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事情忙的怎么样了？这些东西，摆了好几天，你有看出什么来吗？”筠筠一边吃饭，一边问。

    “我给这些东西大概分了个类。我发现，这些小商品，不能单纯以用途来划分。就像，我们平时聊这些，都是说，装饰品啊，裁缝用品啊。但是其实，我感觉应该按照制造的方式和难度来区别。”

    “怎么说？”

    “你看啊，就比如说耳环这一个细分市场，因为材质的不一样，就会导致做工难度的不一样。一个用布料制成的耳饰，就非常简单，只需要受手艺人的一点工序就可以制作好，甚至一对儿耳环纯手工制作，也只需要几分钟而已。但是，有的就不一样。”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还有一些耳环，是用金属制成，像金子银子什么的，哪怕就是普通金属，也需要很长时间的打磨。这样就会怎么样？成本会上升吧？”筠筠眨巴着眼睛。

    “对。不仅是直接的经济支出成本，还有更重要的时间成本。所以，为了在一定程度上，规避掉这些问题，就势必要降低人力的比例。”

    “你的意思是......用机器来生产？”

    “没错。如果有现成的车间和流水生产线，就可以用规模化来降低成本。”

    “嗯......”筠筠思考道，“你说得有道理。不过，要实现你说的流水线生产，就需要工厂的参与。且不说这里面的经济成本的投入，单纯就说开办工厂本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

    “确实。开一家工厂，首先是要政策支持，其次还要当地有充足且廉价的劳动力。如果用人成本像灯塔国那么高昂，那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既然现在开工厂不现实，那要做什么呢？”

    “我暂时还没想好。不过，我觉得，肯定是要从占领市场这一块入手。晚上或者明天，我们找王小海过来吃饭吧，多个人多个帮手，这个事情还得人多力量大才行。”

    筠筠想了想，点头道：“好。”

    ......

    晚间八时许。

    香江的各个大厦高楼早已亮灯，给城市的夜晚增添了美丽的夜色。

    路川在地下车库停好车，走进垂直电梯，摁下提前被告知的楼层。

    叮铃铃。

    路川按下门铃后，门很快被打开，这说明里面的人一直在等他。

    “路生，你来了？快进来吧，祥虎已经到了。”开门的是莫北城。他穿着简单的家居服，脚上穿着拖鞋。

    路川四处打量，打算找双拖鞋换上，却被莫北城拦住了：“路生，来我家不必在乎这些繁文缛节，时间宝贵，直接进来说正事吧。”

    既然莫北城这么客气，路川也就懒得和他讲究了，直接穿着自己的鞋子走上干净的地板。

    “来了路总！”梅祥虎从沙发上坐起来，热情地打招呼。

    “你们聊得怎么样了？”路川问道。

    莫北城答：“路生，你不到，我们聊再多也是瞎聊。”

    “客气了，”路川淡然道，“之前莫总发的邮件我看了。初步选定的这个范围我是认可的，不过，我们怎么能吃得开？”

    “是啊，莫总，这也是我刚刚在想的问题，”梅祥虎补充道，“我们就这么单枪匹马地拿着钱去投资，人家会理我们？”

    “这个问题我当然也知道。现在大家聚在一起，不就是为了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吗？”莫北城道。

    好家伙，直接把问题甩出来了。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三兴应该是不行。原因无他，就是因为它太强了，我们现在送上门去，简直就是蚍蜉撼大树。”他补充说。

    梅祥虎左右看了看，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空空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我觉得莫总说得不错。”路川开口道。

    “虽然，有信心是好事。但是，也不能自信到不自量力的地步。起码目前来说，三兴确实太强了，不是我们能参与进去的。所以四个财团里，还剩下三个。”

    莫北城靠在沙发上，紧促眉头：“路生，这三个，你中意哪个？”

    “除了三兴和当代，剩下的两个，业务范围都涉及科技和通信。据我所知，瑞年这些年虽然也投资了不少领域的公司，但是涉及到科技公司的，好像还真不多吧？而且仅有的那一部分，还都亏了？”

    听到路川说到瑞年投资过往的失败历史，莫北城的脸色稍微有些难看。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事实。

    “是，你说得不错。我们之前是看中了一些科技公司，不过他们都不争气啊，真金白银砸下去，全赔光了，为了这个事，瑞年投资的好些管理层，还到总部去挨过骂。”

    “去总部挨骂？”路川来了点兴趣，“你是说，胡玉麟会亲自骂你们？”

    莫北城斜视了路川一眼，敢怒不敢言，最后只能悻悻地说：“对。谁让我不是集团的大老板呢，挨上司的骂，岂不是很正常。和路总你不敢比啊，顺流就你一个人独大吧。”

    这句话说得阴阳怪气的，路川当然能听出来。不过，有的时候，装傻是件好事，毕竟，精力是有限的，被这些事情分去了，才是得不偿失。

    更重要的是，现在去投资科技公司，几乎是必然要失败的事情。

    原因很简单。九十年代，互联网才大面积走进中国。现在这个年岁，互联网科技还属于没影的事。

    可怜胡玉麟，那么大的一个集团老总，却看不清这一点，白白亏了这么多钱。

    “莫总为什么不去瑞驰集团一个人独大呢？是因为不喜欢吗？”路川云淡风轻地说。

    莫北城陷入了尴尬，梅祥虎也跟着一起尴尬。

    “呃......这个，路总啊，我们还是谈正事吧，哈哈，谈正事谈正事。”梅祥虎试图打圆场。

    “所以，莫总，我们可以谈正事了吗？”路川不冷不淡地看向莫北城。

    他已经没事找事太多次了，且不说影响心情，但就影响效率这一点，就足以判他大罪。

    莫北城的表情像便秘一样，有一种吞不下又吐不出的难受。

    “可以，当然可以了路总。”

    “好，那就好啊。”路川淡淡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