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文西同志！开玩笑也请适可而止！！”怒不可遏的伊万揪起达文西的衣领。

    早在十二年前伊万陷入昏迷前，苏联民间便已流传着各种苏联笑话。

    伊万万万没想到，等到他醒来之时，苏联笑话已经发展到这么离谱的程度了……

    “哎呀，阿伊，不要这么激动，你先放我下来。”达文西劝道。

    由于装备了轮椅机甲，刚刚的伊万很轻易地便将达文西举过了头顶。

    达文西一番劝后，伊万才悻悻地将达文西放了下来。

    接着，达文西拿出他随身携带的Sony笔记本电脑，给伊万播放了戈尔巴乔夫致辞、苏联国旗从克里姆林宫降下等等历史事件的影像……

    “阿伊？”达文西注意到伊万神情失魂落魄，于是关切问道。

    此时的伊万正一声不吭地看着屏幕上的历史影像，眼神空洞，泪水也不经意间从眼角滑落。

    可随即，伊万的眼神便凌厉了起来。

    “欸？你冷静一点！咳，咳……呃……”达文西的脖子快要断了气。

    刚刚悲痛中的伊万转念一想，觉得是达文西搞得鬼，于是愤怒地掐着达文西的脖子。

    “你他妈让我怎么冷静！？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有什么目的？”盛怒之下的伊万对达文西逼问。

    “阿伊，你去东京港区赤坂一丁目看看不就知道了，苏联使馆前都换成了沙俄的旗子了。”

    “版本更迭，世间常事嘛。”

    “你可要看开啊。”

    达文西喋喋不休地解释着。

    文西说完，伊万便闭目宁神，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唉，那现在我还有何脸面，面对克格勃东京站的战友们呐……”

    伊万一声叹息。

    “这点你就放心好了，东京站的大伙们现在混得一个比一个好。”

    “我在索尼做研发，叶扬卡前辈开了一间律所……”

    达文西循循善诱地安慰着伊万。

    “够了！”伊万粗暴地打断了达文西。

    “我伊万就是饿死，也绝不会吃资本家一点东西！”

    ……

    “文西，你说我现在找什么工作比较对口？”伊万郑重地询问着达文西的意见。

    经过方才达文西的一番痛陈利害，伊万觉得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索性不如先找个厂上班，解决温饱问题才是正道。

    由于苏联解体后克格勃内部大量资料丢失，自己‘伊万’的真实身份在俄罗斯已成黑户，如今只能依靠‘伊贺万平’这个身份在日本当日本公民。

    而由于突然间失去信仰，伊万只能将成家立业作为现阶段的奋斗目标。

    眼下的问题是，自己这个旧时代的残党，在新时代里找不到合适的工作。

    伊万比较擅长杀人，但求职市场上的岗位貌似都不太匹配。

    “最近世界第六大经济体周国加入了世贸组织，和日本双边外贸往来频繁，你又精通汉语和日语，何不来我们索尼公司当翻译？我可以帮你内推。”达文西提议。

    “不行，我日本国的护照是伪造的。要是当翻译，哪天出国就露馅了。”伊万拒绝。

    “那阿伊你有什么其他特长吗？”达文西询问。

    “我擅长……审讯犯人。”伊万犹豫道。

    “那这有份工作可太适合你了！”达文西惊喜道。

    说罢，达文西又在他的诺基亚7650智能手机上翻出一份《职位招聘说明》：

    “职位：心理咨询师”

    “工作地点：东京都港区东新桥254-1051”

    “要求：1.三年及以上心理咨询相关工作经历”

    “2.心理学、心理咨询等相关专业本科及以上学历”

    “3.具备相关心理咨询师资格证书”

    “待遇：薪资面议”

    看完达文西给的《职位招聘说明》，伊万面露难色。

    “你说我当年在克格勃卢比扬卡的工作，能算是心理咨询的相关工作经历吗？”伊万心里有些没底。

    “差不多。一样都是想方设法让客户坦白自己，都是让客户掏心掏肺。”达文西认真分析。

    伊万想来当年在卢比扬卡搞心理咨询那会儿，自己对客户也确实都是掏心掏肺的。

    嗯，合理。

    “那行医执照和心理学学位呢？要现考吗？”伊万顾虑问道。

    “这一点阿伊你放心，那心理诊所的所长是克格勃的前同事，他会放水的。我拉你进个克格勃东京求职群，群里有很多前辈。”达文西胸有成竹道。

    嗯，好在老东家还是有一定凝聚力的，伊万庆幸。

    “诶？文西，这怎么有个人被踢出群聊了？”伊万疑惑。

    “你说他啊。这家伙一进来就说自己是俄罗斯北方人，还对不上暗号，一直潜水，多半是中情局的特务。”达文西解释。

    “原来如此。”伊万托腮点头，一边感慨当下发达的互联网。

    没过多久，达文西的电脑屏幕上弹出了聊天框。

    “所长回消息了！”

    “这家诊所可是心理界的顶级offer，阿伊你可要珍惜机会啊！”

    达文西激动道。

    而伊万一眼就认出了所长的头像，此人是克格勃的老同志。

    “尤里心灵診療所长·尤里博士”

    尤里（网络聊天）：“伊贺万平，你明天来面试吧。”

    ……

    次日清晨，尤里心灵診療所，所长办公室

    繁华的城市街景和远处的东京湾透过窗户映入眼帘，晨曦温暖的光线缓缓充满整个空间。

    宽敞的办公桌整洁有序，桌上摆放着脑科学和心理学的专业书籍，配备液晶屏和Intel奔腾处理器的电脑静待开机。一杯热气腾腾的苏式酱香拿铁置于客座茶几之上，一滴Cristall伏特加与巴西咖啡豆调和散发着醇香。

    先前尤里博士通过短信嘱咐，让伊万先在办公室内稍作等待，他稍后就到。

    此时百无聊赖的伊万目光扫过办公室一旁的置物架，架上展览着诊疗所的收藏品。

    大多是一些浸泡在福尔马林溶液中的动物脑。

    鼠脑、猴脑、羊脑、海豚脑、还有……人脑！？

    置物架上突然出现的人脑，着实让伊万吓了一跳。

    “不必大惊小怪，那是我的脑子。最近坐久了颈椎有些疼，把脑子取出来方便治一治颈椎。”

    尤里博士进了门，对坐在沙发上的伊万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