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陈友谅,大定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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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交保护...咳,商税!

    用过早膳,陈友谅穿好铠甲走出大帅府。

    这年头,穿多一点总要保险些,毕竟自己可是反贼的小头目,不一定哪个角落里,会突然杀出一个元庭的走狗,要了自己的命。

    所以,该穿的铠甲,该带着的卫兵,一定得齐全。

    此刻,门外早已有了十名全副武装的侍卫在候着。

    确认过眼神,一行人立刻出发。

    起初,陈友谅打算去商行那里谈,但在路过本地最大酒楼‘醉梦楼’之时,却发现一大群喝得烂醉的义军,躺在地上大睡。

    看这架势,里面起码趴了一百人。

    而店里的老板和小二也并没有驱赶之意,反而一脸‘惹不起’的模样,坐在墙角唉声叹气,时不时地拿出手中的账本翻几下,然后掉两个眼泪。

    此情此景,陈友谅回想起曾经...

    那个时候,同时期的其他义军,吃饭基本上都不会给钱。若是来硬的,非要从军爷手里抢,那搞不好酒楼老板的命也得搭里面...

    为了队伍长远的发展,也为了城内少些争端,这类事情绝对不能发生在陈友谅的周围。

    眼下,这事儿的确得解决,但得按自己的方式来!

    思考至此,陈友谅带着卫兵走进了大门,然后唤来掌柜询问道:“我且问你,这帮大兵,吃饭喝酒给钱没?”

    “这...”望着面前颇有威严、身穿精致战甲的男子,掌柜的也不敢说谎。

    多年从商的经验和直觉告诉他,眼前的男子八成能解决自己的问题。

    于是,他面露着难色,拱手回应道:“回这位爷的话,暂时还没给,但他们说了挂账,只是这挂账...也没留下个姓名地址,咱也不知道找谁要...”

    听此,陈友谅刚刚还算不错的心情,立刻烟消云散。

    口中随之唾骂道:“烂泥扶不上墙...”

    他阴沉着脸,转身来到躺得七零八落的人群中,从身后抽出一根马鞭,用力甩在青石板上面!

    在一声鞭响之后,陈友谅厉声怒喝道:“都特么给老子起来!”

    正在酣睡的大兵们,听到了这突兀的鞭子声,浑身一激灵。

    紧接着,又听到了军营里最威严的声音,众人瞬间被吓得冷汗直往外冒!

    睁开眼后,发现站在前面的正是陈大帅,心里更是凉到了极点。

    为了少挨一顿鞭子,大兵们相互搀扶着,迅速从地上、桌子上、凳子上、花盆里爬了起来。

    然后按照军营里的队列排好,站在了陈友谅的身前,低声示弱道:“大帅...”

    在众人看来,定是夜不归宿惹怒了大帅。

    而这件事可大可小,少说挨一顿板子,往多了说,脑袋不保。

    所以,众人全都低着头,生怕有眼神接触而惹怒了大帅,导致自己归西...

    望着这帮浑身酒气的大兵,陈友谅恨铁不成钢,便在人群面前,慢悠悠地来回踱步,将气氛再次压低。

    过了足有一刻,他才冷冷地开口质问道:“你们这里,谁的官儿最大?”

    大帅发问后,一名只穿着一只鞋、满脸黑灰,头上还顶着几棵草的人,踉踉跄跄地从队伍里走了出来:“是...是我,大帅。”

    盯着面前的基层军官,陈友谅再次质问道:“我且问你,吃东西喝酒...为啥不给钱!?”

    那基层军官,望着陈大帅逐步向自己走来,脖子处忽然一凉,而突如其来的压迫感,更是让他喘不过气。

    可要说起给钱这件事,之前在元庭干活的时候,就没给过,现在当了义军,自认为有些功劳,那便更不用给了!

    周围的人也都是挂账,他实在是想不通,为啥大帅会在这点小事儿上计较。

    于是乎,这名基层军官立刻摆出了一副被冤枉的模样,声情并茂地比划道:“大帅,咱没说不给,不是说了...挂...挂账吗?”

    “哦?”陈友谅冷笑着,扔下了手中的鞭子,然后一把拎起前面的男子,在耳边呵斥道:“还跟老子狡辩?怎么?是嫌老子给的军饷不够吗?”

    听此,这名基层军官瞬间疲软。

    毕竟陈友谅给的军饷一点都不少,抄了元庭县衙之后,还一次性结清了所有欠饷。

    就凭这一点,沔城内所有的士兵,都不会违抗陈大帅说的话。

    见基层军官不敢言语,陈友谅继续训斥道:“钱不花出去,那就是粪土!你要是不给钱,老子是不是也可以不给你发军饷!?”

    说完这句话,陈友谅一把推开了他,转身看向士兵们,一个一个地数落道:“扣痞子,挂马子,追疯子,屮傻子!就知道坑自己人!?还特么有你们干不出来的吗?有那本事,去元人手里抢!再让我看见谁窝里斗,休怪我陈某无情!”

    此刻,士兵们再傻也知道该干什么,纷纷低头,从怀里掏出银钱付账。

    对于士兵,必须恩威并施,况且前一阵子打了胜仗,如果就这么砍了,定会怨声四起,不利于后续统兵。

    自己地位还没彻底稳妥,若是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事情还会继续闹大。

    所以,这次陈友谅只打算略施惩戒,放过兵卒,只处理军官。

    待士兵们付过账,陈友谅捡起鞭子继续训话...

    “不给钱、窝里斗,还有夜不归宿的事儿,先暂且记下,下不为例!”

    “回去之后,让其他没给钱的人,把钱结清!不愿意掏钱、只知窝里狠的,直接抓了下狱!”

    “一个时辰后,有任务!我要你们回来,在外面站好!”

    “现在,滚!”

    士兵们感激涕零,连忙道谢,然后拿着自己的东西立刻消失在视野内。

    做完这些,陈友谅转头,再次看向那名基层军官,冷声道:“夜不归宿,按军法如何处置?”

    “回大帅...至少20军棍,最高可斩首...”

    “背得挺熟啊?那你说,你带着这么多弟兄夜不归宿,罪当几何?”

    此刻,这名基层军官彻底慌了神,他双腿发软,直接跪在陈友谅面前大声哭爹喊妈:“大帅,我上有老下有小...”

    面对着这基层军官声泪俱下的哀求,陈友谅故意装作没听见。

    直到他哭喊到嗓子嘶哑,才淡淡地讲道:“念你初犯,这次留你一条命,回去领20军棍!降为马夫!再有一次,你就等着掉脑袋吧...”

    得知自己不用死,他连忙照着青石板,磕了十几个响头,边磕边喊道:“多谢大帅!小的定当为大帅赴汤蹈火!”

    “行了,滚!”

    若是按照陈友谅上辈子的脾气,这帮人一个都别想活!

    现在嘛...

    “哎...”长叹一口气后,陈友谅重新调整心态,来到掌柜身前,指着桌子上的那一堆钱,问道:“这些够不够?”

    这么多天,终于见到了回头钱,掌柜喜出望外,不停地拍马屁:“够了够了!陈大帅,这真是太感谢您了!您就是圣人!”

    “诶!甭谢我!”陈友谅连忙推开正要拍马屁的掌柜,坐在凳子上谈起条件:“本帅给你出了头,是要跟你谈笔买卖。”

    “大帅请讲。”

    做了这么多,陈友谅觉得时机成熟,便讲出了自己的要求:“听好了,很简单!就是收个税,从今往后,你们每个月净利润的三成,要交给大帅府,给义军当军费!只要交了钱,沔城的义军保你!”

    “那...大帅,其他费用还有吗?”

    “没有,只有保护...咳,商税!”

    回想起元庭还在的时候,不仅每个月要交至少一半的营收给元庭,还要应付各种地头蛇,最后到手的钱,恐怕只有净利润的一两成。

    前不久义军缺军费,已经清剿了所有的地头蛇,城内安全得很,武装势力只剩下了义军。

    现在,只需要交三成,便能得到沔城老大的庇护!

    这买卖,值!

    没出三息,掌柜便有了想法,随即拱手答复道:“没问题,大帅,到时候,一定将保护费送往大帅府!支持义军。”

    “那是商税!”

    “大帅说的是!说的是...”

    与聪明人讲话就是省事儿,陈友谅顿时神清气爽,轻拍桌子讲道:“那就这么定下来了,以后有谁来找麻烦,只管报上我陈友谅的名字!如果不给我陈某面子,别怪我抄了他的家!”

    说完,陈友谅拿起了掌柜递来茶杯,然后指着外面,明示道:“这沔城的商铺酒楼有不少,陈某没办法一家一家通知....”

    听此,老板自告奋勇,双手抱拳道:“陈大帅,这事儿就交给我来办!保证不出意外!保护...咳,商税一定缴齐!”

    “你很不错!一会儿晚一些,跟着外面那群兵一起去游说,有我给你撑腰,省你些口舌!”

    “多谢大帅!”

    陈友谅自家产业和沔城税收,不足以支付军队的开销,之前一万部队还能应付的来,现在队伍扩大,财政就有了个大洞,如果不想办法,就会坐吃山空。

    而如今...有了这些稳定的‘商税’收入,定能弥补一下这漏洞。

    现在只需返回大帅府,将一切登记在册,然后让账房重新计算,再图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