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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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唉,苦尽甘来

    何去脸色木然的坐在地上,没有打坐,想了想干脆躺在地上。

    胳膊搭在额头,睡了过去。

    “你们看!那和尚,是不是心里羞啊!”

    “我看是!”

    几名卫兵抱着长枪,在哪里你一言我一语,大声嘲笑何去。

    何去躺在不远处,装作听不见。

    “尿裤子!哈哈,五十岁的人还尿裤子,还是个和尚,我第一次见。”

    卫兵高声谈论,生怕何去听不到。

    “咳!”

    “陛下?”

    几名卫兵,赶忙单膝跪地,恭敬行礼。

    “不准再议论了!”

    “是!”卫兵应是。

    女皇点了点头,远远的看了何去一眼。转身走了。

    何去从这天开始不是躺着就是坐着,也不说话,离众人远远的。

    自己一个人躺在阴凉的地方,每天有一半的时间都是躺在那里。

    这天,何去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胳膊搭在额头。

    突然,何去从地上弹坐起来,何去没有去看周围的人。也没有站起身,没有去思考,何去重新躺在了地上。

    告示牌后面的女皇,把何去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女皇目睹何去突然坐起的怪异行为,想了想心里有了答案。

    站在那里,视线放在何去身上,也不知道女皇在想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何去一直没有动静,安静躺在地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何去嗝屁了。

    到夜晚的时候,何去翻了个身,变成侧躺,继续睡觉。

    女皇在这里偷偷摸摸的看何去,结果被阿彪发现了。阿彪吃惊的张着嘴,看着女皇。

    女皇瞪了阿彪一眼,转身大步流星走了。从行为上,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这一天何去又从地上弹了起来,但是何去已经习惯。

    何去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躺在地上。

    “唉~”

    何去搭在额头的胳膊,轻微的颤抖。

    夜晚。

    何去已经半个月没有上过厕所,这已经是何去的生理极限。

    何去从地上站起,身上臭气熏天,屎尿齐流。

    何去缓缓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抬头向天。眼中倒映着星河,流下了两行清泪。

    “唉~”

    何去的声音有些沧桑。这已经不是肉体上的折磨,而是心理上的。

    何去发现,这完全不是自己可以忍辱的。

    之前,自己虽然不算多风风光光,但是也过得体面。现在,自己连最后一点体面也没有了。

    “佛祖,救救弟子……”

    何去心中有些动摇,心境无法宁静。自己为什么要一时滥发慈悲心,用了神力。

    何去双手合十,跪倒在地,缓缓把额头磕在地上。脑海里闪现何来法师的话语,众生时时刻刻都在造业,起心动念无不是罪,无不是错。敢做,就要敢接受接下来的一系列因果。

    “咻!”

    灿烂的星空,一颗流星悄然划过。

    何去看着消失的流星,喃喃:“我的劫要来了吗!”

    ……

    女皇行宫。

    阿彪急匆匆跑来,没有让侍女通报,直接走了进去。

    “姐,奇闻啊!那和尚拉裤子了,还哭了!”

    女皇面无表情,斜靠在椅子上,右胳膊肘撑在扶手,手掌扶额。一副心情不佳的样子。

    “带他去洗洗,这是衣服!”女皇指着旁边的茶几。

    旁边茶几上,放着一套崭新的棕黄色僧衣,还有僧鞋僧袜。

    “哦!好!”

    阿彪发现女皇有点心情不佳,点头答应。阿彪准备转身离去。

    “阿彪?!”

    阿彪转过身,疑惑看向女皇。

    女皇右手扶着额头,左手在茶几上敲打:“他是个出家人,以后对他稍微恭敬一点。”

    女皇的眼睛看着阿彪。

    阿彪见女皇注视自己,认真说道:“我知道了大姐,您说的话我一定会照做的!”

    “嗯,你去吧。”女皇挥了挥手。

    阿彪走出女皇行宫,抬头看一眼眼星空,深呼一口气。

    阿彪拍了拍自己的脸,拿着崭新僧衣向校场方向走去。

    ……

    何去正在地上跪俯,发现眼前出现了一道阴影,抬眼看了看,发现是阿彪,领着两名卫兵。

    “你又想干什么?”何去问道。

    阿彪没有说话,打了一个手势。

    两名卫兵忍着臭气来到何去身边,架着何去的胳膊离去。

    七拐八拐,来到一间空房。

    何去打量一眼房间环境,窗明几净,让人舒心。房间中还放着一大桶水,站着两排十一二岁的小侍女。

    阿彪吩咐:“女人退下。”

    “是!”两排小侍女屈膝应是,走出房间。

    阿彪怀抱双臂,没有转身,再次吩咐一句:“再多准备几桶水。”

    “喏!”一个走在队伍后面的小侍女唱喏。

    何去看着窗明几净的房间,心中舒畅。

    阿彪在何去身后,打了一个手势。

    两名卫兵,上前开始脱何去的衣服。

    两名卫兵把何去脱得只剩一件底裤。

    阿彪和两名卫兵,转过身,背对着何去,不去看何去的样子。

    何去呼一口气,心里叹息。何去语气柔和:“你们出去吧,我自己来!”

    “吱呀!”

    最后走出的卫兵,关上了门。

    阿彪站在门外,默默望着夜空,心坚如铁。这就是他为什么一看见何去,总喜欢逗何去的原因。

    因为,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么纯粹的人。

    “哗!”

    两名卫兵拎着木桶,一桶接一桶的向着大木桶里倒水。

    何去裹着棉布,站在旁边。秋天的天气有些凉,何去冻得瑟瑟发抖。

    阿彪心里有些不屑,长的帅有什么用,高有什么用,小身板瘦的跟个猴一样。洗热水澡都能冻成这熊样,那要是洗冷水澡还不得冻死。

    阿彪心里虽然不屑,但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换好水,阿彪领着两名卫兵走出房间。

    何去自己一个人跳进木桶,最后一遍清洗身体。

    虽然,何去并不是一个拥有强迫症洁癖的人。但是,作为一个21世纪生活过的青年,打死也受不了这半个月的经历。

    何去也没有洗的的太仔细,毕竟就算这个色身装饰的再好,有一天也是会坏掉的。生从何来?死向何去?世人都以为有一佛性灵魂主宰六根,殊不知这是空的。

    “进来吧!”何去洗好,从水桶里出来,然后拿着棉布裹在身上。

    “吱呀!”

    阿彪推开房门,走进房间,手上捧着一套棕黄色的僧衣。

    何去看到是棕黄色的僧衣,眉毛皱了起来:“有没有灰色或者蓝色,或者其他颜色的僧衣?”

    阿彪动了动嘴唇,眼里有火苗跳动。

    阿彪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翻腾:“陛下告诉我,你出家二十有余,可以穿这个颜色的衣服。”

    “我不穿!”何去一口回绝。

    “腾!”

    阿彪直接火了:“那你就光着吧!”

    何去不说话,眼睛看着阿彪,和阿彪对视。

    阿彪心里更火了,这和尚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竟然都敢和老子对视了。

    阿彪心里有些窝火,心里回荡着女皇的叮嘱。

    “那行,你先在这里等着!”

    阿彪转身走出房间,一路大步前行,来到马厩。牵出一匹马。

    阿彪骑上骏马,扬起马鞭,马儿小跑,驮着阿彪出了皇宫。

    阿彪骑着马的身影,在城道上疾驰远去。

    阿彪一路快马加鞭,飞速来到附近一座寺院。

    法眼寺。

    阿彪敲了敲寺院大门,因为法眼寺是在帝都皇城,所以法眼寺没有山门。

    ……

    阿彪把一套蓝色的僧衣拿给何去,转身走出房间。去附近寺院找衣服这种小事,阿彪并没有禀告女皇陛下。

    阿彪站在门口静静等待何去。

    “吱呀!”

    两扇门缓缓打开,何去穿着整齐,走出房间。

    何去穿着蓝色的僧衣,眼眸深邃,眼皮半开半张,显得气宇轩昂,心中自有风骨。

    “嗤!”

    阿彪嗤笑:“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阿彪调侃何去,领着何去来到另一件空房。

    何去跟在阿彪身后。

    “吱呀!”

    阿彪推开门,侧着身子让何去先进。

    何去想了想,抬脚走了进去。

    何去打量一眼房间环境,房间亮堂,完全看不出现在是黑夜。

    房间一侧放着一张长条凳,上面摆着瓜果,馒头和几盘素菜。

    “这是一名禁卫军统领供养你的!陛下同意了!你吃吧,是素食。”

    阿彪解释了一句,向着房间外面走去。

    “好。”何去向着阿彪说道。

    阿彪出去以后,何去就坐在小长桌旁边吃了起来。心里不禁感叹,人啊,都是在好的环境里感到舒心,坏的环境却不能感到舒心。唉……

    回到校场以后,何去干脆盘膝打坐。

    第二天。

    清晨。

    东方生起了太阳,阳光照耀,洒脱的阳光照在何去的周围大树,照出斑斑点点的阴影。

    “唧唧!”

    “喳喳!”

    树上的麻雀唧唧喳喳鸣叫。

    何去坐在地上,从假寐中睁开眼,看着刺眼的阳光。何去,决定找个阴凉的地方。

    女皇一大早来到校场,龙行虎步,大步流星,双臂摆动。

    随意的撇了何去一眼,没有继续关注何去。

    女皇开始安排云翼两国的俘虏。康贤皇帝和云还皇帝,这两人都是一国之君,完全是和女皇平起平坐的角色。

    女皇没有令人为难,也没有羞辱。女皇命令所有人,给云还康贤两人应有的礼仪。

    等一切都安排完毕,已经中午。

    女皇回到皇宫,来到御书房,坐在一张椅子上。扶着额头,有些疲惫。

    “大姐?你怎么了?看着有些不高兴?”阿彪问道。

    “怎么回事?我给他的衣服呢?”女皇没有回答,反问一句。

    “他坚持不穿棕黄色僧衣,我连夜给他找了一套。”阿彪站立,等着女皇的夸赞。

    女皇无视了阿彪的神情,扶着额头:“这样啊,我不是说,他出家二十年,是可以穿黄色僧衣的吗?”

    “他不穿!我也没办法!”

    阿彪摊了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