涩,根本不敢看皇后威严的眼睛。

    陈皇后道:“倒也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妹妹看看这首诗便明白。”

    元春战战兢兢接过纸笺,认真看了一遍,心中已猜到几分,眼泪都快下来,苦着脸道:“娘娘,这……这是琮哥儿写的?”

    陈皇后淡淡一笑,道:“天下间除了令弟,谁又有这样的文彩?”

    元春苦笑,见纸上确实是贾琮的字迹,心中却已没那么慌乱,还好只是情诗传情,并未发生什么不能挽回的事。

    忙道:“臣妾管教无方,请娘娘责罚。”

    陈皇后道:“贾琮也不小了,不能什么事都让妹妹替他担待,此事既然因他而起,还须由他了结。”

    “娘娘所言极是,但请吩咐,臣妾无有不遵。”元春道。

    皇后道:“妹妹,贾琮这小子写了这样一首诗给如意,若日后传出去,如意名节何在?”

    元春忙点头,这首诗对女儿家冲击着实大,若传出去,旬日间定当风靡天下,如意公主名节就算毁在贾琮手里了,到时候天家碍于体面,也定会狠狠惩罚贾家。

    “故为今之计,本宫想着不如顺水推舟,把如意许给贾琮,至于薛林二人,念着令弟和她们的情谊,一并赐为平妻,妹妹意下如何?”陈皇后道。

    元春大喜,不但不降罪,反而得了如意公主做老婆,这笔买卖可是大赚特赚,忙不迭开口道:“臣妾谢娘娘天恩,这是天大的好事,臣妾替琮哥儿应下了。”

    陈皇后淡淡一笑,道:“待会令弟便到,你与他说说罢。”

    “是。”

    如意公主听到谈及自己婚事,再也坐不住,羞得俏脸通红,慌忙逃到一边偏殿躲着,就等那冤家上钩。

    说话间,贾琮便到。

    “臣贾琮给皇后娘娘请安。”贾琮进去拜倒,见元春也在,“给大姐姐请安。”

    元春方才被他吓死,白了他一眼,没理他。

    陈皇后微微抬手,道:“免礼。”

    “谢娘娘。”贾琮见元春态度不对,暗道要糟,脑子疯狂转动,实在想不起哪里得罪了皇后。

    陈皇后道:“荡寇伯,本宫早知你诗词是天下一绝,今日叫你来没别的事儿,只是与你论论诗。”

    贾琮察言观色,见皇后神色不善,忙陪笑道:“微臣这点微末之技,哪敢在天下第一才女跟前卖弄,这不是班门弄斧么?娘娘若有赐教,琮洗耳恭听,万不敢与娘娘论诗。”

    陈皇后微微一笑,看着元春道:“妹妹,你看这小子一张嘴好像抹了蜜,怪道骗了这许多姑娘。”

    元春尴尬一笑:“琮哥儿言语轻浮,总归是家教不严,让娘娘见笑了。”

    陈皇后笑道:“倒也不是轻浮,只是聪明过头了些。”

    贾琮摸了摸鼻子,你是皇后,还不是随你说。女人就是麻烦,说翻脸就翻脸。

    “臣惶恐,请娘娘责罚。”人在屋檐下,没办法只能服软。

    “罢了,本宫是这么小气的人么?”陈皇后淡淡一笑,“今儿请你来鉴赏一首好诗。”

    贾琮莫名其妙,从宫女手中接过一张反复折叠后皱巴巴的纸笺,只看了一眼,手一颤,差点没拿住。

    正是自己当年写给如意公主的诗!怎么落到皇后手里,要完要完。

    贾琮心中剧震,瞬间明白了戴权让自己保重的意思,这狗贼,收了老子这么多银子,这等大事竟然不事先知会。

    “荡寇伯觉得这诗如何?”陈皇后似笑非笑看着他。

    贾琮心头苦涩,硬着头皮道:“这诗感情真挚,想来作者并无半分邪念。”虽知道要完,不过他还是想抢救一下。

    陈皇后冷哼一声,道:“念来。”

    “是。”贾琮苦着脸,吞吞吐吐念道:

    蝶恋花·赠如意公主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一首绝妙情诗被他这么哆哆嗦嗦念来,哪还有半分缠绵悱恻之意,直让人想笑。

    “好个衣带渐宽终不悔,好个为伊消得人憔悴!贾琮,你做的好诗。”陈皇后冷声道。

    贾琮很干脆地扑通一声跪倒,叩首道:“娘娘容禀,这诗确是琮所作,不过琮并无半分亵渎之意,望娘娘明鉴。”

    陈皇后哂道:“那你这诗是何意?当着我并你大姐姐的面讲来。看我们是否会错了你的意思。”

    元春怒道:“琮哥儿,在娘娘面前你还敢狡辩,还不认罪。”

    贾琮看着手里的薛涛笺,张了张嘴,苦笑道:“琮认罪伏法,这诗是琮一时鬼迷心窍而作,求娘娘开恩饶恕。”

    

    陈皇后道:“你认账便好,起来罢。看你贪生怕死的样子,哪里像个大将军。”

    贾琮忙爬起来,陪笑道:“娘娘母仪天下,圣德仁厚,琮心悦诚服,甘愿俯首认罪。”

    陈皇后微微一笑:“少给我花言巧语,说罢,这件事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贾琮一呆:“娘娘的意思是?”

    元春恨铁不成钢瞪了他一眼,道:“你这轻薄浮浪的诗,若是传出去,公主颜面何存?”

    贾琮眼睛一转,道:“此事娘娘和大姐姐自然不会说出去,公主殿下也不会与人说,琮保证守口如瓶,宁死不告诉一个人,想来也没人能知道,殿下名节自然无损。”

    陈皇后冷笑道:“这就是你的法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若传出去了,又当如何?如意的名节、天家的体面,你和贾家担待得起?”

    元春忙拜倒请罪:“娘娘息怒,琮哥儿不是这个意思。”

    贾琮只得跟着拜倒请罪。

    陈皇后道:“妹妹起来,犯错的人又不是你,本宫怎会迁怒于人。”

    “谢娘娘。”

    元春扭头看着贾琮,低声骂道:“你这混账,平日里机灵,怎么这时候犯傻,何不求娶公主,这不就两全其美么?”

    贾琮愕然,眉头微皱,那宝姐姐怎么办?

    元春看出他心中所想,低声道:“难道不会再求娘娘赐薛林二人与你为平妻?怎么这么笨。”

    若娶如意,贾琮倒不抵触,这般级数的美人儿,天下少有,且贾琮素来欣赏她爽直的性子,也感念她的恩义。

    只是宝钗是他早已内定的正妻,也多次对其许下承诺,贾琮无论如何做不出这样背信弃义的事。

    而如意公主绝无可能给他做平妻的,因此,贾琮一言不发,只是缓缓摇了摇头,神色坚定。

    元春心头一凉,眼前一黑,被贾琮这“宁死不屈”的倔脾气险些气得吐血,如意公主送上门给你当老婆,你竟然不要?宝钗如何能与她相比?一个天一个地,一个金玉一个土石。

    陈皇后娥眉微蹙,淡淡道:“荡寇伯不置一词是何意?”

    贾琮暗道幸好老子还有准备,忙道:“臣有下情,须单独回禀娘娘。”

    陈皇后看了他一眼,摆摆手,众人全部退下。

    “说罢。”

    贾琮低声道:“娘娘,此去江南,臣暗中查明淮安费家勾结海盗水匪策动骚乱,劫掠地方,以图抗拒新法,铁证如山。

    因事涉大皇子母族,臣不敢轻动,只故作不知,昨儿已将此事密奏于圣上,想来过两日顺妃也会知道。”

    陈皇后凤目中精光一闪,认真打量了贾琮一眼,微笑道:“此事你考虑周详,倒也不易,难为了你。只是与方才之事何干?”

    “啊……”

    贾琮彻底懵逼,难道你看不出我这是交易么?

    你饶我一次,我帮你一次,公平合理,童叟无欺,干什么?欺负老实人?有人管没人管?

    陈皇后见他呆头鹅的样子,也有些想笑,强忍着笑意,道:“本宫把如意许给你,莫非还玷辱了你?”

    这小子办事聪明,人才难得,必须抓在手上。

    贾琮苦笑:“娘娘厚爱,琮万死难报。只是琮与宝姐姐早已定下白首之约,发誓娶她为正妻,万不敢忘恩负义,与公主实是有缘无分,望娘娘见谅。

    琮对娘娘一片赤胆忠肝,望娘娘明鉴。”他却不知,方才弄巧成拙,让陈皇后更增添了招他为驸马的决心。

    “你可想好了,薛家女如何与如意相比?让她做平妻,也不至于辱没了她。”陈皇后道。

    “臣娶薛氏,只为情字,不为其他。请娘娘开恩。”贾琮决然道。

    “既如此,你去罢。”陈皇后摆手道。

    “臣告退。”贾琮告辞离去。

    贾琮刚走,如意便忍不住从偏殿跑出来,也顾不得害羞,拉着皇后的手,低声道:“母后,他……他怎么说?”

    陈皇后拉着她坐下,笑道:“我儿放心,贾琮虽未答应,不过母后自有办法叫他答应。”

    如意泫然欲泣,道:“母后,贾琮是不是讨厌我了?”

    陈皇后嗤笑道:“傻丫头,你这样的人儿,哪个男人会讨厌?何况是那个好色的小鬼。”

    如意撅着小嘴道:“可若母后强压他答应,他定要怀恨在心,人家以后怎么办?这样的话,如意宁愿不要。”

    陈皇后笑道:“你都能想到,难道母后想不到?你且把心放在肚子里,母后保管他上门求着要娶你,如何?”

    如意破涕为笑,搂着陈皇后,撒娇道:“儿臣就知道母后最好了。”

    陈皇后微微一笑,小子想和我斗?你还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