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帮刘备网罗天下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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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庸俗之士

    若要陈孟写诗称颂蔡邕的才学、功绩,陈孟是做不到的。

    因为自己在这个时代,本质上就是半个文盲,虽然穿越这半年多抽空阅读过许多经典,可要让他活学活用属实有点难为人。

    更重要的是,没背过对应的诗。

    那么怎么才能既称颂蔡邕,又不暴露自己这半个文盲的真正面目呢?

    经过一番考虑,陈孟决定从仁孝二字入手。

    在这个时代,称赞一个人的才学、功绩、政治立场说不定会引来非议。

    但你如果说他仁孝,而且还有实际依据,就算是厌恶他的人,也不会说出什么。

    恰好,陈孟就读过一首称赞蔡邕孝顺的诗,而且就四句也好记,此刻正好用上。

    而且这诗也是有根据的。

    蔡邕对长辈非常孝顺,他的母亲曾经卧病三年,蔡邕不论盛夏严冬、气候变化,都没有解过衣带,七十天没有睡过觉。

    甚至母亲去世后,他还在墓旁盖一间房子住下守着,动静坐卧,都严格遵守着礼制,为世人所称道。

    “不谓母疾久,三年唯一心……”

    老者反复默念这两句,再抬起头时,已是热泪盈眶。

    他整了整衣冠,郑重对陈孟拱手拜谢:

    “老朽蔡潜,蔡公在世时,老朽长随左右。”

    陈孟还礼:“长者当前,晚辈有礼了。”

    “老朽身份低微,不敢妄称长者。”

    话是这这么说,但蔡潜见自己表明身份后,陈孟依然如此尊敬,心中好感大生,称赞道:

    “少郎君所作诗文,虽略简短,却尽显家主对老主母的挚诚孝心,情动人心,令人听之,不禁潸然泪下。”

    之后,蔡潜逐字逐句地对这首《祭蔡中郎》进行解析,不断称赞其中妙处。

    陈孟跟着附和的同时,心中不禁感慨蔡邕大才。

    哪怕是他身边的长随,在长期的耳濡目染之下,也是有真东西的。

    不过,陈孟倒也没有迷失在蔡潜的赞许中。

    来这里的主要目的,他还是记得的。

    但你要是直接说要钱吧,又显得有辱斯文。

    堂堂颍川陈氏长孙,要脸。

    所以只能尽量往那方面引。

    张信一边书写,一边看着自家少主在那明明想要,却非得做出一副“我虽然不想要钱但你是不是得给”的样子,暗自憋笑。

    蔡潜也是个聪明人,很快明白了陈孟的用意,笑着拿起张信写出的诗文,称赞了几声好字,随后就让陈孟稍等,迈步走向那挂着帷幕的亭子。

    亭外有不少体格健硕,精明强干的家仆把守,且都携带刀剑,一看就不好惹。

    亭中,一名年纪和陈孟差不多,容貌极美,身段婀娜的女子。

    她虽身着素裙,不施粉黛,眸光也略显清冷哀婉,却从里到外都透着一种浓浓的知性美,令人只是看一眼就难以移开目光。

    正是蔡邕之女,蔡琰。

    此刻,蔡琰正执笔校对着一卷竹简,桌上还放着一杯吃了一半的茶。

    帷幕拉开,蔡潜双手捧着陈孟刚刚所作的那首《祭蔡中郎》,进入亭中后恭敬道:

    “夫人,有佳作!”

    蔡琰曾嫁河东卫仲道,但卫仲道早亡,两人又没有子嗣,因此,蔡琰又回到了自己家中。

    由于这段经历,蔡府上下对她的敬称,也就变成了夫人。

    “哦?”

    蔡琰有些惊喜地放下笔:“是何佳作,阿叔快快拿来。”

    对父亲的这位老长随才学如何,蔡琰还是比较了解的。她也清楚,能被他称为“佳作”的诗文,绝对当得起“水准极佳”的评价。

    之后,蔡琰就看见了那首《祭蔡中郎》。

    “不谓母疾久,三年唯一心……”

    她默默咀嚼着这两句诗词,许久才点了点头:“措辞虽平实无华,却情深意重,确实当得起‘佳作’二字。

    阿叔,此人是谁?”

    蔡潜愣了一下,苦笑道:“老奴罪过,与那少郎君攀谈许久,竟忘了问他姓名。”

    “少郎君?此人很年轻?”

    “应该是及冠的年纪。”

    蔡潜分析道:“生得仪表堂堂,举止已初具名士风采,料想应是出自士族名门。

    怪的是,老奴一直觉得此人眼熟,却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而更怪的是,此人一直在暗示老奴应以钱财回馈,对与您相见,为自己扬名之事丝毫不提。”

    “钱财?”

    蔡琰听了,同样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才学不凡,却只惦记那些俗物?”

    她想了想:“贪恋钱财的凡夫,是不会作出如此佳作的。或许,此诗并非真正出自他手。”

    “啊?”蔡潜脸色微变,“那……”

    “您接下来,不妨这样做……”

    之后,蔡潜离开凉亭,快步来到陈孟面前,又是笑着与他攀谈一阵。

    陈孟越听越觉得奇怪。

    既然你都说了,亭中那位夫人已经认可了我的诗文,

    钱呢?

    我不明着要,你就真不给是吧?

    又是拉扯一番,在陈孟已经快要失去耐心时,蔡潜终于笑着从腰间取出一小块碎银,双手敬上:

    “些许俗物,不成敬意,请少郎君莫要推辞。”

    陈孟笑着客套推辞的同时,心中痛斥封建社会夸大其词。

    这么点银子,也好意思对外宣称“必有重谢”?

    就拿这个考验干部?

    陈孟很失望,且有一把打飞银子怒斥“你竟敢用铜臭之物辱我”的冲动。

    只是,辱不辱放一边,他现在是真饿。

    “勉为其难”地收下那块碎银之后,陈孟拱了拱手,立刻准备告辞,然后带着众人找个食肆吃点好的。

    “少郎君且慢。”

    蔡潜叫住了他:“夫人曾言,诗文佳作虽是无价,但我蔡氏所赠酬谢,还是有衡量标准的。

    这标准嘛,就是篇幅长短。少郎君方才所作,由于篇幅过短,故只能得少许银两。但若是……”

    以及快要饿急眼的陈孟,眼睛一亮:

    “我要是写出一篇长点的诗,你们给的,不是,你们的谢意会更加厚重?”

    听他特意在“谢意”和“厚重”两个词上咬得很重,蔡潜虽是笑着点头,但心中已然生出不屑之意。

    此子,当真是只个贪恋钱财的庸俗之士!

    陈孟却是大笑出声,扭头看向张信:

    “好!信叔!立刻照我说的写!”

    既然嫌刚刚那首二十个字的短,还越长越好,那我就给你整个长的!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高声吟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