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的兼职是电影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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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生与死

    2019年的下半年,《阿凡达》的余波还在全球的电影市场震荡时,又一部内容新颖的电影横空出世。它一露面就引起了巨大的关注和极大的争议,口碑两极分化严重,众多科幻迷将它奉为不弱于《阿凡达》的年度神作,也有很多人却给了差评,认为影片冗长、无聊,而且漏洞一堆。

    这是迪土尼在没有预告的情况下,突然在自己旗下的流媒体视频网站“Disney+”上放出的一部免费电影,除了给出电影名“TheManFromEarth”外,仅仅只有一句简单的介绍:

    制作成本1万美元。

    每个人在点进去前都以为这是迪土尼的某个青年电影人培养项目作品,毕竟1万美元的制作成本基本上也就是大学电影社团的水平,只是抱着这种心态的人打开电影后就被亮瞎了狗眼:

    罗修、艾玛·沃特森,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布丽·拉尔森……清一色的明星阵容。

    更离谱的是,电影结束后的演职人员表上,摄影师还被放在了演员前面,因为这两个摄影师的名字叫詹姆斯·卡梅隆,克里斯托弗·诺兰。

    所有人都强烈质疑网站写错了简介,制作成本应该是1亿美元而不是1万美元,甚至就是这个数目也远远不够。

    只不过参加演出的演员们纷纷出面澄清:

    “罗修说找我客串一部电影,只要半天时间就够了,我就答应了。”

    “罗修找我客串,他还告诉我这算是《盗梦空间》的预告片。”

    “罗修没给我一分片酬!”

    于是大家都哦了——这的确是那只皮皮修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最后还是卡梅隆揭开了谜底,他在一次访谈中提到这部小成本电影:“艾玛想制作一部电影,罗修就给她写了一个剧本,我们看完剧本觉得非常有想法,就一起完成了它。”

    这个解释获得了所有人的认可,毕竟谁会不爱赫敏·格兰杰小姐呢?

    而且虽然罗修各种不靠谱,但以他的脑洞写出这种剧本还真的不是没有可能。哈士奇的几亿黑粉质疑的只是自家呕像(呕字没写错)的智商,但思路清奇这一点却是大家公认的。

    关于超豪华主创阵容的讨论热潮过去后,大家终于能静下心来观看和讨论这故事背景设定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电影。

    《这个男人来自地球》本身的剧情非常简单,就是几个人围坐在一起讨论永生的可能,没有眼花缭乱的特效,只有各种的知识和精彩的对话,以及最后父子相认的反转让人惊诧不已。

    批评者们认为艾玛的粉丝过度吹嘘,神化了这部根本没资格称为科幻片的电影。

    但更多的拥趸者们毫不吝啬赞美之词,他们批评那些肤浅的人将视觉特效当成了科幻电影——真正的科幻电影应该是仅凭故事就能充分挖掘观众的想象力,而非依赖画面来实现这个目标,就好像梵高的画一样需要有艺术眼光的人才能懂得欣赏。

    一时间,《这个男人来自地球》彻底出圈,从各大媒体到个人网红都在讨论这部电影,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电影的观看次数就达到了十亿次之多。如果观看一次付费1美元的话,《这个男人来自地球》将是仅凭一万美元的成本,就创造十亿美元的票房神话。

    已经有人建议《这个男人来自地球》找个影院上映,然后报名明年的奥斯卡金像奖,起码拿个最佳原创剧本是没问题,因为和它竞争的是《阿凡达》……

    无辜躺着中枪的卡梅隆哭笑不得,但诺兰比他更郁闷,因为皮皮修在到处疯狂暗示《这个男人来自地球》是《盗梦空间》的预告片,加上这部小成本电影里塞进了《盗梦空间》剧组的原班人马,现在所有人都相信他的新电影是关于永生题材的。

    “咦?这样说也没错啊,”罗修被抓回去质问后居然还振振有词,“两部电影都是在讨论真实与虚幻之间的界限。”

    “入梦可以说是真实与虚幻的探讨,永生题材哪来的虚幻?”诺兰认为罗修还是欠缺一顿爱的毒打,所以他还特地拉来了卡梅隆和艾玛助阵。

    可惜皮皮修早有准备,他每次作死都会先考虑自己的性命问题:“对永生而言,一百年的寿命就是一个荒诞的故事,所以短生种才无法理解永生意味着什么。”

    艾玛早就和罗修聊过这方面,所以她比诺兰更快地接受了对长生种哲学观的猜测:“古希腊人说过‘死亡是哲学的缪斯’,哲学是从人的有限性的存在开始的,倘若不死,就不会有哲学,也不会有对意义和价值的追问。所以很多人对永生这件事是连想象都没有,或者只是肤浅地认为永生就是单纯地活着。”

    两个大导演都被这番讨论吸引,卡梅隆突然发现自己的确无法想象孤独地生存了一万年后是怎样的心态,诺兰稍微有点模糊的想法,但却也是完全抓不住那种感觉。

    然后罗修又抛出了一个伏笔:“其实电影里还埋了一个彩蛋,我把剧本写出来后,赫敏又给再加上的。”

    “在电影最开始的时候,又加了一句对桑迪的介绍,有人提到她是和男主角约翰差不多的时间来学校工作的。”艾玛把这个她想出来的点子告诉了诺兰。

    诺兰对这部电影滚瓜烂熟,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一段无关紧要的对话,但经过提醒后他才知道这原来是一条线索,接着脑中灵光一闪:“约翰还提到过,这个世界上可能还有个永生者,只是他不知道那个人在哪里!”

    “一个人的永生太寂寞了,不是吗?”罗修微笑着看向艾玛,女孩也向他投来甜蜜的目光。

    “其实,我还有一个思考,”与自己的爱人对视了足足一分钟,罗修才转向沉思的诺兰,“如果一个人活了一万年、一亿年之后,他对死亡的理解是什么?他会坦然接受人生的终点吗?还是会抱着不甘心去试图改变这个结局?”

    “应该是坦然接受……”卡梅隆说了一半就接不下去了,因为他无法理解长生种的世界观,他们是否会因为万亿年的经历而感到疲倦,或者是永远抱着旺盛的好奇心想知道下个世纪会发生什么。

    艾玛也是第一次知道罗修在思考这个,她更相信长生种和短生种应该有共同之处:“死亡是万物的终点,这是宇宙间的真理,哪怕是对存活了亿万年的生命来说也是如此,他们同样会畏惧死亡。”

    “为什么会畏惧死亡?”罗修却提出了不同的观点,“只有对生命的渴望才会有对死亡的畏惧,如果对生都没有了欲望,那么怎么还会害怕终点的到来?”

    艾玛低下头沉思起来,罗修说的很有道理,因为她就曾有过这样一个阶段。那时的她已经对自己是否还能活下去没有了期待,因为生活对她而言只有无尽的痛苦,甚至开始期待以死亡作为解脱的到来。

    一直到眼前这个男孩的出现,生命才有了意义。对她而言,没有任何事情能比他更加重要,死亡亦是如此。

    “也许还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例如孤独,真正的孤独——没有所爱的人,没有了一切,当你身处一无所有的空间时,这才是万物的终结。”罗修注视着女孩明亮的眼睛,阐释着自己对死亡的理解。

    一时间,屋内安静下来,其余三人都在思索罗修话里蕴含的哲理,只是皮皮修永远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也只是对长生种的猜测,但如果是真正的永生种,他们会如何看待这个问题,例如……”

    “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