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校的一句“盛世的影子”，换来了江奕加大合作力度的承诺，去年抛出的很多合作方案，在年底的军转民实施规程发布后才开始实施，所以去年没有很大效果，估计今年的日子就会好过多了。

    “江奕，这次来还有件事情。这几年泉城军区的复转任务完成地很不错，军转民也很有起色，领导比较满意。今后几年要是还能继续下去，跟后勤方面联系更紧密一些就好了。”

    这回江奕听出了李大校没有讲出来、却又藏在他心里的实话：估计是想要再进一步。

    “大校，您需要一个大机缘！”江奕很少向李大校说出不够自信的话。和平时期要从校级到更高一层非常难，那可是国之重器、不会轻易给予。更何况今后二十多年将是华国和平发展的重要战略机遇期，在保家卫国方面的机会，一般。

    江奕想了一下这几年的情况，只能遗憾自己对这方面关注太少。等等，注定了与李大校无缘。

    “大机缘。”李大校重复了一遍，看来江奕这个“金手指”也是无能为力了：“刚刚，估计近期也不会有这么了。这个倒是已经比较熟悉了。”

    “？”李大校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江奕。在和平的主基调和经济建设中心的背景下，九十年代还有一次，而且和四年后的那次特大自然灾害重叠。

    那一年的特大灾害是如此之广——以至于——最终不得不由。著名的也是由此产生。

    江奕心里大概有底了：“大校，我们免费贡献的定位系统能不能商业化开发？vector产品要是可以在国内大规模生产和销售的话，每年肯定有十几亿产值，而且我们还可以委托发射卫星，航空航天部门可就有钱了。”

    “定位系统商业化应用倒是问题不大，卫星发射可就难度大了。不过这方面也没有完全禁止，西方国家也有现成的经验，我们一起推动一下吧。”李大校被江奕的跳跃性思维整晕了，他还理解不了定位系统和“大机缘”有什么关系。

    定位系统商业化应用是江奕这次获得的最大收获。尤其是对于他刚刚启动试点的物流体系，更是倍增器。只是现在通讯卫星资源有限，就连电视台上星都不够，其他商业应用肯定被后置，江奕只能寻求自己委托发射卫星。

    最终，李大校承诺了“以200万出资占股20%”的超低价承诺。今后几年这些股权能达到多大量级，他完全预料不到。

    “江奕，你觉得这个机器人在婚礼上当迎亲使者怎么样，是不是很拉风？”

    “江奕，咱们任城的大哥大就是没有进口的爽啊，人家的开机以后还会跟你说个‘HELLO’呢，你咋就没想到这一招呢？”

    “江奕，这个春节我爸的BP机收到了很多段子，这些可比春节的小品经典多了，以后我也拿这些去表演一把小品。”

    李大校走后，韩刚就像是刚刚“苏醒”过来一样，逮住江奕讲个不停。刚才江奕被李大校把住了，韩菲凡又对他不是很热情，可把他憋坏了。

    “深蓝机器人要是做了迎宾的，到底是迎接妖怪还是仙人？你还不如把孙悟空和猪八戒的造型拿过来更好呢；BP机里的段子都是群发的，你再去表演是让人好笑还是冷笑？”江奕对韩刚一点儿也不客气，这个家伙在同学那里肯定是听到了不少恭维，他最缺的就是有人指出不足。

    不过那句经典的问候语却没法复制，那已经成为摩罗公司的形象代表了。总不能在国产大哥大的启动程序里加一个“你好”，那样抄袭的痕迹太重。

    “现在有BP机的也不是很多，大部分人看过乐一乐以后也就忘了。我倒是觉得韩刚的建议也挺好，可以收集起来编一部《幽默短句大全》。”韩菲凡说着还看了看江奕，这不由得让她想起了江奕曾经帮助刘伟追求女生的那段经历。

    “幽默短句多没劲，西方叫做‘脱口秀’——talkshow，听起来多洋气？”韩菲凡倒是提醒了江奕，现在华国还真的缺少一个类似的娱乐节目。

    “我估计赵晓晴会喜欢这些句子，她经常想到一些有趣的东西就记下了。这些群众的智慧绝对受欢迎。”

    提到赵晓晴，江奕忽然想到了他委托赵晓晴的一件事情，不知道有没有帮自己完成。

    那是一个帮助杨书记完成一个心愿的故事。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江奕刚想到杨书记的事情，就收到了杨某人的电话。

    “江奕，休息不短时间，该上工了！”

    “杨书记，我们的寒假要到元宵节以后呢。”

    “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学生呢？”杨书记话里有话，让江奕一愣，可是对方立马又岔开了：“这几天你也没有地方去走亲戚，就再给你睡两天懒觉，初四过来吃个晚餐。”

    大过年的没听到杨书记的恭喜新春，反而让江奕听出了语气有些不善，这让江奕游逛的热情降低了不少。

    “我也有些累了，要不咱们还是早点回去吧，待会儿闭园了大家一起出来，车也不好搭了。”韩菲凡看到江奕兴致不高，也有些撤退的意思。

    韩刚也同意了。反正今晚最重要的焰火都已经看过了。

    初四下午，江奕早早地就去了“老地方”等候杨书记，唯恐老杨早到几分钟、会有怒火蔓延过来。

    结果老杨这次中规中矩，一分钟也没有提前，倒是在料理店里遇到了日朝智子。

    “江桑，昨天就听说你要来，没想到你这么早就来吃晚餐。是不是午餐没吃好？”

    “我记错时间了，以为是和杨书记共进午餐呢。”江奕知道日朝智子肯定是有事，也没多扯就切入正题：“日朝女士是从赵阿姨那里打听到我要来的吧？”

    要不是有备而来，又怎么会这么巧地带了翻译来这里，而且又不是用餐时间？

    “江桑，你这可不是一个老板应该有的姿态。当老板的不应该是全年无休、听到有哦好消息就不愿多等待一分钟吗？”

    “好消息？难道是在东南亚打开局面了？”

    “东南亚那边不用这么急。”日朝女士成功地引起了江奕的好奇心，这才说明自己的来意：“我们计划在17号——也就是华国的初八，是个吉利的数字——召开供应商大会，可是韩经理给我们附加了太多的条件，我觉得不是很合理。”

    原来，韩成斌要求每家中标的企业入股允许入股20%，并由财务公司集中派出财务人员，同时要求在对供应商的评价中加入当地营商环境指数，这个指数至少要占据20%权重。

    这就是日朝智子所说的“双20%”霸王条款。

    “第一个20%——也就是我方入股20%——其实主要是我方送钱给供应商提升设备质量和技术水平，东北、鲁南和苏北地区的创业氛围一直不太浓厚，很多地方还是以人脉关系作为销售的基础，我们严格按照打分选择供应商，会让他们觉得心里不踏实，今年有订单、明年可能就没有，所以需要让他们提升一些信心。

    “第二个20%——也就是地方营商环境指数——主要是华国的国情决定的。一个区域的经济发展活力，至少目前还是跟当地政府是否积极作为关联度很高。”

    这些条件都是江奕让韩成斌积极应对的结果，江奕肯定不能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江桑，地方营商环境指数可以理解，可如果每次合作都要进入到股权合作的层面，采购所承担的责任就太重了。”

    “其实也不是一定要进行股权合作，我们可以先选择一些优质的供应商进行入股。而且你不用担心，他们对我们入股肯定是求之不得呢。”一旦有了采购方的股权，供应商就有了很大的“人脉关系”，这是华国供应商最熟悉的纽带。

    “这次供应商大会我们最多可以对十分之一的供应商进行入股，多了的话工作量就太大了。”不管江奕怎么说，日朝智子还是不上当，给出的底线也超低。

    “可以，就当成是一次试点吧，不过我也有个条件：不只是摩托车和三轮车的配件采购，还要把存储器厂、影碟机厂的采购一起放进来，时间也推迟到···二十八。”

    “我不能理解这样的搭便车，那是集团层面的事情。”

    “初八是初步发财的意思，我们要双赢——就是两边都要发——所以推迟到正月二十八；把存储器厂、影碟机厂的采购一起放进来以后，零部件采购的规模就会至少乘以三，才会更容易引起配套厂商的重视，需要研发的技术也快有很多增加，那些科研院所参与的积极性也会提升很多。”

    江奕的这句“我是为你好”成功地让日朝智子中招了。她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没再提出更多的反对意见。

    这时候她也逐渐明白了：如此大规模的采购，涉及的配套企业至少上百家，提供的就业也会超过二三十万人，已经需要当地政府的极大配合，地方营商指数绝对是非常重要的一环；而只有具备强大的融资能力和相当的稳定性，才能支撑起一个高速增长的产品。

    至少现在看来，存储器、影碟机和摩托车的销量都会出现井喷式增长，出口更会出现数倍的增长。

    扶桑国的产业分工、技术研发已经非常完善，可是华国还处于向市场经济过渡阶段，很多市场主体和地方政府还在摸着石头过河，作为市场先行者，她所在的集团公司必须考虑到所有扯后腿的可能性。

    “好吧，我承认我被你说服了。不过我倒是觉得应该成立一个供应链公司，对集团内的需求进行集中采购。”

    “这个有道理。今年如果有较好的结果，可以总结经验，然后在此基础上成立一个采购公司。那时候我们就是标准的制定者、技术的检验者。”

    “我们合作的高校现在已经有十所，主要是机械、材料、有色冶金等方面比较强的传统高校。如果加上影碟机和存储器的话，可能需要增加一些高校和研究院所了。”

    日朝智子果然心细如发，这方面就连江奕也没有考虑到。

    “是需要增加一些半导体、理学等方面的科研院所，我知道一些，其他的我请吴江元主任配合你。”

    这个女人不容易忽悠，每次把她打发走都会让江奕使出九牛二虎之力。

    最后，她还要一些人帮忙，江奕只能把困在东狮摩托车厂的坐山虎引荐给他，祝生延则填补了自己“大哥”的位置，短短两年内再次升职。

    接下来也没人让他休息。第一个是来自于台长。

    “江奕，《曹操与蔡文姬》开始在马国、泰兰同步播出了，这两天的收视率很不错，在华人比较多的城市稳居榜首哇。”

    这两个国家有较多的华人华侨，对于曹操这个历史人物并不陌生，女主角扮演者朱霖靠着《西游记》前几年热播的影响力，也在当地有较高的知名度。

    “恭喜于台长，你们至少可以分享50%的销售收益。”

    “咳，这是鲁视第一次向东南亚外销电视剧，卖的钱还不够支付销售和改编成本呢。不过也算是开了个好头。”于台长倒是不太介意这些收益，现在是争夺地方台第一名的时刻，国际影响力可是非常大的一个指标：“我现在才回过味来，我们这些电视剧是不是都充当你们那些家电产品的先锋官了？”

    “我们也没想到，这是个意外惊喜吧。不过那些古装剧可没办法植入广告的，最多混个脸熟。”

    “里面也有我们鲁视的牌子，就算是给自己做做广告吧。下一步可以往粤南、星岛和印尼这些国家推销一下咱们的电视剧，那边的市场跟马国、泰兰差不多。”这一炮打响之后，于台长的胃口越来越大了，估计再过几个月就要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了。

    只是江奕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东方文化圈和欧洲、非洲、拉美、中东等地区差异很大，有些文化圈连女人的脸都不能露出来，“世界市场”这个概念只是看起来才那么光鲜。

    于台长说的进展让江奕想到了另外两个合作的电视台。

    一是辽视那边合作的《东北人》情景剧，1994年初五开始播出，听到刘台长说一切顺利、只等明晚见真章，江奕才放心了。不出意外的话，“东北人餐厅”也将迎来一次机遇；

    二是《孽债》电视剧将在申视播出，时间也是定档初五黄金时间。前世的这部方言剧曾经引发“万人空巷”，高居申城本地收视率榜首，并且多次重播、配音普通话后在很多省的电视台播出，相信这次也不会让人失望。

    对于江奕来说，除了植入的产品广告之外，江奕还将会灌输“及早买房”的概念，并且为今年在申城的公寓开发扫清一些认知上的障碍。

    毕竟现在申城的居住环境还是一如往常地脆弱。

    17:30，杨书记到了，看到江奕却没有什么激动的表现，只是招呼了一句：“晓晴，怎么不认识你同学···江校友了？”

    “赵晓晴，你怎么过年还要分两个地方的？”江奕确实是大吃一惊，大年初四就能从老家赶到兰陵，这有些不科学，还是她根本没有回家？

    “江奕，我是觉得···这样也挺好，也完成了你交代的任务。”赵晓晴说的任务事关老杨，两人都懂了，只有老杨不懂。

    江奕通过赵晓晴点拨李城的哥哥，再为杨书记的儿子提供了伦敦的工作机会。可是这件事情却不能让人觉得跟杨书记有关，所以只能藏着掖着。

    “江奕，你和赵晓晴···你们多聊会儿，我去点菜了。”赵丽萍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就撤下了，她也和杨书记一样，处处透露着一些严肃。

    “杨伯伯，你们过年还好吧？我这几天都在忙着出口的事情了，没去给你拜年，你别生气啊。”

    “还行吧，只是···”

    “江奕，姑父升任省里面的常委，差不多有门了。”赵晓晴或许是觉得现场气氛有些冷，一下子爆出来一个大热门话题。

    江奕一下子就被这个消息镇住了：好家伙，两口子在这里一脸的严肃，原来是要触底反弹、制造惊喜效果嘛！

    杨书记咧了咧嘴巴，像是极力掩饰自己的感情，不让江奕看到自己的得意一般。

    “这里应该有酒庆贺一下···”

    “其实也没什么，不用喝酒了，春节期间也喝了不少。”杨书记摆了摆手，制止了江奕的冲动：“其实还要感谢你呀，江奕。今年我本来想再启动一期农转非的，可是民政局和劳动局说现在的潜力已经不大了，先消化一下前期成果再看看。没想到兰陵的城市化进展这么快。”

    杨书记这种轻描淡写更是让江奕有些不适应：兰陵有了这么大的好事，老杨也有了这么大的喜事，他竟然能够忍住不喝酒？

    难道是赵丽萍最近管得更严了？江奕想了想，估计也只有这个合理解释了。

    赵丽萍点完了菜也返回来，坐在赵晓晴对面，把赵晓晴看得有些不自在了：

    “姑姑，你别这么看着我，都把我看得发怵。今年我可是获得了第二次文学奖的。”

    赵丽萍却没搭话，转而跟江奕聊了起来：“江奕，你们···今年好像发了不少年终奖吧，这几天来品尝料理的家庭都多了不少，大部分都会聊聊年终奖发了什么年货、买了什么家电。”

    “发了两三个月的工资，效益比较好的还有发三四个月工资的。以后那些效益好的企业争取能够发到10-20个月工资的年终奖，让员工有个奔头。”

    赵丽萍一听这个就吓了一跳，看向江奕的神情都不一样了：“你们一下子发了这么多钱，要是涉及几万人的话，岂不是要上千万块钱了？”

    “呵呵呵呵，怎么会几千万？”江奕也笑得不行，眼泪都快出来了：“赵阿姨，这可是涉及上百万人的，要是加上发的年货，差不多得有十个亿了。”

    “嘶！”江奕这个量级抛出了，杨书记和赵丽萍不禁惊呆了。

    只有赵晓晴没有这个表情。江奕给她的惊喜太多了，不在乎多一次两次。

    “怪不得今年的零售形势这么一片大好，光是你家就给这几个市贡献了这么多钱，要是按照你说的高能货币的话，岂不是能为本地贡献好几亿销售额？”

    “是啊，杨书记，吃你一顿晚餐不会让你亏本吧。”江奕戏谑地看着老杨，刚才这两口子摆给自己这么多的严肃，自己终于有机会呛他们一回了。

    即使现在的人爱储蓄、不敢多花钱，可是春节期间一下子发了好几亿年终奖，对于当地销售额的提升还是很有帮助的。

    虽然这些销售额里面有很多都是在江奕家投资的商场、超市和企业生产销售，但是活跃当地市场的功劳还是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