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陈友谅,大定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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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陈:我梭了,你随意!

    可一众人聚在这里,不论怎么思考、如何猜测,也只是一种设想,具体情况还要看下一批传来的消息。

    不多时,还没议论多久。就又有一批传令兵,隔着几十步开外,大喊道:“报!”

    等他连滚带爬摔进来的时候,其脸上的惊恐程度,与之前那名传令兵如出一辙,就像是天要塌下来那般:“丞相!大事不好了!陈友谅...他...”

    这一次,哈刺答直接怒斥道:“成何体统!还未开打就心生畏惧,这传出去,是要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吗?给你十息时间,调整好自己!胆敢参杂半点虚言,军法处置!”

    “是!”传令兵深呼吸,努力平静慌乱的内心,在脑子里重新组织了一遍语言之后,才拱起手,对着作战会议室内的所有人,讲出了前线探子快马与飞鸽传回的情报。

    “启禀各位大人,这是前线与敌人后方,通过快马与信鸽发来的第二次急报,请丞相和各位大人速速过目。”

    “那反贼陈友谅,亲率水路大军一百一十万东进!还有一个月,几路大军便能会合,兵临南昌城下!”

    没等这名传令兵继续禀报,他的话就被一阵嘲讽般的笑声打断。

    “哈哈哈...多少兵马?”

    传令兵一脸严肃地回应道:“水陆三军共一百一十万!”

    听此,参议龚伯遂大笑着走到传令兵的身前,然后迅速换上了一副冰冷的面孔,指着他慌张的模样,怒斥道:“虚张声势,胡说八道!他陈友谅哪来的一百一十万人?你知道一百一十万人马,每天光吃饭就要多少粮食吗?”

    “丞相与各位参议早就计算过了,百万大军实属无稽之谈!”

    “他后方的城市不守了吗?各个州府县府的守军都开拔前线吗?那些缺胳膊少腿的老弱病残,是不是也要拉往前线凑数?”

    “还有,他哪里有那么多粮食供给大军?粮食全给军队,难道他手下的百姓不活了吗?”

    “经过我等缜密的计算!那反贼陈友谅,能动用的军力,只有七十万军!拉到前线的,最多六十五万!超出这个数,那就都是虚张声势!”

    听了龚伯遂这番话语,周围的各位参议也都哈哈大笑,对慌乱之人甚是鄙夷!

    “我说你们这些大头兵啊,都被这反贼吓倒了!还没开打,就成了这幅令人啼笑皆非的慌乱模样!”

    “要我说!你们都是在自己吓唬自己!反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们怯战!”

    “来人!将此人军法处置,头颅悬于军营!”

    就在左右即将上前,打算将这名传令兵拉下去斩首示众的时候,他连忙甩开身旁之人,一副‘我没说谎’的模样,大喊道:“且慢!”

    然后固执地站在原地继续禀报...

    “回各位大人,我不怕反贼!也不怕死!这消息...可是江西德庆路的德庆守将战死之前发来的,还有部分,是湖广、江西、河南江北、四川境内的探子冒死送来的!丞相,各位大人,您们就先看一看这消息如何?”

    “那反贼陈友谅的确动用了全部兵力,可谓倾巢而出!甚至老巢沔阳府都没留下一兵一卒。就连他自己,也没打算在后方待着,而是与众将亲征。”

    “敌后的探子们,亲眼看见了出征的队伍,几路兵马旌旗蔽空,队伍甚至绵延了百余里还不见首尾!”

    “还有那战船,四川探子临死前发来的信鸽中讲道,长江江面战船密布,每艘船上都配备了大量的弓弩和霹雳炮,甚至还装上了那丧心病狂的猛火油柜!甲板上,站满了严阵以待的士兵!”

    “除了大军外,陈友谅还征调了不下两百万的民夫协同作战。为大军搭桥开路,运送粮草。”

    “出征时,他还为自己和所有人都下了一道死命令。要将在座的各位将军活捉并斩首示众。并严令大军三月内击溃我等朝廷大军,直取杭州!”

    “否则,所有将帅斩首,他陈友谅自己也会退位自裁...”

    “还有...”

    在场的诸位,原本那不屑一顾的脸,在听过这名传令兵冒死的报告之后,彻底换了一副面孔。无不大脑发蒙,脸色蜡黄。全都戴上痛苦面具,脑子‘嗡’的一声,不知如何是好。

    只有那哈刺答咬紧牙根,抬手指向了身前的探子,令他继续讲道:“快说!”

    “还有...”讲到这里的时候,就连传令兵本人都慌得牙根打架,腿脚不稳!

    “还有...他们三军上下都传颂着,那贼首陈友谅的十字箴言。说什么...首战即决战,一战定乾坤...”

    此话一出,会议室内,所有人都褪去了刚刚那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身前,龚伯遂听到这消息,当即两眼一黑,如果不是身旁有一张凳子,他早就坐在了地上。

    除了他,那哈刺答也是满脸震惊。

    他坐在凳子上,一时失了神,手中的毛笔随之掉在了桌子上,染黑了一大片纸张,口中下意识地低声重复道:“首...首战即决战?一战定乾坤?”

    紧接着,冷汗不断地从每一寸头皮处往外冒,划过耳根直接钻进了脖子里。

    待哈刺答喘过气后,他连忙看向丞相脱脱,震惊道:“丞相,这...陈友谅不是来打仗的...他是来拼命的...”

    屋内,除了脱脱外,其他人慌张不已,全都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盯着手中的报告如临大敌!

    唯有几个见过世面的朝廷忠臣,依旧保持着镇定,但还是能从满头大汗上看出,他们此刻也慌得一批。

    十息过后,脱脱才开口道:“你...下去吧...本相知道了...”

    待那传令兵离开之时,龚伯遂扶着椅子,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只觉得内心发慌,胸口有气却无可奈何。

    只能在心中唾骂道:“疯子,简直就是个疯子!拿身家性命去赌,不要命了吗...”

    屋内,气氛异常安静,所有人全都待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吭一声,焦急地等着脱脱的意思。

    然而,就算脱脱极力说服自己应该淡定,但他还是无法控制住内心的激动,就连桌子上的茶杯,他拿起来的时候,手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哈刺答瞥见如此,便拉着身旁的龚伯遂低声道:“这陈友谅,真的是来者不善啊!丞相慌了...经历过大风大浪、事事都淡定的他,居然也慌了神,你看那手...”

    顺着哈刺答的眼神,龚伯遂看到了一张青筋暴起且愠怒着的冷脸。脱脱想要喝上一口茶,足足试了三次,才用嘴唇碰到了那茶水...

    “这...可如何是好?”