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庶子称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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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 天子一怒

    贾家三条大罪一出,金殿上风向顿时一变,这几天突然临阵倒戈的旧党中人暗暗叫苦,生怕两头捞不着好处。

    熙丰帝高坐御阶之上,目光微微一凝,原来这些人的目的不单单是贾琮,而是要把宁荣二府连根拔起!

    “众卿可有异议?”熙丰帝面沉似水,声音没有分毫波动,好像方才奏的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一般。

    许多心思敏锐的已察觉出今上的意思,这等惊天大案,天理不容,恶贯满盈,于情于理皇上也该有几分愤怒,但为何如此平静?

    是贾家的罪过还不够大?显然不是。

    唯一的原因就是圣上还不想贾家倒下。

    忠信郡王微一沉吟,出班奏道:“臣有异议。方才关阳侯弹劾宁国贾代化。

    若我没记错,贾代化离世已二十几年,当年你老子不站出来弹劾,现在你来弹劾什么?简直荒谬。

    那我也弹劾你老子,反正死人不会说话,随便泼脏水便是。金殿之上,岂容你信口雌黄?”

    关阳侯李猛早有准备,沉声道:“启奏陛下,当年之事十分隐秘,加之贾代化极其狡诈谨慎,直到废太子案尘埃落定依旧没有暴露。

    直到近年,臣等细查卷宗,才发现当年废太子谋逆之时所用的兵甲器具,数量与同一时间京营短少之数吻合。

    再细审当年京营将官,方才逐渐真相大白。

    为求万全,一应人证物证,皆已呈送刑部。此等大事,虽过去二十余年,臣却不敢隐瞒半分,若有一字虚假,臣愿领死罪。请皇上圣裁。”

    “此案乃五军都督府多方查访所得,证据确凿,请陛下圣裁。”大都督、巨野侯屠斐、左都督、高唐侯曹劲同时出班奏道。

    军方三位大佬终于出手,侯伯一脉忙一齐出列,道:“此等大案,请陛下圣裁。”

    忠信郡王眉头紧锁,这群王八既然如此笃定,估计这事儿十有八九是真的。

    若是凭空捏造这么大的事儿,冤枉一般人可以,想冤枉锦衣卫护身的贾家,那是痴人说梦。

    毕竟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锦衣卫、东厂、刑部,大家都是内行,谁想糊弄谁都不容易。

    这倒有些不好办了。

    至于另外两个案子就不用提了,贾敬失心疯了,竟然用小儿心肝炼丹,贾蓉Yin辱姨母,还他妈被人发现了。

    新党、中庸党众人眉头紧锁,一时无从辩驳。

    既然旧党此时敢郑重提出来,就一定有所依仗,不是随口乱说,胡乱开口恐引火烧身。

    国公一脉勋贵不伏,牛继宗皱眉道:“宁国府贾敬乃进士出身,深明圣人经义,怎会做下此等恶事?

    若说他杀了一百多个小儿,为何现在才发现?莫非玄真观中都是死人不成?”

    刑部右侍郎陆捷冷笑道:“玄真观中人皆在前院居住,唯有贾敬并几个邪道在后院居住,平日几乎没有往来,寻常道人也不敢打听后院之事。

    其二、贾敬等作案并无定时,且皆是深夜,先以***迷晕小儿,再取其心肝,整个过程无声无息。

    刑部捕快已在后院找到其作案的密室和凶器。

    其三、受害小儿尸首也在观后荒山上找到,经辨认,确有许多是观内失踪的道童并周围农家小儿,如今一干邪道已被刑部抓获,供认不讳。

    若侯爷或诸位大人不信,可随时来刑部听审,看看是铁案如山,还是我等屈打成招。这么大的案子,还有假的不成?

    说实话,办这个案子,刑部捕快根本没动刑,只把这几个邪道往那百人坑旁一领,他们便即骨软筋酥,俯首认罪。

    若非事实俱在,不容置疑,下官也不敢相信,世受皇恩的开国元勋之后,竟作出此等人神共愤,天地不容之事。”

    牛继宗眉头紧锁,论口才他怎是这些文官的对手,何况对方义正辞严,有理有据,也实难反驳。

    礼部右侍郎屈朗冷笑道:“诸位还想给贾家文过饰非么?是否有人要质疑贾蓉Yin辱姨母一事呢?

    各位大人,方才陈部堂只弹劾了贾蓉,实在是宅心仁厚。

    据我等查知,宁国府贾珍在时,这父子俩便与两个姨娘有染。

    贾珍死后,贾蓉承爵,更加肆无忌惮,不仅染指姨娘,连生父的房里人也没放过。

    要说证据,此事宁国府下人谁人不知?东厂早已探明查实,移送刑部,诸位大人若感兴趣,不妨去刑部听审,做个见证。”

    冯远忽然出班道:“宁国府之罪恶,与荣国府有何关系?虽说都姓贾,却早已自立门户。

    宁国之罪是一案,荣国之罪又是一案,两案毫无关联,岂能混为一谈?

    将风马牛不相及之事,扯到一起,这是办案之道?还是说有人想借机大肆株连?”

    新党众人忙道:“此言极是。即便宁国府要抄家灭门,也不与荣国府相干。

    刑部堂、陆大人、屈大人深知刑律,为何要行此有悖国法之事,难免让人怀疑别有用心了。”

    旧党中人见新党要将宁荣二府切割,断臂求生,哪里会放过,纷纷道:“贾府一门双公,本是一家,谁人不知?既是一家之事,自然应当一案论处。

    何况若说宁荣二府犯案之时,没有相互照应,彼此遮掩,也难以取信于人罢。”

    “简直荒谬,既是断案,自当就事论事,岂容尔等凭空臆测,以莫须有之名冤枉好人?”

    “宁荣二府罪证确凿,不容抵赖,臣请将一干人犯提至刑部天牢会审。”

    “贾家罪大恶极,罪不容赦,臣请付三司并案审理。”

    “两案并不相干,宜应各自审理。”

    ……

    朝堂上正吵得不可开交,旧党虽出了杀手锏,但新党诸人死死咬定两案无关,打定了主意舍弃宁国府,死保贾琮,声势上倒也不虚。

    忽听金殿外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

    “太上皇手谕。”

    众人一静,都看向殿外。

    熙丰帝眼睛一眯,瞳孔微缩,微微冷笑,来了么?

    只见六宫都太监兼东厂厂公夏守忠,高举一份明黄封皮的折子进来,站到御阶之下,面南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