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1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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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二个商城

    “二姐,最近怎么这么不对劲啊?”没事总是照镜子,不是觉得自己丑,就是因为犯了错误。

    “小奕,你觉得我是不是太笨了?”终于开始检讨自己的灵魂了呀。

    “觉得笨了,就是成长很快的象征,有什么不好?”

    “这么说,你还是觉得我笨了?”这说明是真的遇到困难了?

    “那要看跟谁比啦,”眼看着拳头就要飞过来,江奕赶紧改口:“跟我比就算了,没看我是全校第一名嘛。跟你们商城的同事相比,你比他们好一点点。”

    “可是晓霞都已经升为副组长了。”

    “哈哈哈,原来是因为这个。你看陈景润不也是被人说很笨嘛,最后还不成了大科学家?”江凤华没反应,哦,文盲不知道这个,“你要是想当副组长,明天也给你一个做做?”

    “别别,我可管不了她们。”

    “所以啊,你不是做不了,而是担心自己做不好。放心吧,晓霞是来陪着你成长的,你能做到哪一步,要看你能应付得了多大的局面了。你看弟弟我小时候怎么样?”

    “其他都还好,就是太犟。”

    “我是说是不是很聪明的那种?”怎么男女的关注点就是永远不在一条线上呢。

    “没看出来。”

    好吧,谁让你是我姐呢:“所以,小时候一般,不代表长大后不聪明呀。”咋越说越脸红呢?

    “上次在兰陵,我没敢上台,你没生气吧?”终于反应过来了,很好的机会浪费了。

    “没关系,其实有时候就是一股气,你要是没有后路可退的话也就自己上去了,现在晓霞抓住机会立马就被提升了。你怕什么?”

    “怕丢脸,被同事们笑话;怕李总和组长生气。”还挺诚实的。

    “李总怕不怕我?”

    “还别说,我发现好像所有人都怕你啊。”

    “好像除了你吧?你连我都不怕,还怕他们干什么?你放心,以后出了事情,只要不是枪毙的事儿,弟弟帮你兜着。”想开了就知道了,自己的起点有多高。“以后咱们可以制造机会,比如请大家吃饭、看电影啦,肯定是一呼百应,时间长了不就变成老大了嘛?”

    说到这里,江奕决定开始拔苗助长:“你以后每个月花掉两千块钱,请大家吃饭、出去玩。多了也没关系,告诉我一下。”

    “2000块,我才赚几个钱?”

    “我给你的,你先试试看有没有效果,就当是给我帮忙做实验吧。”

    江凤华在挣扎的时候,江采也不轻松。这两个20岁左右得到年轻人被江奕扔进了城市生活的快节奏,而且是有着超高的起点,让两人很难适应,他们都需要脱掉几层皮才能达到江奕的要求。

    兰陵商城开业后,李大庆切实感受到了江奕的力量。几千万砸出去,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他是学过陈涉世家的,知道自己以前是在以燕雀猜度鸿鹄之志。所以,他逐渐放出了珠三角的家电进货渠道,让江采去跟踪、采购,并让家电商城的相关人员与江采配合。江奕仍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让他加大培训力度、低价促进销售,等待时机在齐鲁省铺开。铺开,难道十几个地级市都要铺开,那可要多少钱?而且,我这边的钱全部压进去了,1000多万银行贷款你没签字、我可是有无限连带责任的。

    “江凤华,最近还好吧?”李大庆主动找到了江凤华。

    “还好啊。”

    “能不能问一下你弟弟,任城商城开业他来不来。”李大庆担心江奕再次溜号,打起了亲情牌。

    江凤华再次确认了,李总是怕自己二弟的:“最近他好像比较忙,经常去兰陵那边。”现在的江凤华不再是以前那样遇事不懂脑子、直接就说了,也知道自己知道的信息可以给自己带来一些好处。再说了,直接答应别人,自己这个“章”岂不是形同虚设?

    “那能不能问他一下,5月19日这天开业怎么样?宜开业、出行,正好7月就是暑假了,到时候可能会有很多家长给小孩买电视机之类的。”李大庆尽量使用商量的语气,但是期待感还是很强烈。自从他把江奕的漠不关心当成“不值得操心”之后,尽可能多见见江奕的想法就一直在持续,希望能够进入那个更高的平台。

    “嗯,我去问他一下。”傻乎乎的江凤华还是嫩了点儿,她不知道这样就把自己绑定了。因为“我去告诉他”本身代表着“我只是个传声筒”,“去问一下”则代表着参杂了自己的倾向在里面。这些小技巧还需要江奕多去教教她。

    “啊!这里面还有这个意思呀?”江凤华傻眼了,“这些读了书的怎么肚子里这么多蛔虫?”

    “这也是他第一次这样试探你,那就去吧。他把时间定在了星期天不就是想让我去么,也不能事事如他的意,时间改为5月18日。就说那天我才有时间。”星期天没空,星期六有空,这时候还没实行双休日,这个学生也是太那个了。其实江奕的真实想法是5月18日是国际博物馆日,泡博物馆的资深人士才知道,所以他也没有明说。

    “你弟弟真的能来?”李大庆有些吃不准了,时间上有点儿不伦不类啊。

    “小奕说,5月18日,好听,要发要发的。”江凤华也学坏了。

    “好,那就5月18号。到时候能来剪彩吧?”

    “他没说。”回答完后也是背部一阵风寒,唉,咋就没想到呢?

    好吧,被你打败了。李大庆终于还是给江奕电话沟通了,江奕说明自己还年轻、会请一位亲戚代表江家剪彩,李大庆这才放心了,不会只是姓江的就好。

    5月18日,任城市太白楼广场,旌旗招展、鞭炮齐鸣。任城对于家电商城的支持力度明显地不如兰陵,只是一个副市长剪彩,接待压力倒是小了不少。江奕把他抓来的亲戚介绍给了李大庆,后者差点了倒了:“好家伙,这亲戚连江姓都不算…”

    王思孝,江奕的三表哥,小姑家的,由于当过他们大队部的会计,所以被江奕抓来了。一是履行派驻会计的要求,二是为了二姐的“拔苗助长”大业。江晓霞和江凤华之间的替代关系提醒了江奕,所以他要为江凤华选择一个“非必要不帮助”的角色。

    好吧,李大庆认了。反正这个任城商城是你们江家的,随你折腾吧。没有书记和市长等一把手出面,媒体报道、政策配套也低了不少,不过这正是江奕所需要的。兰陵商城太吓人了,渠道、配送和安保的压力都已经满负荷了,而且是在任城这边的筹备人员全部跑去支援的情况下。现在两家商城开起来,相互支援的可能性就降低了很多。这一次的开业在兰陵商城的夏季攻势发动前,请兰陵那边支援一下还行。

    “江总,现在两边跑不过来了。”

    “下个月吧,邵经理那边有几个供销社系统的,到时候你来看看谁能当你的助手。”

    “要不现在就让他先去兰陵商城见习一下?”

    “也可以,那就两个吧,最后选一个。”不让同一批人在一个池子里,是江奕的原则。

    在商场的边缘,江奕看到了熟悉的“小霸王游戏机”,非常偏僻的地方。难道现在段勇平没有开始央视广告?“这个怎么放得这么偏?”

    “这个卖得比较慢,库存也有很多。本来是想过一段时间再摆上来的,担心今天卖断货,所以也摆上来了。”销售经理在一旁急忙接上了。

    “大概还有多少台?”回答不上来了。

    “李大哥,暑假好像快到了。要不你先试试订购三万台?”三万台,接近一千万,快赶上任城电器商城的注册资金了。“兰陵的仓库可以借用一下。”

    李大庆很难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再确认了具体数据和金额。

    在李大庆的一再坚持下,江奕、江凤华、王思孝、李大庆和江晓霞几个人终于在餐桌上坐到了一起。江奕本来还想叫上赵举利,后来想着俩人还没启蒙呢,也就暂时算了。“表哥,以后我二姐就麻烦你天天盯着了。”李大庆和江晓霞各自一惊,看来以前没安排好啊。

    江奕并没有直接走上前去,他在等着,看看自己姐姐进化到了什么程度,还好,几个月的熏陶终于让她反应过来了,赶紧和江奕凑个双、一起向表哥敬酒。

    王思孝看着江奕就愣神:“小奕,以前还真没看出来啊,大家一直都说你聪明、听你娘的话,你把我的‘孝’字都给抢走了,你姑妈经常因为这个骂我呢。什么时候你这么有能耐了?”

    “哈哈哈,表哥,你说你小时候有没有觉得大人的世界很复杂?”你小时候还以为大人结婚就是和两个小朋友一样躺在一起玩呢。

    “也对,今天既然你相信表哥,我也不能推脱。你还有更大的事业,你放心把这里交给我…我们这些在座的就行了。”

    “江总,现在两地的商城都走上正轨了,下一步不知道还有什么打算?”李大庆等得太心焦。

    “李大哥有什么想法?”

    有什么想法,你有多少钱你自己不知道吗?“家电这块我倒是很熟了,就是不知道以后要做到什么水平。是要自己制造电器,还是要把商城开遍全省?”

    江奕哈哈哈地笑起来了:“为什么要做选择题呢?难道李大哥是属猴子的?”猴子,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你是说,既要自己制造电器,还要把商城开遍全省?”唉,还是穷人啊。“难道你要开遍全国?”

    江奕继续笑着:“还真是贫穷限制了你的想象力啊。100年以前晋商就不甘心老毛子跑到清国低价采购商品,他们自己跑到了莫斯科。”

    李大庆没说话,王思孝接上了:“这才一年多没见吧,你就变化这么快?”江晓霞想说一句,忍住了。江奕暗竖起了大拇指,我家姐姐咋就反应慢这么多呢?没人反应,王思孝困惑了:“二妹子,你没觉得吗?”

    江凤华现在不停地在提醒自己少说话:“他一直是这样,神神秘秘地。反正每次考试能带回来奖状,家里人都高兴就是了。”

    “是啊,我弟弟也是天天跟江奕在一起玩,比他低一级。那个成绩,正好和同桌两个人把住了第一和第二,倒数的。”被老师忘记的角落。

    李大庆知道,这是给江奕抬轿子的时候。这个三表哥也是性格比较强的人,今天如果不能压住他,说不定会成为今后的不稳定因素。“江奕在兰陵整了很大一摊子,现在应该有几个亿了吧?”

    三表哥这次知道厉害了:“老表,看来要重新认识一下了。原来你让我过来的时候我还犹豫呢,只是觉得你这里需要帮衬一下,没想到这是你在照顾我啊。你放心,你的事业都跟着你走。工作的时候别把我当哥,当成牛抽一抽。”喜欢喝酒的男同胞就是爽快啊。

    “江奕,现在单独卖家电真的这么有市场?”李大庆对这个宏伟蓝图有些不踏实了,他能感觉到,如果真要展开,他可能要陷进去了。江奕这边连个顶事的人都没有,其他能做商城的,喏,都在这儿坐着呢。

    “李大哥,你们觉得现在去超市买食品和蔬菜的多吗?”

    “谁去超市买这个啊,厂里自己都有小卖铺。”企业办社会还没有脱钩。

    “那会不会在厂里买电器呢?”

    “怎么会啊?就那些个老头老太太的,哪有这些渠道?”

    “去超市里买电器的,会不会同时买其他东西呢?”

    “应该不会吧,买个电视机就是一两年的收入,一家人还不兴奋地两天睡不着觉,还看别的干嘛?我明白了,哈哈,超市不够专注,现在应该把家电当成高消费;低消费在自己单位里就能解决了,所以家电商城才是现在最好的选择。我真是白去了香江这么多会,还不如江奕这几个问题给我的指点。这个酒我干了,以后只要你不嫌弃,我就跟着你们江家干这个了。”没错,刚刚起步的国美商城今后将贡献一个黄首富,今后你或许不是首富,但是希望你能够成为零售大王。

    逸仙市,扶华电子厂。“三万台?这个数据不会有错吧?”段勇平和李大庆的反应一致。

    “多次确认过了,投资人现在有些烦了,还说如果我们觉得他们没钱的话,可以一次性付清。”一般的账期三个月,一次性付清是生气的表现。

    “那倒不必,毕竟占股这么多呢。问题是我们的库存也就一万多台,全给他们了,其他客户还给吗?而且,我们下个月的计划怎么办?”下个月的计划是重点。

    “要不然咱们先给一万台?段总,咱们从来没接过这么大的单子啊,上次这么让人兴奋也是这个投资人给的啊,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好,那就这么办,6月初再给第二批货。跟我一起去找秦总,看来要扩大产能了。”这批货出手,今年就是个大肥年了。

    可是,秦总那里不这么认为:“你们的广告计划我刚批了,怎么又来要钱。我们集团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秦总,这次是真的供不应求了,投资人一次性采购三万台,我们一个季度加班加点三班倒的产量都吃进去了。”

    “你能保证扩大产能以后全部都能卖出去?”秦总是经历过风雨的,岂能被你这小年轻忽悠了?

    “现在已经有这么多订单了,加上广告的效果,肯定能够上一个台阶。如果产能上不去,到时候订单来了都不敢接,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机会?”段勇平也很坚持,一个研究生憋屈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曙光,却被领导这么无情地拒绝,谁也不会心甘。

    “一个投资人的订单就把你兴奋成这样,还有第二个这样的投资人吗?别说你,我这几十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投资人,你怎么能以靠他?”秦总更倔,坚持是我过去成功的法宝。

    段勇平还要继续游说,秦总打断了他:“现在要么你跟投资人再联系一下,他要是还有第二个三万台订单,或者你放弃央视的广告,我就同意。钱就这么多,你看着办。”

    “你看着办”是很重的一句话,而且不容挑战,我不管了,这个领导你来当。一下子击穿了段勇平的所有侥幸,他也只能悻悻地走了。他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电话机,几次拨出却还是挂掉了。那个傻不愣登的青年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实力?而且能够容忍这样一个傻乎乎的人走上前台,我要是有这样的机会多好?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把段勇平给吓了一跳。

    要是他知道,这是江奕故意给他制造冲突、激化他和秦总的矛盾,他会怎么想?

    段勇平没有联系江采,不代表江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天晚上,派驻的会计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江采,江采担心三万订单生变,赶紧通知了江奕。

    江奕乐了:“江采,再给他们加把火,建议扶华电子厂和各地经销商联合起来,各地省电视台做广告。”没有全国总代理,都是各地自行推销,省台就很关键了。即使不答应,先膈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