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客人走的差不多的时候，小环也低着头，披散着头发出来帮忙干活了。

    “你没事吧？”楚灵也明显看的出来小环的情绪不高。

    事实上，一整晚，小环的情绪都不太高。

    就连她唱歌的时候，歌中包含着的情绪表现的也并没有那么的饱满。

    “小姐，要不咱们还是别开店了。回家去吧。”小环欲言又止。

    “怎么了？是不是奶奶打你，把你打的有心理阴影了？”楚灵问。

    然后，楚灵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了：“昨天咱们开业，奶奶不是还给了米和面吗？”

    “那是老爷子给的，用的老夫人的名。”小环低低地说。

    “哦，我明白了。”楚灵恍然大悟：“奶奶应该是恨咱们拿了她的米和面，所以今天跑过来打了你，闹了咱们的店！”

    小环低着头，没说话，但她的沉默却已经承认了这件事。

    “爷爷不是说过，他支持咱们吗？那咱们就找他去，这样奶奶再闹咱们，爷爷就可以罩着咱们了。”楚灵想的很简单，有爷爷撑腰，自己在家里就可肆无忌惮地横着走了。

    “可是……”小环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里还肿着。

    “还疼吗？”楚灵就着灯光，仔细看了看小环的脸。

    “还好，明天应该就没事了。来来来，咱们不谈这些不高兴的事情了。咱们来做些高兴的事吧。”

    “高兴的事？”小环不明白。

    楚灵拉着她的手：“数钱啊！数钱使人快乐！尤其这些钱还是咱们自己的钱的时候！”

    “哦。”小环虽然有些没反应过来，但还是让楚灵拉着，坐到了另一张椅子上。

    “你数这一堆，我数这一堆。”楚灵将一大堆钱推到小环面前，自己则数另一堆。

    “两百二十五枚，跟昨天差不太多。”楚灵数的很快，抬起头，见小环也已经数完，手里还捏了一小块银子在发呆。

    “怎么了？没见过银子？”

    “小姐，咱们怎么会有银子？还这么一大块？”小环有些拿不准：“是刚才的客人给的？”

    “我这一堆，都是饭钱，是咱俩的。你那一堆，都是你的。”楚灵笑着将桌上自己这一堆收了起来，放进一个木匣子里。

    “我的？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小环一愣：“我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你刚才唱歌了呀！”楚灵大笑。

    “可是，不就是两首歌吗？”小环傻傻地。

    “这些钱，是刚才客人们听你唱歌好听，特意打赏给你的。你快收起来。赶明儿啊，请我吃好吃的就行啦！”楚灵将钱往小环面前推了推，示意她赶快收好。

    “小姐，我……这些钱我不能收！”小环又推了出来。

    “是你的，你怎么不能收？”楚灵板起了脸。

    “小姐，这些钱，要不咱俩一起存起来吧。”小环看了看楚灵腿上的木匣子。

    “那不成，你的是你的，这里面的是店里的，不能掺和的。”楚灵反对。

    “我不管！这钱虽然说是客人……打赏的，也算是店里的收入！”小环的想法很简单。

    “那不一样，你的是你的，店里的是店里的。”

    “小姐，连我人都是你的，我的钱，当然也是你的！”小环转念一想，又想出了另外一个说法。

    “少来！你自己的这算是私房钱，以后你若是想赎身了，想嫁人了，这些钱都算是你的嫁妆！”楚灵呵呵笑：“你看，你有多么能干，一晚上，两首歌，就轻轻松松赚了这么多钱！”

    “可是，太多了啊！”小环还是有点不敢拿。

    “太多了吗？”楚灵看看小环手里的钱：“我听旁人说，镇上做工的苦力，一个月也就挣二钱银子，差不多是两百文大钱。呃，这么算起来，你确实挣钱挺快的嘛！”

    楚灵拍拍小环的肩膀，表扬了一句：“这么厉害的小环，这还是以前那个只知道天不亮就出去打猪草的小环吗？我看呀，以后小环你肯定是一位大明星！”

    说着，楚灵的目光又落在了小环的胸上，那里绣着一朵花，花被支成了立体状。

    楚灵的目光中充满了羡慕。

    “小姐！”小环还是觉得不好意思：“要不，这钱咱们平分了吧。我听人家讲，有人拉客人，做成了生意之后，是要跟对方平分帐目的。”

    “打住！你说的该不是拉皮条吧？”楚灵哭笑不得。

    “额。”小环也不好意思起来，最终，她和楚灵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这样好了，以后你唱歌，我从中抽三成，剩下的七成归你。我以后负责你的经纪事宜，就是帮你找生意，带你跑场子，替你跟顾客进行周旋之类的。你看怎么样？”楚灵一口气将自己的想法说完，然后幽幽地说：“怎么我说着说着，更像拉皮条的了？”

    小环掩嘴，结果没掩严实，哈哈大笑起来。

    楚灵也跟着一起笑，两人笑的简直直不起腰来。

    “还是平分吧，三七什么的，不太合适，毕竟你需要做很多事情。”小环主动退让。

    “……好吧。小环，让我看看你的脸。咦，好像消肿了些呢。明天我们上午和中午不开门，咱们回家里闹一闹去！”楚灵决定替小环撑个腰，顺便让奶奶知道知道，她的爷爷可是罩着她的。

    “小姐……”小环有些担忧，她怕小姐回家闹的太厉害。

    “放心，我又不傻。”楚灵笑。

    第二天一大早，楚灵和小环都没有起太早，而是美美的睡了个懒觉。

    自从前天楚灵开了小店之后，小环打猪草的活就没干了。

    这让勤快惯了的小环一时间还有些不太习惯，偶尔她会瞅着自己充满了老茧的双手发呆。

    “是不是不干活就有些无聊了？”楚灵笑话她：“那你去准备早餐呀，咱们还要吃饭呢。最好弄好吃一些，让爷爷吃好吃过瘾了，帮咱们说话！”

    小环：“……”

    于是，一早上，楚老爷子就嚷嚷着“好香好香”，拄着根棍子来到楚灵这边蹭吃蹭喝来了。

    “哟，您老人家还能走动路？”楚灵打趣老爷子拄棍子。

    “誓要扶着墙进来，扶着墙出去！”楚老爷子也有趣，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