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醒了。”卡梅隆看了眼从卧室里走出来的两个人，然后继续和哥伦布讨论电影拍摄的事情。

    罗修拿起两杯冰镇的姜汁啤酒，先喝了一口才递给艾玛：“这是飞到哪了？”

    “还有三个小时就要落地了，”维娜打开一套衣服展示给两人看，“你们可以先看一下校服。”

    “这是运动服么？”艾玛看着一套胸口以上是白色、胸口以下则是藏蓝色的运动服。

    “不，就是校服……”罗修同情地看着她，“我们要穿的就是这个——别怀疑，中国的校服就是这样的。”

    艾玛对此惊讶极了，她事先做了不少功课，但惟独没去想过要了解中国的校服文化。

    她这才回想起来，自己看到的中国中学生照片里大多数都是穿着类似款式的运动服，当时她还以为那是因为中国学生的运动课程比较多的关系。

    “那么，女生校服呢？”艾玛问道。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女生校服是棕色的，大红色的也能接受，只要不是粉红色就行，但愿中国人的审美观别太奇怪。

    罗修的目光充满了怜悯：“男生和女生的校服是一样的，包括颜色。”

    这下连维娜都忍不住吐槽了：“为什么中国人会把校服做成这样样子，那男生和女生在一起不就分不出来了？”

    罗修开始满嘴跑火车：“这象征中国平权运动的胜利，男生和女生穿同一套款式的衣服，代表了消灭性别歧视，你们不觉得这很伟大么？”

    两名女性还真被这只哈士奇给忽悠住了……

    扔下两个商量怎样才能在英国和美国推广中式校服的两个平权主义者，罗修伸头张望了一眼卡梅隆和哥伦布在看的一叠稿子：“你们在聊什么？”

    然后他噎住了，卡梅隆手里拿的是一张女性的素描，关键是这位横躺的女性是光着身子的……

    “不管怎么说，”罗修的语气非常微妙，“你们两个大男人在我的飞机上看小黄书，这未免也太……”

    卡梅隆头上迸起了一根青筋，他开始后悔自己的新电影干嘛还是找这只皮皮修做男主角了，那意味着自己还得被这货气上一年，不知道现在退货还来不来得及。

    “这是我画的手稿！”卡梅隆咬牙切齿地为自己的名誉澄清，“这是电影里的一个镜头，杰克在房间里为露丝画人体素描。”

    罗修在心里叹口气，放弃了回头让荷兰弟“宣传”一下这位大导演在飞机上饥渴难耐自己画小黄书的事迹，然后又仔细看了一下手稿里的女人，然后一脸惊恐状：

    “这个是赫敏？你怎么知道她的……身体曲线的？”

    卡梅隆头上的青筋都快炸开了，他认为让自己能够再活一百年的唯一办法就是现在就打开飞机的舱门，把这只皮皮修从万米高空扔下去！

    皮了一下的罗修很开心，翻到另一张手稿，上面是一条正在以九十度的角度垂直沉入大海的巨轮，罗修回忆了一下前世的电影，正是泰坦尼克号彻底沉没前最后一刻的场面。

    哥伦布在旁边帮忙介绍：“詹姆斯和我在商量怎样拍这个镜头，毕竟只有一次机会。”

    罗修点点头，然后立刻抬头瞪着卡梅隆：“你不会是准备把那条真船弄沉吧？”

    据他所知，苏菲亚答应的那条1:1还原的高仿邮轮已经在江南造船厂完工，现在正在进行内部装修。卡梅隆这次和他一起去中国的目的之一就是去现场考察，亲眼目睹一下他已经想念了将近十年的大船。

    卡梅隆终于找到机会鄙视一下罗修的智商了：“你觉得可能么？别说我们能不能让这么大一条船按照理想的角度沉没，光是要弄沉它就是个非常庞大的任务。”

    “懂，”罗修点点头，“所以你们真的计划把这条船弄沉过？”

    卡梅隆：……

    果然还是把这只皮皮修丢下飞机算了！

    罗修又看起了其他的手稿，卡梅隆的素描还是一如既往的优秀。据这位大骑士自己说，他的很多灵感都是来自于梦中，所以他一直在床头备几张素描纸，以便自己醒来的时候立刻把梦里有趣的东西都画下来。

    卡梅隆也建议过罗修这样做，只是这只哈士奇的问题在于，他虽然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点子和有趣的设计，但他是个手残党，画出来的东西没人看得懂……

    翻了几页，罗修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形象，他不由抬起头望向卡梅隆，后者看了一眼罗修手里的那张素描：

    “这张是我另外一部电影，十几年前就在策划了，只是当时的视觉特效技术不够所以一直没能实现。现在各方面的技术都成熟了，我准备在拍完《泰坦尼克号》后立刻启动这个项目，文森在帮我做前期准备。”

    罗修这才想起之前哥伦布就和他提到过，斯皮尔伯格在帮卡梅隆弄一个3D电影，原来他们搞的就是《阿凡达》！

    如果是这部的话……罗修摸了摸下巴，觉得自己也许可以给点建议。例如女飞行员楚蒂·查孔神行合一，能力又强，不拖后腿，性格也很飒，罗修前世很喜欢这个角色，但可惜在大决战中挂了。罗修一直认为她死得没有意义，对剧情也起不到加强作用，或许可以安排个更完美的结局……

    罗修长时间的思考让卡梅隆误会了，大骑士瞪了一眼自己的晚辈：“电影里的角色我都有想法了，没合适你的，还不如到时候来片场来做帮手，我准备用全新的虚拟技术突破一下现在的电影拍摄技术，你多多少少能学到点东西。”

    罗修还没答应，和维娜聊完天的艾玛拿着校服走了过来：“哈利，我准备先试穿一下。”

    “好啊。”罗修也很期待艾玛穿上中国校服的样子。

    目送女孩进了飞机后半段的卧室舱段后，罗修转头想和卡梅隆继续探讨《阿凡达》，但大导演却皱起了眉头：“这就是中国校服？”

    哥伦布也把担心写在了脸上：“拍出来的效果可能会不太好，而且中国学生都穿这样的话，他们两人的辨识度就会降低很多。”

    卡梅隆担心的就是这个，他开始抱怨中国的校服为什么设计成这么没有风格。

    罗修为了中国人的名誉，赶紧再次满嘴跑火车。

    他告诉这两个英国乡巴佬，中国校服之所以这样，就是源于中华民族朴素大方的实用主义精神，这种简约风的设计能够帮助学生们一门心思地学习；不论是坐在教室里上课还是在操场上奔跑，宽大舒适的校服能够满足学生全部需求；而且价格亲民，对家庭条件不好的学生也不会有太大负担；同时还照顾到了青春期学生们敏感的自尊心，肥大粗陋的校服掩盖了学生们的身材基尼指数，缓解了颜值的贫富不均——反正一样丑了，谁也别攀比。

    “这叫丑得众生平等，丑得心无杂念，中国学生能抛开一切好好学习，以在将来建设伟大祖国。正是这种校服才保证了教育的公平性，代表了‘人人都能穿校服，人人都能去上学’的教育理念。”

    罗修最后的总结把两位导演忽悠得一愣一愣的，甚至开始称赞起中国先进的教育体系。

    罗修觉得自己有这口才在，只做一名演员实在是太屈才了。

    也许他可以去考一下WYN艺术学院，等艺考落榜后就去德国找一家小酒馆……

    这个计划一直维持到艾玛换好校服出来，哪怕是宽松肥大的运动服把她黄金比例的曼妙体型都给掩盖了起来，但仅仅凭借那张精致唯美的脸蛋，艾玛·沃特森独有的甜美清纯的魅力依旧让人眼前一亮。

    看着明艳照人的艾玛，罗修突然悟了——

    所以丑的不是校服，是穿校服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