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鸦乙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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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调查

    结束牧羊府的宴会,钦差一行奔赴“雪中明珠”——雪珠州。到了这地方,总算是有了些北方的感觉,沿途隐约出现白山素峰,松柏之上也挂着些霜雪,想来不久前此地经历了一场严寒。

    钦差一行走到半路便遇到前来迎接的吉义沙,与鸟人和秋千以前见到的南吉、东吉少爷不同,这个北吉少爷衣装较为“直白”,壮硕的身体上挂戴许多名贵首饰,可以说是“粗俗”,也可以讲是“率性”。明明身旁的侍从都是锦衣华服搭配保暖装束,吉义沙却满身的虎豹豺狼兽皮,而且故意做得较为粗狂,远远看去,这位少爷好似北地黑熊一般。

    “哎呦!流氓王爷,你们终于来了!”

    吉义沙是个自来熟,大大咧咧走上前,伸手把鸟人揽到腋下,高声寒暄,一副“好朋友”的感觉。然后不等鸟人和秋千讲话,这少爷手一扬,几个侍卫立刻牵来一辆由多匹黑马拉来的奢华马车,邀请秋鸟王和几个同行上车。鸟人等人没拒绝吉义沙的邀请,直接进入篷车内,结果刚掀开帘布,众人便看到惊人场景,马车内一切装饰竟然都是金银魔晶所制,名贵至极!

    “哈哈哈哈!”吉义沙笑道,“早听说秋鸟王喜爱金银财宝,我特意去孔雀楼弄了些!哈哈哈……秋鸟王,怎么样,喜欢吗?!我可比那个东吉的吉义熊大方吧?哈哈哈哈……”看来,这少爷听过秋鸟王与吉义熊的小冲突。

    “从孔雀楼弄的?”坐定后,秋千扭头询问杨书方,“杨大兄弟,没啥话说?你们家挨抢了。”

    “哈哈哈……”吉义沙闻言,高声大笑,“秋鸟王玩笑了,我可没胆子抢孔雀楼,哈哈哈……”否认一句,这少爷不多解释,转而聊其他的事。总体上,吉义沙从头到尾都是“送送送”,送金送银送钱,甚至是送人,他表示秋鸟王想要的东西,他都能满足,“只要两位为我‘正名’,帮我洗脱嫌疑,一切都好说!”讲这段话时,这位看似大大咧咧的少爷目光眯得很紧,颇有些精明的感觉。

    鸟人笑道:“义沙少爷放心,我们会尽量的。”

    “不过,”秋千说,“有件事还请义沙少爷见谅,按照朝廷律令,我们来这调查羊骨案,除非主动要求本地官员接受问话,否则本地官员需避嫌,所以……”

    “我明白!我明白!哈哈哈……”吉义沙说,“保证避嫌!几位随便走,随便逛,我肯定不会派人干预!哈哈哈哈……”

    华丽马车速度很快,花费很短的工夫就来到雪珠州。下车后,吉义沙与几个钦差吃了一顿接风饭,接着各自分开,鸟人几个跟随杨书方前往当地孔雀楼居住,北吉的壮硕少爷则与一众随从赶回州衙。回衙门路上,吉义沙卸去笑容,面色阴沉可怕,满脸横肉狰狞,哪还有之前的热情模样,活脱脱一个恶霸凶匪。

    “还没找到那对牧羊父女?”吉义沙怒骂身旁的侍卫说道,“你们这群废物!叫你们杀两个人都干不了!养你们有什么用!”

    “对不起,州尊!是我们没用!”几个侍卫哆哆嗦嗦地回答,“不过州尊,这事,也怪了,明明前一天那俩残废还老老实实放羊,结果等我们得到年城的消息,他们竟然没影了!就好像有人提前通风报信一样!”

    “少给我废话!赶紧找!找到立刻杀掉!记得,处理干净点,埋远点,埋深点!”吉义沙怒气冲冲地说,“另外,顶替放羊的那几个都教好了吗?可别露馅!还有,趁今天秋鸟王休息,再派人警告一下老百姓,告诉他们,敢乱说的话,保证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好!州尊放心!我们保证安排好!”几个侍卫信誓旦旦地说,“老百姓保证不敢乱讲,不稳当的刺头早就送去西边了。”

    “最后就是秋鸟王本身。”吉义沙脸色凝重,眉头紧张,“如果他们听话,知进退,识时务,咱们就花点钱打发他们,但如果他们真要查少爷我……”壮硕少爷用力攥拳,顿时骨节噼里啪啦作响。

    “全杀了?”某个侍卫问,“不好吧?毕竟是新皇帝第一次派钦差,都杀了的话,不好交代吧?”

    “有什么不好交代,只要处理干净,谁知道是我杀人,实在不行可以请西边的朋友帮忙,把责任推给他们就成。”吉义沙说,“不过记得,别动其他人。咱北吉雄霸一方不假,但还是差皇室、凤凰馆和东吉一筹,别弄得太过分,事情闹大不好收场。我可不想把好不容易经营多年的北原送给别人,且不可让‘三律不赦’再上演,尤其是出现在咱北吉身上。”

    吩咐好一切,吉义沙的一众侍卫各自离开,壮硕的北吉少爷回到府衙,于一众貌美丫鬟的环绕下安然入睡——暂且不提。

    鸟人和秋千这边,一众人在孔雀楼舒舒服服休息一晚,第二天中午时才起。起来后,乌鸦和小狐狸没有忙着查案,而是带上吉志盛和吉志洁去郊外,指导两个孩子修行,一整天没做其他事。暗中监视钦差的某些人见此,不禁满意秋鸟王的态度,暗道如果持续这么磨蹭几天,这次的事想来也就安稳度过了。

    不过第三天时,鸟人和秋千有了动静,按照方圆馆和云雷馆的情报,一行人找到贡品牛羊来源,询问牧羊人有关羊骨案之事。监视之人略有担心“演员”的表现,生怕秋鸟王问出什么,可当得知两个流氓王的问话内容,监视之人当场放松警惕。

    顶替牧羊者说道:“他们问我有没有在羊骨上刻字,我说我没刻,是孩子们写着玩,他们就信了——没再问其他事。”

    吉义沙得知秋鸟王如此不认真,自嘲自己太过谨慎,若早知晓两个流氓王这般查案,他何必担惊受怕,更没必要多做准备。当然,壮硕北吉少爷很乐于看到秋鸟王敷衍了事,越敷衍越好,省得出事。

    吉义沙问:“后面呢?后面他们去哪了?”

    “逛街,到处逛,”侍卫答道,“到各个店铺买咱们北原特产。”

    “好!很好!”吉义沙说,“派人告诉孔雀楼,秋鸟王的账,记在我身上。”

    “州尊,有这个必要吗?”侍卫说,“杨书方是孔雀少主,秋鸟王的花费有他担着就成吧?”

    “呸!瞧你那狗脑子!”吉义沙抬手扇了侍卫一巴掌,“正是因为杨书方是孔雀楼少主,才不能让他花钱,反而是我们,这次得加倍给孔雀楼上账!”

    “知道了!知道了!州尊吩咐的事,我立刻下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