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电梯门打开，安德鲁走了出来。

    麦克心里一沉，安德鲁回来太快了，这事估计要黄。

    安德鲁面无表情，看到麦克朝他挥手后便大步走了过来。

    “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安德鲁从口袋掏出一张纸条，两根手指夹着递到麦克面前。

    麦克刚要伸手去拿，纸条缩了回去。

    “等等！”

    安德鲁夹着纸条，在麦克面前挥了挥：“麦克，你不能总是这样，把你的主管支使得团团转，而你只负责在一边鼓掌，对吧？”

    麦克放下手，静静的等安德鲁开口

    “所以，我们打个赌怎么样？现在球传到了你手上，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如果你不能达阵得分，借不到那件衣服，以后类似的要求就不要再开口了，同意吗？”

    麦克点点头：“同意！”

    接过纸条，麦克望着安德鲁加重语气道：“我的女孩会穿着那件衣服去试镜”

    “别忘了我们的赌局！”

    安德鲁无所谓的耸耸肩，转身离去。

    麦克打开纸条，上面只有个人名：“安德森-布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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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克见过安德森-布朗，上次布朗先生还亲自把他送到电梯口，麦克觉得布朗先生欣赏自己，自己很有机会。

    合伙人办公室，安德森-布朗双手交叉，静静的听着麦克说话。

    “布朗先生，情况就如刚才说的那样，我想替我的女孩借这件衣服试镜，我恳求你的帮助。”

    布朗没说话，把桌上的电脑打开。

    “全名？”

    “麦克-唐，工号211”

    布朗键盘上敲了一阵，仔细盯着屏幕，过了许久才皱了皱眉：“这就是你吹嘘的A+女孩？她甚至没有试镜成功过哪怕一次。

    我在这个行业见过许多野心勃勃的年轻人，我见证过他们成功，但更多的是失败后泯然众人。蛋糕小子，选择正确的路不一定会让你成功，捷径的终点永远是失败。”

    麦克硬着头皮道：“女孩很有天赋，她会成功的，踏出第一步很难，布朗先生，许多顶尖明星没成名前也一样过得艰难，对吧。”

    布朗摇头：“有能力的艺人，哪怕裹着破布也能试镜成功。麦克，就算这次你借到衣服，女孩也成功了，下次你准备借什么？珠宝、豪车、还是波音747？”

    麦克沉默。

    布朗自嘲一笑：“在我们这种老派经纪人眼里，签约的艺人经过不断的失败，磨炼演技，厚积薄发，在某个节点完成蜕变，走向成功，如今的年轻人显然不这么想，对吧？”

    娱乐行业的分界是媒体，在纸媒时代，培养艺人更看重的是一步一个脚印的努力，进入信息时代，更多艺人靠的是人设，热搜和制造舆论来快速成名。

    这是两种观念的冲突，很难说谁对谁错……

    “废话，我和那些人一样吗，我是穿越者，我还带了个废物金手指，难道也要告诉你？”

    但麦克知道不能再沉默下去了，即便不能说服对方，傻等下去肯定是等来对方的拒绝。

    “布朗先生，我的女孩裹着破布也能试镜成功，我有绝对的信心，但那衣服是枚砝码，足以影响导演内心平衡的砝码，我需要它。”

    布朗感觉麦克不愿放弃的样子，没说什么，他摘下眼镜放在桌子上，顺手抄起电话拨了个号码。

    “笃笃”

    门响了几声后被打开，一个助理模样的女孩站在门口。

    布朗开口道：“简方，带麦克去见丹尼尔先生”

    转头对麦克解释：“丹尼尔先生就是那枚砝码的设计师，接下来要看你怎么说服他了，那正是你的长处，对吧？”

    麦克站起身，朝布朗伸手：“非常感谢！”

    布朗轻轻一握：“那么，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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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叫简方的助理把麦克带到丹尼尔面前，并没有留下来等结果，自顾转身离去，麦克心里明白，布朗先生的帮忙到此为止了。

    自己在公司不过是个Nobody，布朗先生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很让他感激了。

    一个正在换衣服的全裸模特瞟了麦克一眼，转身进了几块布搭起来的试衣间。

    “大饱眼福”

    麦克一边和丹尼尔握手，一边想：“做个服装设计师也蛮好的。”

    “丹尼尔先生，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吗？领先半步是天才，领先一步是疯子……”麦克刚坐下就语出惊人。

    “我是意大利人，我的英文不太好，你可以详细解释一下这句话的意思吗？”丹尼尔二十多岁，黄色的裤子和红色的衣服，头上还带着顶帽子。

    听说走在时尚前沿的人性取向都有些问题，眼前这个娘炮就很可疑。

    麦克悄悄与之拉开了点距离，指着杂志上那款衣服问：“丹尼尔先生，这款设计的销量怎么样？”

    丹尼尔推了推宽边眼镜，很诚实的摇头：“不好……”

    丹尼尔解释道：“这款服饰只为展示我的设计理念和艺术风格，并不直接对应市场上的日常穿搭需求，我们也不指望纯秀场款能够盈利。麦克先生，服装设计的商业价值并不等同于销量，如果你不认可这点，那我们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麦克反问：“所以你还是乐于见到一款既有口碑、有销量、还能引领潮流的设计吧？”

    丹尼尔迟疑的点点头：“当然，我乐于见到一些追求独特和个性化的群体为我的这款设计买单。”

    麦克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这款设计太超前了，而且，你没有为这款设计选择一个适合的模特。”

    丹尼尔摇头：“秀场的主要目的是把一种理念、或者叫趋势的东西展现给别人，我们为了效果，会适当的放大这些趋势，或许观众会觉得有些设计非常的夸张，但那不是模特的错。”

    麦克关于服装设计方面的东西知之甚少，前世倒也看过几场维密秀，但关注点一般放在模特的真空程度上，和服装、品味什么的没有半毛钱关系。

    对方是专业的，麦克不敢扯具体的东西，只能换一个思路。

    “

    我大概了解时装秀场的流程，时装秀结束后，高定回收或销毁，成衣则会被放在showroom里，被各个经销渠道的买手们挑选和购买。问题是Aritzia是个外来品牌，你们的showroom非常的少，我说的对吗？丹尼尔先生？”

    丹尼尔点头：“我们只有一个固定的showroom，也只为我们直营店的买手服务。”

    麦克把一叠资料放在丹尼尔的面前：“丹尼尔先生，如果把一部四千五百万美元投资的电影当做你的showroom，你愿意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