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1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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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舞者韩菲凡

    “哈哈哈,那个江奕根本不是什么富翁家庭。他在酒吧里卖唱赚点儿小钱呢。”王刚笑得嘴巴都遮不住两颗大门牙。

    “不会吧,他家的事业,老师都认可了呢。”出于少儿心理健康的需要,张书记视察并单独和江奕谈论的事儿没让其他师生知道。

    “不相信?今天晚上七点,跟我走。对了,再叫上几个女生,让大家认清他的嘴脸。”女生是江奕最大的粉丝群体。

    请了一圈,没人去,请客也不行。酒吧是坏孩子和社会人士去的地方,妈妈早就定性了,你可别害得我丢了零花钱。

    有个马仔建议:“听说韩菲凡今晚邀请了几个女生过生日,你出马试一下?”

    韩菲凡对江奕可是妥妥地好感,早就被宁岩带偏了。这次没有宁岩罩着,也许能被我方带偏呢?

    晚上6点半,局长家公子穿着罩头衫出现了:“韩菲凡呢?”

    “她们待会儿过来,现在还在吹蜡烛呢。”

    “我问过了,江奕的时间不太固定,一般是第五六首,有时候第七八首也说不定。上次就是最后唱的。”

    “这就是你他妈打听的结果?”

    “你行你上啊。”小弟忍了很久了,以前没有另一个山头,还没有比较,现在可不同了。

    局长公子也忍了忍:“不行,赶紧去把韩菲凡她们过来,要不然可就前功尽弃了。”

    “在酒吧玩一会儿也没那么差吧?我们不是也经常来玩么?”另一个也开始独立思考了。

    “听我的,这次就揭穿他的真面目。”王公子依旧执着。都到这一步了,无法回头。

    还好,韩菲凡是个跟随型的性格,对很多事情都不是很坚持,没有一个白雪丽人该有的拒人千里之外。

    还真是巧,这次江奕不到7点就出来了,和他的指导老师一起上了台。台上对于大厅一览无余,就像讲台上对于课堂上的学生一样,十足的掌控感。

    “好像有几个熟人,”江奕说了一下,就直奔着几个低头的小年轻来了,藏都藏不住,“韩菲凡,你怎么来了?今晚不是过生日嘛?”

    “我们…”韩菲凡没想到潜伏了不到一秒钟就暴露了。

    “我们觉得这里人多热闹,所以到这里来给她庆祝了。”纨绔公子坏,有时候也有坏的一点儿机灵。

    “抱歉啊,韩美女,今晚指导老师非要让我陪着他唱一首新歌,所以不能参加你的生日晚会。还好在这里又遇见了,一样刻意帮你庆祝一下。”江奕不敢参加女生的生日晚会,万一被人误解了呢?春心萌动的季节,自己都扛不住,何况是十六七岁的花季女生?江奕没注意到,他在不经意间透露的信息却让几个人心动了起来,原来人家是拒绝了韩菲凡啊。韩菲凡脸红地头更低了,被人拒绝了还这样公开说出来。

    江奕走上了舞台,拿起话筒:“今天很巧,我们有个漂亮女同学要过生日了。所以,今天我献上一首新歌,送给她,还有在座的各位。”小样,我脑袋里有九十年代整个华语乐坛的精华,你凭什么跟我斗?我要防的,不是你这种人的挑战,而是不要惹得太多人敬仰。

    这个时候,华国大陆自己的创作能力还没有起来,大多是在唱民歌、军歌甚至苏联的歌曲,不太流行新歌,大家都是翻唱港台的。所以,一开始大家对于这种礼节性地放送并没有很在意。随着吉他声响起,慢慢地感觉来了。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记忆中你青涩的脸,我们终于来到了这一天,桌垫下的老照片。”吉他划响那一刻,王公子就发现他输了,连带着几个小伙伴不自觉地离他远了一点儿。几个女生从开始的尖叫,到如痴如醉,到感动流泪,歌迷该有的表现她们都有了,更强烈。

    “那些年错过的大雨,那些年错过的爱情,好想拥抱你,拥抱错过的勇气;

    曾经想征服全世界,到最后回首才发现,这世界滴滴点点全部都是你。那些年错过的大雨那些年错过的爱情,好想告诉你告诉你我没有忘记

    那天晚上满天星星,平行时空下的约定,再一次相遇我会紧紧抱着你。”

    一曲唱完,江奕走了下来,“喜欢吗?”韩菲凡不住地点着头,其他女生也是,虽然没有问她们。

    “十六岁的花季,就应该尽情绽放,就应该青春无极限。韩菲凡,听说你学过舞蹈,敢不敢疯狂一回?”

    气氛来了,鸭子也会上架,何况几个女同伴早就站到人家队伍里了?江奕从吧台拿了一把剪刀。“你们先遮挡一下,马上给你们惊喜。”等到韩菲凡的红色T恤从前胸剪开,下摆系在一起,初期发育的前胸还不是过于显著,让江奕松了口气。江奕看着,还差点儿味道,嗯:“敢不敢?”韩菲凡点着头:“我听你的。”说完,按照指示把外套脱下来系在腰间,活脱脱一个二十一世纪的辣妹形象。

    路灯下的小姑娘放出来,快四节奏。江奕大叫着:“美女,自由舞,会跳吗?”

    “没有什么不会跳的。大家一起,冲啊。”几个女生哇哇叫着都上去了。几个男同胞有点儿郁闷了,没学过啊,舞蹈不都是女生学的么?

    江奕指着大家:“不要怂,一起上。自由舞就是随便跳,广播体操也可以,快一点儿就行。”

    辣妹上场,尤其是这么漂亮的,在舞厅里燃起了高潮。江奕暂时有些放不开,四十多岁的心脏也不喜欢这个,可是他很快地被小女生拖进去了。他想起了自己大三时期的“扫舞盲”,想起了自己初恋的苦涩,想起了那个盲动的启蒙时期。罢了,今晚就让我放肆一回吧。

    喝酒的也被带动起来了,放下酒杯进入舞池,却也为韩菲凡留下了足够的表演空间。韩菲凡舞着、跳着,多年来的小心谨慎,顷刻间化为乌有。

    “你是资本家的后代,千万别乱说话;”

    “你家的海外关系,唉…”

    “在学校里可别跟人打架,吃亏的都是你…”

    第一次进酒吧,酒吧怎么了?第一次露肚脐,露肚脐怎么了?第一次疯跳,疯跳怎么了?我喜欢。

    那一刻,心中的千千结,似乎如此地不值一提。整个酒吧都成了她的舞台,她是台上火红色的精灵,她是全场瞩目的焦点,她是今晚的幸运女王。

    她一边跳着,一边留意着江奕,这个貌似温良的男生就像一把钥匙,开启了自己这一把锁。原来放肆这么好玩,原来人生可以这么多彩,原来辉煌不只专属于江奕。谢谢你,我的同学。谢谢你,我的十六岁。

    公子孤独地走了,他千辛万苦创造了一个机会去揭发敌人的缺点,最后却发现自己为敌人搭建了最好的演讲台。嗯,这个人是不可战胜的了,自己也输光了。

    几个小弟还是意犹未尽,跟着江奕太爽了,什么阴谋、什么小人,这都不是个个儿。他们很开心地被江奕扶正了,从处心积虑地打击敌人,转变为精心准备给同学生日的惊喜,一个足够伟大光荣正确的理由,够了。

    今晚的舞台属于韩菲凡,也属于江奕。终于跳累了,小女生们和小男生们知趣地离开了,剩下江奕去送韩菲凡。

    “真没想到,你跳得这么好。学了很多年吧?”江奕赶紧打破宁静,平静之下往往孕育不安的东西。

    “从小就学,这几年学习任务比较重,就停了。不过,我决定了,以后学习再重,我也要好好学习跳舞。我觉得,舞蹈已经融入了我的生命。”

    多好的孩子啊,不用家长辅导,也不用交钱培训。

    “没经过你同意就剪开了你的T恤,真抱歉啊,我有空再给你赔一个。”

    “你真不记得吗?这是你以前卖给我的那个。”女生想起当年的事情还是很开心的样子,江奕的便宜可不好占啊。

    “是吗?我真的忘了,那时候整天操心能不能卖出去,光顾着想钱了,路边的风景没怎么留意到。”江奕又进入装傻充愣模式。

    “今天是我这么大以来最开心的一天,谢谢你江奕,虽然你曾经拒绝参加我的聚会,但是没想到结果会这么好。”女生又要拉回来:“每次遇到你,或者看到你,都能觉得你很不一样,都能让人很开心。你真是班里的宝贝。”还好你的落脚是“大家”。

    “以前知道你学习好,很聪明,今天第一次发现你还会唱歌、吉他,还能自己作词谱曲,江奕,你还有什么不会的吗?”

    “不会,总会有的,慢慢发现。”

    “那你可要给我机会哦,以后不许再躲着我。”看着江奕又有趋势:“今天我是寿星,我的话最大。”好吧,又是一个被带偏的单纯少年。

    卧室里,韩菲凡双手攥紧拳头,不停地挥舞着,一边用口型叫喊:从此以后,我是韩菲凡。

    江奕却有些后怕,好不容易熬走了一头母老虎,今晚会不会唤醒一头小狮子?平时趴在窝里好像无害,一旦发动起来,绝对让人害怕,这才几个月,难道跟自家老婆的缘分就这么脆弱?

    是的,从此以后,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