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家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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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长乐宴上领君政,皇帝元服凤来仪

    次日,陈霁、荀攸、贾诩三人早早的接到刘宏的旨意,一同赶赴德阳殿,今天,是太后窦妙的寿辰,虽然关于寿宴的事情早就已经按照往年一样准备妥当,但是今年有些特殊。

    正月初三,刘宏行元服,在太后窦妙的帮助下顺利的完成了自己在法统上最后一步的认同。

    虽然太后现在的处境与软禁没有太大的区别,但形式上的权力交接还是需要的,这就是刘宏召见陈霁三人的原因,他打算在这次寿宴上,完成这场交接。

    德阳殿内,陈霁三人得知了刘宏的想法也纷纷表示了赞同,从公元168年到公元171年,也就是建宁元年到现在的四年里,按照陈霁所上表的五论的实施,得益于诸公的共同努力,汉朝目前的状况相比桓帝末年要好上许多,若非刚刚爆发了瘟疫,刘宏只怕早就想要完成所谓的“交接”了。

    问题的所在还是汉以孝治天下的制约,对此,刘宏其实是愿意接受这个制约的,原因有两点,一是感念窦太后的拥立之功,若非是她最后钦点,这皇位还未必能轮得到他;二是天下人的观望,这四年的时间里,刘宏的旨意要么直接传达给相应的官员,要么依靠陈霁传达,现在朝野上下无论是群臣还是百姓可都等着亲眼见识一下刘宏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皇帝呢,若是在对待太后的方面不能体现孝道,他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威望可能因此,烟消云散,这就是东汉伦理政治的体现,也是刘宏所担忧的。

    “三位觉得朕该如何开口?”

    陈霁三人纷纷看了对方一眼,一同说道:“无需陛下开口,太后自会那么做的。”

    刘宏有些疑惑,看着异口同声的三人,他接着问道:“为何?”

    “太后若不希望陛下亲政,早在大将军斩杀苏康、管霸之后就不该将部分的权力转交给陛下,并且在大将军以及曹节发动政变失败之后,坦然地接受陛下将其移居南宫云台的决定,更何况年初在太后的帮助下陛下已行元服,所以陛下确实无需多虑。”

    “没错,眼下大汉在陛下的治理下太平无事,虽有天灾,但治理及时,百姓并没有像先帝时生活的那般艰苦,这是天下人所共识的。”

    “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国库得以充盈,陛下的政绩已经足以证明可以相比前代更好的治理大汉了。”

    听完三人的看法和见解,刘宏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是安稳下来,随后耐心的等待着晚上的寿宴。

    刘宏又向三人请教一些问题后,荀攸和贾诩先行离去,留下了陈霁与刘宏二人在殿中继续交谈。

    “虹弟觉得,皇后册立的日子要放在何时?”

    “这,陛下家事,臣不宜过多干预。”

    刘宏见陈霁那一板一眼的样子,要是旁人还真被他骗了过去。

    “你一天一句宋姐姐,宋姐姐的叫着,你当真听不见啊。”

    “嘿嘿,陛下勿怪,毕竟也算是臣弟的皇嫂不是,自然要多亲近亲近。不过话说回来,陛下与宋姐姐相处的如何了?”

    “又能如何?又不是什么大美人,要朕说,朝廷上的那帮老货也当真是没眼光,就算是想送一个皇后过来,倒是送一个美人给朕,朕也养眼不是,还有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她了?”

    陈霁本来听着刘宏吐露的不满只是无奈一笑,可怎么突然扯上我了,立即委屈的说道:“陛下这可就误会臣弟了,说到底,册立皇后的事情,还是陛下告诉臣弟的不是。”

    说到这,陈霁不由得神色一暗,他为这位即将被册立为皇后的女子感到悲哀,但他又确实真的不能过多的干涉,宋氏之所以被内定为皇后是有道理的。

    作为刘宏先祖汉章帝的贵妃后裔,册立宋氏为皇后来作为加强刘宏正统地位的工具,正为合适,这也是刘宏找到陈霁商议后的结果。

    但也因此,陈霁对这位女子,心中一直有些愧疚,他经常把送给刘宏的一些东西也多分一些给她送去,一来一往,自然就有了所谓宋姐姐的称呼了,至于如何让刘宏真正的对她产生感情并最终爱上她,这只能靠他们夫妻之间自行去培养,至于陈霁,只能从旁调节。

    “陛下,这是臣弟买来的你爱吃的一些糕点,你与宋姐姐一同品尝些吧,对了,臣弟听说,宋姐姐也会做这些的,若是闲来无事,陛下可以多到宋姐姐那里走走。”

    “行了行了,朕知道你的意思,虹弟,你觉得朕若是当真对你宋姐姐一点好感都没有,还会册立她为皇后么?皇后也许美貌上差了一些,但确实是后宫嫔妃中贤良淑德的典范,至于美人,朕的后宫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陛下圣明,臣弟终究还是不如陛下的。”

    “讨打,下去吧,朕晚上还要赶赴寿宴,没空与你扯皮,至于下次,你也不用再分着送点心到你宋姐姐那里去了,以后直接给朕,朕自然会带去与皇后一同享用。”

    “臣弟告退,至于陛下所问,臣弟已问过监管天象的官员,大都认为七月为好。”

    “好,既然如此,就定在七月吧。”

    入夜,长乐宫的寿宴之上,窦妙正式将手中最后象征性的权力交到了刘宏的手中,接下来,就是筹办皇后册立大典的事情了。

    七月,章德殿,刘宏在上,百官陪位。

    太尉陈蕃使持节奉上玺绂,宋皇后面朝北面仰望她的陛下,刘宏面朝南面俯视着她,太尉陈蕃站在台阶下的东向,宗正刘淑、大长秋吕强二人站在西向。

    待一切准备就绪,宗正刘淑开始宣读册文。

    “惟建宁四年七月乙未,制诏:皇后之尊,与帝同体,供奉天地,祗承宗庙,母临天下。故有莘兴殷,姜任母周,二代之崇,盖有内德。长秋宫阙,中宫旷位。宋贵人秉淑媛之懿,体河山之仪,威容昭曜,德冠后庭。群僚所咨,人曰宜哉;卜之蓍龟,卦得坤乾;有司奏议,宜称绂组,以母兆人。今使太尉陈蕃使持节奉玺绂,宗正祖为副,立贵人为皇后。后其往践尔位,敬遵礼典,肃慎中馈,无替朕命,永终天禄。“

    皇后的册文宣读完毕,宋皇后向刘宏拜称臣妾。

    太尉陈蕃将玺绂授予中常侍、长秋太仆、关内侯侯览,侯览早已长跪在侧,接受玺绂后,他奏于殿前,将其递交给殿前准备好的女史,女史结果后授予婕妤,再由婕妤长跪授予昭仪,昭仪长跪,献于宋皇后。

    最后,在宋皇后伏、起,拜称臣妾完毕后,黄门鼓吹三通。

    鸣鼓毕,群臣依次退出。宋皇后即位,刘宏宣布,大赦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