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帮刘备网罗天下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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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他居然还有那个打算?(求追读)

    在陈留,表字为“孟卓”的名士。

    此人的身份,便不难猜出——

    陈留太守,张邈!

    “上次一别,已是匆匆三载。”

    张邈同样叹了口气:“这期间操心之事颇多,苍老也是正常。

    允诚你呢?我观你虽锋芒内敛,却神采奕奕。看来寿张之役后,你就隐居起来了?”

    他话中多了一抹责怪之意:“难怪那时所有人都找不到你的尸首,最终只得以木雕下葬祭奠。因你之死,我心甚痛,大哭了足足三日。”

    “出身泰山平阳的大汉济北国相鲍信,确实已经死在了初平三年。”

    张信摇头:“现在的我,是颍川陈氏长孙的亲随,张信。”

    “这成何体统?”张邈不解,“泰山鲍氏乃是名门,世代以儒雅显名。令先祖子都公曾任司隶校尉,受光武皇帝称赞。令尊更曾任少府、侍中,名动一时,你既是名门之后,怎可自甘堕落成为奴仆?这……”

    话说到一半,张邈便恍然:

    “你改姓了张?难不成是因为……”

    “大贤良师曾对鲍氏一门有再造之恩,自那时起,阿父便带我兄弟二人立誓追随。”张信郑重道,“今父、弟皆逝,鲍信又以死了却所有过往,如同重生,为何不能随大贤良师改姓?”

    张邈顿时无言以对。

    许久,他看向蔡邕墓所在的方向:

    “手下探子来报,你并非孤身而来。同行还有一年轻儒士,以及一群精锐。

    那年轻儒士,莫非就是你所说的陈氏长孙?”

    “一别数年,你还是没有长进。”张信说话很不客气,“明明已经有了猜测,何不直言发问?”

    张邈长长一叹:

    “他,真是阿宁的儿子?”

    “毋庸置疑。”张信说道,“他容貌与大贤良师年轻时极像,绝不会错。”

    “可,可他不是一直都被孟德带在身边,由丁氏抚养,并传言他早已病死了吗?”张邈拳头渐渐攥紧,“他为何会成了陈氏长孙?!为何!”

    眼看张邈一张脸有渐渐扭曲的征兆,张信反问:“那,你又为何暗结吕布、陈宫,险些令孟德身死败亡?

    不要跟我说什么他杀了边文礼之后,令你惴惴不安,担心他下一个就会杀你。陈公台那等反复无常之辈,或许能拿这个诓骗别人,你张孟卓与他相交多年,他就算再冷血,又岂会向你挥刀?”

    张邈一下子冷静了。

    他望向远处,许久,缓缓道:

    “自阿宁死后,我就一直怀疑事有蹊跷。

    她是何等身手,袁、曹二人皆师从剑术大家,武力超群,若持剑在手,独对数十人亦可从容而退。但他二人联手,却依旧被她死死压制。而那向来自命不凡的袁公路,呵!

    且,她自幼习武,每日健体强身乃是必做之事,加之自幼就对大贤良师那如通鬼神之医道耳濡目染,你让我如何相信,她会死于一场普普通通的风寒?

    我甚至还亲自去问过丁氏,但她提及此事时满面悲伤,却一言不发,只是哭泣,分明就是有难言之隐!”

    张信看着他:“这,就是你自酸枣会盟后,便逐渐与他貌合神离,乃至互相提防的原因?”

    “也不全是。”

    张邈坦言:“他是真正的豪杰,胸有韬略,精通兵法,他的那些同族兄弟更是骁勇善战之辈,连还未成年的晚辈,都有不凡之姿。初始虽略显狼狈,但我对他能成大事,从不怀疑。

    但乱世起兵,除非所统领的是世代依附的私兵部曲,否则许多时候都难以一言而定一切。

    张孟卓自认名望家资尚可,却无大才。莫说是统御各方上下齐心,便是平衡这陈留一地的多方势力,亦是令我心力交瘁。”

    张信默然。

    他也曾起兵举事,知道身为一方将首的难处。但他能克服这些难处,让麾下兵众齐心协力去做事。

    张邈则没有这个能力,他自己都承认。

    所以,张邈与曹操渐行渐远,怀疑陈孟之母为何而死只是一个诱因。

    关键在于,他平衡不了自己集团内部!

    他的部下,他的合作者认为,日渐强大的曹操会伤害他们的利益!

    作为名动中原的一方豪杰,张邈没有能服众的能力和战绩!

    压服不了,就只能不断妥协让步!

    而妥协让步多了,便积重难返,反而成了被裹挟的那个!

    “他早就看出这一点了,也向我表明过态度。否则,征陶谦之前,他不会跟家小说,如果回不来,就来投我。可……”

    张邈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

    他与吕布、陈宫暗中联合,背叛曹操,虽没有让其彻底败亡,却也损失惨重。

    决定是他下的,无论原因如何,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他看了看蔡邕墓的方向:“接下来,是关于他的事。”

    张信眼神一变,整个人仿佛都跟着紧绷起来:

    “那孩子已经完全忘了关于曹孟德的所有事情,甚至对其很是厌恶!他与此事无关,你……”

    “允诚莫要辱我!”

    张邈摇头:“于我而言,他是大贤良师之后,阿宁的亲子。既是故人之后,来到我的治地,岂有不见之理?”

    张信盯着他看了好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他正与蔡中郎之女交谈,晚些再见吧。”

    “蔡昭姬?”张邈表情有些古怪,“那蔡昭姬虽姿才俱佳,却是已经嫁过人了,他居然还有那个打算?”

    这一问把张信问懵了:

    “你指的是什么?”

    “你不知道?”

    张邈愣了一下,随后摇头:“也对,那时你并不在场。

    当年蔡中郎曾邀请大贤良师到府上做客,为了迎接,他不仅亲自清扫街道,筹备相关事宜,更请了许多雒阳城中的名士前往,以显重视。

    当时,我也是那些名士中的一个。”

    张信点了点头。

    当年那场蔡府夜宴由于太过出名,在当时,整个雒阳都为之轰动。

    慕名而来的士人们,将蔡府附近的几条街都给挤满。

    他们没资格进府,干脆就直接在街上摆座饮酒畅谈,就为了能有点参与感。

    蔡邕本人为了迎接张角到来,从一大早就着正装在街口等待。

    在张角出现之后,这位天下闻名的大才,从头至尾都执礼甚恭。张角不说话,他连头都不敢抬。

    此事听起来很不真实。

    要知道,桓、灵二帝时期,宦官得势,党锢严重。任何士人集会,都有可能会被当时权势彪炳的宦官们扣上“结党”的帽子,然后就是收押、杖毙、牵连、流放的死亡套餐。

    但张角,是个例外。

    这个出身不高的巨鹿人,当时不仅是雒阳的顶流,更是整个天下的顶流。

    除了备受士人推崇外,雒阳城中的各路达官显贵皆以与之结交为荣。

    皇宫之中,不仅权势熏天的十常侍与他结好亲善,连再兴党锢,后来更被不少士人诟病荒唐的灵帝,对他也是言必称大贤良师。

    谁要是敢说他结党,灵帝会第一个跳起来砍人。

    甚至于,灵帝在得知了这场盛会之后,都有微服前来的想法。

    “这跟他,以及那蔡中郎之女,有什么关系?”张信不解。

    “当时,大贤良师就是带着年仅六岁的他,独自前去的。”

    张邈笑着道:“入府之后,蔡中郎家属一一出来拜见,在见到那蔡昭姬时,大贤良师居然在称赞一番之后,问是否许配过人家。

    若未曾定亲,不如许给我这孙儿。”

    张信目瞪口呆。

    “若非如此,后来那董卓会那般高看蔡中郎?死于他手的大才,还少么?

    才学和声望只是表象,真正重要的是这一层关系。”

    张邈摇头:“当初董卓被袁隗征辟后,曾因酒后失言触怒袁隗,有身死族灭之危。若非大贤良师为他求情,称他‘若好生教导提点,可堪大任’,他命都没了,又如何能在后来出任并州刺史和河东太守,并最终乱朝?”

    说着,他又是一声长叹:

    “可惜,大贤良师早卒,声誉又被黄巾贼众所毁。自那之后,莫说是那场夜宴,就连他的名字,都少有人敢提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