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庶子称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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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 切断线索

    这日下了早朝,师志泽、苏浩初、宋睿三大旧党首脑缓步出了金殿,趁着四下无人,边走边说。

    “春雨公,前日贾琮又把咱们的人抓了,说是奉旨调查旧案,如今下面人心惶惶不安。此事,恐怕来头不小啊。”宋睿道。

    苏浩初冷笑道:“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么,贾琮舞刀弄剑,意欲何为,满朝诸公都心知肚明,只看我等作何反应罢了。”

    师志泽浑浊地眸子里精芒一闪,淡然笑道:“既然新党咄咄相逼,咱们已是退无可退,只得稍露锋芒了,传话下去,按计划行事罢,下了这么久的网,也该收了。”

    苏、宋二人笑道:“春雨公不愧为武陵人士,捕鱼之术,天下无双。”

    “呵呵,二位老友谬赞了。”师志泽捻须笑道。

    九月十一日,雷泰、温振来回报。

    “大人前儿交代的事已有了眉目,特来回报。”温振道。

    “说。”

    “是。经查,东府敬老爷所在的玄真观乃各地道士、术士、方士来往频繁之地,龙蛇混杂,时常购买道童。

    不过观中人数始终不见增长,卑职推测该观涉嫌掠卖走私人口,尚未确定是否与敬老爷有关,还须详查。

    另,未发现贾蓉在外有什么劣迹,只在府里与几个姨娘有染。

    至于蓉大奶奶的身世,卑职查了当年养生堂的一干婆子,也暗中搜查了秦府,均无所获。

    因养生堂是内外隔绝,在墙上开口,以长屉传递婴儿,只见小孩不见大人,故不知是谁送来。

    当年蓉大奶奶的襁褓、穿着也十分普通,据当时接收的婆子回忆,其颈中只有一枚小小的铜锁,与寻常人家无异,看不出什么端倪。

    如今年深月久,恐怕只有当年送去的人,才能知道内情。”

    贾琮松了口气,只要没有明显的身份证明,老子硬要说可卿是普通人家女儿,谁都拿自己没办法。这时代又没有亲子鉴定技术。

    至于什么脑残的滴血认亲伎俩,轻易便可推翻。天底下同血型的人何其多?

    “玄真观的事,再查。”

    “是。”

    雷泰拱手道:“回大人,卑职遍查了尊府,政老爷为人端方清正,并无违禁之事。琏二爷也没什么大的过犯。

    至于赦老爷,倒有些事情,譬如强买丫头、货物等,也不值一提。

    棘手处是平安州走私之事,探子回报,侦查时发现已有人在平安州到处打听查访尊府之事,形迹十分可疑。

    未得大人指示,卑职不敢擅动,以免打草惊蛇。”

    “嗯?有人已查到此事了?”贾琮一惊。

    “应是尚未查到,那些探子不过是在面上寻摸,想从平安州朱节度与尊府关系上入手,不过朱节度十分谨慎,并未露出什么破绽。

    交易出货的商号‘云中来"明面上也与朱节度并尊府毫无关系,且商号中人,除三位掌柜知情外,其余伙计、帮闲一概不知东主是谁。

    旁人若想查,也没这么容易。”雷泰道。

    贾琮沉声道:“那三个掌柜是什么人?”

    “是尊府的老陈人、家生子,素不到神京来,只与琏二爷、赦老爷联络。”雷泰道。

    贾琮沉声道:“此事大意不得,即刻切断线索。”

    温振道:“以卑职愚见,将商号中知情者并其家人尽数密裁,方才稳妥。”

    雷泰略一迟疑,他是衙门捕头出身,刚正不阿,还做不到温振这般视人命如草芥的地步,眼中露出一丝不忍。

    贾琮微一沉吟,这一声令下,至少数十颗人头就要落地,其中大部分是无辜者。

    在江南他杀人盈野,其中不乏被牵连的,不过那时他是用国法杀人,心中毫无负担,该诛灭满门就诛灭满门,如今为一己之私杀人,便有些犹豫。

    因叹道:“密捕罢。风头过了再处置。”

    雷泰松了口气,忙道:“谨遵大人吩咐,卑职定把有关人等全部控制起来。”

    温振默然,心中暗叹,大人这般妇人之仁,却给自己留下了隐患,区区几个家生奴才,有什么好心软的。不过他知道贾琮说一不二,也不敢再劝。

    贾琮想了想,忽然道:“老温,当年废太子一案,你可知道?”

    温振一惊,看了贾琮一眼,揣摩他突然问这个是何意,斟酌着用词,沉声道:“此事宫中讳莫如深,锦衣卫记载也是极少,当年卑职虽已是掌功千户,所知也不多。

    只知道此事十分突兀,当年义忠亲王老千岁本已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知为何突然宫变谋反,又被太上皇轻易镇压下去。

    锦衣卫卷宗里只记了一句话:昌泰二十九年冬,太子谋逆事败,上废之,圈禁,其携妃自戕,从者皆诛。”

    贾琮皱眉道:“太子一脉可有后人?”

    “有。太子死后,太上皇怜其世子烁孤苦,仍封其为亲王爵。

    烁亲王经此事后,谨小慎微,本分老成,京中众人几乎都忘了他。

    不过有几位叔伯王爷照料,也没人敢欺负他。”温振道。

    贾琮微一沉吟,道:“老温,我尝闻义忠亲王也是一代人杰,怎么水都没溅起,便被轻易平了,你有何高见?”

    温振拱手道:“卑职不知其中内情不敢妄言,只有两个猜想,供大人指正

    一是废太子之所以突然发难,很可能是为人所惑,中了疑兵之计,误以为情势危急,非发动不可。

    二是其宫变之计,早已泄漏,而不自知,遂自投罗网矣。”

    贾琮暗暗点头,认可这番分析,下面的话已无法再说,谁是幕后黑手还用得着说么?谁坐在那把椅子上,谁就是当年黑手。

    熙丰帝当年名不见经传,不意竟有这等覆雨翻云、颠倒乾坤的手段,实在可畏可怖。

    “闲聊两句,扯远了。你们去罢。”贾琮摆手让两人退下。

    “你们两个把这些鹦哥儿雀儿笼子摘下来洗了。”

    “你们两个把那水缸搽洗干净。”

    “你们着人把这糊窗的纱换了,天气凉了,哪还能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