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富香夫人，既然我们都这么说定了，后续的事情，尽管通知我就行。”路川道。

    小富香夫人微微偏着头，盯着路川的眼睛，像一只野生的小猫：“好的，路川。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二位的好时间。拜。”

    小富香夫人站起来，招招手，径直走到门口。郑子儒跟着送到了丽晶酒店的楼下，而后回到了房中。

    “路川，还真是被你说中了，那个小富香，还真能主动来找我们啊。”郑子儒关上门，感慨道。

    路川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假寐：“岂止啊，还带着自己的身家，还有一些可用的人。”

    “你说，她怎么这么信任我们啊，张口就是两千万，评估也没怎么做，这简直比天使投资人还要天使嘛。”

    “你真觉得她会这么好心？一股脑把自己的全部个人流动资金，都投到我们两个刚认识一周的年轻人头上？”路川问道。

    “那当然也不是......只是我也还想不清楚。”

    路川缓缓道：“小富香这个人，嘴里不容易套出真话。她是很有钱，而且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有钱，所以，她现在手上的钱，肯定不止这两千万。”

    “现在想来，确实是只有这个可能了。那我们怎么办？就跟着她做了？”

    “做当然是要做了，现在不入手，再等，就只会等到本该赚到的钱凭空蒸发。但我们不是跟着她做，既然要了一半的决定权，我肯定就不会让它白白浪费掉。”

    一九八零年十二月三十一日，新历的一九八零年最后一天。

    香江中环，宝雀歌舞厅，顶层。

    此刻时间处于上午，宝雀歌舞厅属于打烊时间。楼下的舞池和吧台已经在凌晨就被打扫过，现在一片安静。

    只有顶层人来人往，显得热火朝天。

    司机送路川和郑子儒到宝雀歌舞厅的路上，路川一直在打电话。

    “路总，我已经找好了，这次小富香找来的这些人的背景调查详细资料，已经用传真机发给你了。”

    电话那头是路川熟悉的女孩声音。

    “好，我早上已经收到了，辛苦了你薰薰。”

    路川说完，继续补充道：“对了，公司今天的运转，还算正常吧？”

    “目前一切正常，有意外状况的话，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宋薰薰温柔的声音，通过电子设备的传输，在路川的耳边轻轻说道。

    路川和郑子儒到达香江已经快一个月了。

    这段时间，每天宋薰薰都要不厌其烦地打电话给路川，汇报公司业务的基本运转状况，还有一些人事方面的问题。

    虽然这算是宋薰薰的工作内容，也是她的义务，但是，路川还是很欣慰，她的脑子总是比别人要好用一些。

    不仅能把路川想要知道的事情收集好，还能察觉出一些可能存在的异样和隐患。

    “路总，昨天技术部的陈金宝，去矿山亲自进行验收。十二月下旬，截止到昨天，正好是十天，共计煤炭量是12098.56吨，平均每天1200吨左右。按照你的要求，每天是八小时工作制。”

    “好，我知道了，这个数据虽然不算高，但也算正常。你告诉陈金宝，让他继续保持每十天一次的验收频率。如果频率太低，恐怕常驻开采现场的验收工作会出问题。”

    “明白，路总。”

    路川挂掉电话，车辆正好抵达了宝雀歌舞厅的正门。

    白天的宝雀，虽然没有夜幕里的灯光点缀那么璀璨，但是仍然看出气势。

    二人刚刚下车，就看见门口走出来一个打着领带西装革履的男人。

    “路总，郑总，你们好哇，我是宝雀歌舞厅的大堂经理，我姓何。富香夫人叮嘱我出来迎接你们，没问题的话，请跟我走吧。”

    何经理的普通话明显要比小富香夫人好出很多，基本没有白话口音。

    路川和郑子儒跟着何经理，乘着电梯到了宝雀歌舞厅的顶层。

    “二位，请跟我到会议室。”

    何经理指引路川和郑子儒穿过一片走廊，来到视野开阔之地。这里的陈设和商业公司内部大差不差，一般的客人在楼下或者在外面，无法想象出宝雀歌舞厅的顶层是这种景象。

    何经理走在前面，敲了敲门，而后转身离开。

    路川和郑子儒顺势走进去。

    他们一眼就看到了小富香夫人。因为她就坐在最显眼的位置、

    小富香夫人见他们进来了，笑着拍了拍手，道：“各位，我们的贵客来了，这两位就是我说过的，从北方金城远道而来的伙伴，路总和郑总。”

    会议室里响起掌声。

    实话说，路川很尴尬，因为他很不习惯走到哪里都有鲜花掌声。虽然这就是这大半年来几乎每天都在发生的事情，但他还是习惯保持一个低调身份。

    一来是因为他本身就不是喜欢的高调的人，二来，低调，往往意味着不被关注。很多事情，要在不被关注的情况下进行，才能发挥出更好的作用。

    “谢谢！谢谢大家！”他跟着客气了几句。

    小富香夫人开始讲话：“人都来齐了，我们就开始吧。”

    “香江文娱业如日中升，这是不需要再赘述的现状。我们既然生在香江，长在香江，就没有理由错过这番机遇。

    “但是，文娱行业，只是一个笼统的词汇。我们还需要进一步讨论和确定，具体要把业务的落脚点和入手点放在哪里，才算合适。

    “这是今天会议的第一个目的。第二个目的，就是要商讨公司成立的问题。宝雀确实已经养着一批艺人，但是，宝雀毕竟只是个歌舞厅，很多事情，不方便出面。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合法合理的组织，来进行后面部分的运作。”

    小富香夫人简明扼要地把今天的事情说完，非常干脆，这一点让路川很满意。

    开会就是开会，客套和铺垫太多，只会影响大家的心情和耐心。

    路川和郑子儒刚才是贴着会议长桌的主位，在小富香夫人的右手边落座。

    而就在小富香夫人的左手边，也就是和路川正对着的位置上，坐着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健壮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